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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回 威逼利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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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账本不说。
晚上,宁珞小子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烧鹅。吃得小嘴油油的。可这小子一时嘴馋,放任自己吃了好多。吃的时候没感觉,饭后不多会就开始嚷着肚子难受。玉霁融没有办法,只得让人煮了消食的酸梅汤给他端去。也就没让宁珞伺候在身旁。
来锦州,玉霁融只带了宁珞一个贴身小侍。翊也不知所踪。虽然琉璃居不乏小侍,但玉霁融终归是不习惯他们的亲近。所以,这夜并无小侍跟在身边。
玉霁融躺在床上,仔细的回顾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查看是否有遗漏的事情。这个习惯已经跟随她多年。不过那时爹爹还在身边......
同一时刻,折颜阁里,“今日楼中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呢,哥哥?”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虚弱的说话。在他床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锦绣天下的阁主戚远锦。
“云儿,此事你无须担心。哥哥会处理好的。你只需呆在阁里安心养好身体就行了。”戚远锦温柔的将云儿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摸了又摸:“云儿的手真冷,怎么捂都暖不起来。那些个庸医也就只会说些什么体质虚弱,气血亏虚的话,喝的药都能开个药房了,也没见你好起来,怨只怨哥哥没用,请不到那些神医来为你治病,哥哥没用啊!云儿,哥哥没用啊!”说到了伤心处,戚远锦忽的落下泪来。
他们兄弟二人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爹爹。全靠爹爹的陪嫁侍儿拉扯长大。可怜着侍儿也没什么依靠,又是未嫁之人,全靠每日里帮别人浣洗衣物,缝缝补补度日。吃的更不必说,吃饱已是很不容易,哪里还敢奢望吃得好。就这么挨过了七年,那破烂如棉絮的身体终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这一倒就再也没起来。
他们兄弟二人的身世被隐瞒了整整七年,直到侍儿快要撒手人寰的时候才说出了真相。更是告诉了他们爹爹的临终遗言:“嫁他,此生,无悔。”
可戚远锦心中那口怨气终是无法咽下。彼时,二人虽是一母同胞,但因他爹爹生他之后被皇子强行灌药,终是没有力气再生下弟弟,全靠产公在最后时刻挤压,弟弟也因此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原本他爹爹为他二人取名,一个叫做温云锦,一个叫做温云篦。可他始终无法原谅他的母亲,甚至于连被冠上她的姓都感到满满的恨意。为了生存,七岁的他带着体弱的弟弟来到了花楼。自此,世间再无温云锦,只有戚远锦。戚者,其父姓也。
如今,虽然他已成了远近闻名的锦绣天下的阁主,请了那么多的名医,却始终不能给他弟弟一份康健。情况愈演愈烈,甚至于,对于常人来说最舒适的春秋两季,对弟弟来说都是寒冷的,更别提那冰冷刺骨的数九寒冬。
“哥哥,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我从未怨过你什么,也从未求过你什么。只是,今日,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温云篦用他那苍白的纤细的胳膊扶起戚远锦,抽出他的帕子,为他哥哥拭泪。
“云儿你说!只要是哥哥能做到的哥哥都答应你!”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从不会抱怨,哪怕喝的药再苦,日子过得再枯燥,都没有听过他一句埋怨。当然,也没有听到过他有什么请求。今日云儿突然提出,戚远锦怎能不答应!
“哥哥。求你,求你对自己好点吧。别再为了我,耽误了你自己。这样,哪怕有一天我走了,也能有所安慰。”温云篦说完这话,刹那间,屋子里安静下来。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戚远锦瞪大了饱含泪水的眼睛,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面前得云儿。
啪!
戚远锦用力扇了温云篦一个耳光:“我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去死的吗!你既然敢死为什么不敢活着!你,你非要留哥哥一个人孤独的在这无依无靠的世上么?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这么狠心啊!”
戚远锦的那个巴掌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温云篦本就苍白得看不见一丝血色的脸上瞬间红肿起来。
此刻温云篦看起来懵懵的。
“对不起。哥哥不该出手打你。你,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戚远锦似乎不敢相信那张脸是自己亲手造成的。他,落荒而逃。
“哥哥。我怎会怪你,我从未怪过你呀。”温云篦对着那落魄的背影无声的说着。
翌日。锦绣天下毫无征兆的聚集了几位大掌柜,元通钱庄的赵掌柜,荣昌当铺的李掌柜,刘记玉石行的刘掌柜都在此列。两个时辰后,众人皆面露尴尬的走出锦绣天下。随后走出来的戚远锦,脸色更是难看。
哼!一群势利眼!锦绣天下好的时候,个个都来拉关系做生意,现在不过是出了点小问题,一个个的就像躲瘟神似的!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生意场上都是如此。
难道真的要跟她合作?
戚远锦心里还是挺排斥的。
就在戚远锦着急的快要上火的这几天里,玉霁融又带着她家的小侍宁珞出去了。不过这次去的却是一座古庙。其实去古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也就听听佛法,吃吃斋饭罢了。是啊,能有什么呢?
玉霁融很是大方的捐了一千两的香油钱。大方的让主持一直跟在玉霁融身后,一步一句施主慈悲为怀,定有佛祖保佑。
对此,玉霁融也只是笑了笑。“佛祖若是真的能保佑我,那他今天一定拿不到这香油钱!”
当然,这是她的心里话。实际上,她是这么跟主持说的:“大师,霁融这些都是小事,何苦去劳烦佛祖。这世上之人一有所求就要来拜佛祖,佛祖只一人却要普渡众生,着实有些忙碌,大师还是莫要去打扰佛祖了吧。”
大师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但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大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悠悠的唱了一句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