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皇卷 血梦》厚终子

28、地下黑拳

　　洛矶山脉，由众多小山脉组成，纵越整个北美。整个美利坚都相信，沿途村落城市均得山庇佑。
　　长久古老的冰川历史赋予了洛矶山脉刀劈斧砍一般陡峭的山陵。
　　众山插云，白雪封顶，青河碧水，顽石附苔。
　　南镇这个并未被划入区划的小城旁侧，正是这洛矶山脉某一处。
　　侧耳聆听，深谷箫声，绵绵悠长。
　　抚着师父从飞贼门帮自己拿回的玉箫，穆易不禁潸然泪下。那是母亲的遗物，母亲在血泊里紧紧护住的雕龙羊脂白玉，据说那是父亲在结婚时给她的信物。淬血的白玉见证了母亲与父亲之间的爱情。
　　这也是连梦都被永远侵蚀的日子的证据。也许是玉有灵性，母亲的血丝丝渗入玉中，使玉身上的纹龙带了一抹透亮的鲜红，。
　　轻轻拭去眼泪，继续自己的修炼。然后去酒吧或者其他地方试着探听NESTS的消息。但不论怎样节省，钱总是会有用完的时候。
　　作为一个曾经的公子哥，家中只是强调武艺和礼仪，自己并没有学习什么赚钱的手段。在军中的训练也只是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杀手，而并没有教其他能在社会中运用的技能。仅凭绅士一样的礼仪当然是拿不到任何钞票的。
　　大哥穆嬴曾告诫自己，“一分钱，难道英雄汉。”而当时只知道练武的自己，却不以为然。此刻，确实深深刻刻地体会到了。
　　在美利坚，尤其是在西部地区，常常有黑市拳击的比赛，奖金不菲。看看现在的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探听消息的经费了。
　　夜店或迪厅中消息总是很灵通，虽然还是搞不到NESTS的消息，不过打听哪里有黑市拳击还是不在话下的。只花几个子儿请夜店的服务生一包雪茄，就拿到了消息。
　　值得注意的是，真正的地下黑拳并非想象的那样，一旦开始，不死不休。不过也不是像普通武道比赛那样点到为止。——出黑拳擂台的方式无非两种，带着奖金潇洒离开，或者被人抬出门口，送进医院。
　　入夜，走进地下的拳场。扑面的是啤酒和腐败的血液血液混合的气息，有些令人作呕。但对于在西伯利亚见惯了鲜血的穆易来说还可以勉强忍受。
　　“先生，鄙人来报名打拳。”
　　“你？”看上去如此瘦弱的人也要打黑拳，老板有些不屑。
　　“是。怎么，报名已经终止了么？”
　　“当然能报了，哥们。”老板撇了一眼穆易，“不过你应该知道，伙计。黑拳是允许杀人的。”
　　“我明白。”
　　“好吧，在这里留下你的名字，伙计。祝你好运。”
　　入耳的声音嘈嘈杂杂，——那是拳场周围的看席上，充斥着的嘶吼与尖叫。
　　看着拳手们拳拳到肉，次次出血，观众的眼睛也泛着红色，满是癫狂的状态。
　　“杀了他！杀了他！”
　　台上壮汉拉住对手的肩膀，向后一抛，那个瘦弱的白人就被摔在了后面，还没有等起来，壮汉像山一样的身体就压在了上面。被压在下面的家伙起初还有几下挣扎，只是没有多久，连粗喘的呼吸也不再能听到。
　　人们没有理会那个被完全击倒，浑身是血，被一群人抬出了赛场的可怜虫，而是欢呼着自己赌博的胜利。
　　“干的漂亮！比格·贝尔（BigBear）！”
　　“哈哈。我就知道赌贝尔是肯定能赢的！”
　　商家每天公布“死亡名单”，是一种商业的作秀，有些拳手只是昏过去，被抬出了拳场。不过即使如此，对于判断拳手胜负的赌博，依然还是激起了观众嗜血的狂热。
　　人的内心，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死亡，只要没有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就是一种取乐的方式。
　　不过，死亡训练营出身的穆易见过的血液，或许比这些家伙喝下去的水还要多，只是透过了墨镜冷冷地扫视了一遍拳场，就径直离开。
　　…
　　第二日，进入场上，面对的就是昨天的那个壮汉。
　　“下一场。比格贝尔对阵格里芬（Griffin）。”
　　“比格·比尔大家都熟悉了。新到来的是华夏国后裔。同样瘦小的身体，是否有当年布鲁斯·李（李小龙）之风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可是主持人专门提起的高嗓门只是引来了观众的嘘声。
　　“怎么可能！”
　　“布鲁斯·李的传奇和他健硕的肌肉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像那样的华夏国武道家太少了。其他的根本就是花拳绣腿！”
　　“是啊…看看这家伙。比布鲁斯·李弱了多少！”
　　…
　　进入拳场，映入眼的大个子那肥胖的身躯估计能够按吨来计算，臃肿的手臂交叠着，傲慢地看着面前并不起眼的对手。
　　“小子！不想死赶紧滚下去。老子没功夫陪你玩！老子是来杀人的。但是杀你这么个小不点，太不尽兴。”大个子的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傲慢。
　　“呵呵，大个子。论杀戮，我想，你应该还不够格。”穆易随意地看着四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没有把面前的大个放在眼里。
　　“哼！老子够不够格，你的死会证明一切！”壮汉不耐烦了，胜似虎啸的声音嘶吼，声音像是要撕裂人们的鼓膜。
　　“比格，杀了他！这个小不点看起来完全不够打的。”旁边的观众开始起哄，这话更是激得大个子按捺不住自己被小视的愤怒。
　　“裁判，快宣布开始！老子等得不耐烦了。”
　　“好…好…我我我宣布，比赛开始…”裁判哆哆嗦嗦宣布了比赛的开始，然后灰溜溜小跑下了台。
　　“不知好歹的矮子。马上就让你见识到老子的厉害。”话还没说完就冲了上来，准备抱住穆易。
　　“呵呵。你听说过【死亡训练营】么？”
　　“管你什么狗屁训练营？让老子抓住你就死定了。”
　　默然不语，施展轻身术，身形化作粉尘散落。
　　“这…这是什么…”扑了个空的比格·比尔满脸的惊愕，然后肩头感到被生生嵌入了硬物，随即被拉倒在地，转头看肩，血肉被破开，露出了肩胛骨阴森的白色，就像是刚刚开始解剖的动物。
　　慢慢爬起来，抬头，看到的是那个黑色紧身服的小个子离开的背影，鲜血正从他的右手上一滴滴地滴落在赛场上
　　“你输了。大个子。如此羸弱却喜欢杀人为乐。这次放过你，回去改改你的臭脾气吧。杀手，时时刻刻都必须保持面对死亡一般的寂静。”
　　“你…”
　　回身，慢慢走向赏金处。
　　“你这家伙，哼！”强撑着站起来，猛扑过去，抱住了穆易，“终于让我逮住了。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像是熊爪一样的手扣住了穆易的身体，形成了一个手臂构成的枷锁。
　　穆易不惊不慌，左手抱住右拳，猛地向后一肘，正顶在软肋上，清脆的响声宣告了大个子肋骨的退役。见对方的手臂已经松开一个角度，瞬间施展轻身术离开了那个恐怖的枷锁，腾跃空中，回身一爪，带起烈风。
　　“烈隼击！”
　　带起的风有如实质划开了壮汉的头部皮肤，露出了头骨结合的缝隙。但是穆易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突然在空中做出一个后空翻，展开双手维持平衡，随即双膝砸在了壮汉的肩上，看似轻飘飘的动作，却带上了强劲的力量，强硬的阻挡了壮汉想要抱住头的动作，整个臃肿的身体被这一下重击陷进了拳场的地面。
　　“鹰羽落。”
　　缓步走向奖金，留下了趴在地上只剩了一口气的比格·贝尔。
　　看席一阵静默，而随即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匹刚出现的黑马。
　　“嘿，伙计，那瘦小个哪来的？好像在打倒比格·贝尔说了什么？”声音正端着啤酒杯的胖子。
　　“呃…”瘦高个支支吾吾回答，“听临近看台的人说是【死亡训练营】什么的？”
　　“啊？”
　　啪的一声，啤酒杯摔在了地上。
　　胖子托住头，定了定神，“难怪。那个地方可是安东尼·马库斯曾经训练的地方啊。据说所有人都要同时和六匹狼搏斗啊。”
　　“与那个【西伯利亚寒流】同出一个训练场？这…”瘦高个挑了挑眉，“不过，比格·贝尔可是吉斯的人…这家伙可能有麻烦喽…”
　　“嗨…吉斯都坠塔了。这里一片混乱。不然吉斯的手下会来打黑拳？”
　　…
　　在众人的喧闹快把顶子掀起来的时候，穆易已带着巨款的支票缓步离开。
　　看看表，晚9点钟，正是人们夜晚开始放松的时刻，走进幻想酒吧，看看有没什么消息。
　　这下经费应该还算充裕。至少短时间内不需要再来这个恶心的地方了。龙，请你记着，我一定要让你品尝失去一切的，幸存者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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