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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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雪厚，应该是泡温泉的旺季，藤野夫妇开了家温泉旅店，却一天到晚愁眉不展。两年前旅店还没装修的时候他们小店里生意红火，游人络绎不绝，然而并不能把如今的门可罗雀怪罪到他们重新装修上面。
起码不能百分之百，毕竟一开始谁也想不到修个房子还能碰见具尸体。藤野夫妇虽然立马报了警，封锁了消息，事后也查出尸体死因是自杀，这事本该就此了结，谁想后来旅馆里闹鬼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
藤野夫妇一开始觉得无稽，世界上哪一片土地上是没死过人的？他们两如果不是胆大，也不会开这方圆五十里唯一一家温泉旅社，然而传闻越说越细，隔一个星期传回他们夫妻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有鼻子有眼了——有谁自杀会选择把自己扒光冻死在温泉池边？这简直和把自己憋死一样不可思议。
因为尸体上没有任何痕迹，还发现了遗书，除了自杀，警方也只好不了了之。可怪事后来接二连三，一天一个晚归的旅客推开自己的房门，直接登的被吓晕过去。据她说亲眼看见一个素衣长发的女人跪坐在梳妆桌前梳头发，这就算了，没准人家神经病进错房间了呢？
但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屋里没开灯，黑成一片，那女游客却像开天眼一样把那可怖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看见镜子里映出梳头女人的脸恰恰是她的，有什么比在镜子里看见第二个自己更可怕的事情？那姑娘告诉你，有——那张脸开始融化了。
那脸确实是她的，除了脸盘白上几个色调，眉眼黑了不少。就在那女孩快不能呼吸的时候，她惊悚的发现镜子里那张黑白分明的脸开始氤氲，因为屋里开着暖气，阴白的脸上从眉毛开始化开，就像墨染了宣纸，丝丝缕缕黑顺着肌肤纹理漫开。镜子里的人却不慌不忙的打开她的梳妆包，拿出眉笔凑近了一笔一笔补着。
她画皮的速度却抵不过皮化的速度，游客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眉笔在“她”的脸上越描越快，最后折了剩下金属笔框还在来回挪移。最后的几笔落下，她看见“皮”终于被画破，露出紫黑的腐肉，镜子里的她这才罢休。屋里传来一声黏腻的叹息，似乎有蛇信在脖间扫过，接着镜子里那个人一寸寸转过来，朝她露出一抹诡笑——
她总算不省人事了。
第二件事也发生在半夜，当事人是个男的，半夜被窝里被冻醒，据他说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和一个面色煞白的女人贴面而对，他怀疑当时自己被魇住了，张嘴尖叫却没有声音。还有那女人的长相，如果他不是清楚自己是家里的独子，肯定以为那是自己的孪生姐妹，更可怕的是他的“孪生姐妹”接下去把他的手从已经凉透的被窝里捞出来，按在她更冰凉的额头上，压着他的手指顺着眉骨的位置一遍遍描摹，直到他指尖摸到一片血肉模糊............
后来有人说在走廊里听到脚步声，有人上厕所的时候看见镜子里一晃而过的白衣女人，更后来，一支惨死的探险队把藤野旅店推入了万劫不复——当然不能怪人家探险队，虽然人家是来探险的，又不是真心实意活腻了。
今年也许是他们旅店开的最后一年了，就算这有全日本数一数二的硫磺泉，也抵不过无人问津的窘境。今年总共来了三拨客人，第一拨大概是迷路了总算找到他们家，发现他们门店不错却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既当老板又当服务员，觉得其中有猫腻又开车走了；第二拨是要付款的时候在网上不小心看见他们旅店的评论，自然被吓得夹起尾巴走人——至于这第三拨.........
“你们这有地暖吗？联网了吗？电视收得到.....”Jarvis看了眼还在不停打量大堂设备的Tony，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HBO吗？”
什么鬼？藤野夫妇内心一片茫然。
“sir，我得提醒您，HBO在亚洲上线是两年以后的事情，而且我也不觉得他们如今的制作水平能入您的眼。”
Tony有些嫌弃的皱皱眉，哦了一声，瘪嘴：
“开几间套房，记得把暖气温度调高一点，这里见鬼的冷。”
“potts小姐，铁罐又拿土豪病为难别人了，赶紧管管他。”clint同情的看着面露难色的旅店老板。
“你可以叫我pepper，事实上他犯这种病的时候，我的角色通常只有结账这个职责，钱能解决的都只是小事，何况他现在还有Jarvis。”pepper笑的抱歉，原则上来说，Tony只要不把自己弄得断手断脚，大多数行为都是可以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听到了！那我们住套房，鹰眼侠住标间。”
“这是超级英雄的肚量？你不能以公报私！”
“别逼我给你在外面搭个鸟窝，还有，我付钱，全部都是我的，哪有以‘公’？”
“很抱歉，我们没有那么多套房。”旅店老板显得局促，大堂被这些人站满了，粗看他们起码有十五六个人，可套房只有五间。
“哦太遗憾了，肥鸟你得去搭鸟窝了，真省钱，谢谢你。”Tony听完Jarvis的翻译，满脸无奈的对clint说。
“Tony，别孩子气。”pepper扶额，然后看他哼哼唧唧的挪回Jarvis身边，才偏头小声对clint说：
“你知道，他只是嘴巴混蛋，其实没什么意思。”
Clint瞄了眼状似正专心致志在标牌上戳来戳去的Tony，咧咧嘴，刻意大声道：
“我知道，毕竟他给我做的武器赞爆了。”
“你该感谢Jarvis，大部分工作都是他做的。”那人头也没抬，甚至埋得更低了。
“我的荣幸，Mr Barton。”Jarvis的笑容一丝不苟，足够真诚又足够的温柔。
其实有个实体的Jarvis真的没什么不好的，就算他武力值已经到了逆天的程度，然而他不是武器，不是stark心血来潮搞出来的新发明——clint可耻的发现自己一点点在妥协，看来到时候和Nata还有队长他们碰头时，他没准得在这个问题上打头阵。
“客人，我，我们有点事情得告诉你们....”Jarvis耐心的看着似乎难以启齿的夫妇两人，他们咽了咽口水，眼里的挣扎褪去：
“如果你们半夜听到什么动静...或者看见什么东西，就，就大叫，叫不出来就闭上眼睛，天亮就好了。”
老板娘不着痕迹狠拽了一下丈夫，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么说不就是把生意往外赶吗！
藤野皱着眉格开她的手，小声道：
“上次那些孩子也是，挣钱事小，性命事大，他们要再出什么事你良心过得去？”然后转回来，表情真诚：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这店里以前出过一些脏东西，我们两个本来已经打算要关门了，就是舍不得一辈子的心血才拖拉到现在。你们如果不信这些或者胆特别大，半夜不出门也可以将就一晚，如果打算走了我们也没二话，钱全部退给你们。”
老板娘似乎一脸肉疼，却没有反驳。
而Tony这帮人不仅信这些，胆也不够肥，严格算起来现在还在逃命之中，所以当下有好些人脸唰的就白了。Tony瞄了Jarvis一眼，抿抿嘴没说话，其他人虽然心里慌得紧，见状也不敢说话了。
“我们来之前了解过，放心，我们是专门到这里来的。”
哎哟，这和上次那帮不知死活的家伙一样！夫妻两人脸颊抽的疼，就算看在钱的份上都想把他们轰出去了，他们都不想再看警员“天啊，怎么又是你们”的脸了。
“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安全我们自己能保证。”Jarvis的声音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那夫妻俩几乎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愣愣的就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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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vis和我一间，pepper、clint你们也和我一间！”一进走廊，Tony命令式的分配房间：
“其他人你们随意。”
“什么？！”有人当即抗议起来，主要是Jarvis这边的人，且不说他们还没有实际上和森洲队的人化敌为友，何况这间鬼房子只有跟着Jarvis最安全，在他们看来离开Jarvis简直就是离开了保命符！
“虽然你是Jarvis的父亲...但你也没权利替Jarvis决定一切事情。”说话的姑娘拼命向Jarvis使眼色，只希望他看在同队的份上别就这么抛弃队友了！Jarvis不是这样的人对吧？他那时候才没答应赵缀空的无理取闹呢！
“那我决定和sir一间，pepper小姐和Barton先生可以睡我们隔壁，你们其余随意。”Jarvis毫不在意道，瞬间在场除了Tony几人和赵缀空以外全都变了脸色。
“是你选的这家有问题的旅店，大家好不容易从贞子那里逃出来，结果又到了这个鬼地方，你现在想把我们像垃圾一样甩丢开，是让我们等死吗？！”软的不行来硬的，这话一出顿时群情激奋，大部分人纷纷点头表示那人说得对。
看到自己有群众基础，那人有了几分底气，Jarvis挑了下眉，他的底气瞬间又萎了。Jarvis淡淡道：
“主神不可能让我们这么轻易过关，你们数数身边还剩多少人？你们之中又有多少人是实打实死里逃生出来的？这么下去主神一定会发布超难任务把我们大部分人刷掉，还不如折中一下让我们自己选择，这家旅馆我调查过了，只是一个两年的怨灵，小心点就能活下来，或者你们想等主神把你们扔进百鬼夜行？”
“这..这还能自己选？”大家眼里是明明白白的怀疑，虽然对“百鬼夜行”不是特别清楚，但听名字都够毛骨悚然的。
Jarvis伸出手敲了敲走廊的墙壁，走廊的暖气似乎瞬间被驱散，一股阴寒从足底窜起，所有人耳边响起主神机械冰冷的声音：
触发隐藏支线，消灭女鬼芳子，奖励一个A级支线，三千点数。
WTF！除了对支线了解不多的新人，其余人都快崩溃了，A级支线的任务居然还是Jarvis折中的选择？他们哆嗦着唇看含笑的金发男人，他说：
“难道你们每一次都要我保护你们？”那选择何时抛弃他们也是他的选择。
众人悻悻的散去，pepper和clint好像醒悟到了什么，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看Tony，然后自顾拐回自己的房间。
“well，准备好告诉我了吗，sir Jarvis？”Tony皮笑肉不笑的看着Jarvis，虽然他的AI已经不只是AI了，但对于Jarvis不经商量就做下的一系列决定他还是觉得不爽。
Jarvis没有慌，世上大概除了Tony咻一下从他眼前消失能让他慌一慌外，就没什么能让他失措半分的了。仗着身高优势，他用身体的阴影盖住Tony，直到把他逼到墙上。
这个姿势让Tony有些紧张，又有点新鲜，背后墙壁传来冰冷坚硬的感觉，和面前Jarvis形成的包围圈完全不同，他用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下姿势变得霸道的老贾，咽了咽口水，羞耻的发现自己居然还挺喜欢的。
“你这样....”但该有的态度还是得端出来，谁说的不是？给他三分脸，一天敢翻墙，两天敢揭瓦，第三天就该蹬鼻子上脸了，当然Tony完全没有想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被形容得对象是自己。
“有人建议这样的姿势能让你更听话一些。”Jarvis含蓄优雅的笑半藏在阴影里，好像多了几分不明的味道。
哇哦，那个人是谁？Tony心里瞬间出现了一张清单，清单上每个人嫌疑都很大。
Jarvis眨眨眼，发现sir果然不说话了，于是得寸进尺的低下头，嘴唇暧昧的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我有没有告诉过您，世上其实除了您，我谁也不在乎？”
Tony眨了眨眼。
“我不建议您走哪都带着他们，您不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他们的生命安全也不是您的责任——这个旅馆只是个测试，谁能活下来，谁能跟着。请您答应我，我不出手，您也别出手。”
Tony张了张嘴，发现Jarvis说的不错，除非他彻底把主神黑了，否则他根本不能保证他们所有人的安全。
“但是pepper和.....”
“当然，复仇者和potts小姐是不一样的。”
Tony眯了眯眼，笑：
“宝贝，你还在意我在意的，别说谎，你从来不对我说谎。”
Jarvis抵着他背后的墙，伏下身，也笑：
“Always， sir！”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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