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之隐忧》非尘

2、第二章墨冰

　　“我进城找张大夫，你呆在家里，乖乖的不要乱跑。”叮嘱花千骨，“记着一定要披着蜀锦御神袍，我不在家，不能保护你，你要随时小心。”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一定很小心，小忧，你要早点回来。”
　　天色已黑，树林中树影斑驳，风吹过树梢和间隙，好像哭号。
　　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剑，殷忧一路疾跑，要快一点，再快一点，时间不等人。既要担心花父，还要担心千骨，殷忧心情纷乱。
　　“开门，张大夫，我是殷忧，莲花村的殷忧啊，请开门，开门啊。”
　　大力拍打医馆的大门，没有人回应，“难道没人”
　　感觉不到人的呼吸，殷忧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将内力灌注在手上，用力推来，“吱呀——”门被打开，举步进入，“张大夫，你在吗？”
　　昏暗的灯火摇曳，桌子旁坐着一个人。
　　“张大夫，是你么？”
　　轻轻一推他的肩膀，那个人全身向前倒去，定睛一看，五官流血，气息全无。
　　“张大夫！！”
　　殷忧突然有一种被恶意窥视的感觉，猛然会身看向屋顶，那里有一个破洞，一双大如灯笼的眼睛盯着她。
　　“妖怪。“
　　翻身过来伸过来的巨爪，殷忧顾不得拿药，径直冲出医馆。窄小的医馆不适宜对敌。不管是逃命还是对战，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一定要记得，不要让自己落于不利地位。
　　想不起是谁在耳边叮咛，殷忧陪尽全力的躲闪。这个妖怪的身体密布着鳞片，坚硬就算是手里的利剑也无法击破。又是一剑斩过去，剑刃和鳞片交际处火花飞溅，可没有伤到妖怪，反而殷忧被回击的巨力震飞。
　　“小心。“
　　腰间突然多出一双手，搂住，旋身躲开妖怪的攻击。
　　回眸，看到一张冷峻的脸。月光下，就连侧脸的弧线也完美的不可思议。
　　“多谢。“
　　“嗯。“
　　那个人点点头，接着飞身上前拦住妖怪。可是力量的对比悬殊，无法挣脱巨爪，殷忧拔起那个人的佩剑冲上去，一剑刺中妖怪的背脊，不同于殷忧的佩剑，这个人的剑很是锋利，竟然切开妖怪的皮肉，径直深入到内里。
　　“嗷嗷——“
　　凄厉的叫声响起，顾不得脚下的小虫子，巨大的妖怪离开。
　　“没事吧？“
　　殷忧问道，“没事。“
　　抿抿嘴唇，将剑还给他。“谢谢你。“
　　“天色已深，你一个姑娘为什么会一个人进城？“还招惹妖魔？化名墨冰的白子画问道，他下山历练，刚御剑至此，就听到打斗声和感觉到妖魔的气息，前来查看，就看到一个姑娘和妖怪周全。
　　若不是那个姑娘身负武艺，恐怕早已殒命于妖怪之手。
　　“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去做某件事情的理由。“
　　殷忧回答，对于不熟悉的人她还是不喜欢说太多。回到医馆，张大夫的尸体倒在地上，无端让人感觉凄凉。
　　张大夫一生行医，积德无数，没想到今天却死于非命。这个世道真不公平。
　　“张大夫，你无儿无女，也没人给你送终。你对我家的恩情，我从没忘记。我救不了你，今天也只能将你安葬，不让你暴尸于外。“
　　火化，安葬，最后封住医馆。张大夫是最后一个无端对花家人好的大夫，可现在这个人也死了。这世上果然没有谁可以一直陪伴到最后的。
　　带着药，回到花莲村，身后的人一直跟着。不过对方没有恶意，殷忧也没有太在乎。只是偶尔转头看向那个人，对上的则是如水的目光。
　　也许不是坏人。
　　习惯性的摸摸挂在脖子上的珠子，这是殷忧思考的表现。
　　“小忧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花千骨从屋子里迎出来，拉住她，抬头看到身后的白子画，一愣，“这个人是谁？“
　　“他叫墨冰，刚才救了我。“
　　不想让花千骨担心，殷忧也没有说太多，“去煎药吧。“
　　“嗯。“
　　花千骨听话的去煎药，殷忧则走到床前观察花父的脸色，对比方才的苍白，这会倒是有些血色，但是殷忧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
　　“是回光返照。“
　　身后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虽然知道对方说的很可能是事实，可是这么坦白的说出反而让人更加气恼。
　　“不管你的事。“
　　知道是对方救了自己，也明白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但是在人最脆弱的时刻说出伤人的话，哪怕是真的也很伤人。
　　“住手，大家都住手，都停下啊。“
　　花千骨的声音慌乱，擦擦眼睛，殷忧跑出房间，院子中沾满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手拿火把，眼神不善。
　　“你们做什么？“
　　“就是这两个妖女，害死了张大夫。我们给张大夫报仇。“
　　“不是啊，张大夫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怎么会伤害他呢。“花千骨辩解，”都是误会。“
　　“误会？人都死了，还会是误会？“
　　“张大夫死了？“花千骨不信，”小忧，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是，可是张大夫是妖怪害死的，我到医馆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别听她瞎说。张大夫平日对大家多好，不计较妖女的过失还给她们爹看病，如今张大夫被人害死了，我们给张大夫报仇。“
　　带头的男子将火把扔向屋里，殷忧立刻轻身跃起，接住火把。“喂，别血口喷人，屋里面还有人在，你们这样会烧死人的。”
　　“就是要烧死你们。”
　　空气中弥漫的焦躁和不满瞬间点燃。火把一束束扔向房屋，殷忧和墨冰一边躲避一遍接住火把了，可惜人力不足，还是由不少被扔中房屋。
　　“爹，爹，你撑住在。”
　　房屋内是千古焦急的喊叫，院子中是凶悍的要取性命的村民，殷忧心中火起，拔出利剑，“不要的寸进尺啊。”
　　“不要伤人。“
　　手被握住，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救人要紧。“
　　“可恶。“
　　愤愤的环剑归鞘，扶住抱着花父的花千骨，“爹爹，爹爹……“
　　“这些混蛋。“
　　殷忧将花父背起，“千古，我们先离开，这里不要也罢。“
　　“我先挡着，你们先走。“
　　墨冰拦住想冲上来的村民，护着殷忧和花千骨，“快走。“
　　“墨大哥……。“
　　“你小心。“
　　“没事。“
　　淡淡的一笑，墨冰猛力推开一个拉住殷忧的村民，“快走。“
　　身体感觉到背上花父的呼吸渐渐虚弱，时间已经容不得犹豫，殷忧拉着花千骨转身离开，“我们走，树林那里边有清虚道长设下的阵法，进入其中就不用担心村民和妖魔了。“
　　午夜已深，天空一丝星光也没有，“咳咳咳……“
　　“爹爹。“
　　“义父。“
　　“孩子，放我下来吧。“
　　勉力展开一抹笑，“人呐，大限已到，是留不住的。”
　　“只可惜我无法陪你们到最后。”拉住殷忧和花千骨，“孩子，你们不要恨，不要恨任何人。他们……只是害怕。”
　　语气断断续续，悲伤弥漫如潮水，把人淹没，眼泪夺眶而出。
　　“尤其是你，小忧，你这个孩子……我是最担心的。有时候……什么也在乎……有时候……又很执拗。你这个性子啊，要改……一定要改……不然一定会很辛苦。”
　　“这个世上，我在乎的人只有爹爹和千古，其他的人我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所以，别丢下我和千骨。”
　　“我……”
　　话未出口，生机已断。被握住的手丢开，慈父已身亡。
　　知道骤然失去生命中重要之人的感觉吗？那是一种很空很空的感觉，心就像破了一个洞，空荡荡的，呼呼地吹过，是冰冷的风，你被冰冷的感觉覆盖，分不清是悲是痛。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