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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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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简单平淡的修行和学习中度过,殷忧白日里上课,修炼,晚上则去绝情殿抄录《七绝谱》,《七绝谱》内容庞大浩瀚,她花费了很多时间也没有抄完,倒是在这段时间中渐渐熟悉了白子画。
虽然身为高高在上的长留上仙,白子画为人却格外冷清寡淡,没有特别的爱好,总是一个人站在绝情殿最前面的山崖上,望着脚下的芸芸众生,神情冰冷。
或者一个人抚琴,自得其乐。
清心寡欲,六欲皆无。
“尊上,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没有朋友也没有爱好?殷忧停笔问道,她有点好奇,就算白子画现在是清心寡欲,可是他也是从人修炼为仙,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寡淡冰冷的吧。
“初登上仙之时,的确是有几个朋友。”白子画开口,“不过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仙人是不死的,除非被人杀死。想起长留中的传言,白子画师兄弟四人,现在只有三个,那少掉的哪一个呢?该不是被七杀杀死了吧?
昨晚刚和花千骨一起看完《六界全书》的殷忧大胆猜测,长留修仙七派和七杀之间完全是一笔烂账,恩怨情仇算不清楚,仇恨越积越深,死掉的同门越来越多,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放下就能解决的。
放下,说出去何其轻松?可是那些牺牲的人呢?白死了吗?
反正如果我身边的人被人伤害,我不会轻易原谅对方的。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身边的人被伤害,我一定不会原谅做出伤害的那个人。”殷忧托着腮,“难道不是处于本心的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不会给人造成痛苦吗?既然后果已经造成,就应该承担后果。”
“一句道歉和一句后悔就能抹杀一切吗?”
“真不公平。”
“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不然何来惩恶扬善?何来离愁困苦?人世多纷扰,恶人残害好人,而好人仅能自保。
“尊上,如果有人伤害到你,你会原谅对方吗?”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应不应该,愿不愿意,有的只有对与错。”
“那你活的一定很辛苦。”殷忧趴在石桌上,“我又不是圣人,当然没那么高尚啦。”
“强迫自己忘记爱恨情仇,不在乎离愁困顿。其实,我觉得修仙就是修心,既然修心就不应该违逆本心。强迫自己忘记不也是一种执念吗?”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若吾坚守本心,放纵欲望,又怎么谈得上修仙证道。“白子画语气淡淡,他的眼神温柔慈悲,”你还小,道心不稳,等到你长大后就能明白。“
“我才不小呢。“殷忧嘟囔,她起身,走到望风崖边,眼下长留景色尽收眼底,“我是没有尊上的心胸,不过我还是很喜欢长留和大家的。千骨、漫天、糖宝都是我想保护的人。”
“就算为了他们,我也会和尊上一样好好的保护长留。因为他们都在长留。”
“当然,我也会保护尊上你的。”殷忧踱步上前,在白子画身前矮下身,她眉眼弯弯,眼眸中笑意绵软,“是尊上的大爱无疆才有了长留的安宁平静,换句话,是因为尊上才有我和千骨如今的平静生活。既然尊上只记挂天下苍生,那我来记挂你好了。”
“我会努力修行,然后保护你的。”
“我可是从不说妄言的。”
月光下她的眼神倒影出星光,本就是绝世的美貌在月色下更显的夺目出尘。她一身白衣映衬着背后的莲花和池水,妖丽的容貌带上几许清丽,真是美的动人心神。
白子画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不由得伸出将她倾斜在脸颊的发起拢到耳后,“还是个孩子。”
“我说过了,我才不是孩子呢。”
所以不要总是拿孩子的眼神看我啊……
这一天殷忧没有回到弟子的房间休息,而是留在了绝情殿。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入绝情殿,但是却是第一次留宿。她本想回去,可白子画却说最近收到消息,七杀中人在蜀山附近出没,看来上次的行动失败还没有打消他们的戒心。
“既然你是蜀山长老,蜀山一脉的安慰你绝无旁贷。”
但如今的殷忧只能说是长留中天资出众的弟子,远远无法达到能给予蜀山庇护的地步。不过绝情殿中有一块千年寒冰做成的寒冰床,乃是六界之中的修炼神器,有助于提升功力。留在绝情殿中,殷忧除了抄写《七绝谱》,剩下的时间大部分用来在寒冰床上打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当她深层次入定的时候,总感觉脖子上的珠子隐隐发热,而且她的五感也大幅度提升。她曾问过白子画,可是他探查后说毫无异象。这是她仅有的有关过去的东西,就算知道有点不对也舍不得丢掉。
“反正有益无害,先留着再说。”
将珠子放回去,殷忧跳下寒冰床,绝情殿真是冷清的地方,虽然布置高雅却没有人气。和它的主人相似。
殷忧溜达一圈,和大殿不同,绝情殿外倒是种植许多的奇花异草。也许可以送尊上一些花草种子,看样子他平时无事除了抚琴,就是摆弄花草了。
“斯——”
一不小心被一株红花的刺刺中,血珠流出,落在了红花上。仿若时间飞逝,花苞迅速的打开,长势正好。
“这是怎么回事?”
疑问声从身后传来,殷忧立刻转身,笙箫默站在后面,显然他已经看到了所有。
“你的血……”笙箫默快走几步,“绯红花乃是师兄从南地转移栽植过来的,没有百年时间无法开花。没想到滴上你的血倒是在此时盛开。”
拿起殷忧的手,笙箫默眼神探究,“你的血能使草木复苏,你自己知道吗?”
“不知道。”摇摇头,花千骨的血能让花草枯萎,她知道,但是她的血什么时候能让草木复苏了?
思考一下,笙箫默做出一个让殷忧吃惊的举动,他竟然将还滴着血的手指放到嘴里,薄唇抿了一下,殷忧眼睛猛然睁大,“你、你这是做什么?”
笙箫默没有回答,“你的血……蕴含着巨大的灵力……这股灵力中有很强的生机……这才是你能令绯红花提前开花的原因。”
“放开我。”
用力抽回手,殷忧眼神不满,“儒尊师尊,你做什么啊?”
“看来你来历不凡呐。”笙箫默态度自然,“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小丫头出手。”挑挑眉,很是风流倜傥的一笑,“虽然比不上师兄仙姿卓越,但我也是博学多才的美男子啊。”
真想糊你一脸……
一扇子敲在殷忧的脑门上,“丫头,知道被你炸毁销魂殿时,我的心情了吧?”
憋屈。
被人欺负不还手可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讨厌,儒尊师尊不说我怎么能知道您的所思所想呢?”殷忧娇滴滴的说,眼眸流转,风情无限,本就是妩媚倾城之色,故作娇态更是动人。“我还以为你您……您……”话语半遮半藏,欲语还羞。
笙箫默一愣,哭笑不得,“好好说话。”
“还不是你先闹的。”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是有事情前来找你的。有蜀山的弟子前来指名要见你和花千骨。“
“是谁?“
“蜀山大弟子云隐。“
“好,我和千骨这就去。“殷忧转身,却被笙箫默拦住去路了,”你去大殿可找不到千骨。还是先跟我去仙牢。“
“去那里做什么?“殷忧皱着眉头。
“去见你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