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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美人何时(倾微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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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家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呀?”
这句话总是萦绕在倾微的耳边,有时能够督促她,有时也足以打击她。
她也不想学那么多的东西,但这是家族的需要,也是父母的期望。
倾家嫡系倾微同辈中只有女孩子,而父母也只有她和倾简两个女儿。
就像《木兰辞》中写到道的那样
“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家中唯一的嫡长女将会破例承袭父亲所留下的所有东西,比如爵位,财富,家族。
前一日惠文帝特别恩准温国公长女倾微与轩王、轲王一起在御用园林修习骑射之术,今日她便被父亲亲自送到了和秉宽的家中行拜师礼。
而这和秉宽自然就是轩轲二王的师傅。
“我是武夫,粗人一个,实在是不懂陛下让个小女娃学骑射干嘛?”刚行完拜师礼和秉宽就开始向父亲抱怨,人高马大的他站在倾微面前,眼中的不屑不加修饰的投射在倾微身上。
“君心难测,但倾某还是要请您务必悉心教导,不误皇恩。”倾涣是混迹官场多年的狐狸,自然不会和他斤斤计较。于是倾涣走了,留下了孤零零的倾微。
仆人们伺候倾微换上便利的骑装,牵来温驯的小马,扶着她坐上去。
正当倾微以为一切都可以很顺利的进行时,一支利箭从她头上擦过,箭羽划乱了她的头发。
“柔弱女子何须修习骑射,赶紧回家让你母亲找人教你琴棋书画吧!”不远处一个男孩正收起弓箭,勒着缰绳冲倾微叫嚣着。
“巾帼不胜须眉,女子照样胜过男儿。你这是嫉妒我日后会超越你吧?轲王大人。”倾微绝对不是绵软的个性,但凡有仇必然报复。
“你可别不知好歹?”男孩催马向前逼近倾微,可倾微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你也是不知轻重。”
两马相撞,当然是初学者倾微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倾微受伤被提早送回府上,她再也不想学什么骑射了,她觉得那些人说得对,“女孩子家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呀。”
“父亲,我不想学了。”她想撒娇,可又没什么理由。
“学好骑射对你未来的仕途也是大有裨益的。”
“可轲王他纵马撞我,还言语相衅,我讨厌他。”
“我已经向陛下请了恩旨,这也由不得你了。他是王爷,你避着便是。”倾涣挽起衣袖,用手指划过倾微摔伤淤青的地方。
“为什么我要避着他,明明是他先挑衅,明明是他先动手。和老师看不见,你也看不见。”委屈多少会让人难受,可总是难以避免。她拨开父亲的手,感觉眼泪已经淹没了口腔。
第二天倾微依旧被送来园林,带着千般不情愿和半点不由人。
“不会骑马的小妹妹来了?昨天可长教训了。”倾微还来不及回避,轲王竟然先找上门来。
倾微还是遵循父亲的意思,她低着头牵着自己的小马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轲王并未善罢甘休,他催马追上,“难道摔成哑巴了?昨天不是很厉害吗?”说着他一把扯开倾微的发髻又用力推倒倾微。
“你欺人太甚,我要去告诉和师傅。”
“去吧,娇气包。”
随后和秉宽便把二人叫到面前对质。
两个只到成人腰际的小朋友并排站在和秉宽面前,并且仇视着对方。其实和秉宽也觉得十分头疼,他还并没有处理小孩子纠纷的经验,而且这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国公府上的掌上明珠。
“轲王殿下为何要欺负倾微小姐呢?”
“我欺负她作何?自己摔散了发髻还要诬赖我。”
“倾微你怎么能无理取闹还诬赖轲王呢?自己回屋里整理仪容,好好反省。”
果然是粗人,倾微无数次腹诽。
她一边胡乱拉扯原本已凌乱不堪的头发,一边计划以后向他们的复仇大计。
正当倾微抬头向前看时,屋前竹木回廊中竟然站了一个女人,是一袭水红色的倩影。
“被师傅骂了?”女子看着倾微凌乱的发髻,弯腰温柔地询问。
“被轲王欺负了,和秉宽这粗人他还不分青红皂白。”
美丽的事物总是难以让人发怒的,何况是一娇俏佳人。
“来屋里我给你梳梳头。”
“你是谁?”
“我是你师母文慧芸。”
水红色的衣裙曼妙柔美,温和的声音包裹着整个心房。这样的女人也是倾微所倾慕的,爱慕的,可偏偏是和秉宽那种粗人的妻子。
头发杂乱的倾微坐在镜前,身后的文慧芸略挽衣袖,手持犀角齿梳,一下一下梳理着倾微的头发。
倾微一时间无地自容,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大街上走街串巷的小子,衣衫凌乱,仪容不整。
“老和为人也很好,只是他是男人,心思毕竟不如女人缜密。等你们结束了我亲自给老和讲,女孩子一次也是委屈不得。”
一次也不能委屈?
每次倾微受了委屈,母亲总会向她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而父亲总是让她避让忍耐。
或许他们也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是女孩子的事实,因为四周的压力让他们迫不及待地希期望自己成长成一个可以委以重任的家主。
而这个叫文慧芸的女人则告诉她,女孩子应该是一次委屈都受不得。
倾微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甚至可以为这个女人贡献半副□□以及全部的心神,而这就只是在她为自己梳头之后,
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