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打去也不知道为什么》LYNN小七

345、临……

　　这还了得！这要是跑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飞机看着一急，又是加快两步。听见了脚步声，戴康来不及回头，手往后面一摆，立马是几枪盲射。这一下飞机有了戒心，看见戴康手一摆，连忙是沉下半截身子，窜过去。等戴康回头看情况的时候，飞机已经是近在咫尺，两个人已经是窜到了大马路的人行道上。
　　飞机拦腰抱住戴康两个人往前面双双扑到，戴康把枪紧紧地握在手上，返身就准备对着飞机脑门一枪，飞机一看连忙抱住戴康的枪。
　　“嘭！”又是一枪，飞机左手的大拇指根，右手四指一排，被后座力推动的枪套筒削开了几道大口子，血开始不停的流出，幸好争执中枪口对着天，飞机的脑袋才幸免于难。但是飞机依旧紧握住手，再一次抱住了枪不放。
　　戴康继续扣着扳机，但是怎么扣也扣不动，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飞机双手抱住的套筒已经是扳到了底，一颗黄灿灿的子弹从抛弹口和飞机手心滚落了出来。
　　飞机突然抱着枪往回抽，想拉出戴康的手，戴康也是从基层混起的这点力气还是不会输，只是飞机伤口的血，越来越多，弄得整把枪都是，手心也越来越滑，几番较量之后，飞机总算是把枪从戴康手上拔了出来。
　　生死的把握权，一瞬间就完成了轮换。
　　飞机赶紧抓住机会，枪口对准戴康，扣下了扳机。结果只是一声脆响，手里的枪几乎分文未动，抖都没抖。
　　子弹打完了，两个人都愣住了，戴康也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发现枪里面没子弹，一切都还没结束，飞机连忙去捡刚刚掉出来的子弹，而戴康也不想错过这一次死里逃生的机会，连忙是挣扎出来，一脚踹开飞机，连滚带爬，亡命的逃跑。
　　真枪没玩过，玩具枪倒是玩过不少，虽然构造不同，但是弹匣的结构却是一样的。飞机摸着枪，在枪的左侧一个小圆按钮突兀的扳机护圈旁边，大拇指一按，弹匣随即滑出，掉落在了地上。
　　飞机飞快的装好子弹上膛，戴康已经是跑出二三十米远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飞机连忙举起枪对准戴康的背景。只是双手激动的颤抖，根本没有射击经验的飞机犹豫了，这唯一的机会，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把握……
　　怎么办……？
　　怎么办！
　　飞机一下子竟然慌了神。
　　“操！”飞机大声骂道，又追了上去，戴康已经窜到了马路边，想借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掩护自己，再来寻求帮助。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仿佛车子被全部排空，而后面的车又被红灯拦住，路上几乎没什么车来往。戴康立马是朝着对面奔了过去，刚准备翻过马路中间的栏杆跑到街对面去，突然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戴康倒地一看正是飞机，黑洞洞的枪口，就悬在自己的脑门上……
　　跑步，飞机更不会输，尤其这段时间以来，飞机从来没有放松过训练。
　　嘭……
　　手里一抖，飞机的耳洞里面随之响起一阵阵耳鸣……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清……
　　左佑忠和其他的几个兄弟也已经追到了楼下，顺着这一声枪声，一眼就看见了马路中间的飞机，身后细威也赶到了，远远看见飞机一个人拿着枪，地上躺着个人，心里一阵担心立马涌了上来，刚准备追上去，不想却被左佑忠拉住了。
　　细威回头一看，左佑忠的表情一脸的凝重，然后朝他摇了摇头，这时细威冷静下来一看，周围到处都是被那一声枪声吸引的人。左佑忠毕竟比细威混的久，现在比不得昨天晚上，周围到处都是人，牵涉的人越多越不好办。
　　左佑忠回头叫着四个兄弟，连忙开车把中了枪的李澎和朱墨送去医院，地上的掉落的两把刀也立马收走，然后叫剩下的一个兄弟，速度通知楼上，叫人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倒是细威一下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做，心里觉得待着旁边很是尴尬。
　　左佑忠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没，事情可能麻烦了……好……”
　　挂断电话，这时，安排好的警察明着一闪一闪警灯开到了马路中间，先头车辆的人一下车，立马眉头一皱，回头和刚刚下车的凌局对望了一眼，显出了一脸的意外和迷惑。
　　“带上车！剩下的，一步一步来！”凌局说完，周围几个人立刻忙乎了起来。看见凌局已经接手了现场，左佑忠拉着细威马不停蹄的走了。
　　仅仅二十个小时，两场变故，让整个XC市，就在普通人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个小时后，造成这场变故最核心的几个人，又坐在了一起。
　　“估计今天，你们也没怎么看电视看新闻，你们昨天晚上，在环线上做的那些破事，在网上都传遍了……其他几个地方都没看见什么图片，酒吧后面那一块打架，估计也是别人看得多了吧，没什么关心。”凌局坐着，端起了杯子喝了口茶。
　　飞机，细威，左佑忠，程玄几个人听着，表情一脸麻木，而得知了付励的死之后，程玄更是没有什么触动。凌局放下杯子，然后冷笑了一声：“我说，你们也真能干啊！搞起几千人打群架！几十年前打战都不是你们那么打的！一整天了，到现在他妈的死了多少人都算不出来！
　　以前在郊外，你们最多也就打打架，受点伤什么的，也没死几个人。好了，到SF的时候，基本上死的都是几个混的，学生什么的都只是受了点伤，没什么人找麻烦，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之后又在港口和跨江大桥上闹了两出，都什么证据，没什么结果也都好说，说什么非法集会什么的遣散了，收拾了一下也就搪塞过去了，其他几个地方也好在善后比较快。现在好了，市中心！几千人！大开杀戒！”凌局说着说着，突然一下激动了起来。
　　说完，凌局还是停下了嘴，毕竟现在自己和飞机已经在一条绳子上，现在这个千疮百孔的摊子，两个人要是还想发展下去，必须相互配合。平静下来之后凌局说道：“□□这边，也已经不可能有事情了，能死的人差不多都死了。还有一点我就搞不懂，你怎么就……！做了他倒是还能在安排一下，但怎么就在马路中间下了手呢？”
　　凌跃生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飞机身上，飞机被这么一望，也没太多表情，抽着烟淡淡的说道：“别说以前了，说现在怎么办吧。”
　　飞机的话说得很淡，似乎并不害怕当街杀人所带来的麻烦。
　　“也没办法，剩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们现在赶紧去筹钱，能筹多少是多少。钱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们就多准备一份安家费吧。倒是你，你的问题就真的不好办了，当街杀人，周围那么多人看着，知道的人太多了，有些事情也真不好办了……”凌局说道。
　　几个人也紧张了起来，也都清楚，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几个钱填补凌局一个人可以的问题了，又是几番话，飞机几个人一直保持着沉默。又是一段话说完，几个都陷入了沉默。
　　“我……去买包烟。”左佑忠说完站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准备走出门外。
　　“喂，这里还有……”细威说道。
　　“不了，我再去买几包就是了。”接着左佑忠还是走出了房门，直接往电梯间走去，走廊中，左佑忠摸了摸口袋，掏出身上那大半包烟，抽出来一根点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似乎一下子轻快了不少。
　　走到了电梯间，一看，正好有辆电梯准备下楼，左佑忠连忙上前准备按下，谁知，一手按在一块骨头肉上，挡住了。回头一看，细威原来也已经跟着自己出来，细威看着左佑忠手上的烟，盯着他问道：“你不是有烟吗？干吗还要买烟？”
　　左佑忠被细威这么一看一问，居然一下慌了神，眼神闪烁。细威察觉到出了问题，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突然明白了什么，说道：“你想去顶罪？！”
　　左佑忠什么都没说，眼神回避着细威。
　　“为什么……？”细威问道。
　　左佑忠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没有听见回复，细威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几度：“我问你为什么！”
　　“是啊！我就是想顶罪，如果不是我在楼道里面那一下摔倒了，刘御生能跑出酒店？害得飞机现在可能要坐牢？！”左佑忠答道，可能是被细威逼急了，自己也变得有点激动了起来。
　　“好啊！你顶罪了，兄弟们谁管？靠我？！靠飞机？！还是靠现在躺在医院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遇到麻烦了，谁知道怎么做？！你原来带过来的兄弟也死了不少，安家费什么的，不靠你！怎么办？！……再说，你有想过，你这样赎罪一样的去顶罪，飞机承受得起吗？”细威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语调一下低沉了下来，左佑忠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不管了！”见着另一辆电梯又快来了，左佑忠一急，把细威拦在前面的手掀开按下电梯。
　　细威连忙上前一步用身子拦住，两个人一拉二扯的，既然准备动起手来，只是无奈左佑忠浑身酸痛，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跟细威折腾，细威自己也是有伤在身，勉强的用身子挡着门，两边一下子，谁都左右不了谁。
　　“你们干嘛！”这一声喊，细威左佑忠两个人侧过头一看，飞机、程玄和凌局三个人已经是走出了房间，到了电梯间门口。两个人看见飞机，便也停了手，眼神往旁边瞟开，也什么都不说了，渐渐又都底下了头。
　　飞机也大概猜出了个什么意思，头一低，也不再问什么，几个人于是也一起和凌局下了楼。
　　“你们去看看他们吧……回头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出了门口，飞机淡然的落下一句话，和凌局一起上了车走了。
　　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路上也渐渐变得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