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两分杜撰

8、第七章：二子乘舟

　　也就是在那一年宣姜姐姐生下了公子朔，次年又生下了公子寿。我不知道公子伋当时的感受，他是否爱过宣姜姐姐，我只听说他是一个恪守礼仪的人，他甚至不曾去为这场扭曲了的婚姻争辩过什么……我在很多年后都曾以为那场齐国的内乱一定是宣姜姐姐策划：“她恨公子伋，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她要报复，所以她买通凶手，她要在他去出使的路上秘密杀死他。可惜她的小儿子太过善良，他知道了这场阴谋，他执意要去挽救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因此被牵扯了进来，最后也因公子伋而死。”我一直认为自己推理完美，不可争辩！直到后来……那都要到诸儿大哥帮公子朔复国的时候了，当然这也是后话啦，不过我还是要把这个故事提到这里来说，这样我才觉得它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公元前693年，我已十二岁，渐渐脱了稚气，这一年诸儿大哥做了一件大事，他对即将弱冠的公子朔说，他要送他一件大礼，也就是在这一年，他攻打卫国，把把持了卫国很多年国政的卫公子黔牟赶下台，黔牟其实也是卫宣公的儿子，公子朔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诸儿大哥执意要让自己的外甥当上国君，一是出于亲情一是为了政治。那种适于春秋时期的生存法则，扶植自己的亲信而不被别国吞噬掉，亲情与政治的考量，在之后的历史演绎中会有很多。在很多年后我甚至见证了诸儿大哥在爱情与江山上的抉择，只是那时的他并没有如今的冷静与理智。
　　公元前693年，公子朔被诸儿大哥扶上卫国的政坛，是为卫惠公，同年诸儿大哥从长远出发，为了保住外甥的国君地位，为了帮外甥扶植在卫国的政治势力，也为了宣姜姐姐的以后，更是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让卫国世子卫宣公的最后一个儿子卫昭伯娶宣姜姐姐为妻！我曾经在宣姜姐姐归宁时见过一次卫昭伯，那个体贴的男子看宣姜姐姐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可是那个历史上被叫做宣姜的女子永远淡淡的回应，淡到甚至有一丝冷漠，一如她如烟的娥眉，那里有让人捉摸不透的远意……我后来也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听卫国的人都在说，齐襄公姜诸儿多么坏啊，强迫他们卫国的世子娶了他那不知礼仪廉耻害死他们卫国国君的妹妹，她那妹妹真不知羞耻啊，强迫他们卫国的世子和她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历史就是这样，我只是想起公子朔回卫国前对我说的一番话，他甚至告诉我他的亲弟弟公子寿其实是他间接害死的，他当初只是想派人刺杀公子伋，他认为他该死，他恨公子伋，因为卫国宫殿的墙角旮旯里到处都在流传他母亲的故事，而他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没见他母亲笑过……
　　再后来听说卫国宫殿曾流传出一首歌谣《二子乘舟》。她说：“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这真是一段悲伤的故事……
　　这里还有一段穿插的小插曲，那就是公子朔回国前曾用他一贯的阴冷对我说过——卫国强大之日就是他娶我之时！因为他说他永远记得他刚逃来齐国时，我随手递给他的暖炉，那里有他最温暖的记忆。只是我们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很多很多年以后，我甚至听说他的儿子卫懿公因为喜欢养鹤不事朝务不尽女色，把鹤封为将军丞相爱妾，举国不振而被北狄人所杀，卫国城灭……有时想他也是个可怜之人，我知道，他一直追寻的不是爱，而是这人世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