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一个恐怖故事》莫问东皇

5、豚鼠噬尸队

　　“哇！好可爱的豚鼠啊！谢谢你！”
　　阮灵手捧着两只可爱的豚鼠，抬头给了幕凡一个吻。自从看完了《豚鼠特工队》，阮灵就想能有只豚鼠养养。
　　“可是喂它们吃什么呢？”阮灵犯了难。“给，老板推荐的优质鼠粮。”幕凡从身后拿出了一包小的不能再小的鼠粮。“高蛋白，精加工，价格不菲。”幕凡调侃道。
　　阮灵从楼下超市要来了一个纸箱，好好地装扮了一番，把两只豚鼠放了进去。
　　第二天阮灵下班回家，就直奔豚鼠去了，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呼不已。一只豚鼠拼命的舔舐着箱子的一个角落，那里溅满了红色的液体。身边躺着一只残骸，明显的齿痕，零落的肉碎。只一双眼睛可怜的瞪着阮灵，像是不愿相信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阮灵不禁打了个寒战。
　　打给幕凡，哭着说了原委，幕凡安慰道：“是不是箱子太小了抢地盘？你换个大点的箱子，明天我再给你抱一只来，别再难过了。”被幕凡软语安慰后的阮灵，心情好了很多，想想确实是箱子太小，起身出门打算去超市要个大点的箱子来。
　　阮灵正要拿起一个被工作人员随手丢在一边的大箱子问，不远处上货的小伙一个箭步窜了过来站在阮玲身边，“美女，昨不都捡走一个了，怎么，上我们这收箱子来了？”小伙讥笑地冲着阮灵说道。阮灵没理他，白了一眼要走，小伙嬉皮赖脸的又向前跨了一步，彻底挡在了阮灵的面前，“美女，做我女朋友吧！”“你有病！”阮灵气了，一把把人推开，也没顾上拿着箱子就走了。
　　“你把我忘了么？”小伙的声音在随后响起，不过声音很小，阮灵听不到。但随即小伙似是信心满满的说：“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我的！”
　　“胡子，豚鼠，来一只！”“好咧！您老是要清蒸呀还是红烧呀？”“嗯滚，谁要吃它了！”“怎么的，昨刚抱回去两只，今又要一只，你TM让豚鼠也搞个第三者啊？”“嘿，你别说，还真可以！”“哈，那你要当心喽，要是让阮灵知道你外面有个姘头，有你闹腾了。”“闭上你的乌鸦嘴。那傻妞，不会！”
　　“啊！！怪物！怪物！怪物啊！！”一声不和谐的惊叫打破了小区的安宁，黑夜霎时亮起了点点灯火。阮灵被这惊叫声惊醒，好像是从对门的邻居家传来的。对门的邻居家心爱的小狗贝贝死了，邻居和贝贝的感情很深，竟也像模像样的给小狗设了个灵堂，说是要过个什么七。
　　“窸窸窣窣。”有声音在地上跑动，想到刚才邻居的话，这漆黑如墨的夜晚，阮灵拉了拉被子，想把自己裹严一些。“咯吱咯吱。”像是有东西在啃噬的声音，阮灵将脸埋进被子，不敢再想了。
　　早上醒来，阮灵伸个懒腰，随手一抓，竟抓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阮灵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把手缩了回来。随着地方去看，不禁笑了，原来是那只豚鼠，正抬着脑袋瞪着阮灵，倒像是阮灵打扰了他的清梦一般。
　　可是，他怎么上到床上来的？阮灵明明记得在睡觉前，它还在箱子里啊？再一看，嘿，箱子被豚鼠啃破了个洞，正是沾血的那个地方，想起昨晚的声音，阮灵又笑了。
　　“呜。。贝贝。。呜呜。。”传来了邻居凄惨的哭声。
　　阮灵要出门，却发现推不动门了，像是有东西挡在门口一样。吸了口气，一使劲，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还没等阮灵反应过来，门“嘭”的一声被撞回来关上了。难道门外有东西？阮灵心想。不会的，这房子买之前找风水师看过了，很干净的。下意识的阮灵就像猫眼看去，这一看不打紧，阮灵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卯足了劲，用了全身的力气向门撞去，随着“哎呦”一声，门被推开了。虽说空隙不大，但也足以让阮灵钻出门了。阮灵借机出去，又“嘭”的一下把门撞上。声响很大，楼道里的人被这声音吓到，纷纷回了头。那个被撞倒在地的妇人站起来，刚要张嘴发飙，被阮灵先声夺人的嚷话生生把话咽了回去。“都让开，都让开，看热闹的还堵人门口算怎么回事，还不让人出门了咋的？都让开，都让开，我要下楼。”
　　妇人看这架势也知道不是个好对付的善主，自己不一定能吵赢，再说是自己理亏在先，刚刚不过就是被门碰了一下，干吗又报仇似的把门撞回去，说不好再撞到人姑娘。想到这，妇人又乐了，“撞死她，撞死她。”如是想着，妇人的心情一下又好了，继续盯着对门被拉上警戒线的屋子。
　　“贝贝。。贝贝。。呜呜。。你死都不能瞑目呀。。你好可怜呀贝贝。。”
　　“太太，不是我说你，咱国家早就不提倡什么停尸摆灵堂这一说了，总得响应号召不是？何况您这又是摆个狗灵堂。再说，一只狗，死了就埋掉好了，你这么摆着，这大夏天的难免有异味，影响四邻不说，你看，这不就招来了什么食腐的昆虫动物的把它给吃了。”
　　“你闭嘴！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贝贝是我的儿子，我的亲儿子呀！你只管破你的案就成了！”
　　“哎。。”幕凡无奈的看看她，转身对前来围观的人说道：“都散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可看的。”
　　阮灵刚下到楼口，超市那小伙就跳到自己的面前，“美女，听说你对门家出事了，你知道吗？”阮灵一看又是这人，厌烦的不想理他。谁料他却又是用挡在阮灵面前这一招，只不过这一次一手拿了一个拍扁的纸箱，两手一伸，正好把阮灵夹在中间。“听说你们小区出了妖怪，哈，我这个护花使者表现的大好机会来了，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阮灵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行了，你这一挡，花没护着，再被当妖怪抓了。”阮灵拍开一边挡着的纸箱，正要走开，想了想，旋而问道，“你叫什么？”“胡东！”“阮灵。”
　　幕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该死的无头案，从哪查起都不知道。那老太太也真是的，狗死了也不快处理掉，搞迷信摆灵堂，现在又要死要活的逼着警方为她查真相，领导脑袋都大了，把这么一烂摊子推给自己了，唉。
　　“啊！好可爱！是送我的吗？”“哦你喜欢啊，那你拿去吧。”幕凡头也没抬，敷衍着江雪，全然忘了那是承诺给阮灵的。
　　“胡子，你说，什么东西会吃动物的尸体？”“我的豚鼠啊！”“滚！竟跟我这瞎白话。”“怎么，你不知道？”“知道什么？”“给你讲个故事。”“说。”
　　“很久，很久以前，”“嘿呦，莫非是个童话，”“别贫，听着。”“你说，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动物学家，专门研究动物的尸体。倒不是变态研究者什么的，因为他觉得动物的腐烂周期太长了，影响空气质量不说，还会造成瘟疫，危及生命。因此，他要研究出一种药物之类的东西，能够使动物加快腐烂的速度，最好是能快到人肉眼看不到的程度上，这样直接变成白骨，省却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并且，他也为此疯狂的努力着。他找不到什么实验对象，正巧这时他的妻子抱来了一只豚鼠作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瞒着妻子，把豚鼠杀死了，并把制成的液体注入豚鼠体内，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以为自己的研究失败了，大为恼火，把所有的成果都倒进了一个瓶子里准备处理掉。正巧妻子来叫他吃饭，一眼就看到了惨死的豚鼠，伤心之下夺门而出，他为了让妻子消气，又跑去买了一只豚鼠回来。这只淘气的豚鼠打翻了准备处理掉的瓶子，误食了里面的液体，然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它爬向了那只死掉的豚鼠身边，将他的同类的尸体，吃掉了。所以，我的豚鼠里，就有那只的后代也说不定哟！”
　　“你这故事，编的吧？”“你觉得呢？”“还真挺像那么回事。要不你改行得了，说书去吧，保准能成个大师级的。”
　　幕凡来到阮灵家的时候，阮灵看到幕凡空空的两只手，脸一下就沉了，“你不爱我。”阮玲说。幕凡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莫名其妙，正要问原因的时候，阮灵揪起幕凡的两只手质问道，“你答应我的豚鼠呢？”幕凡才一下醒悟过来，却想起原本该给阮灵的豚鼠竟给了江雪。幕凡也奇怪，怎么会把这事给忘了，竟拿着豚鼠去了江雪家，那也是一个抱着小动物就不撒手的。好像最近总爱忘事，幕凡心里想着，嘴上却讨饶道，“小姑奶奶，最近的案子愁都快把我愁死了，你看，我都瘦了好几圈了，这次饶了我吧，下次，下次一定给你带来。”说完，一把把阮灵搂进了怀里。
　　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因为第二天，阮灵死了，死的很惨。尸体被啃噬的已经不像样子了。法医鉴定却说，阮灵是死于心脏病突发。
　　幕凡接受不了，他不懂昨天还活蹦乱跳发脾气的人怎么能转眼就死去，他宁可相信这是场阴谋。可现实就是现实，阮灵死于心脏病。
　　出门时，对上了邻居一双幽深的眼，像是洞察了世事一般。“怪物啊！”邻居尖叫一声扭头跑回里屋了。“哎，她疯了。”幕凡无奈的叹气。转身准备关门离开，眼睛盯住一个地方就再也不动了。豚鼠，变成两只了。而另一只，似乎是他送给江雪的，他记得那背上桃心状的一小撮绒毛，是别的豚鼠没有的。幕凡确定阮灵和江雪两个人彼此是不知道对方的，可这豚鼠？幕凡决定，去找江雪。
　　来到江雪家时，她正抱着一只小猫玩的不亦乐乎，看到幕凡来了，竟也放不下手里的宠物。“我送你的豚鼠呢？”幕凡单刀直入。“你看，多可爱的小猫呀！今天有个人来找我，说是什么看到我的豚鼠很特别，背上有一小撮桃心状的绒毛，他说要向他的女友求婚，请我务必把豚鼠换给他。你看，他就拿了这只可爱的小猫咪！”说完，江雪又将脸贴到了小猫的脸上摩挲着。“你就这么让他换走了？那可是我送给你的。”幕凡假装生气的说。江雪没想到幕凡会生气，扭过头来很认真的说，“我有告诉他，我不换的。我说这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可他使劲求我，还说求婚成功之后再还给我也是可以的，这只小猫就当是送给我的酬谢了。我想想也没什么亏，就当是借给他的了。”“那留没留下联系方式，否则到时你去找谁要？”“有啊，喏，就在茶几上，他写给我的电话。”
　　幕凡走过去拿起写着电话的纸看了看，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
　　“胡东，你业务够广的呀，拓展到江雪这来了。”江雪一听幕凡提到她的名字，也顾不上玩猫了，侧着耳朵听着幕凡打的电话。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装，你再给我装。”“你有完没完，有事说事，上来夹枪带棒的，吵架啊。”
　　幕凡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胡东骂道，“你丫缺吧！亏你还是当警察的，这么明显的漏洞都看不出来！老子是干嘛的？开宠物店的！街上宣传网上宣传是个人就知道我电话你行不行？”幕凡没想到胡东这么大的反应，也确实是自己太冲动了，只得陪不是。男人之间就是这样，胡东骂完了，气也消了。
　　看来，这边的线索断了。
　　最近总是有报案说自个的宠物失踪了，反正以目前的状态，丢个宠物就跟丢了几块钱似的平常了。幕凡正为这事发愁呢，领导语重心长的施压，这是杀人不见血呀。
　　“凡，凡哥，不好了，外面出事了。”新来的小李气喘吁吁的跑进办公室，直奔幕凡而来。“别急，慢慢说。”幕凡递了杯水给小李。小李接过水杯拿在手里，也顾不上喝接着说，“外面来了好多人，都是六座坟的家属，他们说最近晚上总能听到坟地里有‘咯吱咯吱’啃东西的声音，有人说是闹鬼了，毕竟那个地方一直不干净，但也只是说说罢了。谁知道昨天那场雨，好多坟都被冲开了，家属去抢修的时候，全被吓住了，里面的尸体惨啊，都被啃噬的几乎只剩下白骨了。家属们不干了，集合起来，非要咱给查出个所以来。不过说也奇怪，那些老坟都没有事，被冲开的几乎全是新坟。”
　　“走，看看去。”幕凡一听大喜，觉得这会是个线索。
　　六座坟并不是真的有六座坟，它地处偏远，最原先那里是个很大的动植物的研究院，后来老院长死了，研究院也解散了。上面想过把这里改建的，但不管前一天如何处理过，第二天都会变成处理之前的样子，就算是派人日夜不离的守着，离奇的事情仍旧会在眼皮底下发生，搞得人心惶惶。上面放弃了，这里也就荒废了。不过这也给附近的村民带来了便利，那就是谁家有人去世了，就入殓后埋在这里了。巧合的是周边住家虽多，但也只有六个姓氏，因此也就叫做六座坟了。
　　幕凡带着小李来到这里，四下查看着，似乎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同寻常，正要准备回去，小李突然着急要上厕所，研究院原先的房子还在，小李让幕凡在这里等着自己，就像房子跑去，幕凡叫住他，说那房子都荒废那么久了，早不能用了，就在这附近解决吧，小李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向房子跑去了。“孩子。”幕凡轻笑了声。
　　等了许久，都不见小李回来，幕凡担心，别是出什么事了吧？幕凡决定去房子里找他。
　　推开房子的门，“吱呀”，一种尘封了许久的古老的声音，屋子很空，声音飘荡在屋子里，显得有些诡异。“小李？”幕凡试探性的轻喊一句，没有回应。“小李？”幕凡喊出了第二句。渐渐的适应了里面阴暗的光线，幕凡探索者往里走去。“吱呀”，门关上了。“小李！”幕凡适应了，声音也渐大起来，可是依旧没有回应。凭着感觉幕凡寻着厕所的位置，好在门口有贴着标识，虽然布满灰尘也能一眼明辨。幕凡走进去，小李躺在地上，像睡着一样。“小李！”幕凡下意识按了卫生间的开关，“啪！”灯亮了。怎么，可能？不管了，救小李要紧。幕凡已经清楚的看见了小李脑后那一滩血迹，旁边一块沾血的砖头，“啪。”幕凡眼前一黑，晕倒了。
　　幕凡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床上，邻床是受伤的小李。“哎，对对，没事了，别担心，好，再见。”门口熟悉的声音，胡东走了进来。幕凡挣扎的坐起来，看着胡东，只不过脑袋很晕，眼睛不能聚焦，显得很涣散。
　　“你，怎么在这？”“还说，要不是我刚巧在，你和你同事的命，早没了。”“怎么回事？”“记不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那个动物学家的故事，那故事是真的！我当时也就是图好玩随口编的，结果竟让我撞到赤裸裸的现实版了。”“说具体点。”“你也知道，我平常跟超市打打工什么的，今一女孩上我们店里要纸箱子，我就给她了，结果你猜她跟我说什么？她问我是不是也开个宠物店？我正讶异她是如何知道的时候，她把脸凑过来跟我小声说，‘卖普通的宠物有什么意思，我这有稀罕的，要不要？’我一听，当然是高兴了，我就问她什么路子能够弄到，她就给了我个地址让我去，说她会在那等着我。”“然后呢？”“然后我去了，没见到人，就看一堆敞开口的坟，我看有个房子我就进去了，谁知道也荒废了，正想出去的时候，就看一人跑进来了，直奔一方向就去了，喏，就是你那同事，只是他没注意到我。后来就听‘咚’的一声，我跑过去看，他就倒在地上了。我想要出去叫人，那女孩出现了，一把把我拉走，没过一会你就也进来了。”“那女孩，拉你去哪了？”“你接着听我说啊，她带我拐来拐去的，好像是到地下了，她打开一扇门，我的天，好大一只豚鼠，周围摆着许多尸体，那只豚鼠不停地吃着尸体，看样子还是只母的，肚子大得惊人，这要是生出来，那还不成了祸患了。”一旁的小李早就醒了，听着胡东的话，吓的嘴张的老大。幕凡皱着眉，思考着。
　　出院之后的幕凡，在江雪的细心照料下，好的也很快，只是一直心里记挂着医院里胡东说的那些话，“看来，那些所谓的失踪事件都是人搞出来的。”幕凡自言自语，他不相信鬼神之说，想着能够打亮的灯，幕凡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说干就干，幕凡抓起衣服起身要走，却被江雪拦住了。“凡，你真的要去吗？”江雪担忧的问，“可不可以为了我，不要去？”“你知道我要去哪？”幕凡挑了挑眉说道。“嗯。你们在医院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凡，好可怕，你不要去，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江雪有些哀求道。“可是，这是我的职责，对不起。”幕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你会死的。”随着关门的声音，江雪哭了。
　　幕凡来到六座坟，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影，怎么是胡东？胡东像是感觉到了有人的注视一般，回头，冲着幕凡笑了。走到胡东身边，幕凡想问，被胡东的话拦住了，“我就知道，你得来，早就在这等着了。看，工具我都带好了，咱这是准备要大干一场啊。”幕凡感激的看着胡东，什么也没说，拍拍他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了。
　　天上掉下来一张网，幕凡被罩住了，罩住他的，是胡东。幕凡看着胡东，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样，“你还是干了。”“对不起，我太想要那豚鼠了，她答应我，以你作交换，把豚鼠送给我。对不起。”胡东有些愧疚的说，不敢正视幕凡的眼睛。“唉，我想到了，你不会放弃豚鼠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我卖了，从看到你手里拿的家伙我就知道了，那是制伏人的，不是抓动物的。”“对不起。”胡东也只有这一句话了。
　　扛着幕凡去见那个女人，女人出来的时候，幕凡傻掉了。阮灵，能跑能走能说话，鲜活活的阮灵，她没死。可是阮灵像变了一副面庞，冰冷的透着寒气。
　　“怎么？很惊讶么？是啊，我没死。可是，我的丈夫死了，被你害死的！”幕凡不懂，冷冷的看着阮灵，胡东似乎也是被阮灵的话震到了。“怎么，失忆了？那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吧。”阮灵走过来，手里多了一瓶液体，强给幕凡灌下，幕凡只觉得呛辣无比，干咳了几下，眼泪也出来了。阮灵走回到原先的位置，继续说道，“以前，有个变态动物学家，他想研究一项他看起来很不一般的项目，他把大致意向写出来，拿给了当时研究院的院长，希望院长能够批准他研究。院长看完以后并没同意，因为它涉及到太多明文禁止的条款。可这个变态知道院长有个私生子，他以此作为要挟，如果院长不批准的话，他就告诉院长新婚不久的妻子，院长无奈，只好瞒着上级帮着他搞些小动作。可他丧心病狂，成果成功以后，他就把院长杀害了，用院长做了他成果的第一个实验对象。是不是这样啊，幕大警察？不，莫文。你，就是那个变态动物学家！你是凶手，凶手，让我杀了你，为我丈夫报仇！”阮灵手里不知不觉多出了一把尖刀，说着就要向幕凡捅去。
　　“等等，等等，别冲动，肯定有误会，先把话说清楚。”胡东一看这架势，立马上前挡住了阮灵。
　　“误会？有什么误会！哪里有误会！你让开，让我杀了他，为夫报仇！”
　　“不是啊，你看，你先冷静，坐好，坐好，我给你说，你看，你说他是那个动物学家，可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他是那个动物学家，莫非他能返老还童还是青春永驻？再说，我和他一起长大的，要是他有不对劲，我就早发现了不是？你看，误会很深不是。”
　　“哼，你知道什么，给，喝下去。”阮灵丢给了胡东一个瓶子。
　　“这是什么？”胡东疑惑的问。
　　“哪那么多废话，想救你哥们儿，就给我喝！”
　　胡东还是喝了，幕凡想阻止胡东，可刚刚被呛辣的自己现在发声都困难，不过模模糊糊，似是记起了些什么，可记忆很模糊，飘飘的到处跑，幕凡越是想抓住，越是觉得脑袋昏沉的想睡。
　　“动物喝了，会去啃噬同类的尸体，那么，想知道人喝了，会怎么样么？”阮灵继续发问道。
　　“会，会，会，”幕凡艰难的想要说出答案，可才挤了几个字，就没有力气了。
　　“人喝了少量，身体会变回从前，年龄减小，也就是所谓的返老还童；大量的话，如你所见，失忆。”不知何时，江雪走了进来，一边回应着阮玲的问题，一边走向幕凡，“莫文，很难过吧？没关系的，一会就好了。”“筝儿。”幕凡虚弱的看着江雪，半天挤出两个字。
　　筝儿，莫文的妻子。
　　“你！你没死！”阮灵惊慌的瞪着江雪。
　　“哈，你以为你的猫会要了我的命？就你那点小伎俩，我早将你散在猫身上的附子粉弄掉了。”江雪看着阮灵，“你想杀我，那我就告诉你真相，你看看该不该杀我。”说罢，阮灵身后又走出来了一个人，是小李。
　　“老婆。”小李对着阮灵喊道。
　　“什么情况啊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下？”胡东已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晕的都不知道打那边来的了。
　　“老婆，我没死，莫文也没有杀我，只是那时候文化革命闹得厉害，我做风不正派，背着你有个私生子。我对你不住，我胆小，怕被查出来蹲牛棚，因此才求着莫文帮我掩盖，对外宣称我死在研究所里了。其实研究也是我命令莫文去做的，他反对我来着，可是我着了魔，一定要研究出来，最开始失败了，我人都要崩溃了，莫文他不忍心见我的惨状，才决定帮我的。他知道我那时的声望，万一被查出来是我动的想法，我就活不成了，他把责任也一并担了下来，谁知道，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痛，还让你误会了无辜的莫文。老婆，我对不住你，你能原谅我么？”小李，也就是最先的院长，低着头，道出了事情的始末。一边的阮灵，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了。“当啷。”刀子掉到了地上。
　　“筝儿，你忘了我了么？”胡东的声音。
　　江雪猛的回头，惊讶的看着站在一旁深情款款的胡东。“你？”又看看幕凡，只见慕凡微笑的点了点头，江雪把套在幕凡身上的网子拿掉，扶他靠墙坐好，飞一般的扑向了胡东的怀抱。
　　五个人搀扶着走出了研究院的大门，夕阳下，暮光温馨的映衬着。
　　可是，他们似是忘记了，地底下的豚鼠，将要待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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