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傻蛇竟然是我的相公》Tadashi

22、性情大变是这样的么

　　林恩担心的事太多了，比如达尔衣服改造的问题。达尔后面要多长出来一双翅膀简直是她短时间内都无法接受的事，等她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恐怕看到真的翅膀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受不了。
　　谷同在这方面给她解答了很多问题，书上的记载显然是不足的。
　　“他的翅膀以后长出来了衣服该怎么办...”
　　“蛇型的时候翅膀才会出来的，这个不用担心。”
　　林恩松了口气，起码衣服不用全部改造一遍了，睡觉的时候她也不用担心转个身就压到对方的翅膀。说真的她虽然接受了达尔有蛇型这件事但她其实是一直安慰自己跟自己过日子的家伙是人类的。
　　“会飞起来么。”
　　云朵对她的提问摆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达尔要长翅膀的事情传开之后有很多人都怀揣了期待，云朵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啊，否则要翅膀做什么。”
　　林恩不知道这地方的人为什么都崇尚长翅膀的兽类，可能是稀少的缘故。这村子从建立起到现在还没出现过会飞的兽类。
　　林恩觉得这事也挺奇怪的，他们既然早就知道了达尔是羽蛇一类，达尔即使傻了点也应该在村子里很受欢迎才是。
　　谷同说一般的羽蛇都是十岁左右的时候就长出翅膀了，所以村里的人有段时间里一直觉得达尔是长不出翅膀的废物。
　　林恩不知道曾经还有这样的事，愤愤不平道：“他没有翅膀也比别人厉害多了。”
　　她说的是实话，这村子里可没有比达尔更擅长打猎的人。
　　达尔开始渐渐变得排外了，屋里出现林恩以外的人的时候他都会紧张起来甚至做出威胁的举动，鉴于对方已经变成了蛇型那样子别提有多吓人了。
　　其他人想找林恩聊聊的时候都要尽量挑着中午的时间来，因为那时候达尔睡得最熟。
　　这天林恩如往常般把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擦了一遍，回头见达尔醒了便坐到一边搭了话。
　　“反正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不长呢，冬天都不能好好睡一觉了。”
　　达尔没有理她，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他这几天总是这样发呆，虽然清醒的时间还算久，但总是盯着同一个方向看。
　　“你也这么想，对不对？”
　　她得不到回应便继续说了下去。
　　“还好卖药赚了点，否则一直这么陪着你都不知道花什么钱了。”
　　去年的时候也是她一个人叨咕，可那个时候的达尔还是会偶尔给她些回应的，听她讲故事的时候也会舔她的手指催她快点讲。
　　她把对方的异常原因全部算在了翅膀上，难免更加讨厌那东西。
　　“要吃东西么...你最近有点奇怪啊，后背更疼了？”
　　云朵第二天中午来送食物的时候林恩没能忍住还是说出了这件事。
　　“书上说长翅膀的羽蛇都会性情大变很恐怖...我总觉得不对劲，他越来越安静了。”
　　云朵不解地道：“他本来就在一直睡啊。”
　　林恩知道有些事情现在说出来了也只有她能明白，可她还是想跟别人商量一下。
　　“不是，他之前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会跟我发生一些互动的，现在却只顾着自己发呆。”
　　“太疼了不爱动吧，别多想了。要不我去跟四嫂说一声吧，让她来看看。”
　　林恩点头答应了下来。
　　四嫂赶到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一段时间了，她们都没想到达尔会这么快醒过来，竟然差点咬伤了四嫂。林恩吓得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把四嫂推出屋之后才对达尔发了脾气。
　　“达尔！”
　　门外传来了木槿的声音，想来她是跟四嫂一起来的只不过没进屋。
　　“四嫂你没事吧？”
　　林恩见达尔晃晃悠悠爬回了床上，听木槿在外面喊四嫂没什么事她们先回去的时候才打算好好跟达尔聊聊，可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怎么叫他都没有得到回应，最后只好先作罢。
　　又到了过年的时候，那次差点出了意外之后四嫂便没有再来，林恩也没让其他人再进屋了。
　　“今天过年，我和四嫂讨论了会儿还是决定今年就这么分开过了，你比去年过冬的时候清醒的时间长了却不爱理我了。等翅膀长完了我可得好好跟你聊聊你差点把四嫂咬了的事。”
　　她虽然对达尔有诸多的不满，还是做了一堆的饺子放到了对方面前。
　　“吃饺子吧，有力气张开嘴么？”
　　达尔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可饺子对他的诱惑力显然是不一样的。
　　林恩看对方吃得挺香的，便伸出手摸了摸对方背上凸起来的部位，可她才刚碰到那地方对方就动了下身子躲开了她的手。
　　林恩有点赌气的意思，一晚上都没再跟对方说话。
　　初春的时候雪都融化的差不多了，达尔从过年之后就没有再醒过，所以林恩已经有段时间没在屋里窝着陪对方了。四嫂好几次想看看达尔都被四叔阻止了，林恩明白四叔是担心四嫂。
　　这天早上林恩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她勉强睁开了眼睛，趴在她身上的当然是达尔，可这条蛇已经又大了一圈。
　　她被对方突然展开的翅膀吓得不轻，这条黑白相间的家伙有一对灰色的翅膀，可她觉得一点都不美观。
　　“达尔，你能变回人型么，我有点害怕...”
　　达尔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被吓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以前的达尔虽然也是条分量不轻的蛇，可她从来没这么怕过，她突然有些怀疑这家伙不是达尔。
　　达尔变回人型之后林恩忙下床找到了对方的衣服扔过去。
　　“衣服穿上。”
　　她听到了对方穿衣服的声音，等了差不多的时候才回头看了过去。
　　达尔正盯着她看，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有些发怵。
　　她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答话，可他明明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林恩觉得心里面有东西堵得难受，可还是劝自己冷静下来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人。她出门的时候还担心达尔会缠着她不让她走，可达尔却只是坐在床上一动未动。
　　谷同和四嫂是最先来的，四叔和木槿出去办事了所以会迟些。达尔见到他们之后还是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他好像并不开心，但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四嫂被吓坏了，一直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等四叔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四叔到的时候已经开始日落了，达尔看到四叔和木槿之后还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好啊，长了翅膀之后连话都不会说了是不是啊！”
　　四叔当然看不下去四嫂哭哭啼啼的样子，也是出于关心达尔的心才难免说的话硬了些，谷同在一旁拉住了四叔以防打起来。
　　林恩见对方连四叔都无视了便劝大家都先回去休息，达尔可能是刚长出翅膀太累了才有些不爱说话。
　　她说破了嘴皮子才把四嫂劝了回去，木槿临走前告诉她小心一点。她不知道有什么可小心的，达尔虽然变得有点恐怖但也不至于把她咬了吧。
　　她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达尔，突然有些担心这家伙是不是失忆了。
　　“达尔，我是谁？”
　　来看他的人问了那么多的话他都没有回复，林恩也问了很多次以失败告终，可这一次对方却回答了。
　　“林恩。”
　　林恩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头，继续问道：“刚才来看你的都是谁，知道么？”
　　达尔这一次却没有答话。
　　她的直觉告诉她达尔并没有失忆，他知道刚才那几个人都是谁，他只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罢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能跟对方亲近些的方法，微笑道：“我帮你编辫子好不好？”
　　达尔没有点头也没有回话，所以她自动把对方的无反应当成了默许。
　　林恩照最简单的样式给达尔弄了个辫子，跟以前的没什么区别，可达尔却没有如往常般露出笑容。
　　她不知道书上写的性情大变是不是指达尔现在的情况，可如果对方一直保持这样的性子，她出去绕着村子跑一百圈都镇定不下来。
　　“达尔，你最好给我正常说话，否则我保证下次离开之后你再也找不到我。”
　　达尔终于有了点反应，转头看着她说了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他的语调很平稳，林恩听不出那里面有什么情绪，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我刚刚给你编了你最喜欢的辫子啊。”
　　达尔这一次接话的速度很快，可林恩却不知该怎么回复了。
　　“所以呢，你想让我说什么？”
　　他好像不是在气她，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点什么都行...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等了好久才等到了对方再一次开口说话，可也只有两个字。
　　“林恩。”
　　这样的达尔是林恩陌生的，她不知道该不知所措的是她还是他。可起码他还愿意叫她的名字，还愿意跟她睡在一张床上，林恩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对方只是暂时不正常了一点。
　　熄灯之后达尔没有把林恩抱进怀里，林恩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对方伸手就自己钻了进去。
　　“晚安，不回复的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她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对方的回应。
　　“晚安，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