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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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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我蓄谋已久的暗恋
六月,这里的雨总是不会提前通知就像任性的小孩哭起来没完没了,举着伞,遮住了头顶,却挡不住裤脚被打湿。周屿穿着黑色旅游鞋,停在青石板上,回头看看身后两步之远的女生,她正歪着脑袋夹着雨伞,两只手端着手机,很认真的拍着他脚下的青石板,准确一点是拍着青石板上人工凿成的两个脚印。有点好笑,稀松平常的物件总能在这个女生眼里变得不同,有什么不同呢,可能是每滴雨点落下砸出的水花不同,或者雨雾太大,很多普通的事物都能变得不同。像是雾里看花,周屿突然觉得这个女生很可爱。
江嘉陵知道周屿的眼神停在自己在身上,在每次自己停下脚步拍照的时候。他总在自己的不远处,两三步的距离,或前或后。联系周屿是自己做过得最不理智的举动,没有之一。从阿卢那里问来的联系方式下一秒就拨出去了,嘟嘟嘟,不长不短,刚好三声,江嘉陵觉得自己憋着的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以至于电话那边疑惑的问”你好,哪位?“,她还在不要命样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咚咚声好像都传到了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江嘉陵稳了稳心绪,干巴巴的说”你好,周屿,我是江嘉陵。“‘你还记得我么’江嘉陵在心里加上这句让自己羞于启齿的话。
为什么会羞于启齿呢,是因为那么长久的暗恋在现在看来有点荒唐的可笑么?还是怕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白白折损了自尊。她想到一句话”在爱情的事上如果你考虑起自尊心来,那只能有一个原因,实际上你还是最爱自己。“,自己还是爱着自己的吧,哪怕偶尔想起了周屿和那段无望的时光会让人怔忡很久,会片刻的难过,却还是会揉揉眼睛继续抱着书走进教室上课。
磁器口才逛了不到三分之一,雨渐下渐大,高处坑坑洼洼的石阶上都蓄满了雨水,看样子没有办法再继续往前走,江嘉陵转过头问周屿,”找家咖啡店什么的避避雨吧。“”好。“周屿似乎已经习惯了重庆的雨,看不出有任何的焦躁和不耐。身边的一对情侣吵吵闹闹地边抱怨边快步走。江嘉陵看着小女儿情态十足的女孩对着男友撒娇,无声的笑了笑,周屿,你看,爱情多好,但是能属于我么?因为雨下太大,开着的店铺没有几家,周屿快步往前走着,却发现身边的人又停下了脚步,这次又是怎么了?转身看去,他看到一个简单的画面,却又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他看到,江嘉陵只身站在大雨中,左手撑着格子伞,右手拿着手机,黑色的机车包斜挎在肩上,雨伞打的有点偏右,想必是怕手机被打湿,以至于左半边的衣服快要湿透,衣服勾勒出瘦瘦的肩胛,中袖的白色短衫,破了几个洞的浅色牛仔裤,蹬着一双黑色帆布鞋,她就静静地站在雨里,站在两遍林立着已然商业化的店铺楼屋,看着不远处,侧脸的轮廓看得出她在笑,清清浅浅,不像这大雨滂沱,下一秒,这画面流光溢彩般的活了过来,江嘉陵大步向他跑来,丝毫不在意溅起的水花湿了裤脚,她带着不一样的笑容,灿烂到有点夺目,眉眼里尽是笑意,刚到肩膀的短发随着步子一跳一跳,不算近,周屿好像闻到她身上六神花露水的味道,有点迷醉,有点深幽。周屿闭了闭眼,原来一个人的笑可以瞬间转变意味,她看向他,笑容里带着刻意的疏离,却又有着不自知的诱惑,难道她不知道笑的收敛一点么。
江嘉陵看着又在前面等着自己的周屿,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又出神了,不好意思地笑“抱歉,又让你等我了”“没有。”周屿觉得自己要忽视一下江嘉陵的笑容,于是加快了步伐,寻找营业着的咖啡店。江嘉陵看着周屿抿紧的嘴角心想,他终于开始不耐烦了,每次心有不耐的时候他都会抿紧嘴角,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小举动吧。江嘉陵自嘲着,看吧,江嘉陵,他从来不曾对你有过耐心,因为没有爱情,所以耐心更不足挂齿,看清楚了,江嘉陵,好好地死了这番心意。
两人的运气不错,没几分钟就找到一家店,店主正打着伞清扫店门前的积水,虽是做着无用功,但他好像置若罔闻,像是清扫心境明台一样,或许只是为了打发着无聊的时间罢了,这样的专注,可以让时间过得快一些。小小的咖啡店,进门就看到木质的摆架上放着绿植,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桌上放着老旧的打字机,复古味十足的咖啡机。江嘉陵和周屿坐在靠里的木椅上,面前的圆木桌上放着一个银质烟灰缸,一个自制的烛台,像莲花又像火焰,安静而热烈。
店主走向吧台,头也不抬,沉声问道“喝什么?”,“你喝什么”江嘉陵问自顾自抱着手臂不知在沉思什么的周屿,“蓝山。”一如既往的少字懒言,多说一句能死星人,江嘉陵撇撇嘴,“一杯蓝山,一杯焦糖玛奇朵”。“78”店主悠悠走过来,摊开了手。又一个能死星人,打进店,蹦出不到五个字,还没喝到咖啡呢,先收起钱来,这么做生意,应该会赔死的吧。江嘉陵用力翻了下白眼表示对服务的不满,一边腹诽着,一边从掏出钱包拿钱。“再拿一块慕斯”周屿说着已经把钱递给了店主。江嘉陵有点急,“应该我掏的啊,下这么大雨,能陪我出来已经很麻烦你,怎么还能让你花钱呢…”“江嘉陵”江嘉陵的喋喋不休让周屿有点头疼,为了让自己安安静静喝点东西,于是他出声阻止着,“无论谁来,在重庆,我就应该尽地主之谊,更何况是许久未见的同学。”江嘉陵愣了愣,原来只是同学,原来在他眼中自己于他连朋友都不是,只是同学。
咖啡浓郁的香味开始飘散在店里,昏黄的光里爵士乐响起,江嘉陵看着风吹雨动,临窗的那张桌被打湿,音乐在雨声里变得沉重,咖啡端上了桌,握在手里,暖了,又烫了,伸出的手又快速的缩了回去,湿气好像侵进了手心,潮湿的有点冷。周屿发现这姑娘又在出神,她好像很容易就出神,发呆。湿透了的白色短衫紧贴在左肩,隐约能看到内衣肩带。周屿定了定神,喝了口咖啡,想着哪边有卖披肩的店。江嘉陵回过神,一口气喝完手里的咖啡,好像是赌气一般,结果却被呛到,好一阵猛烈的咳嗽,也不见周屿帮她拍拍背,顺顺气。眼泪都快被咳出来了,周屿挖了一勺慕斯递到江嘉陵眼前,“吃点这个”,江嘉陵劈手夺过勺子,狠狠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好嘛,这会又噎到了。突然觉得生无可恋了,这就是人说的倒霉催的,连喝水都会塞牙缝吧。周屿看着江嘉陵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地心又动了一下。为什么会动,本来已经要忘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沉静许久的心动动也无可厚非吧。
两人相对而坐,周屿慢慢悠悠喝着自己杯里的咖啡,江嘉陵低着头用勺子一点一点像刨坑一样的挖着蛋糕。过了一会雨变小了,两人决定继续走,毕竟今天的行程很紧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