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娇宠》从九

43、动手

　　他跟她说这些是怎么意思？让她同情顾长洲今儿牺牲自己？还是只是单纯地威胁她？

　　陆青心底掀起一阵细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冷静地追问道:“那B城的病毒呢？”

　　萧长衍的眼神因为陆青的问话而有了丝细微的波动，“那是因为有人发现AIV系病毒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想利用它做点别的事儿，可惜，眼高手低，中途出了点纰漏。”

　　一点儿纰漏？陆青眼里的讽刺丝毫没有掩饰，看向萧长衍的目光清冷而锐利。他口中的一点纰漏让B城一夜之间从繁华的都市变为残酷阴冷的废墟，这破坏后果丝毫不亚于一颗原子弹，这也算一点儿？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萧先生恰好也是其中之一？”陆青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平静，目光直视着萧长衍，在萧长衍冷厉阴沉下来的脸色中，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结论，“只不过以萧先生的智谋，应该还没蠢到自掘坟墓的地步。萧先生屈尊降贵跟我说这些，难不成还指望我能心甘情愿让你的人来做研究？你觉得我会因为顾长洲而牺牲自己？那你可高估我了，我没那么大的奉献精神。”

　　“这个说法倒是合情合理。”萧长衍怒极反笑，身上的凌厉气势眨眼间就荡然消散，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阴冷煞气只是陆青的错觉，与顾长洲相似的面孔上蒙着一层温和从容的笑意，迎着早晨的阳光，灿烂明媚得让人目眩神晕。“你也算是提醒我了。顾长洲的人我现在还不想动，不过别的人倒也不是不可以。比如——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你说呢？”

　　陆青的呼吸骤然紧了一分，手指蜷缩着握拢成全，费力压下从心底泛起的战栗跟惊恐，一字一顿地反问道:“劝诱不成就改成威胁了吗？萧先生做事果然让人佩服。”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萧长衍此人眼里大概从来就没有规则，坊间对于这位顾家大少爷的评价就是八个字“杀伐决断，隐而不露”，她早该料到的！她一直防着顾长洲却忽略了另一个最可能有威胁的人！

　　萧长衍身边那个魁梧汉子亲眼看见程皓哥被咬了！他当时怕了她，所以没敢吼出来，但过后必定会有疑问。以萧长衍的脾性，不可能察觉不到她刻意的威胁——他在怀疑！

　　“威胁么？”萧长衍笑得十分温和，脚步缓慢地移动着地朝陆青逼近，高大魁梧的身影从陆青头顶上笼罩下来，挡住了陆青眼前明媚灿烂的阳光，眼里笑意悠长，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捏住陆青的下巴，“我希望你可以把这理解成示好。毕竟对一个漂亮可人的小姑娘，常人总是会心软几分的。你比我预料中更聪明，可惜年纪太小，压不住情绪——看你的反应，我应该猜对了……其实实验室中也有这样的特例，被病毒感染之后不但没死，身体机能反而有了出乎意料的提升。这样的实验样本不可多得，以你的判断，你觉得我会怎么办呢？”

　　话到此，萧长衍脸上的笑意突然消散，直起身子，目光陡然变得锋利了起来，浑身上下渐渐透出一股阴沉凝滞的煞气，声音冷漠中带着点居高临下仿佛看戏般的讽刺，“你记住了，我不是顾长洲，没空理会你那点小女孩的心思。顾长洲做不了决定，我不介意顺带帮他一把。”

　　陆青心底那股战栗惊恐在萧长衍阴冷气息的笼罩下一点一点蔓延开来，从骨子里渗出凌冽的寒意来，凌乱的思绪飞快地转动着，萧长衍说得对，他现在还是意气风发的萧家继承人，不是那个被毁了容沦落到要为人卖命的亡命之徒，他犯不着专门说这些话来威胁她！

　　“示好？萧先生的话可真让我有点迷糊了。借用萧先生的一句话，我一个藏着心思的小姑娘，有什么值得萧先生示好的？”陆青抬手重重地擦着被萧长衍捏红的下巴，声音很平稳，虽然心底颤抖翻涌着，面上却一点儿不肯认输，毫不畏惧地迎着萧长衍的目光，冷淡梳理地笑着，“萧先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者——是想从顾长洲身上得到什么？”

　　萧长衍的目光落在陆青的下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陆青厌恶般重复擦拭的动作，眼里凝着层冷意，两人就这么站在树丛中，安静地对峙着，原本温暖湿润的空气骤然紧绷了起来，干裂阴冷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无声无息。

　　良久萧长衍才突然勾了勾嘴角，似赞赏又似讽刺，看着陆青眼里倒影的微光，挑眉笑道：“我倒是小看了你！”

　　“不敢当。”陆青冷硬地回了一句，气势丝毫不弱，针锋相对地看着萧长衍，迎着萧长衍的目光，浑身的血液一个劲儿地往脑门上涌，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极快地蔓延开来。陆青手指嵌进肉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视线不躲不避，就那么执拗般盯着萧长衍漆黑的眼眸。

　　李越眉头微动，在这股剑拔弩张的气息中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身体比意识更快反应过来，脚下猛地接力地朝陆青袭了过去，却在半空中生生撤回了动作。

　　一片悄无声息中，只见陆青身影极快地闪到了萧长衍身边，手里的刀片猝不及防从萧长衍胸口处划过一道弧线。萧长衍眉头都没皱一下，稳稳当当地站在陆青跟前，不知怎么动作的，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陆青的动作，反手拽住陆青的胳膊，手指微动，直接将陆青的手腕捏断了。

　　萧长衍的动作丝毫没留情，眼里带着几分讽刺跟漠然，目光在陆青惨白的脸上逡巡，仿佛看蝼蚁冷冷地扫过陆青柔弱中带着焦急跟恼怒的眉眼，视线落进那双在挣扎中半点不肯认输的眸子，浑身阴沉的气息微不可见地滞了滞，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把人甩到路边的树丛中，蹲下身，用手指点着陆青脱力的手腕，眼里一片阴沉，毫不客气地训斥道：“意气用事，不自量力！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伤得了我？因为昨天那把枪吗？呵，不过是逗弄小女孩的玩意儿，你还真以为自己本事了得？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