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猫女日常》陈两妙

4、我想和你一块睡

　　许多多要在程然家里呆几天，一开始程然还很担心，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她。后来他发现他实在是想多了，虽说许多多是个神经病，她却把自己照顾的倍儿好。
　　刚来的时候，她拘谨了一会儿。但是五个小时之后，她就把他所有食物的地理位置都摸清楚了。她还把他的小鱼干全部都拿了出来，一根根地数数目。
　　程瀚想，为什么要数？难道是不准他吃的意思？
　　许多多心里紧张，数来数去，没有一次数目是相同的。程瀚叹了口气，知道她换了个陌生环境，心里紧张了。
　　他没说什么，帮着许多多一根一根地把小鱼干数清楚了。
　　数完后，许多多明显轻松了很多。
　　然后她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把他的房子的每一寸角落都视察清楚了，最后选了书房的一个角落，在那里铺了一张花毯子，通知他说：“这几天我就睡在这了。”
　　程瀚想：我昨天刚洗的毯子！

　　晚饭的时候，许多多不吃饭，只肯吃肉。她的原话是：“我不是低等的杂食动物，怎么可以吃素！”
　　程瀚满脸黑线，也不管她，反正吃饱了就好。

　　睡觉的时候也异常顺利，许多多到了时间，就躺在花毯子上把自己裹成了一团，程瀚想叫她去客房睡，可是才劝了两句，她竟然就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程瀚看了她一会，确认她不是在装睡后，就帮她拉上了灯，关好门也去睡了。
　　唉，其实神经病也挺好养活的，不吵不闹，把她放在角落里养蘑菇就好。
　　想来接下来的几天会很顺利……
　　——一点都不顺利！！！！早上醒来的时候，程瀚内心如此咆哮道。
　　程瀚没有裸睡的习惯，但是也不会穿的很整齐，一般是不穿上衣睡。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躺在地上，胸口被放置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他被压得喘不过气，然后他醒过来了……
　　然后他发现，许多多整个上身都躺在他裸露的胸口上。
　　他有点低血压，没太清醒过来，呻吟了一声。
　　许多多立刻高兴地说：“胸口在震。”还把脸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程瀚终于逐渐清醒过来，他坐了起来，许多多的脸从他胸上歪下来，落在床上。
　　可是没一会，她也坐起来了，重新把脸贴了在程瀚的胸肌上，用脸蹭他的胸肌，说：“滑滑的。” 
　　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腹肌，说：“硬硬的。”
　　程瀚只觉得如果她再往下摸一点，他就没法解释清楚了。他的血压低，早上的心情一向不算好，此刻更是觉得额头的青筋在暴跳。他可从来没有在他不愿意的时候，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贴得那么近过。
　　他把许多多撕下来，压制着怒气，尽量冷静地说：“出去。”
　　许多多从他抓着她的手里感觉到了怒气。她感觉奇怪，带着点不明所以的小心翼翼说：“我肚子饿了？”
　　然后她的肚子适时响了一下。
　　程瀚觉得他的怒气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消失了。他沮丧地想：她是个神经病，不是女人。他没办法跟她计较。
　　然后他有气无力地说：“我待会就给你做吃的。”
　　许多多见他表情不冷了，瞬间就把他的怒气抛在了九霄云外，雀跃地提要求：“要小鱼干。”
　　程瀚说：“嗯，你先出去。”
　　许多多又在他胸前蹭了几下，她蹭得特别大力，程瀚面无表情地被她蹭得往后仰了几下。
　　等她蹭完后，程瀚问：“现在能出去了吧？”
　　许多多点点头，高兴地跑了出去。
　　程瀚维持着面无表情。
　　这一天的开始真是不愉快=_=。

　　早饭的时候，程瀚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后不要随便跑到我的房间。”
　　程瀚没空做早餐，随便蒸了份饺子，幸好许多多没挑食。她嘴里塞着两个大饺子，几乎没有空位了。她含糊地说：“胃肾么？”
　　程瀚说：“我是男的。你不能随便进我的房间把脸往我身体上蹭。这个你哥哥应该有教过你吧？”
　　许多多吞下饺子，说：“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弱智。”
　　程瀚想：居然这么好说话？
　　许多多接着说：“可是我又不是人类。有什么关系。”
　　程瀚：“……”
　　许多多把空碗递给程瀚，说：“我还要两个。”接着她又自然地说：“我晚上能不能跟你一块睡？”
　　程瀚：“……”我真是闲得蛋痛跟她讨论这些事，我晚上直接把门锁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