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药师》不归令

13、【013】陆小凤传奇（十）

　　卯时。

　　黄药师推门进入白子画的房内。

　　“醒了？”

　　他把吃食放在桌上，看向坐在床上的白子画，此时白子画正撑着有些疼的头。

　　黄药师问道：“可还好？”

　　白子画蹙眉揉着太阳穴，道：“还好，资料太过庞大，现在感觉头突突的疼。”

　　可喜可贺，白子画会用一些现代语了。由此看来，梦中现代的“生活”还算不错。

　　黄药师笑了笑，道：“看来效果不错，假以时日，你就可以融入这个工作中。尽快熟练熟悉起来吧。”

　　黄药师布好菜，把筷子放在碗上，看向白子画，道：“已经卯时，你先洗漱下，吃过早膳，就该出发了。我先走了。”

　　白子画看向走到门边的黄药师，由衷道：“谢谢。”

　　黄药师打开门，关上门前回了一句，“既然是搭档，不必言谢。”

　　白子画怔了许久，才垂下眼，“搭档吗……”

　　白子画下床穿上外衫，简单洗漱下，走向桌边，看到桌上的饭菜，一怔。白子画面色柔和些，他眼中有了些暖意，“真是费心了……”

　　便执筷用膳。黄药师端过来的菜，是他让厨房特意做的，都是白子画喜欢吃的。

　　怕是他第一次接触那个世界以外的世界，担心他吃不习惯吧。

　　卯时一刻。

　　花满楼小楼前，陆小凤，花满楼，黄药师，白子画四人准备完毕。

　　四人上马。

　　陆小凤看着手中最新传来的书信，说道：“西门的情况恶化了，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花满楼握着马绳，“那就以最快的速度过去吧。”

　　白子画看黄药师看向他，怕是知道他已经无任何力量了。“我无异议。”

　　黄药师只是点了点，表示他也无异议。

　　陆小凤道：“那就出发吧。驾！”

　　“驾”“驾”

　　四人骑马绝尘而去。

　　塞北。

　　万梅山庄。

　　“医老，庄主他怎么样？”

　　梅伯站在一旁，向正在为西门吹雪诊脉的白胡子老头询问。

　　医老并未出声，只是蹙眉细细查看。过了一会，他把西门吹雪的手放进被子里，摇摇头，方看向梅伯。

　　他捋着胡子，又看向沉睡不醒的西门吹雪，说道：“庄主的情况不容乐观，可奇怪的是，庄主的脉象并无不妥。”

　　梅伯虽然内心很急，但面上除了担忧，并未表现出来，“并无不妥？怎么说？”

　　医老想了想，说道：“三天前，我为庄主诊脉，那时庄主的脉象虚浮，内息紊乱。”

　　“这三天里，我也不间断的注意着庄主的情况。奇怪的是，庄主脉象逐渐走向无异，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除了越来越弱的气息之外，并无不同。还有就是，庄主的脉象也越来越弱，即便很轻微，但这三天却有不断增加的现象。”

　　“这……这说不过去啊？”梅伯想不通，“庄主从小身体一直很好，我看着庄主长大的，庄主的身体如何我还是知道的。医老，连你也诊不出庄主的具体病因吗？”

　　医老摇摇头，道：“不是我不能，而是，庄主的情况太过于特殊，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庄主这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生病，像是中了巫术。”

　　梅伯眸子睁大，失态惊道：“什么！巫术？！”

　　梅伯这次不淡定了，“怎么可能会中了巫术？那可是失传已久的古老邪恶之术。”

　　医老眉头微皱，“冷静下来，我也只是猜测，并不能断定。我会这么想，也只是在西方教内藏书的一本古书上偶然见到有关巫术的记载。”

　　“那我修书一封去总坛，让教主找到那本书带过来，教内藏书众多，或许可以找到点线索。”

　　医老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希望教主不会因为少主之事，大发雷霆。”

　　梅伯写信的手一顿，“教主在总坛得到少主昏迷不醒，以及被虐/待之事后，就已经派了教中人，发话说，无论如何也要查出事因。”

　　“看来教主是动了真怒了。如此之事，除了上一次少主与叶孤城那一战，已是第二次如此生气了。”

　　梅伯叹气，“谁说不是，终归是父子。即便少主从小就被抱离教主身边，但教主又如何不想少主，多年来，时常在少主不易发觉的时候来看望。”

　　“教主他，唉。”医老摇摇头不再提。

　　“说起来。”医老想起了什么，“少主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她的嫌疑最大，你多关注下。即便那姑娘没有任何内力，就算是个文弱姑娘，但是如果涉及巫术，便不能小觑。”

　　“我省得，已经派人看着她了。也说了，不准踏入东厢房，理由是庄主闭关，不宜打扰。”

　　“如此甚好。陆小凤还未到吗？庄主的情况不宜拖太久，时间越久风险越大，而如今已经过了三天，如果七天内救不回来，恐怕庄主就凶多吉少了。只剩不到四天时间了……一定要来的及啊。”

　　“手下人来传，说已经在路上了，快要进入塞北。三个时辰后怕是能到，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陆小凤身上，望这位断案一流的陆小凤，能救得了庄主。”

　　“也只能如此了。”医老也无可奈何，只希望时间还来的及。

　　日昳。未时一刻。

　　“驾！驾”“吁”

　　陆小凤拽住缰绳，让马停下来后翻身下马，回头对站在他身后的众人道：“我们到了，这里便是万梅山庄。我去叫门。”

　　陆小凤拍门，不一会门被从里面打开。

　　仆人看到陆小凤，便把门大开，“陆公子，你可来了，管家大人一直在等着了。”

　　陆小凤与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便对仆人道：“带我们去见梅伯吧。”

　　“是。众位随小的来。”

　　“管家大人，陆小凤到了。”仆人走进屋里，躬身一礼说。

　　“快带他过来。”梅伯忙起身，又改口，“算了，我亲自去。”

　　“是。”

　　众人走着走着，便见梅伯急匆匆赶来。

　　仆人恭敬道：“管家大人。”

　　梅伯挥手，“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仆人，“是。”

　　梅伯遣退旁人，亲自带路，“陆公子，你可来了。”

　　陆小凤看梅伯这样，也不由急了，“西门现在怎么样？”

　　梅伯叹息的摇摇头，“不好。”

　　陆小凤追问，“怎么个不好法？”

　　梅伯把医老对他说的话对陆小凤叙述道：“医老说，不好。医老还说，庄主身体无碍，脉象虽然无异，但却有越来越弱的状况，气息已经微弱到不可查。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庄主他……”

　　梅伯伤心的低头不语。西门吹雪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像他的亲孩子一样，如今出了这事，他也不好受。

　　陆小凤面无表情握紧了手掌，他说，“会好的，一定会好的。西门，他可是剑神西门吹雪，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

　　花满楼手放在他的肩上，道：“总会好的，还有时间。”

　　陆小凤沉默，久久才“嗯”一声。

　　陆小凤深吸一口气，向梅伯介绍黄药师和白子画。

　　“梅伯，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指着黄药师，说：“这位是黄药师，会些医术。”

　　梅伯擦掉眼角的眼泪，“失礼了。黄公子，幸会。”

　　黄药师，“幸会。”眼前的这个管家不简单呢。

　　陆小凤又介绍白子画，“这位是白子画，白公子。”

　　“白公子幸会。你们可以随陆公子一样唤我梅伯。”

　　“梅伯幸会。”

　　陆小凤，“好了，梅伯快带我们去见西门吧。”

　　“好，这边请。”

　　落后的白子画看向黄药师，“怎么了？”

　　黄药师收回目光，刚刚那个方向，正好是西厢房。黄药师看向白子画，“没什么，也许，我们的目标，就在这庄里。”

　　有趣，有趣，胆子可真不小，居然用血色八卦罗盘做引导之物。现在恐怕还没有感觉到自身血液减少吧，血色八卦罗盘可是有名的嗜血之物呢。

　　她是想让这庄子的人都陪葬吗？或许，她根本不知？不过，既然已经触犯了规则，也就没有留得必要了。

　　“那位叫绿婉儿的姑娘？”

　　“对，我们先去看看这庄子主人的情况，先静观其变。”

　　“好。”

　　东厢房，梅落小院。

　　“西门这样多久了？”陆小凤弯腰看着沉睡的西门吹雪，问道。

　　花满楼坐在床边为西门吹雪诊脉。

　　梅伯道：“已有三日。”

　　陆小凤再问：“三日皆如此？”

　　梅伯道：“是。”

　　花满楼诊完脉，陆小凤道：“如何？”

　　花满楼摇摇头，道：“和医老所说一致。”

　　陆小凤烦躁的抓头发，“怎么会诊不出来呢？要是病，也该有点症状吧？”

　　花满楼道：“西门现如今只是沉睡，看似昏迷不醒，实则他已经没有丝毫意识了。即便用金针，也唤不醒。”

　　陆小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理着思绪。

　　其他人安静的不去打扰他。

　　黄药师走到花满楼身旁，道：“一点也诊不出来？”

　　花满楼点点头。

　　黄药师蹙眉，看来，若他们找不到解除方法，西门吹雪丧命是迟早的事。

　　他握上西门吹雪的手腕，开始诊断。

　　白子画在一旁同终于出现的小离意识交流。

　　白子画问：「情况怎么样？」

　　小离，「还算乐观，七日才过一半，还有挽回的余地。」

　　白子画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他问：「这便是离魂之术？」

　　小离道：「是的。这便是离魂之术中一种——离魂换命。」

　　小离继续道：「不过，亲眼看到西门吹雪的情况，才正式确认，他中的是哪种。以血色八卦罗盘为阵盘，中了此术的人，正如之前所说，用灵魂，生命来换死去之人的生还。但这次，还加上了施术之人的全部血液。」

　　白子画奇道：「为何？难道就因为血色八卦罗盘？它有何特殊之处？」

　　小离，「因为，血色八卦罗盘，是嗜血之物。」

　　「它会吸收施术者，以及被施术者的全部血液，不……或许，可能还要加上此庄里，所有之人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