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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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呀。”从床上就可以感受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已经下午了，温暖的光，就算小樱看不到，她也可以感受到。撇头望向带着光的地方，黑暗一片，可是内心却升腾出暖意。香磷坐在一边，看到了对方苍白的脸上散发出来的渴望，心脏莫名的一阵抽疼，半长樱发垂下，露出了黑色的助听器。小樱的身体机能在一点点的消失殆尽，要不了多久，连听她说话都做不到了。
“晒晒太阳去吧！”
香磷说。
“诶？”
在小樱吃惊的时候，香磷已经抱起了床上的人，轻的几乎没有重量。套上厚厚的绒衣，虽然是夏季，怀里的人，却冰冷的像是一具尸体。
“晒晒太阳去吧，就在火影岩这里，你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
“算了，要是被发现——”
“下次遇到这么好的天气，就没机会了。”香磷伴随着心脏的抽疼，说出的话，小樱的沉默，由着香磷抱着，最终还是点头。
“好吧，麻烦你了。”
……
阳光打在身上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是感受到刺疼的。长时间不接触阳光，那一瞬间是畏惧，然后整个人就步入阳光之下。先是亮，然后是暖，最后连心脏都变得柔软起来了。触动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冰冷的身体感受到那阳光的炙热，然后背光的地方，有那样的温柔覆盖，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这大概就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吧。
真好，最后的时候有香磷，有阳光，有木叶。
木质轮椅垫上柔软的垫子，小樱坐在上面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保持平躺很长时间了。身体虽然无法控制，但是痛感还是存在的。在最初的时候肢体的扭曲竟然能带来的疼，让小樱多少有点感慨，至少她的疼感还是存在的。香磷能读懂她的表情，伴随着着胸口的闷疼，她强笑“应该多带你出来走走。”
“算了，太麻烦了，要是遇到鸣人他们，大概会吵死吧。”
“嘛，这个不用担心，鸣人他现在可没时间闲逛，虽然还没有接替火影的位置，但是已经在熟悉火影的工作了。”
“诶？真的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呀！”
“不久前吧，那家伙坐在火影的位置还真的有点火影的影子。”
“呵呵！不愧是鸣人，那家伙终于完成自己的梦想了！”这是为同伴完成梦想的真挚祝福。“真希望能看到他接任火影的那……”
话只到一半。小樱就不说了，香磷有点难受，在心脏的位置上。浓重的舍不得突兀的涌出来，先是脑海里的残念，然后这一点点的扩大，直到侵袭心脏，侵袭身体，甚至她的身体都被这点不甘心变得冰冷起来。
等不到那天了。
她们都知道的事情。
小樱抽动嘴角，微微上扬，在这种逼迫的让人发疯的尴尬气氛中，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虽然僵硬，虽然不自然，但是她是笑出来的。那里面并不存在故作坚强的成分，而是强烈的安慰。
安慰谁？
安慰香磷。
“嘛，别当真，我就知道他会成为火影的，不过，说起来这里是哪里？”
她说，然后是不长的沉默，木质轮椅缓缓的转动起来，带给她一点点的安心。她由着香磷推着，生硬的转开话题，这是失败的，小樱是这样认为，然后她在肺腑间打好了所有的腹稿等待着香磷接下来的话，不是打发，只是她真的不想这个人因为自己而痛苦，可是小樱不知道，这个人，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了自己的痛苦而痛苦，为了自己的开心而开心了。
香磷能在一瞬间读懂小樱的表情，虽然她的眼睛是空洞的，她的表情是浅显的，可是她就是能看懂，那一份小心翼翼，那一份担心。感动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明明该安慰的人是小樱，可是小樱却安慰着自己，明明将死之人是那个樱发少女，可是哀泣着的却是自己。
香磷弯起一个小樱看不到的笑，淡淡的，带着香磷所有的坚强。她看向周围葱郁林间依稀有着几颗樱树，粉色樱花攀上枝头，那些今年都不知道为什么急着盛开的粉艳花朵在这个还不应该凋零的日子里，全都在凋落的边缘垂死挣扎，风过，依稀几瓣淡粉飘落，在树上，在地上，在河流上，在小樱的肩头。
“火影岩上，现在是四月分，花都开了。”
腹稿成为了废稿，那一瞬间的安心，充斥大脑。
“是么，我记得这边都是樱花，四月份的话，应该都开始凋谢了吧。”
“今年开的晚，正是开的旺盛的时候。”
香磷说，伸手折了一枝尚且还有着粉嫩樱色的花，别在了小樱的发间。不算旺盛鲜艳的樱花，绽放在小樱淡色的发间，香磷甚至分不清楚是即将枯萎的樱花惨败一点还是小樱的气色更惨败一点。有些滑稽可笑，那些几近要融为一体的颜色，莫名的让香磷想哭，她咬着唇，死死的忍耐，瞪大眼睛看着小樱，一眨不眨，她想要好好的记住这个人，她害怕这个花一样的女子会真的如同头上的樱花一样，零落成泥。
“粉色真适合你。”
小樱笑，她看不到香磷那快要哭了的表情，也看不到这漫天飞舞的樱花瓣，她只是能感受，只是能听。
她感受到香磷的动作。
听到香磷的话。
想象着香磷幼稚的举动。
她不知道香磷用什么表情说出来的，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大脑来补充，漫山樱花树下，那一抹鲜亮的红，火一般的炙热，伴随着阳光，打在内心，逆光的香磷对着她笑，淡金色，散发着光。
她看着黑暗中的香磷，看着那个比希望更加美好，比梦想更加自由，比快乐更加感动的人。
幸福。
小樱对着仅属于自己的幸福，笑。璀璨而闪亮。
哪怕是病态的脸，哪怕是即将枯萎的花。都被这璀璨的堪比最圆满的一切的笑所感染。那一刻的错愕。
阳光很好，吃的正好，风中飘来的还有樱香，只一眼便沉沦了眼角。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