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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我身上动弹不了,只能摇头表示我内心的不愿意。

      妈妈蹲下了身,上下摸了一遍我的身体,甚至连大腿内侧都没放过。我只感觉脸部一阵发烫。

      “柔韧性还可以,不过……王爷您是想让他跳出什么样的舞呢?”

      “他这副长相……”锦琛顿了顿,又把问题抛回了妈妈,“你觉得他该跳什么样的舞?”

      妈妈被问出了淡淡的冷汗,她拿起娟帕轻轻拭擦了下额头,眼珠转了转,“王爷,在烟雨坊有一本舞谱,据说适合容貌昳丽的男子跳。”

      “哦?据说是什么意思?”锦琛挑挑眉。

      “此舞本是秦时流传下来的,据说当时有一位男子名敕,容貌姣姣,是个舞痴,一次酩酊大醉后伴着落花雨跳起了此舞,他将衣衫近乎褪尽,只以丝绸、铃铛掩身,起舞时丝丝名动,婉转而又娇羞,宛如刚刚陷入爱恋的情人,只是越到后来时舞姿愈发激烈,神情哀切,仿佛在用性命思念着什么人。
      他是舞痴,自然也有人痴迷他,有追随他的人将此舞记录了下来,只是敕却再也没有跳过。”妈妈淡淡的讲述着此事,只是目光有些深远。转而细细打量起了我,表情微微凝结,“这位小公子男生女相,跳此舞容貌是不成问题,只是要想学成此舞恐怕要下一些功夫。”

      锦琛随着妈妈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我对上他的双眼,透过他冰魄般的眼眸似乎还看到了自己的狼狈与隐忍的愤怒。男生女相,这是我最讨厌听到的一句话。

      小的时候师傅就总给我扎女孩子的发髻,叫我穿苗疆女童的服饰,我那时候还小,还不知道男女究竟有什么区别,再加上师傅从小对我严加看管,很少能和别人有什么交流接触,我甚至一段时间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有一天我偷偷的和几个孩子玩耍时不经意间被一个孩子摸住了裆部,那孩子像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讶的看着我,随后大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喊我是怪物。

      我只觉得委屈,呆呆的站在原地,却不懂得他为什么这么喊我,之后的几天,一起玩的孩子都躲着我,直到我捉住一个胆子稍小一点的,他才支支吾吾的告诉我说他们都以为我是女孩子,男孩子有男孩子的衣服,女孩子有女孩子的衣服,男女是不一样的。我这样好像个怪物。

      我听了之后脸蓦的红了,回去之后和师傅顶了嘴,说我要穿男孩子的衣服,师傅只辩驳了我几句,之后看着我笑笑,就说好,颜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第二天带我去了裁缝店,买了一套合适的中原人穿的衣服,和那些跟我一起玩的男孩子衣服差不多。

      这样我就不是怪物了,我开心的想着。继续找了之前的孩子们玩。

      只是从第三天开始,镇子里就开始不安宁,有些人家的孩子会莫名消失,发现时皆成了一具尸体。

      镇子里找不到原因,托了衙门去办也无济于事,渐渐的,人心惶惶,都说这里闹鬼,专吃小孩。

      可我知道原因,白天他依旧叫我穿着男孩子的服饰。到了晚上,他就会逼迫我换上更加裸、露的苗疆女子服饰。阴暗潮湿的地下牢笼里,师傅把我锁在一旁,每抓来一个孩子都会提到我的面前,问我是不是这个孩子告诉的我,如果我不说话,师傅就用他的蛊虫折磨那些孩子。如果我说是师傅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然后对我低声耳语,“是你害了他,如果你乖一点,乖乖的带着我身边,不到处乱跑,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可如果我说不是,师傅会说我在包庇,还是会杀他……

      那一段时间,我的神智甚至有些恍惚,每天闭上眼睛都是那些孩子临死前或求救,或充满恨意的眼光,以及他们被师傅的蛊虫折磨的或青或紫的脸庞。

      “他能跳。”锦琛一句淡淡的却又完全肯定的话语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许是我盯了他太久,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是一种不耐烦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样的思虑叫我跳舞,我只知道,他应该不会闲的没事干特意来找我麻烦玩。

      “七天,我要看到成绩,不然你就可以走人了。”他看着妈妈说道,随后俯下身,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七天,跳不出来,你和栾修都得死。”

      我恼怒的看着他,却也能看到他眸子里的星点怒气。他的手里似乎还攥着一个棋子。

      我怔忪了一下,他白了我一眼。随后便起身,潇洒的走了。

      之后的几天,我过的宛如几年。

      每当寅时钟声想起时,我就要开始被妈妈催着训练,教我跳舞的有好几个姑娘,她们分着舞步教我。妈妈像是这几天烟雨坊不用营业一般,专心的盯着我,哪怕我有一丝一毫的偷懒,看管我的大汉都会上前,用极细的鞭子抽打我的背部。说来这种鞭子我也从未见过,见时只觉得很细,被抽打时才知道它的痛处,小范围的着力点加上狠狠的抽打,火辣辣的疼痛从皮肤一点点渗开,却还有一丝痒。我龇牙咧嘴的瞪着周围的人,有苦却说不出。

      不得不说,师傅从小对我的训练竟然让我在跳舞这方面有了发挥,习惯了和敌人近身缠斗所以腰肢十分柔软,手臂相对来说更具有能够一击必杀敌人的力量,所以可以轻易的控制手中的绸带。

      可能师傅也从未想过我会有这样的一天。

      呵,这还都是拜锦琛所赐。我暗暗的咬紧牙齿,锦琛,你可别被落在我手里。

      心里暗暗骂着锦琛,一边不情愿的跟着舞女做着动作。

      批阅折子的锦琛打了个喷嚏。

      “主子,受凉了?”以逢拿起一旁的小毯子,细致的为锦琛披上。

      锦琛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今日是几月初几?”拿着毛笔的手腕似乎有些微的酸痛,锦琛放下毛笔,端起放在一旁的清茶,淡淡的问道。

      “回主子,三月初三。离庆王爷的生辰,还有三天。”

      “三天。”锦琛浅浅的嘬了一口茶,掩去了唇角的笑意,和眼底那一抹浓重的黑。

      “那哑巴的舞练的怎么样了?”

      “据说还不错。”以逢低眉,“王爷如果想验收的话,属下可以把他叫过来。”

      “不必了,两天后就是约定的日子,能不能跳好他心里有数,毕竟栾修对他来说起码是个救命恩人,若是他连自己救命恶人的性命也不顾,那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大不了再换个人就是。王府里面也不缺死人。”

      是时,风云忽起,带着树叶簌簌作响,几声鸟鸣伴随着翅膀扑腾的声音。

      “看,变天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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