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来年再与你》嫣年

5、愿来年再与你

　　天气似乎随着心情的不高兴而变阴天，人与时间一样，说走就走。就像当初很高兴见到她一样，时间久了就会淡忘对方，我们都成了对方的过客。
　　你好，苏染月，很高兴认识你。
　　刚赶到警察局时，外面就下去倾盆大雨，付卿就在警察局等候顾韵绵，高高瘦瘦的身子欲倒，顾韵绵一脸焦急地从他身旁跑过，苏染月的尸体乖乖地躺在地上。
　　“染月。”她轻声叫唤，脸上没有眼泪，“走，我们回家。”
　　季一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韵绵，染月已经死了。”
　　“你胡说，她只是睡着了，亏染月整天心心恋恋挂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够了，你疯了，她已经死了。”付卿一巴掌扇过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顾韵绵呆呆地望着付卿，季一澈已经站在那，没有动。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板上，“你说得对，她死了，再见。”
　　顾韵绵走出派出所，季一澈在后面静静地跟着，车来人往，嘈杂声一片，听着心烦。
　　“季一澈，你让我好好静静吧，别跟着我。”
　　“我放心不下你。”
　　“对不起，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
　　“韵绵。”季一澈伸起手，看了看顾韵绵的背影，随后，又无力地放下。
　　顾韵绵静静地坐在马路边，行人们从她身边来来往往。
　　原本灰暗的天变得更加吓人，雨不争气地掉落下来，在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依然没放弃，继续摔，路人们开始躲雨。
　　顾韵绵依旧坐在马路边，雨水淋湿她全身，一把雨伞顶在她头上，雨没有再那么肆无忌惮地做坏事，季一澈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抱住她，“傻瓜，难受就哭吧，我看着心疼。”
　　“季一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顾韵绵痛哭着。
　　“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就算你喜欢我，我不敢喜欢你。
　　“没事，我喜欢你就好了。”
　　“你放弃吧，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没事，我会等。”
　　“......”

　　苏染月的葬礼顾韵绵并没有去，她只是把自己关家里，没有出门，顾爸顾妈居住在国外，并不知道此事，家里的管家跟着着急，万不得已，只好打长途电话给顾爸顾妈，顾爸顾妈连夜赶回来，顾韵绵的心情才有些缓和。
　　往常的顾家都是寂静的，顾爸顾妈回来了之后，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许久未见女儿的顾妈特意去高级餐厅订制座位，一家人决定到那聚聚。

　　那家所谓的高级餐厅，无非是请了些大厨做西式餐，店面装饰得豪华，每道菜价格昂贵而已，钢琴曲悠悠地在店里飘扬，一个个打扮华丽的贵妇走进走出。
　　“妈咪，你们怎么有时间回来？”
　　“宝贝，等你大学毕业，我们一家人去国外生活，你在国外读吧。”
　　“嗯，一切听妈咪吩咐。”
　　“你们学校好像一个月之后就要毕业考了吧？”
　　“嗯。”
　　“我和你爹地打算呆一个月，等你毕业考完后，我们一起走，至于毕业证书我会让管家领，然后让他也来我们那。”
　　“好啊，我都听妈咪的。”
　　季一澈无奈地被一个女孩子拉进高级餐厅，扭头看见了顾韵绵，突然，角落的顾韵绵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她愣了愣，继续低头吃东西。

　　季一澈，你不是喜欢我吗？难道你骗我。

　　“喂，小姐，我们还是退婚吧。”
　　“那你去跟你爸说。”那个女孩子一脸傲慢。
　　“好啊，反正我也不喜欢你，更不喜欢你这脾气，长得真丑。”季一澈一脸无所谓。
　　“你......”女孩子一脸愤怒。
　　她堂堂一校花，竟被人说丑。
　　一愤怒，一巴掌甩向季一澈。
　　响声并不大，却引起旁人注意，季一澈摸了摸脸庞，“打完了，你可以滚了。”
　　“哼，季一澈，我讨厌你。”女孩子一脸愤怒地离开。
　　季一澈再次摸了摸脸庞，“shit，疼死我了。”
　　季一澈一边臭骂，一边离开餐厅。
　　顾韵绵默默地看着他离开，“妈咪，这里很闷，我想到附近逛逛，看看衣服，你们继续吃。”
　　“这样啊，那你去吧。”
　　顾韵绵点了点头，走出餐厅，看到了季一澈的背影，追了上去。
　　“喂，你的脸怎么样了？”
　　“顾韵绵，都是你，本来想吃好饭再和她坦白我有喜欢的人的，你怎么偏偏出现，害我被人删了，还没面子。”
　　“关我什么事，不过，你脸疼吗？”
　　“废话，你来试试。我不管，顾韵绵，你得赔偿我，当我女朋友吧。”
　　顾韵绵刚想拒绝，季一澈一下子亲了上去。
　　“唔......”顾韵绵一把推开季一澈，“你干嘛！”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女朋友了。”
　　“喂，我没答应。”
　　“我不管，你要赔我的。”
　　“喂，季一澈，我不跟你闹了。”
　　顾韵绵转身欲要离开，谁知季一澈在身后抱住了她，“你放心，我现在绝对不会像你前男友离开你，绝对。”
　　“季一澈，你......谢谢。”
　　“你默认了？”
　　“喂！算了，我妈咪爹地要出来了，拜拜！”
　　“我未来的岳母大人，还有岳父大人，我要去见他们。”
　　“你给我安分点。”
　　“算了，今天已经捡到大便宜了，拜拜，我亲爱的女朋友。”

　　回到家后，顾韵绵开始变得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跟着父母去国外。
　　终于鼓起勇气打通季一澈的电话，刚听到季一澈的声音，又放弃了。
　　“我想见见你。”
　　“怎么了？”
　　“你在哪？我想见你。”
　　“嗯，我在你房间天台看得见的地方。”
　　顾韵绵跑去天台，看见了季一澈。
　　“我马上下午，等我。”
　　“别，站在那就好了，我想这样看着你。”
　　“一澈。”
　　“嗯？”
　　“或许染月说得对，和你在一起真的挺好的。”
　　“她的眼光真不错，跟你说件事，跟你在网上结婚的一夜未归就是我。”
　　“......”

　　一个月过去了，毕业考考完，顾韵绵在临走前打电话给季一澈。
　　“喂？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说吧。”
　　“我要搬去国外了。我现在正在机场的路上，你别来了。”
　　于是，挂断了。

　　终于到达了机场，机场响了一遍遍声音。
　　“宝贝，到了，进去吧，等我们那班的时间，还有10分钟就可以进了。”
　　“嗯，妈咪。”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最后2分钟，顾韵绵刚起身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顾韵绵。”季一澈满身是伤，“太好了，没有错过你。”
　　“季一澈，你怎么弄成这样，快去医院看看。”
　　“为了我，别走好不好？我可以养你。”
　　“宝贝，他是谁？”顾妈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少年。
　　倒是顾爸一脸平静。
　　“对不起，你赶紧去看看。”顾韵绵连忙拿起手机打电话。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求你留下来。”
　　顾韵绵愣住了，她从未见过他哭过，哪怕伤得如何，他从未哭过。
　　“各位乘客，请注意，飞机即将前往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的布莱特机场，请及时做好准备，登上飞机，谢谢。”
　　“对不起，救护车差不多快到了，我要出国学习。”
　　“顾韵绵。”
　　顾韵绵远远就看见了医生，“再见。”
　　“你给我站住，我最后问你个问题，你爱过我吗，不，应该是你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是好感也好。”
　　“喜欢过。”
　　“这样就够了，你走吧。”
　　“再见！”
　　顾韵绵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了一声‘砰’的声音，心里一惊，迅速转身，却见季一澈躺在地上，身上的伤触目可惊。
　　“季一澈。”顾韵绵连忙扶起他，“妈咪，我想等他伤好再去，你们先去吧。”
　　“好，决定取决于你，去不去都是你说了算，未来美不美都是取决于你，再见。”顾爸深深了看了女儿一眼，拖着妻子离开了。

　　后来医生来了，将他带去治疗，我决定留下来陪他，他的父母亲没来，管家也帮我照顾。
　　嗯，毕竟他帮助了我。

　　季一澈在梦里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父母同样抛弃他，最后是养母遇到了他。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她很美，他不相信一见钟情，却对她毫无免疫。后来，她离开了，嗯，离开了，再也没人能使他心动了。
　　嗯，离开了。
　　季一澈猛地睁开眼睛，天花板摇摇欲坠，空气中的药水味刺激着大脑。
　　“澈。”顾韵绵紧张地着他微眯的眼睛。
　　“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要走吗？”
　　季一澈心里一喜，却又暗暗伤感，尽量控制情绪，冷眼望着她。
　　“你不想看见我吗？对不起，我出去。”
　　“滚。”
　　时间飞快，季一澈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顾韵绵迟迟未来，他望着那扇门，等待着能有一点动静，或许是上天看他可怜，门开了，顾韵绵带着一个保温杯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
　　“我煮了我最拿手的鸡汤，你要喝吗？”
　　“不用，多谢，麻烦你出去。”
　　“......季一澈，我们可以在一起的。”
　　“抱歉，可惜我不喜欢你离开我。”
　　哪怕是一分，一秒，我也不舍得，我爱你成痴，你却能带着这片痴心离开。
　　“对不起，那我们一起去国外吧。”
　　“好吧，总归一句话，你还是要去咯！”
　　“差不多，可是我更想和你一起去。”顾韵绵走到床边，放好保温盒，坐在椅子上，望着季一澈。
　　“我不考国外。”
　　“当是陪我。”
　　“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爱这个词太廉价，至少我现在的心只装得下你。”
　　“我可以养你。”
　　“我更想在你事业上帮助你。”
　　“我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对我这样付出，我只想让你每天想我就好了。”
　　“你陪我去，那是我父母的愿望。”
　　季一澈沉默了一下，盯着顾韵绵的眼睛，“好，那你现在呢？”
　　“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