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歌》晟少爷

12、顾沉，你当娘了

　　“顾沉！你确定要孵这个蛋？”北煌渊看着端坐在床上一脸奇特的红晕，小心翼翼用热毛毯抱着蛋的顾沉，北煌渊崩溃的问道。顾沉低头看着怀中的瓷白色的蛋，懒得回答北煌渊，过了好久，才温柔的开口：“它双亲只怕都死了，它父亲将它托付于我，我便会好好的教导它爱护它。”北煌渊成年后墨黑色的瞳孔中透漏出来“绝望”二字，深呼吸，努力挤出平易近人的笑，对顾沉说：“这蛋是冰凤凰留下的种，冰凤凰养得好了便是入我佛西天处都可以，功德无量，稍有差池便是罪业重重的业障，顾沉你我养不出来好的。送与天界吧。”
　　顾沉皱眉看着北煌渊，眼中的讥笑让北煌渊有些心慌，顾沉冷哼一声说：“你北煌渊也会怕？我顾沉不怕，它双亲被天雷活活打死，你送它去天界不是要它还没生下来就死去么？”看着北煌渊无奈的闭上眼睛，顾沉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的对北煌渊说：“我抱着它感觉它暖暖的，它还是活的，可是我没有血气，渊儿，你来抱它，好不好，只怕我再抱下去，它非死在蛋中不可。”
　　“不要。”北煌渊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顾沉平时一副冷傲的不行的样子，如今一个破蛋都比自己重要！这时，顾沉抱着蛋走到北煌渊身边，下巴轻轻抵在北煌渊脸侧，低沉的声音对北煌渊说：“渊儿，你好好待它，我什么都依你，恩？”
　　北煌渊只感到一阵飘飘然，胸口的闷气烟消云散，叹了口气缓缓点头，神使鬼差的抱起温暖的蛋，看着顾沉的表情从一脸的妖媚忽然转为一脸的愉快，再看着顾沉走出房门，一会儿门外传来顾沉清冷的声音：“我出去给你买些吃食，还有小孩子的东西，你乖乖的孵蛋哦。”
　　北煌渊脑中依旧是顾沉第一次有那么妖媚的样子，心情荡漾后反应过来自己栽了。看着怀里的蛋，低低咒骂一声“顾沉你个妖孽！这辈子栽你手里了。”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冥鸦化作的黑衣男子提着食盒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顾家人，黑衣男子看着北煌渊一脸怨气的怀抱着一个襁褓的东西，不由得吃惊的看着北煌渊，北煌渊终于憋不住心中的怒气大吼：“看什么？！滚！这是顾沉给我生的儿子！”
　　“顾顾顾顾！！！”冥鸦抖着指头指着襁褓话都说不出来，北煌渊瞪了一眼说：“不可以么？还不快滚。”“是是，属下告退。”冥鸦逃一般离开屋子，独留顾家人跟北煌渊在屋内。
　　北煌渊看着那顾家人眼睛直勾勾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怀里的蛋，觉得被看得毛骨悚然，便试探的开口问：“你要不要抱抱？”
　　“啊？可以么？那，谢谢二皇子。”长相阴柔的少年以极快的速度从北煌渊怀中接过蛋，抱婴儿一般抱着它，一脸慈爱简直像要喂奶一样。后来那少年觉得北煌渊体温高，自己没有血气怕伤了蛋，才依依不舍的将蛋放入北煌渊怀里。少年自顾自的开口：“我们顾家的人都比较喜欢小孩，可能是从未体验过生养，所以格外疼惜小生命，族长舍不得皇子将蛋送人也是合情合理，族长吩咐我以后照顾二皇子的起居，毕竟是小生命，不得不在意些。”北煌渊听着说话温和的少年款款而谈，心中惊叹：顾家人，真是有生来不容得人拒绝的本事。
　　夜里，顾沉坐在灯下细细的缝着小孩的肚兜，发丝披散未束，衬着极美的脸，孵蛋的北煌渊轻轻对蛋说：“你看你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顾沉抬眼狠狠瞪了一眼北煌渊，笑着开口：“渊儿不知么，这冰凤凰可没有爹娘之说，从来只有雄性，这蛋也是两只雄鸟的修为结晶炼化的，真真是仙禽界的断袖，哪里来的娘？”北煌渊听了勾唇一笑，问道：“要不咱两也学学，生一个养？”顾沉掩了唇轻笑，渊儿，我倒是想，可是，我们可不是冰凤凰，我们，是不被祝福的，一抹苦笑从脸上一闪而过，顾沉垂首麻利的缝着肚兜，北煌渊便细细的看着。花好月圆，岁月静好。
　　第二日，冥鸦推门进来，看到顾沉撑着头坐在桌边，桌边放着红绸肚兜，顾沉闭着眼，长发披散在身上，一袭白衣更显得有些憔悴，冥鸦放下食盒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连叹顾先生真是了不起，坐月子的人就能坐起来缝制衣物了。
　　“沉儿，吃饭了。”北煌渊，轻轻逗了逗顾沉的眉眼，顾沉缓缓睁眼，睁眼便看到桌上的血食被做成了及其丰盛的菜点，顾沉皱眉疑惑，也没想太多，便也慢慢吃了。北煌渊看着一桌子加了补血提气药材的血，心中暗暗好笑 ，以为顾沉坐月子呢。
　　一连几天，顾沉不是在宅府中缝衣物，就是出门寻些摇床玩具什么的，倒是北煌渊每日抱着个蛋一脸郁闷的在府中看看花戏戏鱼，简直跟养在闺阁中的大姑娘一样。看着府中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北煌渊暗叹顾家的财力丰厚，每次到一个地方，住的地方极尽奢华，装设摆设更是精益求精。“我冥族真是穷啊。。。”抱着蛋仰天长叹时，顾沉一袭白衣撑着伞来到他身边，勾唇问道：“穷什么？冥族都有人间供奉，上至王着下至布衣，哪一个不是烧香烧钱的祭祀？还不知足？”
　　“沉儿你回来了？快替我抱一下，我这内急得紧，快快。”北煌渊看到顾沉犹如看到就是菩萨一样，将蛋放进顾沉怀中便向后院匆匆而去，人有三急，神也有嘛。
　　顾沉抱着温暖的蛋，一脸的温柔，突然，瓷白的蛋轻微的出现一条裂缝，随后裂缝越来越大，顾沉惊得忙让身后的顾家人去找热水找抱褥，小心抱着即将出生的小生命，顾沉提气往准备好的房间飞去，阳光刺在身上倒也没那么痛，看着阳光下自己没有变成灼烧状的皮肤，顾沉心中激动万分，喝了几月的人血，现在居然不畏光了，来不及多想，怀中的蛋裂缝越来越大，刚刚进入房间内，蛋便“啪”的一声碎裂开来，一个浑身是胎液的婴儿闭着眼在顾沉的怀里。
　　顾家人有条不紊的剪去脐带，然后倒提着婴儿轻轻拍他的背，婴儿吐出口中的胎液便开始啼哭，擦洗，换抱褥，顾沉身上沾了一片淡红色的胎液也不在意了，眼尖的顾家人为顾沉换衣物，顾沉眼光一刻不离开那婴儿，顿时有种自己当父亲的兴奋感。
　　婴儿放入顾沉的怀里，顾沉看着怀里微微张开眼的孩子，眸中淡淡的银色，倒是更像是顾沉的孩子。
　　“顾沉。你生了？我当爹了？”北煌渊“轰”一声踢开门，看着顾沉抱着婴儿，破口而出的一句话倒是让顾沉沉了一张俊脸。
　　都说冰凤凰聪明，无论是谁生的它，谁最后抱着它出生便从此以后长得向谁，习性行为也像得很，看着吃奶吃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两人都极为幸福。
　　“咳，主子，小少爷吃奶呢。”冥鸦看着被顾沉和北煌渊盯的极害羞的奶娘，淡淡开口提醒。
　　“无妨”顾沉无视奶娘的胸部，一心只在孩子身上，温柔开口。
　　“滚”北煌渊火辣辣的看着孩子的小脸，自然是无视奶娘傲人的胸部。
　　冥鸦自感无趣，低下头不说话。奶娘是前几日选的，顾家挑了几十个才挑了三个看似中用的，奶娘只知道这孩子的亲娘生下他便去世了，留下两个干爹照料，看着孩子两个干爹恍若天人的脸，奶娘真是觉得上辈子积德了有这么好的差事。
　　喂完奶，顾沉迫不及待的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就走，北煌渊也屁颠颠的跟在一旁逗弄着孩子，看着顾沉站在阳光下几乎白到剔透的皮肤，北煌渊只觉得能这样过一辈子就安心。忽然反应过来，呆呆看着顾沉，手触到顾沉的脉搏，感受到皮肤下轻轻的脉搏，眼中泪水盈满眼眶，轻轻抱住顾沉的背，对顾沉说：“顾沉，你不需要伞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另一把伞，我爱你.”
　　“我也爱你，夫君。”
　　“你，你说什么？”
　　“夫君。”
　　紧紧抱住顾沉，北煌渊听着顾沉幸福的笑声，只觉得，倾尽天下也要把最好的给顾沉，恩，还有顾沉的孩子，宝宝，这是你娘，我是你爹。

作者有话说

　　求留言啊，哪里不好的我会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