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准备出发了 ...
-
那个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少女，此时此刻抱着手用冰蓝的只对着满头白发的老头的眼睛，原本晴空般的浅蓝逐渐深沉起来。
既然找她合作，那么作为参与者之一的西比亚，也要保障自身的权益。
老头沉吟了会儿，开口道：“先说一下是什么要求。”
“在这个期间，参与进来的所有人无论在说什么话的时候都要使用猎、人、通、用、语。 ”西比亚一字一顿地念出了最后五个字。
听者皆为一愣。
的确，如果双方在私底下交流是都用自己的语言，那么对方打什么算都不知道，对自己这方极其不利。统一语言，提供了一个公开的平台，倒是更能保持稳定的合作。
金露出一抹失策的笑意，挠了挠头，有点赞赏地看了看西比亚，说：“这个我倒没想到。”
西比亚没有看金，而是将头扭过一边看着窟卢塔三人。
窟卢塔三人对视了三秒，最终同意了。
“那么，现在到我们那三个问题了。”长老撸了撸胡子，咳嗽了两声准备开声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以及，”长老眼底的光都聚成一点，“第三个问题还没想到留着以后问。”
“啊？！”派罗和酷拉爸爸的头顶飞过一片乌鸦。把这严肃气氛破坏的长老却把头偏了点轻轻咳了一声，继续严肃地问：“这个问题是有效的吧？”
“当然当然。”金做出一副“您是老大，不敢推脱”的夸张表情。
气氛好不容易好了一点，金也就顺势开始解释：“我是一个遗迹猎人，在我到这里的前一个星期，我还在探险，一不小心迷了路，走到了大概是这个世界的边缘，一个星期之后，我在这里发现了人类活动的踪迹。”
金说完最后一句话，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西比亚一脸冷漠，但是冰一样的眼睛在看他的时候，但这次眼底好像还有一点异样的东西，满脸白胡白发的老人聚着眉头，青年男子则是睁开他那双一直眯着的眼睛，西瓜头黑发男孩倒是最单纯，完全把茫然放在了脸上。
金扶额：“都没听懂吗，好吧我再说清楚一点。我走到了世界的边缘，当然这并不是有多么边缘，只是刚刚接触了世界里面和外面的过渡地带的百分之一而已，我在那里发现了物种迁移的迹象，而且是往世界内部走的，于是我就顺着它们迁移的方位，回到了世界内部，并且发现了你们。”
“你们的生活习惯与服饰又跟传说中的珍惜的窟卢塔民族很像，但窟卢塔公开在世界上的资料太少，我不敢确定。但由于迁移进来的物种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会给人带来伤害，所以就先用这种鲁莽的方式来告诉你们危险。”
“简单来说，作为一个遗迹猎人，我不希望每一件珍宝都被埋没，而你们这些少数民族，也是珍宝之一，如果因为迁移物种而灭族，我会觉得比掉金子还难过。”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窟卢塔三人正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西比亚则是托腮发呆，此时此刻的所有事情，都还没有与她相关的，除了发呆，她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最后窟卢塔三人用眼神达成了协议，白胡白发的老人开口道：“我们的确是窟卢塔民族，生活在这附近。我是这里的长老，这两个是这里的成员。我明天会尽快商量好既定的人，然后再跟你们前去。”
“长老？幸会。”金伸过手，长老将手递了过来，但是眼神里总是充斥这么一点无奈。
“幸会，能够遇到一个猎人。”
……
两个人在热烈地寒暄，酷拉爸爸无聊得紧，扭头转移了一下视线，看到那个橙红色头发冰一样的少女，面容依旧冷漠，不过她不停地用食指敲打自己手臂的动作已经暴露出她有点不耐烦了。
大人们的寒暄总是复杂麻烦又没用。
×
窟卢塔三人离去之后，洞穴有变得空荡荡且寂静起来。
面对着一个的陌生人，西比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未来的几天里，她仍将继续面对这种情况。
金倒是没有西比亚这么精神，他一边哼着已经跑调的小调，一边专心研究那只叽里呱啦鸟，还一边跟西比亚搭话：“这个路程我们最多要持续一个星期，期间应该没有什么困难，你就负责走路就好了。当然如果你在这个期间让我把你变得容易亲近起来就更好了，同一段时间里搞定两件事是非常愉快的。”
西比亚嘴角抽了抽，但愣是没有答话。
她的确很难搞，没错。
“啊，生闷气了，小女生生闷气容易长皱纹哦。”金的背后简直长了一双眼睛。
西比亚抬眼看了一下金，依旧没有答话。
金没听到回应，继续浇油：“其实再难搞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女生而已，对吧？”
这次西比亚回答了：“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了吗，因为觉得我难搞所以跟我合作，但是现在又说我不难搞。”
“这是激将法嘛，小女生。”金秒回。
这次西比亚没有再答话了，金感受到了身后有物体移动，扭头就发现西比亚报手走出了洞穴门口，只留下橙红色的后脑勺。
“喂，小女生，这么容易生气吗？”金把手围在嘴巴两边做扩音状，但是西比亚一点都不理会。金无奈叹气，“喂我是在认真地开玩笑的，就算觉得无聊也好歹装一下这个年纪女生该有的生气样子，就这么走了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西比亚照走不误。
“我还有一点有关于你和世界边缘的情报，你要听吗？”
他看到了西比亚迅速地转过身来，然后又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走回来。
这次金也没有一开始就把所有情报贡献出来，而是先发一大堆牢骚：“自从我十二岁以后都没有见到过会撒娇生气吃醋可爱的女孩子了，想当年我以前总是会跟鲸鱼岛的女孩子一起玩耍，抓小动物，现在多年不见正常的女孩子，连逗女孩子开心的能力都没有了哎。果然是选择了这个就会失去那个啊。”
一个半张脸都是络腮胡的壮年男人，以一副少女般天真的表情缅怀过去，有一股说不出的猥琐感。
西比亚觉得很无聊，直接打断了金的话：“能进入正题了吗？”
她就是因为之前的玩笑太无聊，简直浪费时间，才直接掉头走人。
“当然不行啊，那么轻易就把情报给你，那不岂不是太亏了。”金终于收起刚才发牢骚的那副面孔，“想要情报当然要等价交换，总是这幅不近人的表情会在交换中吃亏的喔。”
西比亚只给了金一个眼神，叫做——关你屁事。
当然在金的眼里，西比亚只是往这边淡淡地撇了一眼。
西比亚也不是不知道，她那些封尘的记忆里面，全是亏。
她一闭上眼睛，那些场景便浮现了出来。
十岁之前西比亚在一个团伙里工作，但是她并不是在那个团伙里认识老头子的，而是老头子带她进去的，至于原因，早就丢失在了渺茫的记忆中了。
她只记得，进入那个团伙之后，除了讲故事，她很少与老头子见面，更多的时候，是那个老大的团伙安排她干事。
西比亚的眼睛很美，过分美丽的部件会遮住本主的光芒，并且，过分美丽总是危险的。
那个团伙的老大曾一度要把西比亚的眼睛挖出来卖掉，带她去的老头子想必也想到了这一点，光是央求能让她进入就花了一下午，最后还磕了一个头——是老头子磕头的同时把西比亚的头按了下去重重地砸到地板上。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磕头，估计那位老大不收，而是等着老头子遇难，然后再把她抢过来把眼睛挖掉——流星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想要得到别人拥有的物品就必须找到正当的理由和方法，不然信用难以维持，还容易树敌。毕竟像幻影旅团那种又强又不可一世的人，的确难以遇见。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西比亚在证明自己的过程中，因为不接触，别人吃了不少苦头。
不接触，无人缘，脏累活，一个扛。
甚至一次跨区的大型战斗，打头阵的都是她，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每天的伤不仅没有让她意识到封闭自我的危害性，反而她习惯了伤害与疼痛，更加封闭。
后来老头子在为数不多的对话里跟她说过：“在我遇见你之前，你就是这样了，那种把一群狼圈养起来的方式让你长期以来身体形成一个条件反射——不相信任何人。”
她一点都不记得那个什么圈养方式是什么，但是她却把老头子的话记住了。
这种条件反射深入她的骨髓，怎么能说改就改。
×
翌日。
西比亚和金走下了山，在那里站着两个人，少了昨天的西瓜头小男孩。
“你们两个？”金走近问道。
酷拉爸爸站了出来，指了指自己：“不，就我一个。”
长老凝视着酷拉爸爸几秒，然后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没有办法，派罗还是小孩子，而且体弱多病，根本不适合去，会猎人通用语而且有能力的都去外面采购了，身为长老他不好离开这里。
那么最后只剩下酷拉爸爸一个人去了。
没有任何帮手，孤身一人面对实力不明的两陌生人。
酷拉爸爸向西比亚和金两人伸出了手：“你们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库拉巴巴。”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准备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