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番外5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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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蓝根……”我轻声念走在我身边的人的名字，觉得自己可能疏忽了什么。
她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看看我。
我赶紧摇头:“没事，我没有事……”
她笑起来，塞了盒章鱼球在我手里。
【你要去哪里？】
她嗓子不好不能多说话，这点前几天已经说过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同行多日了。
面对她的提问，我不知道怎么作答。
“没有特别的目的地。”
【那你暂时跟着我走吧。】她写道，【不过我在找一个人，找到之后就不能跟你同行了。】
“没关系。”我和她相视而笑，旅途中有个会笑的同伴可是再好不过了。
板蓝根真是个奇特的人，因为和我一眼就能看出的窘迫不一样，这人浑身都洋溢着阳光的色彩。可那又不是单纯的幸福，她的话也不像是个无忧无虑的人能说出来的。所以真是奇怪，她给我把伤痛摊开就能召唤快乐的错觉。这个人就是让人不自然地想亲近，我想要是以后有女朋友的话，有她这样的在身边一定非常好。
呃……我没有，那个……啊！
还是不管了，接下去是找宇智波佐助还是师父，都没有方向，暂时和板蓝根好好相处。
“我说板蓝根……啊好疼！”
她收回打了我额头的笔杆，愤愤写道：【叫姐姐。】
“什么姐姐啊，看不出来你有比我大嘛。看上去和我一样，最多十六岁啊。”
【我已经成年了。】她看起来十分不满。
“什么？”我大吃一惊，上下打量她一回，又比了比身高，终于没忍住，“完全看不出来啊。”
糟糕，她好像生气了。
“那个那个那个我……”没有和女孩子交流过，我到底该说什么？
【没关系。】好在板蓝根及时拯救了尴尬的我，【习惯啦。】似乎小声嘀咕一声。
好像还是很泄气。
“对嘛没关系啦板蓝根！”我哄道，“你很可爱啊，女孩子不需要太高的。”
她找我扫一眼，用力地写道：【叫姐姐。】
“啊，好，板蓝根……”我捂住嘴，她一副放弃挣扎的表情。好可爱啊。我想有一天报完仇，有这样的女孩子迎接自己回家，一定幸福得不得了吧。
“……小太郎？烟晴小太郎？”
“啊？”我从走神中抽回神，望着近在咫尺的板蓝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摸摸脸颊松了口气，幸好没脸红啊。
【弟弟，你在想什么？】板蓝根笑起来。
“不要叫弟弟。”我皱起眉头，努力把视线聚焦到写字板上，胡乱地回答她，“在想一些……一些以前的事……”
“嗯？”她一愣。
我却假戏真做的，真的回忆起过去支离破碎的记忆。具体的细节倒是早就模糊了，连我父母的模样都不甚清晰，可是我脑中却意外地浮现出宇智波佐助的身影，那时他站在树下，身旁时飘散的虚烟，黎明微薄的光照亮他的眼。我没法形容，只是觉得和我前几天见到的他不太像。
我对板蓝根说：“很多年前我们烟之一族被灭了，我浑浑噩噩过了几年，突然有一天，很想报仇。”
她的笑容缓缓消失，若有所思地望向我。
不敢看她，可是还是想把自己的故事讲完：“我遇到我师父，虽然他一直不承认，但是既然教了我忍术那他一辈子都是我师父……我满世界找仇人报仇，可是跟他照了个面就被打败了，之后你救了我。”
板蓝根呆呆地听我说，完后眨眨眼睛凝重地点了点头：“唔。”
这样认真听我讲这故事的人她是第一个，另外听我说过的只有师父，可他是个眺望远方的盲人，也没有对我的经历发过评价。
“我不知道去哪里……”明知她不能给我方向，我还是祈求什么似的期待着她的发言。
【好可怜。】她如我所料，但接下去又说，【倒不是说报仇这是对还是不对，我只是想，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的话，不如就去做吧。】
“要继续吗？”
【现在的我也没法下结论。我想每个忍者身上都背着仇恨，哪怕四战之后这些伤痛也不会随之消失。这些人里，有的人只有报了仇才能安心，有的人怀抱着悲痛却依然能生活下去……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吗？”
她想了想：【我想照着你自己的意志活下去，这样会快乐一些。不过最好的话，还是算了吧，报仇是在世之人的事，而纪念已逝之人的办法有很多。】她似乎陷入了某种缅怀的情绪，良久道，【如何是好，我不清楚。】
这样的表情真是让人好奇，宛如茶之国的花将开前露出的色彩，我总会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去期待她的开花。
我问板蓝根：“你刚才说要找一个人，那个人很重要吗？”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忽然从眼底闪出灿烂的光彩，笑道：【对啊。】
总觉得，有点挫败啊。
【说到这个，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套披风的男人，右眼是黑色的，左眼是同心圆，左手断了。】
套披风，两眼不一致，左手残疾。
我愣愣地说：“他叫什么名字？”
【宇智波佐助，你应该知道他吧。】提起那人板蓝根的脸上露出了可以称为自豪的神色。
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
“板蓝根，我的仇人也是宇智波佐助。”
接下去的时间，我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去和她搭话，因为板蓝根很担忧，焦急地劝说我，并试图向我展现宇智波佐助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笼统得知了板蓝根前段时间回去参加朋友的婚礼，现在正在找宇智波佐助会合。我还得知他们二人自幼相依为命，宇智波佐助原来不是冷血无情的，在她的描述里那只是个普通人。他也走过复仇这条路吗？我很好奇，可是关于这点她不肯多说。也罢，反正我对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在我犹豫着的时候，另一猜测也让我倍受打击。
板蓝根对宇智波佐助很上心，你们不这样觉得吗？
花一般的少女被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摧残，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能容许！
好了我一定要铲除宇智波佐助，这种人怎么会有人疼爱嘛真是可笑！
没错，铲除他。
烟晴小太郎，你可以的……
不！
当在田之国的街道上看见那让人牙根发痒的背影时，我第一时间挡住了板蓝根的视线，但她已经比我更快地叫住他，并且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佐助，久等了。”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宇智波佐助顶着他那张面具般的脸，却不可思议地露出了笑容，之后他视线扫向我。
我迅速把头低下。
“你还没有放弃吗？”他出现在我面前。
我赶紧抬起头，坚定地喊：“宇智波佐助，我一定会报仇。”
“你可以试试。”头带下他露出两只不一样的眼睛，俯视着我，然后……
轻轻看了眼板蓝根。
我的脸烧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板蓝根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喜欢宇智波佐助啊？除了脸长得好忍术强了点根本一无是处吧！
可是我……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在脸和忍术方面，我一样都比不过他。
真是，不甘心。
“烟之一族的事情，我委托水月查出来了。”他的脚踩在我手边，声音不起波澜，平淡地轰炸着我的脑海，“烟之一族利用自己的地理优势和秘术，一直以催生草药为生，但是十年前族长不满现状，引进了带有麻痹性质的烟草并大肆推广，这类烟草的输出严重危害的周围各个小国，以至于他们联合起来悬赏除去烟之一族。不巧的是，当时这个任务正是由我执行。”
我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任何酸痛，倒不如说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我的鼻尖盘旋着那夜灼烧的烟草味，我对父亲说我要将烟草卖出去，他看向我时眼神复杂难言，记忆里的村长爷爷也变成了坏人，我们被烧毁的耕田，它曾毁灭着几个国家——
我……
我……
“我……”泪水的倾泻打断了我的话语，停不了，擦不干，我心里翻江倒海的同时空空荡荡。
“宇智波佐助！”
我从地上爬起来，被他牵着的板蓝根回头看了我一眼，望了望天空。
我随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渺远的苍穹上白云一片，一轮明日高悬，在树叶间洒下斑斑点点。
再回头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一个人，心烦意乱地擦着眼泪。
我回到了遇见师父的山上，他坐在一块巨石上眺望蓝天。说眺望也许不合适，他没有眼睛。
“师父，你在干什么？”
他发愁地揉了揉眉骨，绑在眼睛上的布带被风吹起来：“我说了别叫我师父。”
“你教了我忍术，你就是我师父。”
他长长吐了口气：“那只是感激你救了我一命，省的帮你去报仇。”
我救他的时候，他浑身是伤，呼吸和心跳仿佛冬眠的冷血动物，可现在所有的伤都痊愈了，实力深不可测。
“我失败了……”
他发出一声轻笑：“打不过那个人是应该的，依你的能力，这一生都不可能打倒他。”
“那我要不要报仇？不报仇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师父不理我，站起身离开，他的耳朵很好，完全能弥补失去视力的不足。
我跟你上去：“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那你有想做的事情吗？”
“有。”他停下来，“可以的话，我想回家。”
在我琢磨话中含义之时，他却已经走远。
“师父，师父……”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抓住他的衣袖，气喘吁吁。
“村井团。”
“什么？”
“不信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番外5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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