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刮脸 ...
-
因为裤腰带紧，秀才很快就把完稿交到白牡丹手里。白牡丹让青鸟挑了几幅最好的动作图作为耽美插画，打算小试牛刀，看看效果。
销售的时候，新书大卖，插图却反响平平，白牡丹不解，拉上青鸟去做调查，受访群众表示：
“大饼好吃就行，谁管上头的葱花是有机的还是无机的。”
“刚把书买回家，就被我老爹以保护未成年为由收缴了，不让我看，自己却躲在卧房里潜心修炼，不公平！”
“我年纪还小，这种.裸.裸.的东西只敢藏在被窝里看，有天晚上被子着火了……”
“我娘以为我毛病了，这几天疯狂地给我找媳妇。对不起，我相亲赶时间。”
“我……我肾不好……”
……
采访了许多，总算有个人回答到点子上：“画风很唯美，攻受也很帅，就是觉得有些怪。”
白牡丹连忙问道：“哪里怪？”
那人摸摸下巴，回味道：“就是那种‘身体明明很想很想，嘴巴却一直不要不要’的感觉特别明显，你说‘不要’这种东西吧，说几句是情调，一直说就倒胃口了。”
青鸟不服：“照你看，该怎么办？”
那人打量青鸟几眼，嘿嘿笑道：“先甜后苦的是生活，一直受苦的是包子命，总在吃糖的是童话戏，只有先苦后甜才是理想追求，放在爱情交流上也是这个理论，既要突出‘难受’，也不能忽视‘不要停’，更要重视停止后的‘心跳感觉’，只有做到形、神、韵三者融会贯通，才能画出至高无上的爱情动作图。”
青鸟翻了个白眼：“又难受，又不要停，你便秘啊！”
白牡丹：……
眼看着受访者就要翻脸了，白牡丹连忙塞给她一锭金子，将他送出书局。
白牡丹回来说道：“那位小哥说的不是都没道理，这面部表情和身体动作还是不协调，大抵是你观察应龙不够仔细。”说完，又掏出大锭金子放在青鸟手上，让她再接再厉，与应龙把关系打得更火热一点。
对于画技，青鸟没有过多追求，觉得足够糊口就行，反正她又不是长生不老，年纪到了的时候，化作黄土一捧，犯不着有太大志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既然白牡丹好菜好饭好房子地养着她，她自然要为白牡丹的发家致富贡献一份心力。
青鸟约了应龙去茶楼喝茶，她到得早，于是点了壶清茶，要了三样果品，选了个临街的位置，看街上人来人往，为口腹营生而疲于奔命。
几个月前，她与他们没什么差别，无非多了几十年寿命，跟蛇虫鼠蚁无异。
应龙上楼就看见青鸟眼睛看向大街，眼里却没大街，还流露出伤春悲秋的神情，这可不是她的风格，遂伸手在她眼前拂了一下。
青鸟回头，吓了一跳，应龙竟然把他的胡子给染了，还是粉粉的少女色。
青鸟嫌弃道：“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应龙捋了捋胡子，结果手指也变成粉红色，于是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不解道：“不喜欢吗？我看秦九都这样折腾自己，你不是喜欢他吗？”
“不喜欢。”青鸟道。
应龙疑惑：是不喜欢秦九，还是不喜欢他的胡子？肯定是秦九！
应龙窃喜，坐到位置上，给青鸟添水，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青鸟踌躇了下，不好意地问：“你能不能把胡子给剃了？”
原来她说的不喜欢指的是他的胡子。应龙沮丧道：“没有胡子，我的嘴巴会没有安全感。”
青鸟：“……可是我想好好看清你的脸。”
原来她讨厌的只是他的胡子。应龙大喜，满口答应，茶也顾不得吃了，在柜台结完账，立马去找账房先生，让他介绍个刮脸技术好的师傅。
账房先生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呵呵笑道：“这谈了恋爱的人，审美就会和以前大相径庭，是不行姑娘要求你这么做的吧？”
“不是！”应龙矢口否认，“老子又不需要讨她的喜欢，干嘛顺她的意！”
账房先生并不揭穿，笑了笑，道：“东大街的刘师傅名声大得很，门口排队人多，刮脸需要预约，不如去西街张师傅那里吧，手艺差不多的。”
应龙让他把路线图画出来，然后揣着路线图前往西大街。
络腮胡子去，清清爽爽回，顺带把鬓角也修了，应龙买了把折扇拿在手里摇着，一路上引得姑娘小姐们纷纷侧目，媒婆主动扯住他要给他说亲。
回到春风十里街，应龙首先便去了晋江书局，白牡丹看见他，首先愣了下，皱眉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来打劫？这蒙脸怎么只遮上半张不遮下半张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
应龙摸了摸下巴，沉声道：“是我。”
白牡丹站起来，围着他好奇地转了转，认出他真的是应龙，只因为下半张脸经年累月藏在络腮胡子之下，因此养得雪白雪白。
白牡丹伸手蹭了蹭应龙下巴，赞道：“滑不丢手的，不错不错，挂出牌子，能顶你家龙傲天的位置。”
说了他几句没应答，白牡丹转头，发现应龙的眼睛已经黏在楼梯上了，遂挥挥手，“上去吧，她在房里。”
应龙“哎”了一声，小跑着上楼。
白牡丹叹了口气：千年铁树都能开花，这个世道最不缺痴男怨女。
青鸟听见敲门声出来，看见应龙果真把胡子给剃了，露出一截粉粉嫩嫩的下巴。
现在再仔细看他，觉得他的皮相其实长得还可以，英气逼人，一看就知道阳气很足，有机会放在图纸上，他一定是在上面的那一个。
青鸟好奇道：“有没有……觉得有些凉？”
应龙闭上眼睛体会了下，认真答道：“还好，就是上下两截颜色看起来差别太明显。”
青鸟安慰道：“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人家为了她做了这么大的牺牲，自己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于是青鸟闭了房门，邀应龙再到茶楼喝茶听曲。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刮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