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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7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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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冠闻他手里拿着手电筒和镊子,示意苏樱张开嘴,苏樱先是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叶景臻,觉得长蛀牙这件事被别人看到着实丢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
“现在知道丢人了,早干嘛去了,你乖一些让周医生给你好好看看,别耽误人家工作。”叶景臻在她眉心轻敲了一下说。
苏樱乖乖的张开嘴,周冠闻用手轻轻抬着苏樱的下巴,拿着手电筒看了看,示意苏樱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拿镊子轻轻在苏樱的蛀牙处稍微戳了戳。
叶景臻双手握拳,比起苏樱怕丢人,叶景臻不想让别人看到苏樱的任何样子,有时候甚至有把她藏起来的念头,这种念头有时候突如其来,而且愈演愈烈。
苏樱可能是感觉到叶景臻情绪不稳,把手指又塞到他的手心里,叶景臻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他家姑娘这个样子哪里能让他舍得。
“还好,牙齿没有松动,而且还没有破坏到牙周围的神经,只需要补一下就行,你是打算现在补,还是过几天?有没有在生理期?”周冠闻问。
“现在补,她没在生理期。”叶景臻答道。
周冠闻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苏樱,见苏樱一脸的不情愿委屈巴巴,他倒是从未见过苏樱跟一般姑娘矫情的时候,模样有些可爱招人疼,正打算征求她的意见,就见叶景臻摸了摸苏樱的头顶说:
“周医生会疼吗?”叶景臻一本正经的问。
周冠闻稍微楞了一下,叶景臻看着苏樱的眼神有些担忧,周冠闻没想到叶景臻看向苏樱的眼神会这么担忧,明明就是来补个牙,不是吗?又不需要动手术,不需要见血,需要这么紧张吗?
他原本以为叶景臻只是站在丈夫的身份上表示着对妻子的爱护和体贴,周冠闻想,但是突然因为叶景臻的一个眼神,觉得是自己太过肤浅了,有些感情他没经历过,不代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
“不会疼的,因为没有牵扯到周围的牙神经所以不会有疼痛感。”周冠闻说。
周冠闻看到叶景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莫名想笑,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现在不过是来陪妻子补个牙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人。
周冠闻挑选了几种材质的牙让苏樱选,苏樱哪知道什么样的好,直接说给自己换一个最结实的就行,周冠闻听到后笑了半天,打趣苏樱说干脆给你换一个怎么吃甜食都不会坏的牙算了。
苏樱听到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景臻,毕竟要是真的能换一副怎么都不会吃坏的牙,那小景就没有必要把冰箱里的零食扔掉了呀!
“苏樱,作为校友我才这么嘱咐你的,补再好的牙齿,也禁不起随便折腾啊,你这原装的牙还都坏了呢,何况是后来补的,所以一定得注意。”周冠闻说。
“这个就不劳周医生费心了,回家后我会好好管教她的。”叶景臻答道,带着明显不悦。
“你都扣了我一个月的零食了,还想怎么样啊!”
苏樱沮丧的不行,语气颇为可怜,话还没说完意识到周围有别人,后半句话硬是愣生生的拐了一个音,有些生硬,周冠闻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区别,相反,叶景臻的神色却蓦地缓和下来,他家姑娘太过乖巧懂事,让他偶尔也会没了脾气。
苏樱到底有多在乎叶景臻呢?可能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就像是一座冰山,没人知道海面下的部分到底有多大,唯独叶景臻偶尔能窥探一二,话说苏樱总是能在合适的地方给予叶景臻安抚,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他家姑娘总能以他的情绪为情绪,哪怕他这样不对,甚至有些偏执,可苏樱总是带着一贯的宠溺,正确来说是纵容,来明明确确的让你知道,你是那个独一无二。
“话说,苏樱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A大那边也没有传来消息,我们苏建筑师就这么嫁人了,也没个信儿啊!”周冠闻一旁挑选适合的材质,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其实算是蓄谋已久,他一开始就想问的,刚才在楼道见到苏樱的时候,就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了。
“毕业那年冬天吧!”苏樱回了一句。
“那叶总藏的可真够深的啊,临毕业都没让我看到你那时候说的订了亲的人。”周冠闻笑着打趣了一句,大概能猜到两个人相识多年,应该是因为一些事情分开的,不过这个世界上能兜兜转转在一起的人也不多了,它很敬佩。
“我们自幼相识,造化弄人,把我家姑娘弄丢了几年,不过幸亏,小樱是个天生缺根筋的,偏偏只认定了我。”叶景臻带着点小骄傲的回了一句。
“叶总好福气。”
“那是自然。”
周冠闻帮苏樱换好牙,又跟叶景臻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叶景臻这件事情上倒是认真记着,最后,叶景臻带着一贯清俊的笑意邀请周冠闻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周冠闻倒是客客气气的应下了。
事后,叶景臻颇为醋意的问苏樱,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喜欢的话,苏樱有些生气,狠狠的朝着叶景臻的小腿踢了一脚,理直气壮的喊道,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招人喜欢,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还想怎么样?
冬季的暖阳带着温暖光洒满了干枯的枝丫上,像是开着黄色的花,苏樱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口,眉轻轻扬着,睫毛上的光像撒着金粉似的并且随着情绪的波动而扑簌扑簌的跳跃,她像是占在了时光的某个节点,从未离开过。
“我想怎么样,我以为你很清楚。”叶景臻说了一句。
日子过得阳春三月般舒适,叶景臻的脸皮神功也是越发的更上一层,苏樱懒得跟他计较之前的桃花,顺着心意随口问了一句:
“我觉得你对我的占有欲已经超出常人的范畴,这是病得治。”
苏樱并没有恶意,甚至也不拿叶景臻这件事当做个问题,反正她家这个占有欲强又小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小心哄着点,不行就惯着点就好,总之她乐意,只是她这随口一提,倒是不知道触碰了叶景臻哪根子神经,一下子黑了脸。
可能是觉得有些难堪,苏樱觉得。
不是她随便这么以为的,关键是她家这个有这些毛病也就罢了,脸皮还薄,自尊心强着呢,难得被说恼了的时候带着些幼稚的小模样,表面上有些怒意看似冷情,实则怎么样子瞧都有些受了打击的屈辱意味在。
哦,她家这个一直觉得,控制不住这种占有欲让他很有挫败感,叶景臻一直想说,他觉得这样会让苏樱不够好,也不够舒服,可是就是按捺不住。
叶景臻跟苏樱说:
“如果不知道你的行踪会焦躁不安,知道你跟别人谈笑风生,知道别人了解你的好,我恨不得把你关在家里,我只想让我一人能独享你,这种念头每天都会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好几次。”
“那你怎么没把我关起来?”苏樱问。
“你不喜欢,你肯定不会喜欢的,这样你会不开心,我不能让你不开心。”叶景臻说,他额前的碎发稍微有些长了,但是漆黑而深邃的眸子,还是这么猝不及防的让人毫不犹豫的沉溺进去。
“小景喜欢我就喜欢。”
“你啊你,最会拿捏我,明明知道只有惯着我才能让我心安不把你关起来,所有就可劲儿惯着我,让我舍不得,你这么算计我良心不会痛吗?”叶景臻笑,笑容清浅,眉目间绽放的温柔像是摊开的宣纸着了墨画了清风明月。
“哇,你你你,真是倒打一耙,不害臊。”
人生在世,谁都有个偏执的时候,有病吗?管它呢,反正总会有对应的药在的,比如苏樱的抑郁症,叶景臻就是良药,叶景臻在苏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夜夜好眠,叶景臻不在,心若不在了,那身子早就像是没了根的树,零落成泥,化为一捧尘土。
不过幸好苏樱和叶景臻都没把这些当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对方在,有人惯着,怎么高兴怎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