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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做人不能太铁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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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玻璃门外路上匆忙的人群,叶攸廷再次叹了口气,转向帅破天后露出的笑容有些勉强,“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帅破天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别说麻烦不麻烦了,能为男神分忧简直就是他的荣幸——不过那叼毛实在是有点恶心人就对了。
“如果他以后再来烦你,就给我打电话。”叶攸廷仍显得有些忧虑,说完后又添上了一句,“这孩子被家里惯得无法无天,真是令人头疼。”
“其实吧,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内心善良的人,可能就是有点儿任性罢了。”屁,什么内心善良,那叼毛摆明了就是个空虚寂寞冷的大傻比。“不会出什么事的,如果真有的话我再联系你吧。”
不过,如果因为那个叼毛而多一个可以给男神打电话的理由,那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帅破天摸着下巴,露出了狡猾的偷笑。
叶攸廷笑了笑,手放在他头顶上揉着,“谢谢你,有你真好。什么时候有空能再陪我出去?”
他的手指一放上来就跟通了电似的,帅破天通体酥麻浑身僵硬,连舌头都似乎变厚了一倍,“有——空。有。”
“那太好了。明天下班之后等我一会儿,我来这里接你。”叶攸廷的手移动到他背上,轻轻挠了挠,“这回,我们可以继续上次被打断的话题了。”
他说完,又笑了笑,推门离去,留下帅破天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恢复过来。
萧朔使出葵花解穴手,“喂,天天,成望夫石了?”
董曼在他屁股上拍了拍,“喂,天爷,威武霸气在哪里?”
钟枫猛地摇动他的肩膀,“喂,天,振作一点——”
三人轮番上阵,然而帅破天依然沉迷在天朝上国的迷梦中与世界脱节,过了很久以后,才陡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连滚带爬冲上吧台椅,把脸埋在手里羞涩地扭动。
“卧槽。”三人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目光,萧朔满脸惊恐地说,“完蛋,咱们家吉祥物蛇精了。”
而被忽视了许久的毛颖悲伤地五十度灰仰望天空,一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天要下雨,娘子要嫁人,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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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帅破天喜气洋洋,毛颖哀伤滚滚。
“我是你的小丫小苹果,一口一口都不嫌多,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边哼着迷之旋律一边抄起浴巾走向浴室,帅破天关上门后再次爆发出猥琐的大笑,“镜子葛格,今晚男神要吃掉我啦,啊哈哈哈——”
镜子中出现了金炯的脸,“放开我家浴巾底迪,让我来!”
帅破天向镜子吐了吐舌头,把浴巾放在洗手台上,“你家浴巾底迪在我衣柜里挂着呢,这是新的。”
他又哼起了完全不在调子上的歌儿,拔掉衣服踏进淋浴房开闸放水。
金炯的目光随着他移了过去,“你要去找男神上船,那毛老大岂不是很难过?”
“确实。”帅破天伸手试了试水,还是凉的,“不过也没办法,只能明天做个好菜安慰一下他了。他喜欢吃什么?”
半天后,金炯幽幽地说:“小苹果。”
帅破天:“……”
过了好一会儿,水还是冷得跟镜子葛格说的笑话一样,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太对。说起来上回他鼻炎那次热水器就有点不太稳定,本来以为也成精了,后来证实不是,难道它坏了不成?
不会吧,这才用了没多久呀。
帅破天探身到洗手台旁,看了看他摘下来的手表。今天他为了约会时干干净净特地起了个大早,给自己留出了洗澡的时间,但现在去检查似乎有点来不及了,而且还得穿衣服,好特么麻烦。
又怀着侥幸心理用手指头试了下水温,他往手臂上大面积的皮肤上淋了淋,顿时周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金炯叹了口气,“要不别洗了吧,今天天气这么冷,等叫人把热水器修好了再说。那么执着干嘛,小心感冒。”
“不!”帅破天咬着牙拿起花洒,往肚子上浇了浇,顿时一个哆嗦,“爹当年在学校隆冬腊月没热水还不是照样手撕冰水,也没见有什么头疼感冒的,绝对没问题。”
更何况,今天可是要跟男神约会的。要上船之前还好,酒店肯定有浴室可以去洗澡清理。但是约会的时候要是有个头油汗臭的,那可就太煞风景了。
想象了一下男神揉了他的头发结果一手油的样子,帅破天心一横眼一闭,把花洒挂上去,走进了水幕中。
好吧,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铁齿。十分钟后,打到第二十八个喷嚏的帅破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眼前的一片漆黑半天才散去。
暗黑物质……它又崛起了。岂可修,锅家真应该给鼻炎患者颁发残疾证明。
见他躺在沙发上半天一动不动,毛颖吓了一抽,连忙飞奔到他身上,跪坐在他耳朵旁边呼唤着:“娘子,娘子,你怎么样?”
“扶朕起来,朕还能上班……阿嚏——”
毛颖连忙给他递上纸巾,帅破天随便糊撸了一下,把它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没事,不就是鼻炎吗?一会儿就好了。再说洗完凉水澡后还真的感觉浑身像火烧一样的暖和呢,哈哈。而且哪儿那么容易感冒?快迟到了,我要去……”
“娘子!”毛颖气鼓鼓地看着他,“你不要命啦?”
帅破天一把推开他,“呿呿呿,关你嗨事。再不走挤不上体地铁,你大展神通送我去上班?”
“娘……”
“滚你丫的,别来搅爹的好事。”帅破天撑着茶几站起来,等待血液流通正常后,摇摇晃晃地走向大门,“今天不带你去,好好在家待着,明天我给你买苹果。”
事实再一次证明——做人呢,是真的不能太铁齿的。
帅破天打了一路的喷嚏,靠在车厢上弱柳扶风,生生吓得早高峰拥挤的车厢都给他留出了方圆五十厘米的空地。他的纸巾用完后本来已经生无可恋,但很快总有接二连三的妹子来排队他递纸巾,所以勉强渡过了一路。
但下车以后,他彻底忍受不住,扶着站台旁边的柱子大口喘着气。两个鼻孔全都堵住了,眼睛又酸又涩看东西一片模糊,最要命的是整个脑袋打喷嚏打得充血,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岂可修,早知道就不应该……
帅破天看准躺椅的方向后放开柱子,刚迈出半步便一个趔趄。本来认命这回肯定要摔破相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他。
他努力吸了吸鼻子,“攸廷……”
那人低下头来,叹了口气,“真是的。”
帅破天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跳,“煞笔?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大?”
“谁让你犯蠢。我要是不变大,万一你被上回那个二当家那种猥琐男打包带走怎么办?你知道上回我有多担心吗?看到你被他追着跑的时候我都要疯掉了。”毛颖碎碎念着,把他背了起来,“下次别在这么乱来了行不行?”
“你知道……”帅破天看了看他,发现他的身影有点透明,大概是强行变大的原因吧。真好玩儿,跟气球似的。“你知道上回我差点那个二当家那啥的事?”
“对啊。你每天一出门我就开始跟着你……”
帅破天拍了他一巴掌,“那你……你就这么看着?”
这个混蛋,就知道出来搅他的局,危难之时怎么就不伸出援手呢。
“我当然没有就这么看着。”这时毛颖已经走到了马路边上,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他轻放在了后座,自己开门坐在了副驾驶上,对司机说了句地址,“我绊了他一跤,你才能没被他追上。”
帅破天一想,追逐战的时候好像确实听到那个二当家一声惨叫摔倒的声音。“嗯……那谢谢了。还有啊,为什么现在别人看得见你?”
车忽然一抖,司机惊恐地望向后座。
毛颖连忙打着哈哈,“唉,我这个表弟烧糊涂了,说胡话呢,真受不了是吧,啊哈哈。怎么会看不到呢?你又没近视对吧。”
司机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专心开车,“要不要顺便停在药店?”
毛颖笑了笑,“那太好了,谢谢。”
躺着的姿势不太舒服,帅破天从软垫子上挣扎着坐起来,扒着副驾驶座,戳了戳毛颖的侧脸,“喂,臭煞笔,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整个人的画风都变了。而且头发也短了……”
毛颖握住他的手指,“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你烧糊涂了吧。”
“我没烧!”帅破天有些生气,挣开他的手继续戳着,“你好像变帅了,有点像攸廷……”
“帅破天。”毛颖皱着眉头,“你为什么老是不听人话——”
“好啦,好啦。”帅破天放下手指,“听你说的不就……阿嚏,喂煞笔赶紧给我拿点纸。”
毛颖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我已经给你姐姐打电话了,她现在出差,但说派人十一点半来照顾你。”
啥?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帅破天吓得纸巾差点从手里滑落,“你说啥?你怎么会有我姐电话?而且——”
卧槽,帅成狗要派人来照顾他……那不就是……那不就是……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