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刀[初稿]》委鬼

24、听杀手讲故事

　　商路遥笑笑：“魏小姐请跟我来。”说完往店的内部走去，当铺从外观看并不大，但里面却相当幽深，这让整个店铺看起来更加阴森不祥，他走到里面招呼了一声，便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出来站柜台，而他示意着，让魏青跟进店铺内部。
　　魏青看了看阴仄仄的走道，硬着头皮还是跟了进去。
　　古老木质的楼房，台阶在承受重量时发出吱吱咯咯的呻吟，在楼道中听起来让人觉得骨头发酸。魏青皱着眉头跟着商路遥往上走，这是幢上下两层，带阁楼的小楼，这样的木楼是传统的昭陵老式建筑，考究一些的会在房梁上雕牡丹和飞燕。
　　二楼似乎是个茶室，古朴的檀木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安静的侍立在旁，与淡淡的茶香混为一体。
　　“坐下谈？老地方的茶水跟我的凤凰不能比。”他说着在茶几旁坐下，轻巧的打了个手势，那少年开始熟稔的烫杯冲茶。
　　魏青坐下来，看了看忙碌的少年，再看向商路遥：“我对茶没研究，品不出所以然，而且我也不是专程来喝茶的。”
　　商路遥笑：“现在的年轻人都沉不气了，说真的，我看到我家那小子喝利顿袋装茶就生气。”他捻起一只小杯，泡好的茶香流溢，色如琥珀，“就象现在的江湖，急功近利。”
　　魏青皱了皱眉，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这跟她所要的答案相差太远了。
　　商路遥品着茶，然后抬头对对那少年淡淡说道：“到前面去跟小虎看铺子吧，这里过一会儿来收拾。”
　　少年欠了欠身，很恭敬的退了几步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行帮，帮主以下有四大长老和一个十人组成的智囊团。”商路遥开始慢慢的述说。
　　“四大长老，是指岳风行、商路远、程简和你么？”魏青问。
　　商路遥摇头，笑：“岳风行不是行帮的人。”
　　“岳风行不是行帮的护刀长老么？”魏青奇道。
　　“他十几年前为了他夫人退出行帮之后就已经不算行帮的人了。”商路遥说。
　　“那为何龙渊刀还会在他手中？”
　　“因为只有他会开龙渊。”商路遥回答，见魏青不明白的样子笑了笑解释：“龙渊刀中空，铸造工艺比一般的刀要难，而这种工艺，只有岳家的人会。”
　　魏青笑了：“现代机械铸造工艺比不上过时的手工铸造水准？”
　　商路遥淡然看着她：“子弹也比武术更实用，却依然有人愿意习武防身而不是随时荷枪实弹。”魏青呵呵干笑两声，不再说话，商路遥开始继续说，“所以，目前的行帮没有护刀长老。”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似乎是给魏青一个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随后他说：“商路远是我杀的。”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据震撼力了！魏青瞪着他，这人的表情淡定得似乎在说的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可偏偏他说的不但事关一个人的生死，更是他嫡亲兄弟的死！
　　魏青想起商路远死时眼中的不信和迷茫，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兄长会杀自己吧？而做为嫡亲兄长去探视也是很正常的事……
　　“为什么？”魏青问。
　　“他该死。”商路遥只做了一个这样的定论。

　　“十多年前，行帮遇到一次大危机，需要一大笔钱，这笔钱的数目大到我们这样的家庭根本就承受不了，行帮里从来就没有大富大贵的人，不得已，曾硕找岳风行开了龙渊刀，取了里面的银票，卖给了一个古币收藏家，有了那笔钱，行帮渡过了那次危机，但龙渊刀和宝藏的传说已经深入人心，如果突然对外宣布龙渊开刃，宝藏被取出并且用掉了，怕大家不能接受，所以曾硕跟岳风行约定，这件事不对外宣布，甚至连四大长老也都蒙有鼓里。”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商路遥笑笑：“我不是行帮的人，也正因为我不是行帮的人，所以当初他们开刃的时候，我是见证人。”
　　“你不是行帮的人？那你跟商路远……”魏青皱眉。
　　“曾硕一时的隐瞒原意本是定民心，不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几年后，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行帮里终究还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他反而成了众矢之的。”他没有回答，而是接着往下说，“恰在这时，开始严打，行帮一批高层被捕，最后曾硕被判得最重。”
　　“他在里面呆了没多久就自杀……不，被谋杀了。”魏青这么说时紧紧的盯着商路遥。
　　他点点头：“曾硕是被谋杀的，杀他的人……”
　　“是商路远？”魏青灵光一闪，冲口而出。
　　“是。”金丝边镜片后流露出一丝笑意。

　　魏青深吸了口气，杀曾硕的人是商路远，而商路远的人是商路遥，商路遥不但是商路远的哥哥而且不是行帮的人，她笑起来：“这说不通，你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为行帮帮主报仇？”
　　商路遥笑：“我杀他倒也不能说是为曾硕报仇，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看到魏青再次流露出不懂的表情，他耐心的解释，“我是个杀手。”
　　魏青愣了半天，干笑一声：“呵……我以为干这行的人都比较酷……”
　　商路遥摇头笑：“嗯，我喜欢看关于杀手的电影，可如果我按那上面演的去过日子，那可能我活不到这个岁数。”
　　“你是当年开龙渊的见证人，所以岳风行敢将龙渊当在你这里……那么……让你杀商路远的人又是谁？”魏青问出这句话之后，脸色一变，“曾鹏？！”
　　商路遥呵呵笑，这一次却没有回答。

　　魏青皱着眉头，不，这件事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弄明白！
　　“岳风行曾经重铸过龙渊，他在第二次重铸的时候放了什么在它里面？警方认为是行帮的非法帐目和高层成员名单，可是现在龙渊里什么也没有，甚至商路远也不知道龙渊里的东西哪里去了！重铸之后，他将龙渊当在了你这里！而你为什么要将龙渊卖给我？！”
　　商路遥笑：“我不能回答你这些问题……”他看了看手表，“明天下午三点之前，我不能回答你。”
　　魏青看着他：“如果之后呢？”
　　“那倒是可以回答你了。”他捻起另一只茶杯，转了转又放下，“反正你要的不过是小说材料，行帮的事，我可以当故事讲给你听，某人叫我转告你，后面的事，不用参与了。”
　　魏青轻笑：“这是不是说我从现在起到明天下午三点之前都不能离开这里了？”
　　商路遥点点头：“是的。”
　　“如果我硬是要走，你是不是会用武力阻拦我？”
　　“也许。”他笑得还是很文雅，这一点倒是与他那死掉的兄弟颇相似，而他接着说，“不过我比较习惯杀人而不是阻拦人，所以，如果失手把你杀了，我会很为难。”
　　魏青的脸色难看极了，因她看到商路遥在这么说的时候，手里转着的茶杯正慢慢被他转入桌面里面去……这样的手劲，如果掐在自己脖子上，估计只需要一下，就死透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得又卡，又乱，被K揪了现行，５５５５５５，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