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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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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一一脚踹出去,盯着趴倒在地的商故秋,恶狠狠道:“知道杀人了?”
商故秋想从地上爬起来,贺雪一大步走过去,一脚把他踩了下去:“小小年纪到是厉害了,都敢杀人了?!”
商故秋很害怕,这样的贺雪一让他很害怕,对方面目狰狞,正一脚踩在他背上,使他动弹不得。
“他们,他们是土国——啊!”
贺雪一脚下一重:“解释?你现在跟我解释?商故秋啊商故秋,杀人就是杀人了,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我?我让你杀人了?”
“啊,司马大人——”
贺雪一根本不管他,脚下发力,一边问道:“说,我有教你杀人吗?”
商故秋此时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他不明白为何贺雪一会发火,但如今也只得顺着先讨饶:“没有。”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他感觉内脏都要破了。哪知贺雪一飞起一脚把他踢向墙角,接着大步走过来,商故秋瑟瑟发抖,不住往墙角缩着身子,他是真的怕了。
贺雪一一把把人提了起来按在墙上,商故秋两脚离地,眼前是贺雪一瞪大的赤红的双眼。
“师父我既然没教你杀人,谁借你的胆子?说!苏显庭吗?”
商故秋哭了出来,叫道:“不是不是——呜呜!”
贺雪一掐上商故秋的脖子,手收紧,一字一句问道:“杀人是不是很有快|感?”
商故秋瞪大了眼睛,一双手抓着贺雪一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声音艰难地发出,细小地只有贺雪一能听到,他叫:“师父。”死亡渐渐笼罩着他。
商故秋虽然拜了贺雪一为师,贺雪一也收了他作弟子,但称呼上却从来没要求过商故秋叫他师父,商故秋也不叫,他也不在意。
贺雪一想,不叫也好,叫了他怕折寿。
这不是第一次商故秋叫他师父,但凡商故秋有事求他之时,他都会叫他师父,大多时候他只跟营里的士兵一样,叫他司马大人。
苏显庭和齐盛要去的冥州位于南方,此去一路少说也得二十来天,苍城往南的第一天晚上,齐盛和苏显庭两人下了官道,往唯一的客栈奔去,马匹奔了一天也累了。两人的身份不能暴露,便扮作出差的侍卫,腰间各挂了块外派的腰牌,路上过州穿城也少了麻烦。
这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客栈是唯一的一家,破破烂烂,也没个正经的房间,客栈没有饭菜,东西也没处可买。店家是个看起来六十岁的老头子,他颤抖着双手给齐盛和苏显庭送来一碗油汤,说是晚上剩下的。
齐盛让他把碗放下,只让他打来一盆水,这地方前后不着村的,连水都很少,这点经常外出的齐盛是知道的,他看一路过来的情况,便知这店里有什么,所以也不多叫水,只让打一盆热水便好。
客栈老板弯着背出去了,苏显庭看了看那个脏得不见原貌的破碗,又看了看齐盛,齐盛便把碗拿到一边放着。
苏显庭早年虽然闯过江湖,也吃过苦,但在银钱用度上却从来没亏待过自己,后来又被软禁于皇宫,那时候已认定徒弟已死,也无心其他,便在宫中也是在吃穿上被苏潜养得很好的。
客栈老板端来水,笑眯眯看着齐盛,等着他还有什么吩咐,齐盛接过水盆,道:“夜深了,店家歇着吧,这里无事了。”
店家走后,苏显庭上去关上了门,转身就着水盆里的热水洗了个手,将就着随便抹了把脸,齐盛也洗了洗手,然后从包袱中取了干粮出来递给苏显庭,说:“还有两天,过了便到中原,村口多起来也就好了。”
苏显庭把干粮递给齐盛一些,说:“没事,吃点东西早点睡,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了。”
干粮是饼,吃完苏显庭舔了舔唇边碎渣,拍了拍手拿水壶漱了口便脱了外套上了床。齐盛移开目光,三两下便吃掉了手中的饼。
床很小,两个人躺在上面基本就要贴得很紧才能睡,齐盛站在床边看了看,对自己挨着苏显庭太近没有贪心,便道:“师父,我就在桌子边坐一宿好了。”说着吹灭了油灯。
苏显庭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只能看见桌边一大块影子,他唤了声:“阿盛?”
那块黑影直起身,向他这边看过来:“师父。”
苏显庭拍拍床,道:“过来跟师父挤挤。”
齐盛只好慢慢走过来,高大的身躯往床前一站挡去了唯一的月光,苏显庭便什么也看不见了,摸着黑他往里面移了移,尽量留给齐盛多点的位置,过了一会儿两人才紧挨着躺了下来。
齐盛睁着眼睛,一天的奔波他却一点也不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声音极轻地道:“师父,我抱着你,这样宽敞一点。”
齐盛也不等他师父回答,便从身后把人搂在怀里。两人睡至深夜,苏显庭忽然醒过来,齐盛一把捂住苏显庭的嘴,整个人忽然凑过来,嘴唇碰到他的耳朵,呼出的热气灌进苏显庭的耳朵里,有些痒,他微微缩了缩脖子,轻声问道:“阿盛?”
“嘘!外面有人。”
门外,月如勾。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影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月光下那瘦高的身影却是之前那位客栈老板,他轻声说:“婆娘,这次是两位官爷,动了他们我们可没命了啊。”
那矮胖的老女人体态有两个男人宽,她瞪他一眼:“官爷个屁,就是皇帝王爷来了,老娘照样劫。香拿来!”
客栈老板把迷香给了自己婆娘,便见那女人把香从窗纸穿过,过一会儿,两人相视一眼,意思是时间差不多了。
男人不敢推门,女人一把把他推到一边,自己轻轻推开了门,悄悄走了进去,晚上苏显庭和齐盛住店的时候她就看见了,两人带了好大两只包袱,一定有不少东西,嘿嘿。
男人见女人进去了,也不敢动,只站在门边听动静,又把脑袋伸进去瞧瞧,正要往里跨进一只脚,却忽听女人一声大叫,吓得男人脚下一空,摔进屋内。
黑暗中只听女人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床的方向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别伤了人命。”接着是下床的声音,不一会儿,屋内油灯被点亮。客栈老板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情形,那个高大些的男人正拿着一把剑,剑身架在他婆娘脖子上,而他婆娘手里正抓着两只包袱。
男人忽然爬过去,连连磕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也是没有办法混口饭吃,小老儿一把年纪,大爷就放过小老儿和小老儿的婆娘吧。”
正说着,那老头儿却忽然两手一扬,几枚毒针射向苏显庭,与此同时那妇人双手一翻,竟是从手中翻出一只短匕,推手便向齐盛刺去。
也不过眨眼的功夫,苏显庭避过毒针反手擒住了老头儿,齐盛夺过匕首把那妇人按在了地上,接着拿了绳子把两人困作了一堆。
苏显庭把钉在窗上的毒针把布包着取下来看了看:“毒针,谋财害命啊。”
两人被困着,这时候也没了之前的讨好,满脸的横气瞪着齐盛和苏显庭两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齐盛和苏显庭对看一眼,都没有再理会这两人,次日清早,两人在客栈收出一些金银珠宝,估计是前面被害的客人留下的,便一起打了个包,拖着被捆在一起的两人走出了这间小小的黑店。
路上多了两人却只有两匹马,齐盛和苏显庭两人便只好共乘一匹,另一匹把捆作一堆的两人丢上马去。
路上,两人也不消停,大叫道:“你们要把我们带哪里去?”
那老头又使苦肉计,叫道:“唉哟,我的老骨头啊。”
齐盛便把马拉过来,把两团布分别塞进了两人嘴里,这才一路安静下来。
齐盛坐在前面拉着僵绳,苏显庭并排坐在他身后,两匹马皆有灵性,却是自小一块长大的,另一匹也不用牵着,自然跟着另一匹走。这一日两人没有找到客栈,只好在林中随便吃了点干粮过了一夜,所幸的是,林有有条小溪,天气渐热,这溪也不自从何处流下来的,居然是温热的。于是两人轮流看着那两个小贼,另一个去溪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齐盛把那两人吊在树上,那两人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已饿得有些手脚无力。
到了第三天,终于到了城镇,街上行人都看着他们。见那马上捆着的那人都上了年纪,便指指点点起来。
“真可怜啊。”
“这官差真可恶啊”
“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啊,连老人家也不放过,这些官差早晚得报应。”
两人也不管路人行人言语,人家不明真像,他们也不必当真,直接把人带到了府衙门口。
齐盛把两人往那衙门口一丢,出示腰牌后对门口的衙役道:“两个山贼。”苏显庭把装了脏物的包袱丢给近前的一位衙役:“都是脏物,让你们老爷好好查查这两人。”
那衙役见齐盛腰牌是出外差的苍城侍卫,便忙让人把捆作一团的两个人押了起来,又问齐盛和苏显庭两人:“两位爷辛苦了,要下来喝杯茶吗?”
苏显庭道:“不用了,公事要紧,告辞。”
两人这才策马离去,这一路过了荒山人烟少的地方,接下来一路便都有客栈,只要算好了时间也不会再有露宿的情况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