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崩坏系统》钰钥

39、039 这玄幻的世界

　　雅柏菲卡的声音冷淡如冰。整个嘉米尔随着雅柏菲卡的话音而寂静了。微凉的风徘徊于大地上，不轻不重地推着战斗造就的沙土滚动着前行；澄澈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幽静如潭。
　　顾影然从怔愣变为疑惑，又从疑惑变为迷茫。她的身上还密布着黑色的、暗红色的脏污，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任谁都能通过她的外在看出她所经历的痛苦。不过，此时此刻此地，会有人在乎她的痛苦吗？
　　“我……”我做了什么？顾影然咽了一口唾沫，将想要问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她看到雅柏菲卡的脸上没了表情。他就像失去灵魂一样。她听见寂静的土地上传来闷闷的液体滴落声。循着声音四处张望，她看到圣斗士们仇恨的视线。这些仇恨的视线就像锋利的刀尖，一刀刀刺在她身上，刺得她生疼。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却在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一朵纯白的铃兰在萨沙的胸前绽放得灿烂无比。
　　这朵盛开的铃兰就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劈开了意识的山。不会的！顾影然边摇着头，边动着嘴唇后退。她想要解释，可是她的喉咙突然陷入疼痛，就像有团火在炙烤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慌不择路中，她去召唤那朵铃兰，想要停止铃兰对雅典娜的伤害。可她什么也感应不到，什么也做不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铃兰怎么会自主地去杀害雅典娜？雅柏菲卡！顾影然在惊慌中寻求雅柏菲卡的帮助。当她那双带着迷雾的双眼再次看向雅柏菲卡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雅柏菲卡的脸上不是没有表情，而是陌生——对她陌生。
　　“相信我，雅柏菲卡。雅柏菲卡……”顾影然直直地对上雅柏菲卡。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睛去祈求。可雅柏菲卡对她的祈求视若无睹。
　　“您真的是雅柏菲卡大人？”
　　“可恶的冥斗士！”
　　“杀了她。”
　　“西绪弗斯大人救了你，而你却伤害了雅典娜大人。”
　　“影……”
　　“不能因为她是未成年人就放过她。”
　　……
　　满带着憎恨和失望的声音一道一道地传入顾影然的耳朵。她满眼希冀地凝望着雅柏菲卡。她在潜意识里认定雅典娜受伤与她脱不了干系。因此她只是卑微地希望着雅柏菲卡能相信她，相信她绝对没有想过伤害雅典娜。
　　也许是疑惑于雅柏菲卡身上散发的熟悉而强大的小宇宙，大多数圣斗士并没有做出实质性地攻击行为。就算有个别的，也被雅典娜制止了。
　　萨沙靠在天马的臂弯里，微睁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不是她的错。”
　　圣斗士们低着头，压抑的悲伤和愤怒在空气中悄然蔓延。他们的理智告诉他们要遵从女神，可他们的感情并不认同女神的话。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人怎么去相信不是真的？
　　萨沙感觉得到生命的流逝。她无法在生命垂危情况下和自己的圣斗士解释更多。她低低地说：“天马，你不要怪她。”
　　“萨沙——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不需要说出来，萨沙也能明白天马的内心。“天马，你和哥哥，还有圣斗士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
　　顾影然沉浸于无法自拔地失落状态，不仅没注意到萨沙与圣斗士们的告别，就连系统那种别具风格的“叮”声都没有注意到。
　　【叮……】
　　【喜讯，喜讯】
　　【恭喜小影子，你已在十分钟内击杀雅典娜。冥王军的胜利近在眼前。本系统迫不及待地赶来报喜。】
　　【小影子，你看亚伦那具半残的身体没有价值了。冥王灵魂安全撤走。奖励主线任务完成度１００％。】
　　【叮——系统自动发放任务奖励中，距离发放完成还剩１８０秒】
　　【叮——系统自动匹配任务中】
　　【叮——任务匹配完毕，预备系统候选人与执行者将在任务奖励发放完成的同时传送去新任务点】
　　【叮——顾影然晋升为系统，解锁部分系统权限】
　　……
　　【叮——】
　　【资料更新】
　　姓名：顾影然
　　年龄：18周岁
　　生日：10月31日
　　称号：有债没还
　　职务：临时系统1031
　　当前贡献值：负九百九十九万
　　契约者：雅典娜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雅柏菲卡
　　技能：铃兰诅咒
　　装备：天立星树妖冥衣
　　属性：鱼唇的大学生
　　【任务描述】
　　当前主线任务：击杀敌对势力，将入侵者赶出目标世界。
　　当前主线完成度：０
　　当前支线任务：随机触发。
　　【其他】
　　由于获得贡献值到达规定要求，特别赠送《系统使用说明书》一本。
　　【叮——系统自动发放任务奖励中，距离发放完成还剩１６０秒】
　　【叮——系统自动发放任务奖励中，距离发放完成还剩１５９秒】
　　……
　　顾影然的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雅柏菲卡的脸，她不想错过雅柏菲卡的任何表情变化。可是系统君将这些原本的声音提示转换成字幕的样式，把雅柏菲卡的脸遮住了。顾影然有种看着弹幕满天飞的感觉。
　　【小影子，你看，本系统多体谅你啊。知道你听不进去，特意给你呈现出来。记得哦，这次主线任务失败，同样会清空你已经得到的贡献值，把你变回灵魂状态哦】
　　“契约能不能取消？”依旧发不出声音，顾影然试着在心里询问。如果雅柏菲卡永远不原谅她，她也并没有心情继续做什么任务。不，就算雅柏菲卡原谅她，她也没脸呆在雅柏菲卡身边。
　　【契约一旦成立，不能单方面取消。就算是买东西退货，也需要买卖双方协商解决不是？】
　　“……”签订契约的时候也没见双方协商。
　　【呵呵。】系统君表示不解释。他才不告诉这个愚蠢的大学生，雅柏菲卡也是从心底认可这个契约，契约才可以生效的。
　　“雅柏菲卡会不会怪我啊。”顾影然只是漫无目的地在想这些问题。她只是内心空空的，需要有个人来肯定地告诉她——雅柏菲卡不会怪她。这样，她也许会稍微好过一点。
　　系统君绝对是个落井下石，把别人的痛苦当成自己快乐源泉的家伙。它绝对不会提醒顾影然，雅典娜的生命，也是可以用贡献值换回来的。
　　【呵呵，你可以抹掉他的记忆】
　　抹掉记忆？
　　【本系统要去约会哦，听清楚，是约会哦。本系统不和你瞎扯，自己看说明书】
　　【叮——系统自动发放任务奖励中，距离发放完成还剩90秒】
　　系统君本体一走，呈现在顾影然眼前的字幕骤然少了很多——可是，这倒计时仍然刷屏一样覆盖住雅柏菲卡。顾影然觉得自己那些失落郁闷的心情已经被无奈代替了大半。
　　系统君这一打岔，顾影然冷静了不少。还有８５秒就会被传送到新的任务点了，到时候她要怎样面对雅柏菲卡呢？顾影然呆呆地立在原地，另一种程度上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小心！”
　　突然，雅柏菲卡燃起小宇宙，以光速抱起顾影然，闪身躲过凭空出现的一只巨型利爪。
　　怎，怎么了？
　　“啊！天，天，天——”年轻的青铜圣斗士一手指着天空，结结巴巴地说不完整一句话。
　　顾影然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什么东西？那个年轻的圣斗士指着的是利爪的主人。那是一只狼——一只头上长了两只尖角的，高约十米的狼。
　　众人还没从这个骤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时候，天空忽然响起了清脆的碎裂声。众人看到幽静如潭的天空突然出现许多裂纹。这些裂纹不断扩大，就像结冰的湖面被敲碎一般。布满裂纹的天空就像一方湛蓝的幕布，无形的力量从裂纹的地方渗透出来，将天空撕成碎片。天空撕碎的同时，一个个庞大的身影从破碎的缝隙中挣扎着爬出来，出现在空中。
　　袭击顾影然的狼和那些后来出现的生物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走进玄幻世界了吗？顾影然忍不住在内心发了个问号。圣斗士的世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巨型生物？长着银色翅膀的白虎，身披彩翼的巨蟒，头上长角的狼……这里是新的任务点？
　　【叮——系统自动发放任务奖励中，距离发放完成还剩３０秒】
　　时间还没到啊？难道系统君提前传送了？
　　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天空中那些生物已经分为两个阵营，互相打了起来。一条六翼巨蟒用百米长的身体卷住同样身形巨大的白虎，嘶嘶地朝白虎的身上咬去。而白虎发出一声震裂苍穹的虎啸，周身泛起耀眼的白光，将整个天际映得惨白无比……
　　地上的圣斗士们在这声非常识能理解的虎啸声中或轻或重地受了些伤，有的甚至当场毙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叮——任务奖励发放完毕，传送开始。临时系统１０３１得到《系统使用说明书》一本，天立星树妖冥衣一件，贡献值一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