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崩坏系统》钰钥

20、020 圣战进行时04

　　死亡森林的攻击变得凌厉了好几倍。这一下，马尼戈特和雅柏菲卡都变得更加谨慎了。
　　那些树枝就像有着意识一样分成两拨分别去袭击两人。并且，在雅柏菲卡和马尼戈特分开的一瞬间，那些树枝在瞬间变成了一道墙，将两人分隔两边。
　　雅柏菲卡掷出黑色的玫瑰，打碎了新筑的泥墙，可泥墙那边早已没有马尼戈特的身影。
　　和雅柏菲卡遇到的情况一样。马尼戈特打碎了那道泥墙，同样看不到雅柏菲卡的身影。“故意的吗？”马尼戈特蔑笑了一声，然后干脆地燃烧起鬼苍焰，将控制树木的灵魂烧得一干二净。“看来只能事后再去找美人同事叙旧了啊。”马尼戈特边走，边燃着鬼苍焰，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前行。他相信雅柏菲卡的能力，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既然是保护天马座，那第一时间赶到天马座的周围才是他应该做的。
　　比起马尼戈特的轻松，雅柏菲卡这边就有点不受雅柏菲卡的控制了。本来，那些树木不管如何攻击，都无法触及到雅柏菲卡分毫。可是，顾影然突然从森林里跑了出来。她还是穿着那套树妖的冥衣，脸上是一如既往地天真烂漫。
　　顾影然欢快地朝雅柏菲卡跑来，边跑边喊：“雅柏菲卡，你是来找我的吗？”
　　雅柏菲卡身形一顿，立刻被那些化身藤蔓的泥土捆了个结实。“糟了。”手脚都不能动了。雅柏菲卡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哈哈，你们可不能这样对待我的雅柏菲卡。”顾影然挥了挥手臂，那些藤蔓就像得到命令一样在一瞬间离开了雅柏菲卡。
　　“你？”雅柏菲卡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我厉害吧，雅柏菲卡？”
　　“……”这个真的是影吗？雅柏菲卡想要说一句“不要靠近我”，可话到嘴边，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影然一脸天真，双手缠在雅柏菲卡的胳膊上，几乎把她自己所有的重量都放在雅柏菲卡身上了。“我的雅柏菲卡，你明明可以不用来这里的。是因为我吗？”
　　“……”影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明亮和单纯。也许她的心里没有正邪之分呢？只要好好地说，她应该会回来吧？“影，你——”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你看，穿上这件衣服之后，所有的植物都会听从我的召唤。那些想要攻击雅柏菲卡的树枝也会听从我的命令呢。”
　　“影很喜欢这种力量吗？
　　“为什么不喜欢呢？有了这种力量，我可以保护雅柏菲卡。”
　　“……”保护吗？影在冥界的时候，的确说过要保护他之类的。但是利用这种邪恶的力量，真的好吗？
　　顾影然见雅柏菲卡不说话，有些疑惑地放开他的手臂，然后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雅柏菲卡，你怎么了？”
　　“没什么。”雅柏菲卡深深地吸了口气。充斥着腐朽气味的空气呛得他的喉咙发疼。
　　顾影然踮起脚尖，拍拍雅柏菲卡的后背，像是给他顺气一样。“这里是塔纳托斯大人管辖的地方，活人进到这里，是会有些不适应的。”
　　“你知道得很清楚——和以前一样，你对冥王军的一切都很清楚。”
　　“那是当然。塔纳托斯大人是仁慈的。这个死亡森林是帮助人们实现愿望的地方。”
　　雅柏菲卡的心脏狠狠地痛了一下。尽管影的脸还是那样干净清秀，尽管影的眼睛还是那样单纯，尽管影还是那样喋喋不休……
　　“影。”雅柏菲卡垂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顾影然。
　　“怎么了，雅柏菲卡？”
　　“你口中的塔纳托斯大人，这个死亡森林，能让圣战赢得胜利吗？”雅柏菲卡冷漠地看着一脸惊愕的影，补充了一句：“这就是我的心愿。”
　　“你——”
　　“对不起，影。Royal Demon Rose！”雅柏菲卡打断了顾影然的话，生生地将一朵红色的玫瑰插入顾影然的心脏。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说过要保护我的。”顾影然的眼里充满了憎恨和不解。
　　雅柏菲卡往后退了一步，拨开靠近自己心脏的尖尖手指，悲伤地摇了摇头。
　　原来，雅柏菲卡早就发现了她的敌意。顾影然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伸手扯碎玫瑰的花瓣。她那张清秀的脸逐渐变得狰狞，变得扭曲。
　　“你不是她。”雅柏菲卡有些哀伤地看着“顾影然”慢慢地垮塌，慢慢地变成一堆腐烂的不明物质。“影虽然单纯，但我相信，影不会在我面前称呼我的敌人为‘大人’。她对谁都是直呼其名的。”大概吧！说完这句话，雅柏菲卡又叹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变成冥斗士的影还会保持那种单纯的个性。不过，雅柏菲卡转念一想。如果影真的变了，身心都变成了冥王军，那么，他也不得不对她出手了。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他真的能下得了手吗？

　　“天究星的维罗尼卡是个有洁癖的人。所以才会一个人跑去看守死亡森林。”
　　顾影然牢牢地记住了切希尔的话。她觉得无论什么身份，礼貌不能忘。因此，在去到死亡森林之前，顾影然特地好好地洗了个澡。
　　充斥着腐朽和死亡气息的森林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特别容易迷路的地方，可对于顾影然来说那就跟回家差不多。这多亏了哈迪斯大人为了省事，直接将死亡森林从冥界搬过来。
　　收拾好自己，七拐八拐地穿过繁复的森林小道，顾影然看到了一间孤立在森林里的木屋。屋外的树木呈现狰狞的姿态，树枝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像是上古逞凶的恶龙。
　　顾影然眨巴了一下眼睛，假装没发现树枝传来的敌意，不轻不重地推门而入。
　　“你不知道要敲门？”
　　“呃……”顾影然呆呆地站在门口，一脸奇怪地四处张望。
　　“你在找什么？”
　　确定粗糙的嗓音来自眼前的人，顾影然心情复杂地收回了视线。推开门的一瞬间，她看见美丽的大波浪卷，还以为这里住着一位漂亮的大姐姐。可“大姐姐”一转身说话，顾影然就懵了。“没，没什么。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天立星树妖的影，影子的影。”
　　维罗尼卡怔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道：“我是天究星维罗尼卡。”
　　“请问，我应该做点什么？”
　　维罗尼卡皱了一下眉，伸出手掌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满是嫌弃地说：“啊拉，真讨厌，居然带着活人的味道。”
　　顾影然无辜地嗅了嗅，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不是活人的味道，是玫瑰花的味道。我在洗澡水里加了玫瑰花。”
　　“谁管你。总之别靠近我。”维罗尼卡鄙视地白了顾影然一眼儿，然后自顾自地开始弹琴。虽然死亡森林向来只有他一个人守着，但是前天跑来串门的切希尔说过天立星的树妖是个笨蛋。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笨蛋，尤其是带着活人气味的笨蛋身上。“你就乖乖地坐在旁边吧。”
　　顾影然无奈地耸耸肩，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不过，还没等她把凳子坐热，外边就响起了惨叫声。
　　“不用去管。”维罗尼卡出声阻止了顾影然的起身，“我为入侵的圣斗士们准备了一场旧友重逢的好戏。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吧。”
　　“是圣斗士来了？”顾影然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维罗尼卡重重地弹奏了一下，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问道：“天立星，你这么激动，是要出去迎战么？”
　　“迎战？”顾影然愣住了。圣斗士是雅柏菲卡的朋友，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战斗。
　　“是啊，迎战，你看，圣斗士来了哦。”维罗尼卡唇角微微翘起，将视线放在屋边的玻璃窗上。
　　刺眼的光穿过玻璃，将树枝的影子投she在木制的地板上。什么也没有……突然，一个人影由远及近，飞快地朝玻璃飞来。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洁净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打破了小屋的平静。而随着玻璃的碎片落到地上的，是十分狼狈的天马。
　　天马从地上爬起来，痛苦地捂着肩膀。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缓缓地流出来，滴落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染红了一大片干净的地面。
　　“天马！”顾影然在看清天马的时候就惊叫出声，“你怎么了？”顾影然走过去，皱着眉头在想怎么帮助天马止血。
　　“哦？你们真的认识。”维罗尼卡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天立星和天马的互动，唇角夸张地向上翘起。
　　天马惊讶地望着顾影然，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影！你怎么在这里——不对，你和他们三个是一样的吧？”
　　天马的话音刚落下，三个孩子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天马，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天马，看到我们，你不高兴吗？
　　“天马，你和我们不一样呢，你的身体是温暖的。”
　　……
　　顾影然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这三个年少的孩子。他们脸上挂着笑容，眼睛却犹如泉眼般汩汩地流着泪水。
　　维罗尼卡无声无息地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令人惊悚的琴声再次响起。那三个孩子就像提线木偶一般，在琴声的操控下不停地攻击着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