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崩坏系统》钰钥

13、013 圣战篇开启01

　　“啊！”
　　顾影然看见熟悉的红光袭来，害怕得惊叫一声坐到了地上。冰之地狱的坚冰碎裂的场景还牢牢地刻印在她的脑海中。此时此刻，她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她的脑海中只有“要消失了”这句话。
　　耶人的战斗直觉告诉他，他不能硬抗那些红光的袭击。出于圣斗士的习惯，他伸手一抓，想要拉住没有战斗力的顾影然一起避开。不过，他却因为顾影然的突然倒地而抓了个空。等到他回过头去，拉起跌坐于地的顾影然，他已经错过了躲避攻击的最佳时机。
　　“耶人！”扶着天马躲过一击的让叶担忧地喊了一句。
　　“可恶！”情急之下，耶人燃烧起小宇宙，右腿狠狠地蹬地，利用地面的反作用力将他和顾影然推开，险险地避过第一次攻击。
　　可是，他的右腿还是很不幸地被红光扫中，鲜血飞溅。巴连达因的“生存欲望”并不是放一波就终结的招数。巴连达因也不会因为一只虫子的受伤而停止攻击。红色的光线就像一把长长的刀，一直追着耶人和顾影然。
　　耶人的血液在苍白的石头地面上留下了一串一串的痕迹，他的脸色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越来越苍白。
　　“Royal Demon Rose！”
　　柔亮而铿锵有力的男声响起，魔宫玫瑰急射而出。划破空气的“嗖嗖”声直奔巴连达因而去。在玫瑰的威胁之下，巴连达因不得不让红色的光线暂时停下来。
　　得到解救的耶人放开顾影然，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右腿正颤抖不止。“你这家伙，发什么呆。”耶人习惯性地吐槽了一句。
　　顾影然还没完全克服恐惧，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体会耶人的痛。
　　“离开这里。”雅柏菲卡再次严肃而认真地说。他感觉得到，这只鸟妖真如顾影然所说，“很凶残”，他的实力绝对不比三巨头之一的米诺斯差多少。雅柏菲卡自认为没有把握能在他的手下保护好这几人。
　　让叶一咬牙，说道：“雅柏菲卡大人，我们奉嘉米尔长老之命，有必须完成的任务。所以抱歉，我们必须走了。”
　　“你们留下也只能拖后腿。”
　　那是实话。让叶曾经听马尼戈特说过，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是个嘴下不会留情，骨子里却很温柔的人。他说出这句话，就是为了保护别人。看透这一点的让叶并不生气。“耶人，带上她快走。”
　　“可是……”
　　“如果是连黄金圣斗士都无法应对的敌人，身为青铜圣斗士的你可以应付吗？”
　　让叶的话很有道理。耶人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他看了看因害怕而颤抖的小姑娘，又看了看严阵以待地雅柏菲卡，将身上的包裹取下来，抛给雅柏菲卡。
　　“雅柏菲卡大人，保重。”
　　雅柏菲卡目不斜视地盯着巴连达因，伸出手去接住包裹，不急不徐地说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自信到不去追赶离开的几人。
　　“驱赶蝼蚁，连热身都算不上。况且，等到LOST　CANVAS　完成，你们谁也活不了。”
　　“呵，要看一看么？Royal Demon Rose ！”
　　“哼。雕虫小技。”轻松躲过魔宫玫瑰的攻击，巴连达因站稳了身形，轻蔑地吐出这几个字：“甜蜜巧克力。”
　　巴连达因的小宇宙召唤出数之不尽的哈比鸟怪，铺天盖地地连成一片，将冥界的天空挡住了大半。鸟怪们嚎叫着扑腾着翅膀，朝着作为食物的雅柏菲卡俯冲而去。
　　“这是什么？”魔宫玫瑰能击落鸟怪。可鸟怪的数量实在太多，雅柏菲卡渐渐处于下风。
　　“哈比鸟怪，以人类的生命和灵魂作为食物。想必能从冰之地狱醒过来的你，一定拥有很强大的执念。鸟儿们可是很贪婪地，你就慢慢地享受灵魂和生命被夺走的痛苦吧。”
　　也许是鸟怪的某种能力，当他们贴近雅柏菲卡，张开嘴，做出进食动作的时候，雅柏菲卡的全身都不能动弹了。
　　玫瑰无法掷出，灵魂被强行地剥离，雅柏菲卡却只能乖乖地站在那里，清晰地感受着深入灵魂的疼痛。
　　巴连达因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带着讽刺说道：“到此为止了。说到底，圣斗士也只不过是一群说大话的无知人类。”
　　已经没有等待结果的必要了。巴连达因转身离开，留下鸣叫着的哈比鸟和不能动弹的雅柏菲卡……
　　嘉米尔的空气非常干净。扑面而来的微风带着清新的味道，让顾影然在刹那恢复了清明。她动了动眼珠，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地面传达给她的冰凉触感还未全部消失。她回味着那种带着清爽生气的微凉，很舒服。冥界的凉只会带着冷酷且令人窒息的气息。“这里……是什么地方？”会是雅柏菲卡所说的大地吗？顾影然低低地呢喃着。
　　捂着肋骨的天马继顾影然之后醒了过来，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好痛……”
　　“你是——”
　　“啊啊啊啊啊，好痛。”紧接着苏醒过来的耶人捂住小腿的位置，惨叫声完完全全盖过了天马的痛呼和顾影然的疑惑。她完全忍耐不住毫无伤口的腿上传来的痛感。
　　看见耶人的那一刻，记忆回笼。顾影然脸色一变，反射性地绷紧了全身。她记得是这个人带着她躲避鸟妖的攻击。她记得她想让自己动起来，可是全身都不听她的使唤。她记得她在害怕的时候看见这个人变成一团蓝色的火焰带着她飞离了那个战场……战场——雅柏菲卡怎么样了？
　　“这里是嘉米尔。”说话的是一个脸上布满沟壑的老人家。他面带微笑说道：“不用害怕，至少现在不会有危及你的事情发生。”
　　因害怕和担忧而有些手足无措的顾影然完全没注意到老人家是对她说话。耶人非常不满地提醒了她，顺便吐槽了一句：“从之前开始就这样，不知道你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让叶有些无力地说道：“耶人，不管怎么说她是雅柏菲卡大人托付给我们的。雅柏菲卡大人一定有他的原因。”
　　耶人尴尬地把脸转到一边，不满地嘀咕：“想想雅柏菲卡大人带着她，一定很辛苦。”
　　听到“雅柏菲卡”这几个字，顾影然突然问道：“雅柏菲卡现在在哪里呢？”
　　“我们怎么会知道……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真是……”一言难尽。耶人有些担忧地垂下了头。
　　让叶努力打起精神，将她在冥界的见闻主次分明地向白礼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听完让叶的叙述，白礼的脸色终于从沉重变为了安心。他说：“你们不仅顺利地完成了任务，还带来了不错的消息。真是辛苦你们了。”
　　“只不过，雅柏菲卡大人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耶人对于那位只见过一次的雅柏菲卡大人很有好感。他是真的在担心他的安危。
　　“没关系的。你不是把雅典娜的圣剑交给他了吗？圣剑上有雅典娜大人的祝福，雅柏菲卡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们不要小看黄金圣斗士。”白礼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推论。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雅柏菲卡能从冥界回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才对。”
　　白礼的推论很正确。虽然雅柏菲卡并不知道耶人的包裹里装了什么，但这不影响包裹里的圣剑将他从哈比鸟怪的爪下送返大地。
　　“但愿一切顺利。”让叶稍稍打起了精神，却依旧是担忧。她不仅担忧雅柏菲卡的安全，还担忧雅柏菲卡复活的原因。
　　完全听不懂何为“圣剑”的顾影然只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她小心地问道：“老人家，您是说雅柏菲卡会平安无事，对吗？”
　　“你这家伙，什么老人家老人家？这是长老，长老！”耶人呲牙裂嘴地冲顾影然咆哮道。
　　顾影然扭过头，天真地看了看耶人，又看了看长老，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长老您好，我是影。影子的影。雅柏菲卡取的名字哦。雅柏菲卡他真的会平安无事吗？”
　　三句话不离雅柏菲卡。这孩子是真的很在乎雅柏菲卡吧？白礼带着慈爱的笑说道：“是的。影，有时间和我说说你和雅柏菲卡是怎么认识的吧。”
　　“好啊！”能平安回来就好。可是，要多久呢？
　　“不过，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冥王的魔爪已经向这里伸过来了。在雅柏菲卡回来之前，我们还有必须要做的事。”白礼的视线越过没有玻璃的窗户，远远地落在那条仿若修建于天上的道路上。
　　让叶、天马和耶人的脸色都是一沉，只有顾影然还在一脸无知。对于她来说，什么是木栾子的果实，什么是圣战，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她统统不用知道。她只要知道这里是大地，不是冥界，知道朋友会平安归来和她相聚就足够了。因此，当阿释密达穿着金色的圣衣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只是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并没有去仔细聆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阿释密达去了高塔的最顶层，冥斗士们在高塔前不停地被打倒，又不断地站起来。
　　顾影然站在高塔的窗边，十分无趣地看着双方的打斗。要不是白礼和耶人都让她乖乖地呆在这里，她一定会跑出去仔细看看一贯嚣张的小地痞被狠揍的惨样。
　　如果没有冥斗士们的惨叫声和打斗的声音，嘉米尔的夜晚一定是非常静谧的。不过，即使被不速之客打破了宁静，顾影然还是觉得这里的天空和冥界完全不一样。在冥界，她不可能看到银白色的月亮，也不可能看到闪烁的星光。总的来说，大地给她的感觉是温柔的，而冥界给她的感觉是生硬且绝情的。顾影然觉得自己多少能理解雅柏菲卡迫切想要回到大地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