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第 22 章 ...
-
巫苹来到元福公寓在楼下坐了好一会儿才走向电梯。
门铃响了一阵,门才开。
“没听见门铃响啊?”当巫苹看到戴着耳机穿着背心短裤的小衣当然没有好脸。
“你是。。。”当小衣看到站在门口一身高档衣着的女人一脸怒,瞪大了眼。
没等她回过神,巫苹已经不请自入。
这间公寓布置小巧精致,虽然不大但是应有俱有,收拾得干净舒适。
巫苹扫视一周,看到写字台上堆满书本。
呵,还挺努力。
小衣终于想起她是谁了,忙说:“您坐,我去倒茶。”
“不必。”巫苹拿出一张卡递过去,“她给你的。”
小衣愣了一下,摇摇头:“我不要。”
装什么呀。巫苹将银行卡放在桌上,“我是受人之托,要不要是你的事。”
小衣抿着嘴巴不说话。
巫苹丢了记白眼便走了。
“她刚来上海肯定不太适应,帮我照顾一下嘛。”
“切,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能做什么呀?”
“给她买点日常用品啊,学习很辛苦,买点好吃好喝的。。。。天气这么潮湿,给她换新被子。。。我很久没回去了,厨房可能有问题。。。。”说着说着,周雪桐似乎看到巫苹脸上一堆黑线。
“周雪桐!你使唤我使唤得挺兴奋是吧?”
“(⊙o⊙)哦!哪敢呀?总编大人,请您帮帮忙。”雪桐说尽了好话,几乎要喊祖奶奶了。
“周大记者,请问我有那么老吗?”
“您永远青春着呢,我这是尊敬您啊。”
巫苹万分不情愿地答应了她。但是,她自动忽略雪桐在电话里诸多嘱托。只把银行卡给了小衣,想糟蹋钱还不容易,姐费那个劲儿。
看了一天书看得小衣头昏脑涨,她有点心不在焉了,开始看手机。
任何事只要一开始就没法停住。
她说今天会打给我的,怎么还不打呢?小衣翻开短消息,找到昨晚那天短信确认没有记错。
后来等得不耐烦,拿起手机打过去。
这次只响两声雪桐便接了。
“刚要打给你的。”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清爽悦耳。
“你在哪儿?”小衣翻着白眼,你总这么说。
“我刚刚在采访河南戏曲界一位豫剧大师,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雪桐说起今天的采访十分兴奋,“这位大师是名副其实的大腕,诙谐幽默得很,一点大师的架子都没有,至今还能坚持下乡,与农民称兄道弟的。所到之处观众的热情绝对不亚于追星族。”
“看来你今天的采访很成功。这位大师多大年龄了?”小衣翻着书。
“啊?他,他是一个可爱的老头。”雪桐有点疑惑她的问题。
“你一个人吗?”
“哦,晚上大师要去孟丹的剧团指导。所以。。。”
“所以你和孟丹在一起喽。”小衣咬着笔头说。
雪桐咳嗽两声,说:“。。。衣若昭同学,我友情提醒你不能老闷在家里呀。去过外滩没有?柜子里有台相机换上电池应该能用。”
“嗯,知道了。”小衣情绪不高。
雪桐看到孟丹走过来,便想对小衣说再打给你。
“今天你的上司巫苹来过。”小衣忽然说。
“哦。”雪桐倒想知道巫苹有没有尽到她托付的责任,又觉得不便说银行卡的事。
小衣看着桌上那张卡说,“请你以后别这样好吗?我能养活自己。”
雪桐感到小衣不高兴了,便笑着说:“你刚来需要添置一些东西。又要复习考试没有时间去兼职。没多少钱,只够你的生活费。别想多了,不要熬夜,注意身体。”
小衣偏着嘴巴,“要注意身体的是你。天天在外面跑又瘦了吧?手感肯定不好了。”
雪桐冒冷汗。天,你真是肆无忌惮,我身边很多人啊。
“回去打给你。”她赶紧挂掉手机。
手机里的盲音让小衣呆了好久。
一个星期后,小衣来到上戏戏剧戏曲教学大楼参加面试。主持面试的除了白钦还有两位专科教授。参加面试的学生只有她一个人。原来面试工作一个月前就结束了。
可见白钦对她格外开恩了。更可见白钦在这门学科上的威望和权力。
她唱了断桥选段,表演了民间草昆。对于那两位教授提出关于戏剧艺术的现状和对于未来的展望。她以雪桐谈论这方面的论点做了简短的阐述。教授们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学生,然后居然给她鼓掌。
小衣注意到白钦淡定自若的脸上露出了赞许。
面试结束后,白钦笑着说:“考你的时间有点长。是教授们太喜欢你了。”
小衣赶紧鞠躬:“是您和教授们给我机会。”
“衣同学,不要太拘谨。”白钦面露微笑,“不早了,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小衣表示惶恐:“白教授,您太客气了。我,我。。。”
“我就住在学校。”白钦整理了桌上的资料,头也不抬。
白钦的风度不容你拒绝。
小衣只好跟着她走。她很意外白钦不住教授们的别墅区,而是住在普通的教师楼。
两室一厅的居室,家具简单而朴素。除了客厅摆放着一架看起来很名贵的钢琴,并没有独特之处。阳台上养了很多花草。当小衣看到沙发上窝着一只猫儿,紧张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
猫儿看到陌生人只是睁了睁眼,连动都没动。
小衣走到沙发坐下顺手抱了起来,“白教授还养猫儿。”
“它叫桐桐。”白钦笑了笑。
小衣顿时乐了。什么情况?桐桐?
白钦似乎没在意她乐呵什么,和蔼的说道:“衣同学随便坐啊。一会儿就吃饭。”
“白教授叫我小衣就好。”小衣想着她的记者大人要是知道她的妈妈把她的名字给一只猫儿来叫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摸着猫儿的毛,点着猫儿的鼻子,叫着‘桐桐乖,桐桐听话,桐桐真好看。’猫儿想是被她弄烦了,抱着脑袋反抗她的侵扰。
“咦,还不乐意了呀。”小衣继续挠它,“懒猫儿,懒桐桐。。。你太不乖了。。。”
远在河南郊县一个小剧场的周雪桐忽然觉得这么简陋的小剧场的空调怎么打这么低呢,身上寒毛直竖。她哪里知道千里之外发生的小插曲让她躺枪呢?
白钦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小衣跟猫儿玩得不亦乐乎,摇了摇头。
不管多成熟终究是个孩子。
哦,不对,这孩子怎么叫桐桐叫得这么开心?
猫儿实在受不了这个女孩的骚/扰,一溜烟窜进床底下去了。
敢情它会想,嗨,女孩!咱可不是小嫩猫了,你要耍也找错对象了吧?
我已经老了,只想睡觉。
小衣弯腰瞅床底下只看到猫尾巴在摇。
这猫还会摆谱呢。
她这才觉得自己第一次来白教授家是不是有点放肆了。幸好厨房的门关着,油烟机的声音很大里面的白教授应该没发觉外面的状况吧。
她自我安慰一下,便走到书柜看白教授的藏书。除了戏剧理论方面的书籍还有一些名人传记。当她看到上格有一个相框不禁好奇。
一张黑白合照。
照片已经泛黄,看不太清楚。她踮起脚尖看到上面的那个孩子时立刻就想到是谁了。
“等久了吧。”白钦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我也不会做什么好吃的,西餐吃得惯吗?”
小衣走过去帮忙端盘子,“您真谦虚。闻着已经垂涎欲滴了。”看到盘子里摆放的牛排和一旁点缀的草莓,立刻犯着迷醉相,“您不做大厨真是太可惜了!”
“嘴巴真甜。”白钦只是和蔼的笑着。
小衣吃着牛排忍不住说真好吃。
这倒不是恭维,她也没吃过几次西餐。
“乌镇是个好地方,我去过一次。”白钦浅浅品了口红酒,“想必现在已经不同了。”
“哦,您什么时候去的?”小衣也学着喝了口红酒。
“很多年了。那时的桐桐还是个小孩子。”白钦想起了过去,一直不高的情绪又低了许多。
小衣不敢多问,她觉得雪桐对她的妈妈一直讳莫如深其中肯定有特殊原因。打听别人的隐私本来就不对,何况面对的这个人身份这样特别。
白钦看着低头吃东西的小衣,停顿片刻,问道:“看得出桐桐对你很好。”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可能是心虚,小衣差点掉了叉子。
“。。。周,周老师对我。。。是,是很好。”
白钦微微一笑,“我和桐桐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上一次我见到她还是因为她住院。”
“为什么住院?她怎么了?”小衣条件反射。
“她身体不好。”白钦风度不减,脸色已经不好,“自小就畏寒怕冷的,是肾有点问题。”
小衣瞪着眼睛看着白钦。她不信看起来精力充沛的周雪桐怎么肾就不好了。
“为了调理身体她小时候几乎是在医院长大的。”白钦看到小衣的表情又说,“别担心,现在的桐桐很健康不是吗?”
“那您怎么说她住院?”小衣挑出她的漏洞。
“哦,那次是误诊,我以为是肾出了问题。”白钦解释着。她三言两语就试探出小衣和雪桐的关系不寻常。而且,这个女孩对雪桐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不寻常。
小衣不想知道白钦跟她提这件事有什么目的。她已经没了胃口更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情。
“冒昧了衣小姐,今天我说得太多了。”白钦表示歉意。
小衣站了起来,眼睛泛红,“教授您别这样说。”
“因为你桐桐才主动找我。所以。。。”白钦语调很慢,她在观察着小衣的反应。
“您想让我怎么做?”小衣也在试探白钦的意思。
白钦含着笑,“你的出现也许是个机会。桐桐还会联系我的。”
面对高深的教授,小衣不想揣摩有什么陷阱和企图了,她只想去关心她的记者大人小时候调理身体的事情。
小衣朝白钦鞠躬告别转身离开的时候,门锁动了一下。
一个衣着清爽的男人走了进来。
“妈。”
“添钰来了。”
男人看到站在门前的女孩愣了一下。
“她是。。。”
“我的学生,小衣。”
“你好。”男人礼貌的伸出手。
小衣没去看这个男人,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
雪桐接到小衣的电话时正在去山区的路上,人未语泪先滴,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哭了?”
“周雪桐,我只能在电话里听见你吗?”控诉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雪桐顿了顿,“面试不顺利吗?”
“考试考试,你还关心什么?”不满,严重不满。
雪桐不知道如何作答。小傻瓜,关心考试就是关心你啊。
“你就知道采访采访,就知道关心戏剧的将来,你就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你。。。”
语无伦次,还蛮不讲理了。
雪桐看看旁边悬崖,不敢影响开车的孟丹。
时间在耳边的风中流逝。
“小衣。”温柔的声线有点嘶哑。
“你感冒了。”
“可能淋雨了。”
“吃药了吗?”
“嗯,别担心我。”
“叫你注意身体的,不听话。”有点抽噎。
可爱的女孩一定在抹鼻子。只是感冒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嘛。
雪桐有些感动,“告诉我你怎么了,情绪好大。”
“没什么。”
“吃饭了吗?”
“吃了。”
“吃什么?在外面吃的还是自己做的?”
“吃了顿西餐,你一定想不到在哪儿吃的。”情绪好转。
“哦?上海西餐店有名的就那几家,我猜猜看。”雪桐无视手机已经提醒低电量,好脾气的陪着女孩聊这些没营养的事情。
“不要猜了,等你电池用完了也猜不到。”
一语成谶。
手机里传来一声嘟嘟之声,没音了。
小衣靠在阳台看着南方的星空发呆。
亲爱的桐,我还没跟你说正经事呢。
一件都没来得及说。
每次都这样匆匆,你什么时候为我停下你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