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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们总是怕两个字,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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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大狭长的眼睛满是阴霾,或者说他眼中的阴霾从未消散过。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脚下摇晃着步子跟在胖子身后,扫一眼紧跟着黑瞎子的解雨臣满是不甘。
“墙上有东西。”解雨臣停下脚步看一眼。
黑瞎子随在他的身后,戴着手套的手轻轻一抹,灰尘后的图案显现出来。
“怎么又是壁画?”吴邪凑过来看一眼,小哥就站在吴邪身后一步的地方,看一眼墙壁又转过头,似是不关心,又似乎是他早知道一般。
“什么东西?让胖爷我看两眼。”胖子伸过头,刺啦啦的矿灯一打。
“这不是战神蚩尤嘛。”胖子看一眼,嚷嚷到:“我说咱们不会跑到神仙墓里来了吧,这古神话传说,可说了这蚩尤与夸父是一个档次的。”
第一副上刻的是战神蚩尤,在日落西山时仰望天际,目光中悠远宁静,身后是他的千百子民,安居乐业。
第二副是蚩尤手握玄铁剑,为了捍卫领土与人厮杀,对方成颓败之状,显然已经是强弓之末。
黑瞎子看着第三副图,看了半天,眼神透着怪异,解雨臣撇了一眼,这刻图的人有病吧,竟然刻了一个裸体,而且看面相显然是蚩尤的身体,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这幅图比前两幅都精美,可见花了不少心思。
“我说你们两看什么那,这么认真。”胖子拍一下黑瞎子的肩膀,只见两个人若无其事的走向下一幅。
第四幅,第五幅都一样,只是动作不一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解雨臣见黑瞎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赤裸的画像,嘴角一阵抽搐,在黑瞎子的手再次摸上蚩尤裸体时,解雨臣不干了,你他妈的当着九爷的面盯着一副壁画发呆,当九爷是死的。
一阵凉飕飕的杀气略过黑瞎子的手腕,常年杀戮的人对这可是很敏感的,黑瞎子诧异的看一眼解雨臣,见他满脸的不爽,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黑瞎子勾唇一笑,低下头,菱形的嘴唇靠近贴着解雨臣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出去,引得解雨臣一抖。
“花儿,他没你好看。”瞧瞧多么赤裸的调戏,解雨臣脸面一红,转而黑气上了头,这不仅仅是调戏这还有对他小九爷的挑衅,小九爷的玉体能和这墙上的老古董比吗?当然是不能。
解雨臣抬嘴凉凉的一笑,黑瞎子还未反应只感觉腰侧一疼,吸一口凉气,硬是没有挪半分地,要不怎么说是铁铮铮的汉子那,就解雨臣那气劲,就解雨臣那手劲,换做谁今日都要躺地上哀嚎半天。
解雨臣脾气发完了,见黑瞎子鬓角只是微微一跳,真是皮实,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手,黑瞎子一把拉着解雨臣的手腕,放在嘴边亲一口,另一只手搂着解雨臣的腰:“不生气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解雨臣最后的气劲也消了,高扬起下巴,懒得看黑瞎子,只是被抓的手却没有抽回。
黑瞎子也不生气,依旧勾着唇,露出八颗牙,指着壁画:“花儿你看,这三幅画拼起来是个完整的人。”
解雨臣转过脑袋,看着第三幅,第四幅,第五幅画,将头的角度,和手的高度相重合,真的是一个完整的人。
这下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捏,显得有些理亏了,可咱九爷是谁啊,任性张扬的主,咱黑爷是谁啊,恨不得脸上刻着:我就喜欢宠着解雨臣。
两人相看一眼,解雨臣眉眼一跳。
——爷没拧错。
黑瞎子一笑。
——花儿什么时候错过。
瞧瞧,有这么宠孩子的吗,哎,要么说这解雨臣的脾气越来越刁钻,大部分还不是黑瞎子的功劳。所以说黑瞎子也很腹黑,就这样的解当家谁招架的住,来多少情敌还不是灰溜溜的走了。
这地方看起来还算安全,作为安营扎寨的地方还是不错,从中午下了古墓到现在起码过了十二个小时,所以五个人决定休息四个小时再走。
研究壁画的活自然交给吴邪,旁边再跟着一个斗神小哥,那是最好不过的。
黑瞎子靠着墙壁,将解雨臣抱在怀中:“睡一会,走时我叫你。”
解雨臣缩着脑袋,摇摇头:“你先睡,等下我们换岗。”
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说起来那是非常奢侈的,他们预计的时间是两天就出去,可是这地图有问题,墓也有问题,着急也没有用,如今和张起灵汇合了,没地图也没什么,所以接下来就是休养生息,储存战斗力。
那边的胖子捆着霍老大已经钻进了睡袋,吴邪还带着小哥在研究,所以就是他们两个人放哨,黑瞎子自然是舍不得解雨臣吃苦受罪,二话不说,摘了手套,温热的手掌盖在解雨臣精致的脸上,剩下的一只手,紧紧箍着解雨臣,力度掌握的非常好,不会把解雨臣压着,也不害怕解雨臣挣扎。
如果是平时解雨臣非起来狠狠地抽这土匪一巴掌,哪有那么霸道的,可这节骨眼上,也不能太不懂事了,只好嘴里嘟囔几句,翻个身,脸面向黑瞎子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解雨臣听到模模糊糊的说话声音,从远处传来,厌烦的想要睁开眼睛,一个宽大的手掌摸着他的后脊梁,解雨臣抵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
“谢谢你。”张起灵冷冰冰的一句,吐出的话与他此刻的表情严重不符合,要不是确信自己听力没问题,黑瞎子真以为张起灵在青铜门后呆傻了。见张起灵的目光看向吴邪,黑瞎子瞬间懂了,这话是张起灵替小三爷说的。
“哑巴,你要真谢我,帮我办件事。”黑瞎子转过头,带着墨镜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起灵没有说话,他知道黑瞎子要说什么,要说盗墓,黑瞎子盗的墓虽然没有他盗的多,可是走南闯北经历的危险绝不比他的少,同样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两个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说黑瞎子这人做事张弛有度,怎么会求人上门,所以说这件事只可能与解雨臣有关。
与解雨臣有关的黑瞎子大都亲力亲为,如今要别人代劳,肯定是交代后事了。英雄之间都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张起灵与黑瞎子虽然没怎么交过手,但是彼此间多多少少还是有来往,就冲着这点张起灵直觉不想答应。
黑瞎子抽出一根烟抬在嘴上,吸一口吐出眼圈,转过头望着不远处缩在他衣服里睡觉的解雨臣,感觉怎么也看不够似得,解雨臣微微皱着眉,睡得不是很安稳,一般这个时候黑瞎子都会摸着解雨臣的后勃颈,可是此的黑瞎子没有动。
黑瞎子的喉结动了动,嗓子有些哑:“哑巴,如果出事了,帮我把他带出去。”
越是强大的人越是自信,可是当这个人有了弱点时,即使是那么一点点,都足以他瞻前顾后,何况解雨臣是黑瞎子的命,黑瞎子不怕死,他有足够的信心在他活着的时候不让解雨臣受到一丝伤害,可是他死了呢?
黑瞎子曾为解雨臣描的一手好看的远山黛,却无缘看他唱一次从头到尾的花鼓戏。黑瞎子曾为解雨臣烧的一手好吃的菜,两人却不曾从头到尾的居家过过一天的安心日子。黑瞎子曾为解雨臣订了一套苏州刺绣的青衫却没有机会替他披上。
黑瞎子想为解雨臣做的太多,太多,所以说只要有一线机会,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但中国博大精深的汉字里往往有两个字让我们无可奈何,那就是“但是”。
地上的冷气到了夜里全都钻了出来,即使垫了衣服也不顶用,解雨臣动了一下手,抓了个空,正要抬头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顺手将来人抱了个满怀。
解雨臣的脑袋在黑瞎子的怀里蹭了两下,摸到光着的膀子瞬间清醒了,坐起身将身上盖着的衣服递给黑瞎子:“你去哪了?”
黑瞎子穿上衣服将解雨臣塞到怀里:“抽支烟。”
解雨臣抽动鼻翼,果真一股子烟味钻了进来,也不多问,靠着黑瞎子的胸膛,两手搂着结实的腰身,替抱着他的人取暖。
黑瞎子低头用下巴滑过解雨臣的头发,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只是抬头间张起灵在不远处缓缓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将缩成一团的吴邪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