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白衣苍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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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林珏还在酒店房间，打开门，门外站着不应该出现的孙进瑜。高中时代，林珏就戏称，孙进瑜是枝垂败的杏红杜鹃——再是珠玉蒙尘，也有其芳香。何况是相隔十几年后的孙进瑜——除了那颗依旧怯懦躲藏的心，冷静狠绝示人的孙进瑜，无疑是让人难以侧目的焦点。更何况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却只看得见那个看不见他的女人。
“我听林琳说，你在米兰。”孙进瑜走进屋，站在客厅里，有些无措。
“所以呢，”他点了头，“你来找我做什么？”林珏坐在稍远的位置，给人喘息。
“我，我才知道——”孙进瑜是弱小的，不是他那瘦削也挺拔的身躯，而是里头那颗依旧稚嫩的心。孙进瑜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丝不苟的头发被他揉乱。
“知道什么。”林珏双手合十，撑在腿上。循循善诱。
“我。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我还以为——”孙进瑜抬头看过来，浓密的褐色睫毛润湿，黑发的前额也是汗渍。对上林珏的眼，却又移开。
“你知道的，我在赎罪。”林珏舒展身体，靠上了沙发靠背，面部放松。孙进瑜却开始抱紧自己的脑袋，像是压抑着愤怒，频频颤抖，手上布满青筋。
“孙进瑜，你还面对不了我。”悠闲的人，叹了口气，面色寡淡，“你走吧。我还是会等你。”然后不顾客厅里的人，什么反应。直接进了卧室。他要去彩排，几天后有一场秀。
林珏是一个人来的米兰，这几天陪他同游的是米兰达，一位巴西女模。勾手，拥抱，亲吻，他们像普通的意大利情侣一样，昭然若是的爱意，意犹未尽的纠缠——
在林珏的时装秀后，两人和平分手。
林珏回到洛杉矶比弗利，躺在温昀的怀里。温昀在看书，或者监督奎恩做作业。奎恩有时也趴在林珏身上，轻轻啄吻。温昀会被逗笑，然后亲了亲奎恩的发心。林珏是颓丧的，温昀无疑是他的温柔港湾——他在这里栖息，在这里感受温暖与平静。然后马不停蹄地四处猎艳。这是他的生活。
林珏还在伦敦艳遇贵妇，那是个傲慢的电商千金。她有金色的长发，碧蓝的眼睛，让人忍不住亲吻的红唇。还有34D。但他觉得应该是假的，而且可能是在加州做的。
“哦，亲爱的，你很迷人。”电商小姐摸着他的脸蛋，“但是我要结婚了。”她一脸歉意，撅起红唇，作出平时索吻时的动作。
“那我也不好挽留你了。”留下错愕的千金，林珏从地毯上站起来，穿上裤子和衬衫，临别一吻。头也不回的离开。
还偶遇的伊丽莎白，虽然他不觉得是。伊丽莎白和他谈起了朱莉，然后和他滚了床单。
“朱莉在你离开后，就开始守身如玉了。”伊丽萨白调侃，女人的脸上有着不敌岁月的皱纹，可不知道为什么，依旧那么迷人。他想起了她在推特上的照片，她在浴缸里。伊丽萨白有很多情人，也是一只吸血怪。
林珏抽着烟，坐在床上。伊丽莎白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巴掌小的脸，靠在林珏的肩头，还侧过脸，冲着他的耳蜗呵气：“你怎么能这么迷人，杰伊。”
林珏没说话，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雪白的被子，盖住她的泰半，不是少女的纯白剔透，健康而略显苍老的浅麦色，依旧迷人。林珏盯着伊丽莎白的眼睛，女人有一双神秘会说话的烟雨眸。
“呵呵，甜心，”伊丽莎白亲了亲林珏的眼睛，然后嘴唇覆上他的耳际，“我要送你一间公寓，在格罗夫纳广场，来伦敦的时候，你可以住在那儿。”伊丽莎白说着，又亲了亲他，“莉莉安会告诉你的。”伊丽莎白起身穿衣，然后依依不舍地亲他的嘴巴，“亲爱的，我要走了。阿布（罗曼·阿布拉莫维奇）约了我。”她的眼神遗憾又挑衅。
林珏眯眼看了她会儿，等美人都快厌倦了。他长臂一伸，借力跪起身。手臂搭在伊丽莎白的后颈——亲她。扒/光她的衣服。cao/她。
这是场游戏，没有人可以厌倦。
林琳打来了电话，林珏正在浴室里洗澡。卧室里，有个罗斯柴尔德家的小姐。
他出来的时候，米娅正接着电话。然后清秀美人看他，鼻头有些红红：“杰伊，你妈妈生病了。”
林珏拿毛巾擦干头发，然后去了客厅。这是格罗夫纳广场的那栋公寓。
“杰伊，你哭吧。”身后缠来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打断了他的用餐。
“米娅。我没事。”林珏安慰她。然后小女人哭了，眼眶、鼻子红红，很像某种小动物。林珏放下右手的刀具，后伸，拍了拍她的脑袋。
林珏一个人回的国，站在林琳和几个医生的后头，抱着手臂，冷漠地看那个女人，被缠住手脚，绑在病床上。哪还有什么得体与优雅。
“真该让她清醒地看看。”是林珏。鄙夷的，扭曲的，外露的。然后，云淡风轻。
林琳没有回头看他，但是依旧能让林珏感受到她的愉悦。
林琳搜刮了她的股份，让这个女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编成身边的情景剧，邀请一个又一个出色的男女演员，让她受到背叛、背叛、背叛。林母对林父当年的背叛，心怀毒蛇——年轻的林父，在她怀孕的时候，和漂亮、柔弱的弟媳上床，还有了孩子！骄傲美艳的女人，又会怎么做？她装作若无其事，然后潜心报复——又有什么，能比让一个男人带上绿帽、喜当爹，更让人兴奋？还是这个男人最看不起的那种人的种——林珏的父亲，是个乞丐。林母怀孕后，让人把他打死了。多好。多么天衣无缝的骗局。直到从她口里说出来。
有什么比背叛，更让一个骄傲的女人受不了——她爱他，她爱林彦雄，是她一手赠予他的一切！白眼狼，忘恩负义！
林母有产后抑郁症。她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想要掐死林琳，又或者拿枕头闷死她。有一次林彦雄发现了女儿身上的掐痕，他震怒。最后查出来，是一个刚来不久的小女生，她颤颤巍巍地被轰走，因为林母的阻拦，女生没有被抓，暗地里还是收到了林母的酬金。
然后林母安静了下来，直到她真的发现丈夫偷/情的证据。
林母又怀孕了，还是儿子。林彦雄很高兴，一直都陪在林母的身边，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拿来献宝，还亲自装饰了婴儿房。林母也很开心地笑了。
看，林彦雄这么宠他。多么可笑。
林母有一根装饰漂亮的软木条，那是家庭老师用来打林珏手心的，林珏三岁不到就开始了学习生涯。他很高兴。
可是后来，教鞭到了林母的手里，林母留作纪念。然后，林珏恨上了那个漂亮老师，徐若的母亲，市长夫人，周家的世交。
他会被脱光衣服，母亲解恨后再被允许穿上。这样就不会弄坏了衣服。第一次，他五岁。他早就不再求饶。
林琳就躲在门外，他看到了她。
他是每天，林琳却是偶尔——偶尔他发烧感染。他奄奄一息躺在自己的床上，求母亲找医生来看他，他跪着爬到母亲的脚边——小小的他，就已经学会了惜命，更学会了讨好林父。
林母把他锁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来。阳光被遮住，他躺在黑暗里，不知今夕何夕。她告诉林父，林珏最近闯了祸，她让他反省。林父很信任聪明美丽的妻子。然后，可怕的习以为常——
林母私下里，也有偷/情的毛病。一些风韵犹存的男明星，一堆看到钱，就像恶狼一样扑来的杂碎。各取所需。但林母始终还是女人。
当夜，林珏睡在了孙进瑜那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白衣苍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