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番外四 捉奸？ ...
-
“牧舟，12点了，你还不睡吗？”苏茉换好了睡衣后，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随意蹬了一双兔子拖，来到依旧在书房中敬业工作的何木舟面前，耍赖似的搂住他的脖颈，逼着他的目光从泛着白光的电脑屏幕转移到自己的脸上。
“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考虑，明天开会的时候要用，一会再睡。倒是你，不是明天早上约了人见面吗？先去睡吧，乖！”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示意让她先回房休息。
苏茉接着耍赖：“我就不，我就要在这坐着看着你这个大忙人什么时候忙完！”
何牧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心想着她等得无聊了自会乖乖回去睡觉，便没有再说话。
苏茉见他继续低头工作，不理自己，倒真的置气地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瞧着。
一分、二分、三分… …随着钟摆一下一下摆动，何牧舟敲击键盘的动作一点一点变得迟缓起来。任何男人被自己恋慕的对象如此这般目光灼灼地盯着瞧，都不会再随意自在地专心工作。特别是当这个对象还是自己的合法妻子的时候，更会不由地心猿意马。
坚持到了第十五个一分钟，何牧舟终于装不下去那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悄悄掀了眼皮去瞄苏茉。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只撩人的小猫居然自己先坐着睡着了！就以刚刚那副领导监督下属工作的姿态！亏他心跳刚刚还小乱了一下来着。
何牧舟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摇了摇头，抱起了苏茉往卧房里面走。
苏茉嘟着嘴，不知是梦见了什么，轻轻咕哝了一句。声音软腻，听不太清，好像是什么死鱼。
他看他家媳妇的样子实在是招人稀罕得紧，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咬上了一口。
“别闹，子瑜… …”苏茉咋了咂嘴巴，把头埋在他胸口，换个姿势接着睡。
何牧舟微一扬眉，原来她说得不是死鱼啊，不过，这紫鱼又是什么东西？
他轻手轻脚地把怀里的懒猫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转身离开时，手却带到了苏茉放在床头柜上本子的一角，夹在里面的十几页纸，稀稀拉拉地落了一地。
还好及时扯住了本子的封皮，不至于整个厚厚的本子掉到地上，发出太大的声响，扰了她的好梦。何牧舟一页一页拾起散落在地的纸张时，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念头竟是庆幸这个。
归整好后，正要把纸夹回原处，他却在无意间发现本子的封皮里还夹了个东西，细细长长的一条。
何牧舟平时从不乱翻苏茉的东西，但不代表他就一点也不好奇。又恰巧，他今天鬼使神差地不规矩了一把，双指一使力，把藏在封皮里的小条条夹了出来。
原来还是张纸，一层一层地不知折了几折，才折成了这么一个小细条。只是微一犹豫，何牧舟便把它拆了开。
会是什么“机密”能让他家平常大大咧咧的小糊涂都存放得这么小心翼翼？他保证，即使是沈洛那家伙写给茉茉的情书，他也不会生气的。
嗯，大不了烧了就是。
即便，某人做了如此之高的心理防备，但在看到那条子上面的内容时，清俊好看的眉目还是化作了一个紧紧的十字。
原来，此“子瑜”非彼“紫鱼”啊。
直到站在了客厅里临街的落地窗前，他都不记得自己刚刚是如何把本子放回了原处，又是如何来到了这里。
不愧是Y市最中心的地段，虽是午夜十分，依然行车如织，千家灯火不灭。
这还是他何牧舟第一次，望着脚下一片繁华乐土却生出了孤寂之感。
那人一年前不知所谓的话语带着魔力一般反复回荡在他耳边，在他满满的自信心上活生生地划出一道无形却难以愈合的裂缝。
“还有，你其实不必介意… …因为，你从未输给过我。”
“只有一事我尚未想通，你是怎么做到取代那个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的？
呵呵，当初百般不解，现在应该可以懂了。
李、子、瑜，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想到刚刚吻她的时候，她回应的是那人的名字，他就抑制不住胸口中疯狂膨胀滋长的醋意，是不是在以前某个月光如水的夜晚，他们也曾如此这般亲密相拥？
“哐”的一声，他一拳便砸在了无辜的玻璃窗上，心中苦闷却丝毫不解。
何牧舟气得不是苏茉对自己有所隐瞒，而是行事优雅的他平日里最讨厌没有风度、斤斤计较的人，可她却把他变成了他自己最讨厌的人！
一觉醒来，何牧舟早就不知踪迹。对此，苏茉已经习以为常，她的老公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新型优秀人才，真的是忙到了不能再忙的地步。好在，工资的厚度也勉强能对得起他日日早出晚归的劳苦。
苏茉稍作打扮也便出了门，打了辆出租车，去赴无颜的约。只是她却不知道，在她乘的车子七拐八拐地穿进小巷的时候，有另一辆不起眼的小黑车一直远远地跟着，这辆车里坐着的，正是那个该在开早会的老公，何牧舟。
在看了一整夜的街景之后，他终于以作为一个负责人的丈夫应该保护妻子免受来历不明人员的伤害为由，决定推迟早会，转而去跟踪…不，是去保护苏茉。
嗯，保护。何牧舟坐在颠簸的小车里再次肯定自己纯良的动机，忽视了司机大哥关于自己是不是去捉奸的问话。没错，为了不那么显眼，他甚至特意把自己原来的车开去别的地方停着，再打了辆破旧的黑色小车隐蔽地等在苏茉出门的必经之路上。
苏茉坐的出租车最终停在了一间不起眼的小茶馆门口，透过灰朦古旧的玻璃窗，何牧舟隐约可以瞧见苏茉独坐在一边的身影，不知她和茶老板说了句什么，茶老板便点头走进了里间。
不一会，便有一人挑了帘子，缓步从里间走了出来。
何牧舟的眉头便随着那人慢且稳的步子是皱了又皱，因为苏茉见到他时欣喜的招呼，以及那份熟稔的态度。
那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虽穿着一身古怪的白袍，却难掩一身气度清华，虽隔着玻璃辨不清眉目，但单凭面部轮廓，何牧舟便可断定，那人一定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美男子。
苏茉何时识得这样一位人物？
李子瑜，这三个字在昨晚便如同牛毛针一样扎入何牧舟的心里，微不可见，可它带来的痛感却又那么真实。
眼前的男子，会是他么？
原来，嫉妒并不是女人的专属物，原来，它也可令一个男人发光狂，只需，情到深处。
何牧舟知道，他该相信自己的妻子，此时，他应该隐忍、克制、包容，正如他来时所想——保护好她，便已足够。可当他看见苏茉在那人面前落泪的一刹那，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什么翩翩风度？什么包容克制？统统见他劳什子的鬼去吧！
“你竟敢惹她哭！老婆，我们回家！”
苏茉呆愣愣地看着此时此刻应该在单位开早会的何牧舟，甚至忘记拦下他挥向无颜的拳头，幸好，大师就是大师，躲得快。
面对着早已脱胎换骨的沈洛，无颜依旧笑嘻嘻，道：“阿尼陀佛！子瑜，好久不见，你可还安好？老衲好生惦念啊。”
等等！何牧舟彻底蒙了。
阿尼陀佛？老衲？他抬眼扫向无颜那油光铮亮的秃瓢，不得不很遗憾地承认，方才自己妒火中烧，一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面前的男子美是美，俊是俊，但是他…没有头发！难不成他…是个和尚？那自己岂不是闹了个大乌龙？于是，他囧了。
紧接着，他挂着一张下不来台的面子马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声“子瑜”是在叫谁？
左右四顾，发现没有第四个人，何牧舟终于确定那“大师”是在和他说话。于是，他蒙了，蒙得恰到好处。
“苏茉，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哈？”说实在的，何牧舟突然出现她也很蒙啊，“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解释？”
“回家说！”面对苏茉的以攻为守，他很是意外，显然，他低估了他老婆现在的反应速度。
“临别之前，贫僧也该是将它物归原主了。”无颜缓缓摊开手掌，将东西送到何牧舟面前。
他疑惑地瞧过去，躺无颜手心里的竟是一片不会融化的雪花。
“它…原本是我的？”
“正是。”
就在这一问一答、一递一接之间，雪花便消融于何牧舟的掌心，快得甚至连他都未曾来得及将它仔细打量。
“阿尼陀佛！”无颜双手合十、闭眼默念，“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情为何物？”
那年的十一月，迎来了Y市的第一场，也是近30年来最大一场雪。
何牧舟就抱着苏茉站在落地窗前，同赏漫天大雪纷飞。
“你说，那个巫女明明是要拆散他们的，为什么到最后牺牲了自己，魂飞魄散，却成全了他们？”
“许是她舍不得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去吧。”
不知为什么，她硬是给他讲了一个刁蛮小姐与无赖王爷纠缠了三生的故事，很长很长… …他也许听懂了，也许没听懂，然而，这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们就在彼此身旁。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番外四 捉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