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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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羁游大脑一片空白，愣了足足几十秒才开始逐渐回神，意识到他甚至搞错了别人性别。
照片中人长相俊美，神情冷淡，然而丝毫不显女气，这显然是一位男性，他五官中锐角很多，精致到锋利，看起来甚至带点儿攻击性。
小苗虽然和他长得一样，但是爱笑，整个人空灵甜美。
这长相绝不大众，撞脸成这样，他们大概率有血缘关系，小苗或许是这个人的妹妹。
鱼羁游赶紧把新闻看了一遍。
这新闻在说仙掖出身的天级演员一直保持着六位，每当有新星冉冉升起，旧星中总会出各种意外，不是退圈就是意外身死，现在六位天级都没有特别的动向，而地级演员明祎风头正劲，只要再出演一个天级制作男主，有望成为仙掖第七个天级。
鱼羁游看完文章，长长吐了口气。
明姓？日月为明，那块玉佩出自明家吧。而且他其实不知道小苗真正的名字，只是寨里别人那么叫她，他也跟着叫，所以很有可能小苗本就姓明。
鱼羁游马上找回聊天界面，回复吴英。
【鱼羁游：好。去哪？几点出发？】
他翻了一下，认出吴英就是今天下午对他表现得很亲近的熟人少年，住在三号房间，就在他隔壁。
当演员这个梦想很不错啊。鱼羁游暗暗点头。
不愧是他，还没穿来时已经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比起虚无缥缈的撞运气，进娱乐圈想办法接触小苗她哥才是最快找到小苗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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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去哪儿？”鱼羁游问吴英。不是说好去影视城么？
碍于急迫的生存问题，天刚蒙蒙亮，鱼羁游便和吴英一起出门跑龙套。
吴英奇怪地瞅鱼羁游一眼，“坐公交去页囚啊。”
页囚确实是影视基地的名字，可是——“我们为什么走到另一栋楼里了？这里是商场？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两人走进观光云梯，吴英按下三百三十四楼的按键，前几百楼云梯上升飞快，而且一片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到后几十楼云梯速度放缓，光线突然变得明亮，视野也开阔起来，鱼羁游通过云梯透明的墙壁朝外看，只见每一层主题不尽相同，有餐馆、服装店、珠宝、家具、高科技产品……只不过现在时间太早，店铺几乎都没开门。
的确是商场的格局，但比地球上最大的商场还要大无数倍。
吴英自以为理解了鱼羁游的问题，想拍鱼羁游的肩又被躲过，捏捏抓空的爪子说：“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新开了一趟无疆北站直通页囚的专列线，我们先在这里坐111路去北站，再转直通专列，比我们从楼里出发转四趟车快多了。”
鱼羁游还要问，云梯到了，看见眼前大致是个索道站站台的模样，鱼羁游瞬间闭嘴。
……是他浅薄了，听到坐公交，下意识以为在地面上坐，忘了这里的交通工具会飞，公交站台设在一千米的高空。
鱼羁游不吱声，吴英倒是来了吐槽欲，抱怨连连：“我们那栋楼当时租它就是图它有个公交站，租金还死贵，谁知道离页囚不到两百公里居然不直达啊，说是避一个通道节点，可是这么久也没见开发……”
“吴英，你能借我点钱吗？”鱼羁游低声打断他。
“你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了？”吴英目露惊色，随即给鱼羁游转了两百块，十分同情，“兄弟我经济虽然也不宽裕，但吃个饭还是没问题的，这点钱就不用你还了，别省着，坐车买元气膏该花花，不能辟谷吃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说话间111路来了，一个扁扁的圆盘状飞行器慢悠悠飞来，卡在站台的缺口处，缓缓打开门。
因为是首班，车里的乘客寥寥无几，站台上等车的只有鱼羁游和吴英二人。
鱼羁游眼含新奇，跃跃欲试。登上去后他发现飞行器内部很空旷，只有两排座位，过道很宽敞，还有一圈景观窗。飞行器最中间有根粗壮的立柱，围着立柱设了一排座椅，另一排设在飞行器外边缘，背对一整块弧形的景观窗口。他毫不犹豫选择了靠窗的座位，并立即扭过头看窗外。
“我就感觉你从昨天起不大对劲，”吴英还在他身后嘟嘟囔囔，“这会儿连坐飞天都整兴奋了，别是没钱了闹得吧，没钱你早跟我说呀……”
鱼羁游心思早不在跟他说话上，嗯嗯啊啊敷衍过去。
公交车启动了，起步速度就很快，鱼羁游估计有六十公里的时速，但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车速提高到一定程度，窗外的景象仿佛突然静止，紧接着像颜料被刷子刷开一般拖出长长的轨迹，整个世界扭曲成纸牌游戏的胜利画面。
鱼羁游不知道这是多高时速，因为整个过程中公交车里非常平稳，放一杯水在地上水面都不会产生丝毫波动，就好像他仍然站在平地上。
公交车以比鱼羁游预料得更快的速度到站，他和吴英两人转乘页囚专列。
无疆北站如其名，是个类似火车站一样的地方——比地球上的看起来更科幻，站牌是浮在半空的，装饰着闪蓝光的线条纹路。鱼羁游好奇地打量整个车站，可惜只能看到北站广场，没看见“火车”长什么样，除了人特别多以外什么也没发现。
然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扫向警务站，不，执法队办公室，一个窗口对外，身着白色制服的兔耳小姐姐——等等，戴着兔耳上班？
未来社会的风气可能更开放吧。鱼羁游视线越过兔耳执法员，望向办公室里面一个端着茶杯打呵欠的大爷，顿感亲切：他故球上的同行也是差不多风格！
尽管现在时间还早，但要坐专列的人已经很多，于是鱼羁游知道了，即使是未来社会的公交车，过道也是用来站人的……
在专列上花的时间又比鱼羁游料想得要长，他起初看窗外油画颜料融化般的景象，但很快厌倦一成不变的景致，转而观察起车厢里的人。
昨天一起吃饭的都是俊男美女不觉得，鱼羁游今日一看，原来星际时代也有丑人，也许不是丑，而是不符合三庭五眼的审美比例：有个人眼距宽得像鲶鱼；他旁边那个嘴巴凸得有点儿像鸟类的喙；还有一个人生得特别美，车厢里有不少人偷偷看她，只是她眼珠不经意转动，鱼羁游暗中一悸——美人瞳孔里密密麻麻的光反射好像昆虫的复眼。
而且鱼羁游发现，有兽耳、兽尾，脸上、手上贴鳞片等的人在人群中比例不小，造型花样百出，都特别逼真，耳朵和尾巴可以灵敏地动来动去。
不过不管长什么样，所有人身上都有种共同的坦然气质：面色红润，看得出吃饱穿暖，无需为生存担忧；不仅物质上富足，而且精神上自我融洽，即使穿戴夸张的肢体或皮肤，也不觉得自己是异类。
所以这时一个眼神躲躲闪闪、身体佝偻的人在人群中就很显眼了，鱼羁游忍不住盯着他。
鱼羁游看他全身没有明显的非人装饰，只有一双眼睛鼓鼓的，看起来有点儿像两栖类，此外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大对劲，脸上泛着油尽灯枯般的衰败感。
两栖类以一种难以察觉的方式缓慢在车厢里移动，鱼羁游看见他时他不动，一旦鱼羁游稍微移开视线或者眨眼，下一秒他在鱼羁游的视野中就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于是鱼羁游更专注地盯他，眼睛一眨不眨，两栖类看起来不再前进，但过了一会儿鱼羁游便意识到他只是速度变得更慢，并没有停下。
两栖类逐渐挤到复眼美人身边，而周围没人察觉他的接近。
鱼羁游皱眉，毫不犹豫大步上前。
“啊！”复眼美人刚发出尖叫，鱼羁游已经擒住两栖类不怀好意的手，抻到对方身后，膝盖一顶，迫使人跪下。
“大鱼你干什——”整个过程非常快，吴英追上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鱼羁游把咸猪手制服住，于是吞下问号。
鱼羁游抓住的手臂异常瘦弱，比他预估得还细，像一根粗一点儿的木柴棒，他差点抓空被人挣脱。
两栖类跪在地上犹不老实，激烈反抗着侧过身，本就鼓的眼睛对着鱼羁游更凸，神态骇人，“你凭什么抓我￥%#……”
“还敢瞪我？”鱼羁游堂堂正正同他对视，感到意外而挑眉，手下使满全力，这下两栖类只能老老实实趴下，嘴紧贴地面，动都不能动了。
“谢谢你，他刚才不知道用什么碰了我一下。”复眼美人心有余悸向鱼羁游道谢，脸色胀得通红，面上全是愤怒。
“不用客气。”
鱼羁游这才第一次看清复眼美人的正脸：她眼里挤满直边几何体，边缘闪着细碎的光，如果不往复眼的方向联想……比较像黑色的切割宝石。
吴英也吃惊地看向美人，眼底满是惊艳，许久如梦初醒，方才掩饰性地问鱼羁游：“这个人怎么处理啊？”
“这趟专列不好中途停车，我现在押着他，到站送到附近的执法队。”鱼羁游颇有经验地说道。
“我和你一起做笔录。”复眼美人积极回应，也是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她厌恶地扫了地上的两栖类一眼，“让这种人好好尝尝‘义务劳动’的滋味。”
吴英：“啊对对对。”
“帅哥，这次多谢你了，不然我一个人肯定打不过他，到时候就算报官抓住了，我的损失也很大。加个好友吧？”复眼美人却没怎么注意吴英，将注意力转回鱼羁游身上，眼神亮了又亮，舔了口嘴唇道。
“不必。”在吴英拼命朝他挤眉弄眼中，鱼羁游淡然摇头。
“我还没付你报酬呢？”复眼美人犹不死心。
“不用了，一点小事，我该帮的。”鱼羁游怕对方要重金酬谢他，更加坚决地拒绝了。
三个，不，四个人在吴英的叹息和两栖类不断的骂娘中下了车，走到执法队大厅。
鱼羁游感到十分亲切，进了大堂感觉跟回了家一样，欣慰地把手上扣着的吵闹两栖类交给接应他的执法员。
兔耳执法员把他们引到休息室先坐一会儿，半路撞见另一位兔耳执法员，两位长耳朵细声交流一番，第一位长耳朵走向鱼羁游，歉意地说由于最近案情比较多，休息室不够坐了，把他先安排在空闲的讯问室，等负责讯问的执法员有空了，马上来给他做笔录；另一位长耳朵仍带着吴英他们去休息室。
鱼羁游有些察觉不对，不动声色点点头，跟长耳朵离开。
事实上他没在讯问室等多久，几乎是刚坐下，一个身形发胖的中年男性风风火火闯进来，一句话就把鱼羁游说懵了：“你已经去娱乐圈当卧底了，没事别回大厅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