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番外 大梦初醒方觉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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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
姓名？
张鹏。
年龄？
忘了……
自个儿岁数还能忘？
改历了之后就一直算不明白……
这还能当账房？给张作霖当师爷？
老头我哪有那福气给张大帅干活儿啊……当初不是为了活命么瞎扯的！小……小同志别听那些小皮子的……
可听说你给座山雕讲张作霖的事儿？
咱东北谁不知道张大帅干过啥啊！老头我当年教书的时候没事儿翻个报纸，上面连大帅几个老婆都生了哪几个儿子都登得清清楚楚的。
但你还是座山雕的师爷是吧？
这……太抬举咱了，座山雕哪还用得着师爷啊？咱就一记账写对联儿的……
那啥，同志，咱能问一句不？
说。
后来那威虎山上的几位爷……八大金刚都活着不？
他们都是人民的敌人，是绝对的反动派，活下来也得接受改造，不接受改造的就要接受人民的制裁。
不是……都这么些年了你看……
对待阶级敌人绝不能手软！张鹏同志，你的觉悟实在有待提高！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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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
姓名？
妈的老子要说多少遍哪！你们用点脖子上面那疙瘩行不？
铁锁同志！讲话请注意！
喂，那个啥首长，你能不能管管这俩小皮子？！
请端正态度！
端你奶奶的腿！要关就关要砍就砍，别瞎逼逼扯些没用的！老九不在还没人收拾你们咋了！
杨子荣同志是我军的光荣烈士！请放尊重些！
光荣？！那他妈叫报应好吧？！要不是你们老让他上山干那缺德事儿他能成烈士么！光荣！那么光荣你们咋不干？！净瞎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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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
姓名？
……刘大富
年龄？
四十八
因为什么进来的？
以前……给座山雕干过活……
干了什么？
就是替他买东西，讲讲价钱啥的
买过什么？
那多了……鸡鸭鹅狗猪柴米油盐啥的
倒卖过军火没？
……那山上嘛，谁不备两把猎枪啥的？
意思就是倒卖过喽？
说倒卖可有点儿……
而且根据报告，你曾用机枪扫射杨子荣同志，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不不不……我不知道他是解放军嘛那不！后来他的那些个同志一亮身份我马上把枪放下了！那谁，老九——呃，杨子荣同志可以作证！还有那谁！老八，小铁锁也在！他们都可以……
不要以为你和我们的革命同志拉关系就可以减轻罪行！这是无产阶级人民做主的时代！绝不会对一个旧时代的反动派徇私！
不是……老八，他不是啥革命同志啊……
铁锁同志于1949年在协助我军剿匪时表现得十分英勇，光荣牺牲，他虽然曾与人民为敌，但懂得改过自新，最终回归到人民的怀抱！
麻痹，就这么死了啊……
刘大富同志，请注意用词！
你马个胯的老子死了弟兄还不许说两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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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
老二，你瞅那俩马要干上了，去，快点儿，不然怀了。
别蹬我！你咋不去？
腿疼，快点儿！别磨叽！
你咋不说腚疼呢！腿拿一边儿去！
还骑兵呢！马撂撅子都不会治！
你特么一瘸子别搁那儿逼逼！那可是野马！丫你本事你上去啊！
二儿，要不是咱这马非得跟黄膘配，我也想瞅瞅跟野马下的崽儿长啥样。
比你俊。
去你妈的。
哎，我跟你讲，我昨儿个梦见老八了，老八还那一脸熊样，找我商量咋给你穿小鞋
老八我多少年都没梦过了，再遇到他非揍死这败家玩意儿！
揍完嘞？
让他歇歇，歇好了再揍
就你这脑子……三爷还让你当翻垛，哼
不然咋整？让你拿刀插了啊？
笨！老八比你脑子好！拉他跟咱干，早发了
驴吧你就！跟我吃亏了咋？要不是老子，你早给埋了！坟上得长树了都！
妈就这点儿破事儿不够你这些年叨咕的！谁跟老子求你救一命似的
别蹬鼻子上脸啊！
你是不是岁数大了，没以前爱动手了？
皮痒了？
就是记着以前搁山上那会儿你丫也太爱揍人了，力气多得没处使似的！打个麻将赢钱还要打人！
谁叫你输不起还要耍刀子赖账
谁特么赖账了！明明就你故意不让我赢的！
咋？你那时候跟老八没事儿就整我我还没说你俩呢！
你是没说，净动手来着
该，谁叫你俩欠收拾！
谁叫你老一身鬼子皮搁那儿叼烟卷儿装逼！
老子就爱那款儿咋地了
不咋地，瞅着不顺眼
逼样！我穿军装有那么难看么？
好看……太好看了
1938年
你——带了几个人？
三十七个半
半？
有个肠子给打出来了，刚缝进去，不知道能不能活
好。
三爷，弟兄们就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吃口饭，妈的鬼子满山头追了我们俩月，咱们连都啃一个礼拜的草叶子了
再啃几天呢？
饿死呗
不投降？
不投
为啥？
不然不就白饿了么！丢人
好。
三爷……
老大，给咱们的小连长宰个羊，挑肥的
1940年
你以前跟谁混的？
抗联
再之前呢？
打铁的
闯关东来的？
嗯
我以前也搁抗联呆过，被鬼子追得满山跑，差点没饿死
……那会儿我们也是，都啃棉花来着，一百来个人最后就剩十几个
后来是俘虏了还是投降了？
以前咱们队里的一个俘虏来劝降，说在鬼子那儿好吃好穿还能开坦克
后来开上坦克没？
没
你吃啊，都给你准备的，跟你说，咱们山不大，但给弟兄们还是管饱的
你上来多久了？
差不多两年吧
你投过鬼子么？
没，当初咱把马都吃了也没投
你是骑兵？
嗯，心疼死了，妈的都是好马，跟好几年了
你们还有马吃，咱们跟着杨靖宇啃完树皮啃草根，见了耗子跟亲爹似的！
来，干了！
这酒够劲儿！
自家酿的！跟你说，当胡子好歹也是给咱自家人干活儿，不丢人，也是吃好喝好的，鬼子给你吃喝能把你当人看么？搁这儿，都是自家兄弟，有肉一块儿吃，有酒一块儿喝
可这儿没家伙
稀罕家伙儿啊？稀罕就抢呗！反正在咱东北的地盘儿上，本来东西都是归咱的！
没家伙咋抢？
咱十个干他一个干得过不？中国四万万还差人？
哦——行，信老弟一回
这就对了！满上！
1940年
三爷，这是我老家亲戚，这眼是当年闯关东前儿替我挡过一枪……
什么本事？
能算计，也能打听事儿，再就是……会炖大锅菜，三爷你看前些日子这厨子下山时不是给插了么……
好，你带的人，你安排
欸，谢三爷
1942年
卧槽你干嘛！
捅你，咋？
找打啊？！
妈的我跟我弟兄讲话你瞅啥瞅！
谁他妈瞅你了！
还抽烟！
就抽了，咋地！
你咋还没上山就跟他们寨里的人打起来了？！瞅你被熊得那样儿！
穿得跟兵大爷似的，瞅他不顺眼！
人家穿啥关你啥事儿！再说你一玩刀的跟人拿枪的干，彪啊！真走火了咋整！
怕他！看他枪子儿快还是老子刀快！
讨打吧你就！
以前干过啥？
打猎
好。
妈的是不是你跟三爷说让我当水香的！
不然你特么还想当字房啊！水香这名多好！
好你奶奶！你咋不去当——卧槽再扯我头发骟了你啊！
香儿，要学会听话——懂、不？
老六尼玛给我出来！！！
大早上的吵吵啥？
我这衣服是你燎的不？
你衣服被狗啃了关我鸟事，别啥屎盆子都我头上扣！
妈的这山上除了你就没人干的出这事儿！
你个大老爷们儿整天瞎讲究这，臊不臊的慌啊——麻痹你又扯我头发！吵不过就动手你他妈——还能当翻垛！死去你个溜的吧！
三爷，这老二老六他们老打仗你看……
好。
哪儿好了三爷？
都好。
大哥，三爷说的啥意思？
三爷高人，别琢磨了
可他俩也不能就这么老打吧？闹出人命咋办？
三爷都不管咱操啥心？
老二，老五是你拉来的。
是
老六是老五拉来的。
……是
你要是把老六打死了——明白？
三爷，那玩意儿阴着呢，我死他都不带死的！
糊涂，自己想想吧。
大哥，三爷这啥意思？
意思就是老六出事儿你得一起担着
凭啥？
谁叫他是你担保上来的
他是老五担的么不是？
老五不是你担的么
卧槽那老三老五老六哪个有事儿都得找我？
你才知道啊？
我靠难怪你们一个个都不爱拉人上山！
一般这活儿都归三爷，谁叫你抢着干的
三爷他没告诉我这茬儿啊！
告诉了你还敢担人么
……
以后你管好自己，管好那仨不出事儿就谢谢天老爷了
大哥，三爷为啥老不把话说完那？
……所以他成三爷了嘛。
1942年
货都在这儿？
三爷您点点！
都要了。
三爷爽快！这架势，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你也留下。
啥？
老四跟我提过你，靠谱。
三爷的意思是……
不乐意？
哪儿的话呀三爷！能跟三爷，咱掉脑袋都值！就是吧……
说。
我手底下还有个半大小子，傻大个儿但干活挺煞楞(麻利)的，他爹木匠，老早让鬼子逮去了，这小子就一直跟着我……
好。
三爷是……答应了？
下去吧。
啊？哎
来来来，锁儿，给三爷磕头！别拧脖梗子杵那儿！快！
识字吗？
会写十个数，算不？
好。
老四你彪啊！担一个还他妈搭一个！
那啥，大哥！三爷问我知不知道有哪个嘴皮子利落的，我就跟三爷说了他来着，我哪知道三爷想拉他入伙啊！三爷要收，总不能不担吧！
老的还好讲，那小的一瞅就虎了吧唧的，到时候都扔给你收拾！
那咋整？
认吧，就跟老二扯平了呗，妈了个巴子的！
香儿，你多俩弟弟了
弟你妈，老的那个都能当我爹了
不是还有小的么
长得傻不二楞的
人家好歹长得还比你高
也比你高，有种你把帽子摘了跟人家比！
你说啥？！
说你，咋？又想打你爹啊？
老子爹比你高多了！
大哥，这孩子彪啊！你猜他今天干了啥？去扯三爷的雕！那雕差点儿没给他扯秃了！一地的毛啊！三爷心疼得差点没当场把那小鳖羔子给插喽！
他好么央的(好端端的)去扯那玩意儿干啥？
好像是那雕把他打的狍子给啄了
现在人呢？
让三爷吊着那！五花大绑啊！
倒着正着？
正着
那估计那小子得吊一阵子了，你去看着点儿，别死了
哎，你说这事儿……妈的！
锁儿，你也被那鸟坑啦？
要笑滚边儿旯去，爷烦着呢！
小鳖羔子咋跟你六爷说话的？
去你溜的吧！
我靠？骟了你信不？
有种你把那鸟骟了啊！有种没！
你爹我早干过那事儿了，还没骟到呢三爷的枪子儿过来了，不然还轮得到你这小鳖羔？
呵？尿性啊！三爷吊你没？
妈巴来着老子还是被倒着吊的！那老二趁我被吊着还好顿踹我！
嚯！六哥你不骟他？
妈打不过骟个胯！
你等着！等爷我下来了帮你！就不信了还带这么欺负人的！
老八尿性！哥待会儿给你送鸡腿儿！
别忘了烧酒！老子他妈要冻木了！
哎哎哎，六哥你听说那事儿没？四爷差点儿被个娘们儿给骟了！
知道~那娘们儿跑了还是我逮的呢！她还咬我！爷我上去就给她一刀！老实了
捅死啦？
没，插腿上了
以后下手轻点儿留几个给我玩玩儿——哎我跟你说，那四哥脸给吓个熊样你是没看到！妈裤子都脱了给整出这么一茬儿！哎我去乐死老子了！
嘘，小声点儿，大哥听了废了你啊！
噗呵呵呵呵老四太怂了！
谁骑个娘们儿还能防备那么多！我听那算账的老瘪犊子讲，那老少爷们儿被女的搁炕头整死的多了去了！
哎，那三爷能治娘们儿么？
那必须啊！有不乐意的，立马咔嚓！
尿性！那二哥嘞？
他……就不稀罕女的吧？
真的假的？
上次有个姑娘长得挺水灵的，跪地上扯着他裤腿儿求他把她爹放了，说叫她干啥都行。五哥听着都心软了，跟他说把这丫头拿去使得了，你猜他当时说啥？啥？快点！
五哥头一次学给我听的时候我都不信，他说老二那逼货烟头儿一甩，怪人家闺女把他衣服弄脏了，捞了那丫头的辫子把她往地上一推就走了
我靠！我靠原来二哥整天治你的那招是从人家姑娘身上练出来的啊！
滚你妈的！小鳖羔子给我站住！
1943年
大哥，今儿个我路过老六那屋的时候听老五说老二这次差点儿把老六胳膊给卸喽，头上给磕好几个大包！
你知道啥，那老六还差点把他二哥的腰子给捅了呢！
真的假的？！这么狠！
血都淌地上了你说嘞？请人缝了差不点儿二十针
我靠这回老六闹大发了，三爷还不得收拾他啊？
他俩闹到这步是迟早的事儿，早来早好，都给个教训，不然反了天儿了还
妈的老六你下手不知道轻重啊！真把二哥捅死，三爷还不跟你玩儿命？！
你个小鳖羔子不知道咋回事儿别瞎逼逼！
那六爷您能给咱说说是咋回事儿不？
妈还不是听你说的头发剪了拿帽子盖上，我等他一掀就捅过去——谁知道他不躲啊！
那你没打算真捅你还使那么大劲儿？
这不打顺手了么，就是——妈的说不明白！我当那逼货能躲开呢！谁特么打架还带溜号儿(走神)的！
噗哈哈哈哈~是被你那脑袋吓着了吧？！
滚个溜去吧你！！
老六，你是老五担的
啊？哦，是老五
老五是老二担的
……三爷我不是故意的——
记住，没下次
知道了三爷
大哥，三爷说的啥意思？
你不听明白了么
装的！三爷那嘴太紧实了，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蹦谁听得明白！
三爷意思就是你要是把老二捅死了，老三老五乐不乐意也得给你插了
凭啥？！
老二担的他俩，他出事儿他俩是不是也得替他担着？
卧槽还有这一出！
你们四个就是特么一根绳儿上的蚂蚱，老二是早就明白，不然还能跟你打到现在才出事儿？！
……大哥问一句，老二他现在咋样？
腰上缝二十来针你觉得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心情咋样？
听老四说他整天吵吵八火(气呼呼)地说要把你毙了赔他衣服
那彪子——二哥他还心疼衣服啊？
老二就稀罕军装你不知道啊
二哥？在不？给你——
吵吵啥？！
二哥，我叫人炖个羊肚汤给你补补
补你奶奶！老子衣服给划成那样咋补啊！
衣服破了穿别的呗，你要乐意穿军装我找老三老五那儿再给你倒腾两套过来
就老三老五的那块头，他俩衣服我咋穿？！
烦不烦啊你！妈这汤再在外面晾一会儿就成冻了！
成冻了自己补去！
爱要不要，不要我倒了啊！到时候自己跟三爷说去
……进来！
这汤里都啥玩意儿是给人吃的么
我让人把啥心肝肺腰子都炖进去了，借机会都补补呗
补你妈个胯，老子是外伤
不是说插到腰子了么？
真插了，你二爷还能坐这儿跟你逼逼啊？
反正你一直缺心眼儿，本来还想把脑子炖进去的，说太腥，就算了
……尼玛等老子好利落了揍死你丫的！
卧槽这什么鬼玩意儿！
哦，羊鞭，大补
卧槽尼玛啊老六！！
我还特意让人放的呢，老四要我都没给
妈他要都给他！这特么都是人吃的玩意儿么！
下水那都是好东西！自个儿不识货还赖别人
端碗滚犊子！你就是来气我的吧！
喂，二哥你搁那儿种蘑菇那！都五六天了也没看你出门儿！没死吧？
你爹活得好好的，咋？
出来透透气呗
妈的老子穿啥出去啊？！
不爱穿别的就光膀子呗，反正你脸皮厚抗冻
净搁那儿放屁！
二哥你光膀子挺好看的，出来溜溜呗~
你有种进来让二哥溜溜！
哎，你不是应该还有套抗联的叶子么，咋不穿？
老子抗联的时候就是穿这套
……二哥你真是……他妈绝了
老二，伤好了吗？
小事儿，早就能动弹了
想换身叶子不？
嗯！
那你去干点正事儿吧。
啥事儿？
去威虎山。
那不是鬼子的……三爷让我当内应？
去，叫上老三，准备一下。
是，三爷
卧槽三爷咋想的让你去威虎山？！
老三也去，他搁鬼子那儿干过，能领我进去
三爷都安排好了？
那肯定，三爷一向老谋深算
可你要被发现咋整？你这会儿还跑不快
你丫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说好听的有啥用？说好听的你腰就能好了？
再不济收拾你也够用了
切，省省吧
哎，我还有个事儿想不明白，你为啥老穿国军的叶子啊？
妈的老子刚拿到盖檐帽儿部队就给散了，就那么摘了亏不亏！
你他妈彪啊！那叶子又不能吃又不值钱也不暖和更不能当平头子睡你到底稀罕它哪儿啊？！
你懂个屁！老子好不容易才赚来的，不穿亏不亏
那感情三爷是瞅准你要你去赚衣裳了？
谁叫你——
得！二哥我不跟你吵吵，我来就是提醒你个事儿
说
到那儿了多帮鬼子收拾几个山头
为啥？
二啊你，你把他们都收拾完了三爷不就成这片儿的老大了么
哼，行啊，你总算有天儿把心眼儿用正道上了
到时候你拿军功，叶子不是想要几套就有几套啊！脑子咋长的！
我走了，你跟老五都注意点儿啊，现在老大那边儿的人可比咱这儿多
你去你的吧，你一走，这寨子就终于过上太平日子了！
你他妈——
来来来喝酒喝酒，甭说话了，你这嘴皮子也就比老三老五利落点儿还跟你六爷吵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番外 大梦初醒方觉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