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吉|LAST CHANCE》浮榛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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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新的一周，桧佐木才在送文件到六番队时，见到了阔别两天音讯全无的阿散井。
　　本想好好聊上个半天的两人，因为碰面地点是六番队的会客室，而宽敞空间尽头的书桌后，正坐着批改文件的朽木队长。桧佐木和阿散井两人默契地只敢在递收文件时交换一个眼神，而不是像平时那样大喊大叫着勾肩搭背。
　　阿散井迅速将文件拿给朽木队长，得到了对方“先放在那里”的指示。桧佐木想了想，还是先走为妙。反正这几分文件也不急着处理。
　　主要是六番队的气氛实在太过怪异，他撑不下去才想着赶紧落跑的——应该不需要向阿散井解释吧，他应该懂的。

　　在走出六番队正门时，桧佐木被一只手拉了回去。

　　虽说被追上前已经感受到了阿散井的灵压。不过桧佐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径直就走。阿散井愤怒不已。

　　“桧佐木前辈这么忙的哦！”

　　只会在耍起脾气的时候才会对桧佐木以前辈相称——即便认真想想桧佐木的确是阿散井的前辈。不过两人间不知何时起变得像兄弟般无话不谈。桧佐木叹气，任由阿散井将自己拉进新进死神学员操练的队舍。
　　“我是怕被朽木队长给一个卍解，直接化作碎片好不好。”
　　阿散井不知为何，从耳根到脖子刷一声变得通红。
　　“队长应该不会这样吧。”
　　小声嘀咕着一前一后两人都不怎么相信的话。

　　“下周开始我就不回去住了。”
　　桧佐木嚼着阿散井心爱的章鱼烧，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找到新的住处啦？”
　　一开始是阿散井觉得桧佐木住处附近有很多店铺比较热闹，才死皮赖脸抱着行李过去硬要和桧佐木分摊房租的。
　　阿散井显然呆了下，有种不止如何回应的窘然。最后还是半放弃地点点头。“嗯。不好意思。”
　　“这又没什么。”桧佐木笑着说。“不过一下子变安静了，我可能还要再适应一下。”
　　阿散井张牙舞爪地抗议。

　　仿佛说完的是很重要的事情，阿散井恢复了平日的活泼爽朗。两人又聊了一会，直到桧佐木感觉到朽木队长的灵压似乎在附近似有似无地释放，连忙站起身和阿散井告别。
　　有种将一直照料的弟弟嫁出去的感觉。
　　桧佐木抽搐着嘴角。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改天和弓亲或者一角喝酒时再和他们交流下意见好了。

　　阿散井将桧佐木送到六番队正门。欲言又止了很久的感觉。桧佐木知道他一定会说出来的，只是在默默等待着而已。
　　“九番队现在还好吧？你一个人会不会太辛苦了？”
　　一口气念完，阿散井自己先松了口气。桧佐木不由得笑了。
　　这家伙看上去是个张扬可怕，但其实内心柔软地像少女一样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关系的。”桧佐木看着蔚蓝一片的晴空。“之前的队务也基本是我一个人在做。所以没觉得事情变多了。”
　　他看着阿散井紧紧皱起的眉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这位挚友。“比起我来说，吉良应该更辛苦一点吧！”
　　说完连桧佐木自己都愣住了。
　　阿散井却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是啊……周五晚上我们去居酒屋以前，他就在一个人喝闷酒吧？虽然把他强行拽上一起喝，到最后也没感觉吉良他开朗一点。”
　　“你的‘到最后’准确来说是‘到喝太醉失去意识之前’吧？”桧佐木笑着打断。
　　“没喝醉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下次我联合一角先生还有弓亲一起把你灌到睡大街上！”恋次气急败坏。
　　最好会再有这种机会啦……桧佐木苦笑着挥手离开。

　　※

　　双殛之战后，蓝染、东仙、市丸三名队长级的死神背叛了尸魂界，死神全体都目睹了他们与大虚同流合污、叛逃虚圈的景象。桧佐木听到了京乐队长在离开双殛时喃喃自语，“尸魂界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啊。”到四番队治疗伤口时，偶尔瞥见的卯之花队长也一脸严肃，行色匆匆。
　　桧佐木想，像京乐队长和卯之花队长如此资历的人都未曾经历过的景象，应该可以称得上“恐怖”了吧。
　　但对他来说却似乎只是置身于某个长久的噩梦一般。
　　只不过在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刻，自己的队长已经永远地从视线里消失了踪迹。
　　连背影也吝于留下。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夕阳西沉的时刻。古老的尸魂界被镀上倦怠的赤金色，懒洋洋结束一天的运转。桧佐木照例在自己的房间里多带上一刻钟，防止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不过今天很幸运地，直到他锁上门都没有下属急匆匆跑来向他报告。桧佐木稍稍放下心，一边伸懒腰一边离开队舍。
　　没想到在刚刚走出九番队队界的交叉口就碰到了斑目。
　　桧佐木一愣，但正愁凑不齐酒友的斑目哪会任由他逃走，在修兵还没来得及动作之前，斑目一个瞬步过来，揽住修兵的肩膀。
　　“好咧！跟我去上周末那家店，店主老人家做的厚蛋烧真好吃啊……”
　　一向凶猛的斑目眯着眼睛笑得温和。桧佐木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斑目前辈，你只是过去吃晚饭的吗？”
　　言语间满满的不信任。
　　“那是当然！”斑目拍着胸脯。“不要啰嗦，快点！弓亲先过去等我们了。”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虽说如此，桧佐木还是跟在了斑目身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很快到了热闹的商业街。大大小小的店铺鳞次栉比，上周来过的小店挂着水色的门帘，安静地坐落在点心屋和首饰铺子之间。斑目兴高采烈地掀开帘子走进去，“弓亲！嗯？怎么回事……”
　　随后走进居酒屋的桧佐木被铺落在桌子上的淡色发丝占据住视线。
　　弓亲有些哭笑不得地拍着正趴在柜台上昏睡的吉良的肩膀。显然已经醉到一定程度，完全叫不醒。“我来的时候吉良他就已经这样了。翘班喝酒啊这家伙。”
　　“胆子不小嘛。”虽然这样说着，斑目却没有责怪的意味。

　　斑目和弓亲的目光投向一言未发的桧佐木。
　　紧紧蹙起了眉间，桧佐木沉默着走上前去。小小的店里气氛带点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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