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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纪柏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勺一阵一阵的发疼,手下意识的往后脑勺摸过去,一片黏腻的触感触动了他手指的神经末梢。他竟然没有死,仅仅只是摔破了脑袋?长期处在危险环境中锻造出来的敏锐直觉让他迅速绷紧了全身,顷刻间进入了戒备状态,如鹰隼般的眼神,快速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酒吧,而且还是一间gay吧,从震撼耳膜的音乐,那贴着彼此身体肆意舞动的男人们,以及全场找不到一个女人这三点就可以很轻易的看出来。只是,能让他轻易的发现这是一间gay吧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三点,而是因为他早些年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
      实际上,在道上混出了他这样的身份,他已经不需要去刻意的隐瞒自己的性别了,别说是异样的眼光,很多人就算是昂着脑袋跟他对视一眼,就会觉得恐惧,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从来都只有别人巴结他的分,而他呢,怎么快乐怎么活。如果是封建的古代,他这样的,只能是帝王,而且是靠着自己打下来的王座。所以,前几年,他也时常混迹在这间酒吧,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渐渐的就腻了,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可饶是如此,他依旧记得清楚。
      很快,他就发现了这是一间包厢,而且是处在楼上的vip包厢,从上面的玻璃窗能够看清楚下面舞池以及吧台中的一切,但是从上面看上来,却什么都看不见,楼梯口还有专人在守着,这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显示着能够进入这间包厢的人的尊崇地位。
      奢华的真皮沙发上,斜斜的坐着四个男人,围成一圈打麻将,每个人的怀里或身旁,都有一个眉目清秀且挂着讨好的甜蜜笑容的少年,而纪柏年最初注意到的男人,一个人就占据了整张沙发,他没有打牌,他的身边也没有人陪着,然而,他的气场却比其他的几个男人都要强上一些。
      纪柏年能够清楚的看见男人眼底的嘲讽,那不仅是对他的嘲讽,更加是对他身份的侮辱。
      凌厉果决的手段以及睿智冷静的头脑,过早的让他站上权利的巅峰,同时,也让他形成了一种不容人践踏的高傲自尊,他从来都不习惯昂着脑袋看人,更何况是被人用这种鄙夷不屑的眼神注视着。
      他挑眉看去的时候,男人却快速的移开了目光,而后,纪柏年就听见男人轻嗤一声,“喜欢叶栩的人多了去了,就你这样的脓包,也配喜欢他?我劝你不要和我那个小表弟争了,省的下次被打破脑袋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脑浆。”
      纪柏年微微眯起了眼睛,丝毫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他的后脑勺依旧在阵阵发疼,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受伤了,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少,自然用不着亲自出马,突然这么来一下,他还是觉得有些眩晕。
      缓了缓,他抬起了眼皮,再次看向男人,不疾不徐的问:“我的脑袋,是你表弟打破的?”
      男人不屑的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用费心思去猜,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抬起手,往桌子上一指,问:“哪一个是你的表弟?”
      那表情分明平淡的很,那模样也没有半分变化,语气里也没有丝毫的怒气,可单单就只是这据平淡的话语,却让正在玩麻将的几个人,浑身一僵,就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从这平淡的语调里传达出来。
      然而,诧异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四个男人同时转过脑袋看正在流血的男人一眼,就不屑的移开了目光,继续打牌,脓包依旧是脓包,碰上齐珂那个小魔王,就彻底的恹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真的只是错觉而已。
      纪柏年的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危险的光,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的无视他,从来没有。
      “呵,怎么,你就这么贱,巴巴的凑上去挨打?哪怕叶栩从来都不喜欢你,哪怕是一个怜悯的眼神也不肯施舍给你?”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用眼角的余光扫他一眼,那声音里的厌恶和鄙夷,丝毫的不加以掩饰,仿佛……仿佛他就是一团垃圾一样。
      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生气了,因为那个男人提到了叶栩,叶栩不喜欢男人这一点他很清楚,但是叶栩对他的衷心,却是他从不去怀疑的,可惜,那样优秀的人,已经不在了,说不后悔,那是假的,纪柏年这一生之中,要说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相信了爱情,从而让那镜花水月一样根本就不存在的感情,葬送了叶栩的生命。如今,他还能够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可真好。
      淡漠的扫了男人一眼,而后轻描淡写的说:“我在沁水别墅等着,明晚,我要看到你表弟,无论是用绑的,还是其他的什么方法。”
      是了,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人,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头老虎若是换成了纪柏年,那么这代价,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估量的。
      扔下这句话之后,纪柏年不急不缓的起身,就要往外头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形却蓦地僵住了。正在打牌的一个男人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生生的止住了他的步伐。
      “齐楠,你说你那小表弟不会是把秦青这小子的脑袋打坏了吧?还是我听错了?他说在沁水别墅等着,哈哈,秦青,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沁水别墅也是你这脓包能去的地方?且不说别人,就连齐楠他那小表弟也不敢踏进一步,要知道,沁水别墅那地方,围的密不透风的,纪老大死了之后,尸体就放在那里头,前些天,叶栩还杀了一个试图靠近放纪老大尸体的房间的佣人。”
      纪柏年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出了一道白光,所有的思绪,都被炸空了。
      男人话里的少年探出脑袋加了一句:“现在那沁水别墅里,可没有一个外人了。”
      纪柏年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先前的时候,纪柏年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此刻,他才完完全全的想明白,究竟是哪儿不对劲了。
      说话的男人,见他这模样,以为是被吓到了,嘲讽的冷嗤一声,而后继续专注于麻将桌上。
      许久,他的思绪才逐渐回笼,清晰的思路,带来的是更大的震撼,叶栩竟然还活着,而他却已经死了,现在所有人似乎都不认识他了,而那群人则是喊他秦青,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合情合理了。没有人会用不敬的目光看他,更没有人敢趁着他昏迷打破他的脑袋,但是如果换成是秦青,那就不一样了,一个他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陌生人,一个没权没势的脓包,完全可以被这样对待,而且毫无还手之力。
      也许,这群人说的没错,他是真的……已经死了吧!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只隐隐的记得,闯了好几次红灯,逼得两辆跑车急停,惹得好几个司机破口大骂。当他站在别墅外头,看到那熟悉的风格之后,他才恍然的回过神来。
      那密密麻麻守在门口的守卫,以及隐身在暗处的属下,让他后脑勺上那已经呈现半凝固状态的伤口再次发出阵阵的抽疼,他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着,那群人说的没错,无论是别墅外头的守卫还是隐藏在暗处的枪手,的确是比以前的时候,多了很多,而且他发现,隐藏在暗处的,大多数都是曾经在最底层然后被叶栩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乍一眼看过去,还真的没有一个“外人”。
      不记得多久以前,他就对叶栩说过,站在巅峰的人,只能是谨慎的人,多疑从来都不是错,就算是身边的人,也是可以怀疑的。毫无疑问,他的性子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非常谨慎,他不怕张扬,他只怕自己连睡觉都不安生。
      如今,看到这些多出来的人,他的心里,除了震撼和滔天的喜悦之外,还有一丝淡淡的欣慰,他没有死,叶栩也还活着,而且那个坐上了他的位置的青年,依旧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这样真好。
      这么多年了,见惯了大风大浪,经历了九死一生,现在可以说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够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掀起一丝涟漪了,然而,在看到走在众人前头,神情冷漠且高傲的青年的时候,他的心脏蓦地一阵紧缩,破天荒的握紧了拳头,那蹦起的青筋,无一不在显示着他的兴奋,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兴奋。
      他眼窝深陷,看起来瘦了很多,头发也长了,脸颊的线条更加的锋利了,就像是精心雕琢刻画过的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一丝艺术的颓废,可是,这样的他,还是美的精心,就像是那种堕入地狱的妖精一样,浑身都带着一股嗜血的美丽。
      事隔多年,青年身上的这种美,依旧能够让纪柏年觉得心惊,就像最初见到还是少年的叶栩的时候。
      叶栩单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辆他曾经作为任务完成的奖赏送给叶栩的辉腾,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青年似乎察觉到了站在门外的他,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扫射了过来,然而,却仅仅只有一眼,就快速的移开了目光,仿佛他就像是,一片透明的空气一样。
      那样淡漠的眼神,那样空洞的双眸,什么倒影都没有了。
      纪柏年以为,自己会生气的,毕竟,曾经他所处的地方,必定是青年目光聚焦的地方,甚至是,会用目光跟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着。就连封四也曾在他的耳边感叹,当年老大救下那孩子的那一瞬间,大约会被他记上一辈子,怕是再也忘不掉吧!也许,老大日后的左膀右臂,就是他了。
      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样的回放着那些话,他忽然又想到,青年离开的那一天,天空很蓝,周遭还有微微的风,那情景,竟是和此刻一模一样。是他,亲手卸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不是不后悔的,那些夜里,他和那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抵死缠绵之余,想得最多的,便是叶栩离开的那一天最后的眼神,就像是对着神明的信徒一样,虔诚的望着他。这一刻,心里所有的后悔,顷刻间消散了。
      纪柏年想,爱既是世上最毒的药,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碰了。
      他看着坐在车里的青年,微微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这样真好,真的很好。
      一切都会过去的。
      突兀的刹车声在耳旁响起,是那辆黑色的辉腾,在他的身旁停了下来,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因为,有人推了他一把,而他,竟然因为一个人的推搡,就那样往车子里头倒了进去,曾经一个人对上一群人的他,身手竟然弱到如此的地步。
      他撑着靠椅坐了起来,而后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掌,白皙、修长、干净,就连一块老茧都看不见,毫无力道的一双手,这不是他的手,纪柏年抬起头,看向后视镜中的那个自己,忽然闭起了眼睛,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早该想到的,脓包,呵呵,还真的没说错,就这样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啧……
      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他这样安慰自己,许久,终于压下了心头的那股翻腾的郁气。
      “你很喜欢我?”
      略显清冷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温热的气息扑在了他的耳侧,纪柏年愣住了。对于一个在情场上攻无不克的男人来说,这种暧昧的、撩拨的气息,无疑是浅显易懂的,只一瞬间就能够明白,让他愣住的,只因为传达出暧昧气息的这个人是叶栩。
      他将还是少年的叶栩带回了他的别墅,一直当成最好的武器养在身边,他给他送女人,在他十八岁成人礼的那个夜晚,一个连女人都征服不了的男人,不配成为他手中的利器。而之后的那几天,叶栩再也不避讳他了,当着他的面和那个女人调情,很快,那个高傲的女人就臣服了,他在那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迷恋,无疑,她爱上了叶栩。他对叶栩的表现,真的很满意。
      那之后,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叶栩的性取向,他甚至还认为,叶栩根本就不会和他一样,喜欢男人,更何况,他最初见到叶栩的时候,叶栩望着将他围在中间的几个男人的时候,眼神是那样的厌恶。
      他以为他是喜欢女人的,他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可是,此刻凑得很近的青年,忽然让他觉得,或许,他一直都在自以为是。
      然而,就在愣神间,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顶在了他的脑门上,他很清楚那是什么,就在他被所有人称为老大的那些时光里,他从来都没有被这个东西指着脑袋过。可是,此刻指着他的,却是他认为最虔诚的信徒,最衷心的手下叶栩。
      “即使这样,你还喜欢我吗?”
      青年微微勾起了嘴角,暧昧的气息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那双清明的眼睛里,映出的,只有一片冷硬的狠绝。
      他真的很不喜欢被人这样指着脑袋。
      就在手臂抬起的瞬间,那把枪却倏的收了回去,动作干脆利落。
      “果然是秦家的脓包,滚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纪柏年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见闭着眼睛的叶栩,长长的睫毛垂着,似乎在颤抖着,如果不是因为很清楚叶栩的个性,他想,他或许会认为此刻的叶栩在……哭。
      他教出来的人,怎么会哭呢!
      纪柏年靠在座椅上,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可笑。
      “还不滚?”
      身旁的青年再次开口了,就在纪柏年还来不及动身的时候,一股力道从身侧袭来,他的身体由于惯性甩出了车子,有了上一次的猝不及防,这一次他显得更加的从容了,即使是那样大的力道,却不足以让他摔倒在地上,只是踉跄了两步而已。
      他烦躁的揉了揉额角,看来,要靠着这样的一具身体来为自己报仇,看来有些不太现实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再次向酒吧的方向走去。
      身后,青年在看向他的动作的时候,泛着些许微光的复杂眼神,他并没有看到。
      ……
      待在秦家的这几天,纪柏年几乎每天都沉浸在那些资料中,他已经了解到,自己的确是死了,外头关于他的死讯那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可实际上,他又重生了,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活了过来,而他醒过来的时间,距离他死去的时间,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事情,就像倒带一样的在他脑海里回放。
      他死了之后,那个被他设计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的青年,突然凭空出现了,接管了他的位置,迅速将内部整顿了一番。不过,饶是青年的手段狠辣,威信却是不足的,很快,他手下的势力,在青年的接管之下,逐渐的被分割了,大部分的人力财力,落在了他死对头的手里。
      每每想到这些事情,纪柏年总是觉得脑仁一阵一阵的发疼。
      “李叔,听说那小子回来了?”
      正在房间里看自己这具身体的资料的时候,一道张扬且毫不掩饰厌恶的声线穿透门缝,落在了纪柏年的耳膜上,这声音很年轻,也很动听,有纪柏年喜欢的年轻且张扬的气息,可惜,他不喜欢这声音中透露出来的浓浓恶意——那故意扬高的声音,分明是故意说给秦青听的,而此刻,恰好被占据这具身体的他听到了而已。
      关上笔记本,大步走向门口,然而,手就要握上门把的时候,一只穿着拖鞋的脚丫子抵在了门缝处,阻挡了他要关上房门的举动,不出意料的,一张过分不羁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有这样的一种人,总是习惯微微抬着下巴,用眼角看人,就连那挑起的眉梢,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而眼前的少年,年轻的脸庞上,就挂着这样的神情,目空一切的神情。
      这样的人,往往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整天都被一群阿谀奉承的人围绕着,十八九岁的年纪,眼角眉梢却尽是高傲,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纪柏年微不可查的打量着大摇大摆出现在他房间的少年,而后在心里暗暗点头,和资料上说的一样,狂妄!只是,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容易对付的,什么都挂在脸上,恨不得那点心思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坐在床上的少年,将脚上的拖鞋一踢,而后肆无忌惮的躺在床上,目光在他的身上流连了几个来回之后,嘴角一勾,不无嘲讽的说:“看来齐珂那小子下手的时候,还留了点力气,没给你这张脸弄破相,听说只是脑门破了个窟窿吧,过来我瞧瞧!看是不是真的破了个窟窿。”
      他瞥了少年一眼,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似乎不将少年的话放在眼里。这个年纪,热血冲动,更是受不得半点的忽视,更何况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果然,受到了忽视的小刺猬,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
      “这会儿你摆脸色给谁看,让你不要去,你不听,眼巴巴的凑过去,叶栩理你了没?怕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你吧!难怪大哥总是说,私生子就是贱,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腆着脸给人糟蹋!”
      床上的人冷言冷语的嘲讽着,叫嚣着,而纪柏年却恍若未闻,他点击了几下鼠标,一个网页就弹了出来,他想找的是叶栩的新闻,可是很显然,叶栩的性子一直如此,过分的低调,就连一点负面新闻都找不到。
      他满意的扬起了嘴角。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人,就算是一个人也能够独当一面,叫人不能小看了去。
      纪柏年是高兴的,然而,搜索栏上那两个硕大的黑字,却刺激了躺在床上喋喋不休的少年,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往他这儿挪了过来,纪柏年一转过脑袋,就能够看到那张满是怒气的脸。
      “被人打成这样了,还不长记性,脑袋破了也活该,以后再眼巴巴的凑过去,就别踏进这个家了,就算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也还顶着我们秦家的姓呢!”
      来的时候是那样的张扬,离开的时候,却有些愤怒过头了。还真的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啊!
      纪柏年笑了笑,而后,却又微微眯起了眼睛,资料上的东西,似乎也不可尽信,秦家的这个小少爷,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不待见秦青这个私生子。以刚才的情景来看,秦澈虽然话里带刺,实际上却是在关心他,只是,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少爷为什么会关心他呢?是因为亲情么,恐怕,是不可能吧!
      看着那双没有被带走的拖鞋,纪柏年的眼里,忽然漾起了淡淡的笑意。秦澈,似乎比他以前遇到过的少年,都要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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