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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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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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忽然想要出去走走，身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去哪？去干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很强烈的感觉到我必须去。
街上冷冷清清的，人们举着伞匆忙经过，迫不及待的躲进温暖的家里，远离这初春的暴雨。
路口忽然传来急刹车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有人在骂：“你不长眼睛阿！不看车的阿！”
又有人乱穿马路了巴，这种天气，大家都急着赶路。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人影从远处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撞翻了路人手中的雨伞，引来阵阵不满的议论。他越跑越近，我也跟身边的人们一起靠向旁边，给他让出路。
当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才吃惊的发现，是亮！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甚至可以用落魄来形容了。
“小亮。”我边叫边追过去。可他好像完全没听见，还在向前跑。
“小亮你等等。”
“小亮。”
不知叫了几遍他才听到，却又在转身的瞬间倒了下去。
“小亮你怎么了？”我赶紧上前扶住他，他就顺势跌进我怀里。
“你还好吗？醒醒啊！”我拍拍他的脸，好烫！
艰难的打着伞一路背着亮跑回家，帮他换掉湿透的衣服，吹干头发，然后把他放在床上。其实不是我想用跑的，可是连着几辆计程车都不愿意载两个全身是水的人。
坐在床边看着亮熟睡的脸，我终于明白是什么牵引着我去那条街了。亮需要我。
我依照仅有的医学知识，用浸了凉水的毛巾帮他擦额头和手心来降温，记得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妈妈都是这么帮我擦得。不停的擦，不停的擦，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搞不清楚，到底是凉水还是酒精来的？）
亮皱着眉，微微张了张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摸摸他的头发，恨自己不能替他难受。
端起盆子去换水的时候，亮忽然拉住我，可他叫得却不是我的名字。他说，P，别走。
P？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脑海中却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个人。小亮说过喜欢他，还曾经为他跟人打架。
“P，等等我。。。。。。。。。。。P。。。。。。。。。。P，别走。。。。。。。。。。别走。。。。。。。。。。。。。。。。。。。。。”亮在睡梦中还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
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个名字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刺在我心里。为什么？如果小亮可以喜欢男人的话，他喜欢的为什么不是我？P？P算什么！他们才认识多久？他了解亮多少？他凭什么夺走亮的心！他凭什么把那个不可一世的亮变成这样！
一个个问号渐渐转化为愤怒。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相信事情并不是这样的。P也许是他女朋友，或者是。。。。。宠物什么的。我编造着各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解释。为什么是女朋友我就不会生气？
趴在床边看着亮的脸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起来的时候亮还没醒。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也难怪，在地上跪了这么久。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些退烧药，然后再煮些白粥，妈妈说过，生病的人要吃清淡的。倒了杯热水坐在床边，看着亮的睡脸，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没过多就亮就醒了，我把药和水递给他，说：“来，吃药。”
亮乖乖的接过去，乖乖的吃掉，然后细细品尝似的喝着那大半杯白水。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问他，可怎么也开不了口，我好像很想知道答案，却又好像什么也不想知道。正在犹豫的时候，亮问我怎么了。
“嗯？没什么。”我上前接过他喝空的杯子，放在手里转来转去。
终于我还是决定把事情搞清楚，省得自己瞎猜一通，结果全猜错。
“Ｐ是谁？”我问，“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P别走’。P到底是谁？”
结果我还是听到了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山下。
“你冒着雨跑出来就是找他？”我真得觉得很生气。
“他不见了。。。。”
“那你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全？幸好只是生病了，如果被车撞倒怎么办？”我打断他的话，不想听他在说下去，然后抓着他的肩膀用力得晃着，“他就这么重要？他就值得你这样？”
亮没有说话，就像个受伤的小孩一样低着头坐在床上，脸上写满了难过。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真得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仁，我要去找他。”亮现在的眼神就像当年我在学校顶楼看到他时的那样。可如今，让亮露出那种眼神的原因却已不再是我。
他说着就要掀被子起来，我急忙按住他，“你还在生病，等好了再去不行吗？”
“不行！”他的态度异常坚决，“我现在就要去。”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生病中的身体那有力气挣脱，被我牢牢按在床上。
看着他因为发烧而微微泛红的脸，我最终还是妥协了。唉，小亮阿，能不能别再做这么让我心疼的事啊。
“你在家休息，我去帮你找巴。”不等他回答，我就拿起外套出门了。
看着小亮现在的样子，我不知道是该为他们高兴还是为自己难过。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是对山下嫉妒了。我一直都以为我和亮之间最大的阻碍是性别，可现在我却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他心里只有山下，就算我是女人也不可能把他抢回来。我并不是那种得不到手的东西就要毁掉的心理变态的人，所以我只能选择站在朋友的立场祝福他们。就算不能在一起，只要亮开新就足够了。
山下，除了姓，我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茫茫人海，让我去哪找呢？
坐在路边喝着灌装咖啡，我毫无头绪的看着天空。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却是大晴天，偶尔有几朵云彩慢慢的飘过，看起来软绵绵的，很好吃的样子。
说到吃，我忽然想起来，曾经在一家冷饮店见过山下，也是唯一的一次见面。可我想不起那家店叫什么了。
一整个上午，我都奔走在各家冷饮店之间，一家一家的问过，却完全没有收获。这时我才深刻的意识到，东京真是大呀！
快要下午一点的时候，我终于决定休息一下。随便找了一家高中旁边的店，赶紧找了个座位坐下，大口的喝着饮料。这味道，好熟悉。我恍然大悟，对了，就是这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板，请问山下君在吗？”付账的时候，我装作顺便的问。
老板斜着眼睛看了看我，问：“你是他朋友？”
“不，我是他朋友的朋友。”我照实说。
“他说不来就不来了，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让你朋友问问他还要不要做了。”老板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收了钱就走开了。
怎么办？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正当我垂头丧气的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你等一下。”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雪屋的工作服的陌生女孩。
“我知道山下在哪。”她躲过老板的注意悄悄地说。“但我想知道他怎么了。如果你可以告诉我的话，下班之后在这等我。”说完就跑回去店里，也不等我回答，好像认定我一定会来似的。
还是放心不下亮，趁着她下班前先回家看看。还好他没乱跑，乖乖的躺在床上。一见我进门就激动得不停问：“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我有结果没过程的把女孩说的话告诉他，他却皱起眉为难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P为什么走。我到家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在旁边坐下来，拍拍亮的肩膀，安慰他说：“起码知道他现在没事，也有人照顾他，你就可以放心养病了巴。相信我，一定可以把他完整的带到你面前的。”说完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记得以前亮说过最喜欢看我这样笑的，可是现在，不知道是因为我们之间多了一个人还是因为这个微笑过于力不从心，他的眼光只是从我脸上一扫而过，甚至没有仔细的看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