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白玉瓷》风与月闲

12、第十一章 《龙啸江湖百杰榜之谁更厉害》

　　“我去去就来。”刀青说着已经起身，用上轻功转眼就只剩蔺琴心开口说话吃了一嘴灰。会场中有事这样来去的人也有不少，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蔺琴心望着刀青离开的方向嘟囔了一下：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蔺琴心看回比武场，刀光一闪，一把刀飞到台上稳稳插入了木质的地面。伴随着衣袋翻飞的声音，一个年轻男子入场，单脚踏在微微晃动的刀柄上，身子也随着晃动摆动着。他对着场下一抱拳，高声道：“在下叶明煌。”
　　哇，插队。蔺琴心心中说了一句。
　　场下一听名字就一阵喧哗，大多都在讨论这个叶明煌，参加了多少次试剑大会，夺魁多少次，看来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场边队伍的第一个人略一犹豫，又有人捷足先登了，也是一名男子，身着青色长衫，也不搞什么特殊，顺着台阶一步一步上了场，看起来远远不如那一位叶明煌高调。
　　“正逢五年之期到，是时候一决胜负了。”叶明煌笑着说。
　　“正有此意。”青衫的男子站定，向台下同样是一拱手，说道，“在下凤，5年前试剑大会上与叶明煌定下五年之约，今朝正是履行约定之时，请各位做个见证。”
　　“五年不见你还是虚情假意地磨磨唧唧。”叶明煌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脸嫌弃地望着凤。
　　凤不予理会，左手一摊道：“请。”
　　叶明煌也不多做谦让，腾空而起时脚尖略微用力，插在台上的刀已经朝凤掷去。凤侧跨一步，左手已经伸向了刀柄，还差一点就要碰到刀柄时，他怔了一下，收回了左手。此时飞出的刀仿佛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制，蓦地倒飞回去，正正落入了叶明煌手中，一根几不可见的细丝牵着刀，另一头没入了叶明煌的衣袖，这根细丝在阳光下才在某个角度反射出光来，正巧被凤看到了，否则刚刚左手用力，加上刀快速后撤，势必在手掌上开一个口子。
　　“新招式？”
　　“那当然，五年前我断水刀法已经是极致，五年间当然要从其它方面提高一下。”
　　“讨教了。”
　　两人嘴上对话，手上也不闲着，这几句话的工夫已经来去了几个回合。叶明煌的断水刀法起手直截了当，后续却很是刁钻，刀刀都从不可思议的方向挥去，再加上细丝牵引，时不时刀脱手而出，出其不意地增加了攻击距离，刀掷出之时手上也不闲着，掌法拳法都来一下。心机无比的刀法，配的全是一个耿直的青年，叶明煌刀法精妙，他本身却不屑于耍花招，否则他要是再有心地在刀法中加入几种运用的变化，就更是防不胜防了。
　　相反的是，凤的剑法是正直无比，没有多余的剑花也没有出自剑法中的挖坑给别人跳的引诱，但他的运用却更为多样，虚实结合，一剑刺出可虚可实，要是有机会就招数用实，没有机会就收招挖坑，给后招作铺垫，实打实的阴险。
　　这两人的水准比起之前上场的人要高出许多，场下一直充斥着的闲聊声渐渐消失了，只有偶尔几句低声的讨论。刚刚扭头过来跟刀青搭话的人正好是个大嗓门，与同桌人的讨论全都落入了蔺琴心耳中。
　　“好快的身手啊”
　　“是啊，有些我都看不太清楚。”
　　蔺琴心这才惊觉，这两人的招数来往，自己都能清清楚楚的观察到其中细节，暂且不论高下，能看清两人的动作似乎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这种事情好像在书里也看到过，总而言之就是眼力惊人，是天生的优势。
　　可是，那本书好像是话本吧？这种也能当得真的？
　　蔺琴心思索片刻，最后把这个现象归结于，那边的两人水平太烂了，自己才是普通人。
　　台上两人缠斗了有两柱香的工夫，不约而同地收了手。叶明煌耸肩道：“算了不打了，跟5年前没什么变化，当时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现在还是这样，真没意思。”
　　“承让。”凤抱拳说了一句之后扭头就下台了。
　　叶明煌对着凤的背影做了个“呸”的动作。
　　好幼稚……蔺琴心腹诽。
　　“这位女侠！”一个看起来有十三四岁的少女弓着身子凑到了蔺琴心的座位旁边，她身材瘦弱，穿着的衣服也是老旧的颜色，脚下踩着布鞋，鞋底的边缘已经磨出了一些线头。她笑得谄媚，暗暗地递上一册书，“我观察了半天了，看来女侠你是不太了解江湖现状啊，连台上两位是谁都不认识。”
　　蔺琴心昂了一下下下巴，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这本书呢，叫做《龙啸江湖百杰榜之谁更厉害》！”
　　“哇好……”哇好烂的名字……少女介绍书的口吻自豪到让蔺琴心咽下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是不是很厉害？这是今年最新的版本，里面有江湖势力排行、兵器谱、最具潜力新人榜、还有最美的新晋侠女排行，当然这个你可能不感兴趣……最最重要的是，最新的这个版本新加了一个排行，叫做最具吸引力的青年才俊榜！里面收录了很多人气很高的侠士的相貌！家境！武功！和有无婚约！其中也包括台上两位哦，是不是很棒？”少女讲起来滔滔不绝，一点停顿都不带的，看起来这段话已经说了无数次，倒背如流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榜单？”
　　“哎~这女侠你就不懂了，有需求就有市场，这赚钱总要紧跟潮流，大家要什么我们给什么，这样才有钱赚。就这个榜单出来，这个版本的已经卖了很多了，别看也有其他的榜单手册，它们啊，远远不如我们懂得这个江湖呢。”说着少女还冲蔺琴心挤了挤眉毛。
　　“你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是那是，女侠不如买上一本？”说着少女凑得更近了一点，“里面还有女侠你同桌的那位刀少侠的内容哦，不亏不亏。”
　　“买了。”说完蔺琴心啪地拍出了钱袋。
　　两人的交易刚刚完成，维持会场秩序的人好像看到了这个少女，正朝这边走来，少女“哇哇”地叫着跑走，两下就蹿入人群不见踪影了。
　　蔺琴心一边啧啧感叹着一边翻开了书，率先就翻到少女极力推荐的“最具吸引力青年才俊榜”，没想到它的设计还十分贴心，先是有一个简单的榜单，翻到后面还有详细的个人介绍。排名第一位的居然是白顽君。
　　说白顽君身为暴雨梨花阁阁主，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背景条件给五颗星，然后外貌英俊文雅给五颗星，性格神秘又给了五颗星，关键是单身……十颗星。所以综合排名第一名。
　　台上的叶明煌和凤分列第5名和第六名，然后特别注明二人似乎是情敌关系。
　　万万没想到的是刀青居然也榜上有名，排第9，说是相对前面的人没有特别突出的优势，但是综合素质极高，属于平衡型选手，再加上身为长子有朝一日是刀家的老大前途无限。所以最终评定优异。
　　蔺琴心看着笑得不行，觉得这个东西实在是有趣。
　　“你在看什么？”刀青在蔺琴心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回来了，看蔺琴心不专心看台上比武，反而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书，问道。
　　蔺琴心正看得专心，被吓了一跳，缓了一下之后用书掩住笑得停不下来的嘴角，抬眼看刀青：“嗯？”
　　刀青看着抬起来的封面，眯了一下眼睛：“龙啸江湖百杰榜之谁更厉害？你哪弄来这么无聊的东西。”说完伸手就要把这册书拿过来。
　　蔺琴心赶紧把它往身后一藏，正色道：“无聊吗？还好吧。”
　　“……”刀青注视了蔺琴心一会，看她一副书在人在书毁人亡的样子，说道：“给你买别的。”
　　“我不。”
　　“……”刀青放弃。
　　“你刀拿回来了么？”蔺琴心为了避免书被收缴的下场，把书塞在背和椅背之间不拿出来了，顺便转移话题。
　　“嗯？”刀青愣了一下，没想到蔺琴心注意到他看到刀了，但是不过他刚刚离开并不是去找持刀的那个人，“没有，我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