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心凝

50、雨是眼泪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还没那么重要。”
　　惊醒，银月按着胸口。那种痛，很实在的撕裂般的痛楚，让自己都想哭。这句话，每天只要做梦，就像是恶魔一样的抓住自己紧紧不放，几乎让自己想哭出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句只是不经意看到的话会缠上自己？银月想不通，也不敢再往深去想，因为再想的话，不光是胸口，连头都开始疼了。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四天了，却不知道为什么。银月也没有对别人说，因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何况别人呢。
　　夜，就在她睁开的眼睛前面，慢慢划过。
　　不睡，只是一点儿生理上的难受，而睡着了，则是一种心理上的煎熬了。
　　想来，就算再好的皮肤也抗不过三四天的失眠，所以，很不用怀疑的，银月已经渐渐向国宝走近了。
　　为什么一个陌生人，陌生的话语，会影响我的心情，而且是相当的影响。
　　日记本上，银月写下这样的句子。

　　睡不着的，其实不止银月，还有个小丫头也有点儿微微的失眠。不过她失眠的原因就相对简单的多——因为灸舞似乎不喜欢她做的饼干。和月姐姐一起上的西点课，刚刚学到了如何做曲奇，拿回来给灸舞吃，居然是看到他不置可否的表情。很奇怪，明明灸舞对什么东西，只要是吃的就会很喜欢，但是居然，他吃的时候在……放空？
　　而且不止一次耶……这两天自己也尝试做过不同味道的曲奇，不过却是接连性的……算什么嘛……好歹给点儿鼓励吧……所以在一直赌气的做，不断的试做，不断的试吃，弄得自己都有点儿发胖了。摸摸自己的肚子，晴儿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令自己最有罪恶感的不是疯狂的浪费材料试做，疯狂的试吃，或者长胖之类的，而是，在留这里越久，就会越有罪恶感。干旱啊……的确不能再拖了吧……
　　明天告诉灸舞吧……不管怎样，自己是要回去一趟。
　　顺便去买一下灸舞喜欢的糖果吧……自己做曲奇真的时候做到沮丧了……或者自己真的不适合做吃的吧……
　　终于，在快天亮的时候，晴儿睡着了。
　　她不知道，并不是自己做的不好，只是，做的不是时候吧……

　　爱の糖果屋
　　自己真的很久没有来这儿了呢，自从开始上西点课开始，就没有来过了。
　　灸舞喜欢的糖果是……挨个货架找过之后，居然已经找不到了，那种叫做“忆”的糖果。
　　“请问一下……”没办法，就只能求助于店员了。
　　那种糖果是老板为了纪念自己一段感情做的，现在她男朋友回来了，所以那种糖果已经不再出售了。
　　知道了这个原因，晴儿也只能作罢了。糖果是不是出售，本身是作者的自由吧……而且，本来……
　　算了。别人的男朋友回来关自己什么事。还是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类似的糖果吧……
　　天鹅？还真的很可爱呢……晶莹剔透的……可是似乎里面有什么？
　　占卜糖果，一颗150块……也太贵了吧！
　　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是晴儿还是拿了两个，去柜台交款了。
　　占卜啊……大概是好奇到底会怎样写吧。人，大概都想知道未来的命运吧……

　　“你还吃不够啊。”
　　“恩。所以拿来吧。”
　　“什么？”
　　“糖果啊。”
　　“喂！你吃不够啊……”
　　“对。拜托，别再刮我鼻子了。都被你刮扁掉了。”
　　“抗议无效！这是我的特权！”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晴儿捂了下鼻子，忽然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特权啊……原来他总爱这么说吧……原来，是跟别人学的。我也只不过是个转嫁的对象而已……
　　“你的糖果。”收银员递过了晴儿拿的糖果，包装的很精致。袋子里还附赠了一张名片。爱の糖果屋，慕容情。
　　慕容情……
　　情儿……
　　难道她就是我觉得他说的晴儿不是我的原因吗？
　　拿着装糖果袋子，晴儿慢慢走了出去，连有东西掉了都不知道。

　　灸公馆
　　从糖果屋回来，晴儿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什么事都没有做，那张名片就攥在手里，心里乱成一团，只是默默的呆着，灸莱向她打招呼都没察觉。
　　“喂，你在想什么呢！”难得看到她在发呆，灸莱有点儿想要奚落一下。他们两个，有点儿不对盘。
　　“关你什么事！”被吓了一跳，晴儿把名片顺手塞到沙发的缝里。
　　“你用得着这样吗？”被她的声音吵到耳朵痛，灸莱忍不住嘟囔。
　　“抱歉。”像对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头，然后起身要走。
　　“你怎么了？这么反常？”居然没有反驳？很不像平时的她耶。
　　“还好吧。”只是，忽然知道自己是一个替身，有点儿打击吧……扯起嘴角一下，然后拿起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喂……”晚饭都做好了，自己是叫她吃饭的，似乎还没说正事她就走了。
　　不过她那种表情，好悲伤啊……还是不要打扰了……

　　当灸舞回来，在房间里看到的，是一个睡熟的她。失眠加上折腾一天，她终于睡着了。
　　听灸莱说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现在她睡着了，也不能问什么。
　　床头柜上，放了一本诗集，里面有晴儿今天勾画了的一句话。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
　　看到这句诗，晴儿有点儿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身边，有另一个晴儿……哦，不，是情儿，陪着她，不差我一个。我是上官晴云，并不一开始就是晴儿的。
　　含在嘴里的糖果这时候也融化的差不多了，把里面的小蜡丸吐了出来，
　　“家，是最温暖的地方。”
　　苦笑一下，晴儿开始收拾东西，是该回去了呢。这回，任何可以拖延的理由都没有了呢。
　　原来的那身衣服，大陆的身份证，还有护照之类的。找到那些，在床底下铺了一条毛巾，把那些放下。再在这里睡一晚，然后离开。
　　只是，在这里，这种熟悉的感觉，却让自己，有点儿悲伤。
　　梦里，灸舞怀抱的温暖，还是很舒服，但是，情儿，那件事情，有如芒刺在背。让自己总是不断的想起，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名字发音一样的人……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得，不知不觉得慢慢睡去。
　　晴儿她怎么了？原来都只会往自己怀里蹭，今天怎么往外挣？
　　在灸大长老家，从小就受到了训练，所以习惯睡得很轻，有人动自己就会有感觉，尤其是接任盟主之后，更加敏感。自己费了一段时间才习惯她会往自己怀里钻，渐渐的不会因为这个而醒来，但是，这种睁开的动作，是自己不熟悉的，所以很敏感的醒过来。
　　抱住她，挣脱，再次抱住，再次挣脱……重复了许久，终于是晴儿妥协了，没有再挣扎，在他怀里，静静的继续睡着。
　　上官晴云……晴儿……
　　会想到她的全名，因为和情儿的重逢。当初，分手，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自己的责任。重逢……忽然有一种，现在在脚踩两条船的感觉。
　　头一次发现自己筋骨还挺软的，居然还能够劈腿……
　　自己，不想再失去慕容情那边的友情了，虽然看她最近的表现，感觉她对自己还有眷恋。不知道该怎么让她转换心态。而晴儿……上官晴云。如果让她知道慕容情，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会认为自己是替身吗？虽然，最开始，对她是移情作用没错。但是现在……
　　自嘲了一下。但是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倒真的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晴儿和情儿……不是一个人。这个社会也不会允许齐人之福。现在这种两边瞒的状况，真的很玩火啊。搞不好就是两边都完蛋，玩火自焚。
　　怀里的女孩……真的让自己很愧疚呢……

　　灸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还在他的怀里？这个每天早晨都会出现的情况居然在今天引起了自己的恐慌，赶紧挣脱然后退倒床边。
　　“晴儿你怎么了？”被她的动作吵醒，灸舞看到一脸防备的她，如果说夜里的，只是做梦或者什么原因的话，现在，她是清醒的啊。
　　“没事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叫醒我？”换了一副表情和话语，其实，她真的想说的是……你抱住的，你想抱住的，是我，还是Qinger，对于你来说，我究竟是我还是一个和你女朋友相同称呼的人……
　　算了，这些也不重要了，反正，也要走了。自己对自己的信心，早已在昨天就分崩离析了。
　　“怎么了吗？”
　　“没事啊。你今天有事吗？”确定了要做的事情，晴儿反而一片开朗，扬起平日对他的微笑。
　　“今天……约了修和夏天谈事情。”据情报，魔界有有点儿蠢蠢欲动了。
　　“哦。那要先吃完饭再去吗？”
　　“好啊。”灸舞答的轻松，因为他完全没有写想到，这是和晴儿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餐了。

　　吃完了早午饭，看着灸舞离开，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回了自己最初的衣服，拿了证件，放在袋子里，然后，准备出门。
　　“晴儿？你穿这样要去哪儿？”
　　本来想偷偷的溜走，却没想到在大门口遇到灸莱。早知道就跳窗跑了。于是随口答了句：“出去玩。”
　　“去哪儿？”
　　“中华民族园。”
　　“蛤？”
　　没有再理灸莱，晴儿出门了。
　　出了这个门，离开台湾，就再没有晴儿，有的，只是一个孑然一身的上官晴云。
　　台湾，再见。灸舞，再见了……不对，是再也不见了吧……

　　“今天这是什么天气啊？雨也下的太奇怪了吧。”一边暴雨一边艳阳？从95接待所出来，看到天气，夏天感觉有点儿奇怪。
　　“而且，天气预报也没说会下雨啊。”修在淡然的看着这一切，说出事实。他的心事埋藏的太深，以至于看脸根本看不出什么。一张扑克脸，是那个“只弹琴不谈情”的东城卫队长的标志。
　　“是眼泪……”
　　“盟主？”
　　“没事。”对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灸舞本人也很吃惊。头有点昏昏的，往前再走几步，居然就晕倒了。
　　“盟主！”
　　他已经太久没有晕倒过了，以至于大家都忘了他原来还有这个毛病。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发病，所以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复发。晴儿走了，所以平时在无意中传播给他的能力，那种生命力的互补，也自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