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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小金子去救火 ...


  •   大梁作为中土最富饶的国家,在拥有强大兵力和财力的同时,也是文化的中心。平时在长安城中,就有许多来自各地的人们在街头表演他们家乡的技艺,戏本更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至于戏院更是比比皆是,就单单是皇宫中,但凡稍大一点的宫殿,都会搭上个戏台子。
      秦金是现代人,虽然在这儿待了五年,但让她坐下来安安静静听完一台慢节奏的戏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秦仲欢似乎很喜欢。
      秦金站在他身侧,悄悄偏了偏脑袋。戏台上五彩斑斓的灯火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男人侧脸一道梦幻的线条。他似乎沉醉其中,目光一直停留在戏台上,眼里流光溢彩。
      陈纪谡就坐在她身前不远处,也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戏——她最终还是没能和他聊一聊。不过也是,他是陈国太子,她只是个普通宦官,即使是想和他交谈也只能是几句话的功夫,更别说秦金那天在四夷馆门口,连门都没能进去的事情了。

      陈国水很深,这次陈纪谡出来,安全是第一位的。所以李琛老早就嘱咐下去,陈纪谡的身边明卫暗卫跟了一堆,他回四夷馆之后门口的守卫也要多一倍。那天秦金贸然前去,动用了和陈洛的那点关系也没能动摇守卫把她放进去。所以她一直到今天,都没能有机会单独见到陈纪谡。
      秦金的目光落在陈纪谡身边,那张还空着的椅子上,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与此同时,李琛似乎也注意到了,戏文已经开始,但是被钦点了要来作陪的李宜安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转身,朝后面勾了勾手,秦金立马凑了上去。
      “宜安还没到吗?”他皱了皱秀气的眉头。
      秦金回道:“方才差人来回,说是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临走前宣了太医去,不过想来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李琛点点头,同她耳语:“你去催催,让她尽快过来。这戏都开场了她还没到成什么体统?”
      此话甚得秦金的意。
      “是,奴才告退。”她转身,回头看了一眼把已经视线从戏台上转到她身上了的总管大人,走到他身边,小声的把李琛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秦仲欢面不改色:“派人去催……”
      “不用了!”秦金忙打断。
      对面的人似乎一愣,紧接着投来询问的目光。秦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是太急躁了一些,忙定了定心神,嘴角轻轻上扬,说道:“还是徒弟去吧!师父也知道,我向来是不喜欢听戏文的。”她故意装出一副“我很无聊快放我走”的表情,双手垂在身侧,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眼前的男人,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果然,秦仲欢顿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莫忘了今日所有的轿撵都停放在西配殿。”今日邀请了不少官员同台听戏,为了秩序,所有的轿撵重新安排,连马车都只能停在很远的北门外。
      秦金点点头:“是。”

      出了门,秦金先朝南走了几步,扭头看了看后面的侍卫,确定自己已经走到了视觉死角后,抬腿就是一阵狂奔。
      她可不是要去李宜安的住处,她的目标是位于东北角的四夷馆。

      今晚听戏是宫里最大的事,所以秦金飞奔了很久,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
      她一边跑,一边不断想着脑海中的地图——很好,拐过前面那个弯就还有不到五百米……“哎哟!”就在转弯的瞬间,她的脑袋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撞击力。
      两个人的身体撞到一起,发出一声闷响,然后秦金控住不住,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直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什么人!”秦金顾不上额头被撞出来的包,扶着墙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道。她的面前坐着一个黑影,方才两人一撞,对面人也是一个猝不及防,被直接撞到在地。
      黑影闻言,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
      “小秦公公?是小秦公公吗?”对面人的声音有些尖细,秦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看他起身的动作和听声音应该是个小太监。
      等两个人走到月光下,秦金才认出来,这是四夷馆的宫人:“是你?慌慌张张的跑什么?”
      小太监忙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小秦公公!你快过去!四夷馆爆炸,走水了!”
      秦金一惊,立刻抬头看向四夷馆的方向——半空中似乎是有烟雾升腾,四夷馆上空的天爷微微发红。
      她心里一咯噔。
      秦金转头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
      小太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都在忙着灭火呢!小秦公公,事情紧急,奴才要去禀报皇上……”
      秦金立刻摆手:“你快去快去!”催促着小太监走了,秦金自己也转身飞快的朝四夷馆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脑子里一边闪过那天李宜安和她说这件事时候的场景——这李宜安,难道还真成功了不成?

      等到了四夷馆门口,看到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的秦金才意识到,李宜安这回真是摊上大事儿了!
      四夷馆准确来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处宫殿群。它盘踞在整个皇宫的东北角,宫宇之间相连成一片。陈纪谡住的覃院比较靠正当中,这样想起来,确实是个容易牵一发动全身的位置!
      秦金随手抓过一个从眼前跑过的侍卫,侍卫认出她,冲她点了点头但是却满脸焦急:“小秦公公,现在都忙着灭火呢,执金吾的人马上就到!”他看上去真的很着急,直接抓起秦金的手臂,两个人跟着大部队在飞奔进四夷馆。
      “来,拿着!”侍卫塞给她两个装满水的木桶,抬手指了个方向,“一会儿跟在后面!”说完,自己也接过同伴手里的木桶转身飞快的朝刚才他指的方向跑过去。
      秦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自动跟在侍卫后面跑了起来。她手上提着的水桶有点沉,再加上跑的有点快,到了覃院门口的时候一路摇摇晃晃只剩了半桶。她看着门前来来回回的人,他们脸上表情都十分凝重,除了正在指挥灭火的侍卫长的声音,剩下的就只有一桶一桶水泼进去,和众人纷乱的脚步声,喘息声。
      她抬头——整个覃院除了外面的围墙,好像都在着火!
      院子里虽然不至于火光冲天,但是从外面看也是一片红光,她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热浪早朝她袭来!
      火势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秦金大声的问道:“水龙呢?怎么还没把水龙开过来?”
      无奈前面的侍卫泼完水转头就往回跑,大家都一心救火,根本没人分神出来回答她。她只能跟在别人的后面,学着他们的样子把水用力的朝里面泼去。

      不是说是小爆炸吗?不是只需要炸掉覃院一小部分吗?她来回机械的在水缸和火场之间跑动着,脑子飞快的转着,却感觉像是生了锈一般怎么也转不动,剩下的尽是满脑子的火光。
      “哎!小金子!”一个人看见秦金从自己身边跑过,转身喊了她,却发现后者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秦金!”无奈,只能又大声喊了一声。
      秦金总算是听到了。
      她停下脚步,茫然的朝四周看着——她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这里!”她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秦金转身,一张脸在她眼前放大。
      来人扶着她的肩膀,一只手叉着腰,气喘吁吁,脸上和周围的任何一个人一样,都写满了焦急。
      “闲月姐姐?你怎么在这儿?”秦金木桶还拎在手里,直接愣在了原地。
      闲月摆摆手,朝四周不住的张望着:“先不说这个,你方才在这儿看见十一公主了吗?”
      “殿下?”秦金茫然的摇头。她刚才在门口被人莫名其妙的拽过来救火,然后就一直在不停的打水泼水,哪顾得上注意李宜安在不在现场?
      “坏了!”闲月一跺脚,“娘娘让我跟着殿下,可是一转眼殿下就丢了,起了火之后也一直也没找到!”
      秦金稳下心神,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木桶,环顾四周,仔细的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小冬呢?”小冬是李宜安的贴身侍女。
      闲月摇摇头,飞快的说道:“小冬还在明华宫,殿下执意要自己一个人,但是娘娘不放心,还是派我在后面悄悄跟着。”
      她指了指正在燃烧着的里面:“我进去之后就跟丢了,后来没办法,只能自己出来在外面等着,后来听到爆炸,还起火,殿下一直没出现。”
      说着说着,闲月就忍不住哭了。她一只手扯着秦金的袖口,一只手抹着眼泪:“怎么办啊!万一殿下还在里面......”话音还没落,就看见身边的人像一支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小金子去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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