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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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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你们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呀,女儿方才在后花园赏花,忽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个色胆包天的大胆狂徒,竟然企图非礼女儿,幸亏女儿拼死反抗,才没让他得逞,否则女儿如何还有颜面活下去....”慕莲声泪俱下的将王氏在路上教她说的话儿一字不漏的哭诉了出来。
“天可怜见,佛祖保佑我儿未遭奸人荼毒,此乃不幸中的万幸,如若不然,妾身也不活了,我可怜的儿呀~
老爷,您一定要替我们母女两讨回公道,像他这样企图玷污良家妇女的十恶不赦之徒,即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为过。”王氏痛心疾首的指责道。
此时此刻,王平总算是回过味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想来自己定是被人算计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是被人陷害了的。
眼下他唯一的活路便是咬死自己乃是受慕莲之邀方才应约之事,只要坐实了慕莲与他私会一事,慕莲便会名节不保,届时,慕延年为了顾全大局,不管慕莲本人愿不愿意,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将女儿嫁与他为妻,思及此,王平当下拿定了主意。
“冤枉呀,慕大人,我冤枉呀,我可是受了慕小姐之邀,方才到后花园与其相会的,我.....”
王氏听得王平之言,心头咯噔了一下,莫非女儿与王平撞上不是碰巧,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将屎盆子扣在女儿的头上,否则女儿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氏怒声喝断了王平的话儿,“你还真是作恶多端,非礼不成又寻思着污蔑我儿。”说着看向慕延年,“老爷,依妾身看,也不必再跟他浪费口舌了,不挨上几个板子想来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慕大人,我所说的话儿句句属实,如若不是二小姐相邀,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您府上对二小姐不敬呀。”
家中出了这等丑事,慕延年早已怒火中烧,只是事关慕府与女儿的名声,这才不得不压下心头怒火,恨恨的看了一眼王平,旋即厉声道:“无凭无据,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受了莲儿之邀?”
王氏心下笃定王平怀中藏着的是慕兮的香囊,故而接着慕延年的话儿刻意道:“凡事讲究个证据,今儿你若是拿得出证据倒也罢,若是拿不出证据,哼~我绝饶不了你!”
慕兮心下冷笑,事到如今,王氏仍幻想着将污水泼在她身上,好还慕莲清白之名,可惜...事实却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王平忙不迭的道:“今儿我本是与大伙儿一块在慕兄的昭阳阁里一同赏玉,后来门外来了一名小丫鬟,说是奉了二小姐之命,特来将香囊交与我,随后又道二小姐心仪我已久,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倾诉衷情,恰巧今儿天赐良机,特约我到后花园一叙。
婚姻大事,历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不该与二小姐私下相会,只是念及二小姐一片痴情,在这炎热的午后仍苦苦等着我前去与其相见,于是不忍辜负了二小姐,再三思量后方决定前去应约,后来....后来便被众人撞见我与二小姐私下相会。”
王平话音未落,慕莲便气急败坏的叫嚷道:“你胡说八道,无人不知,本小姐心仪之人是当今宁王殿下,我又没瞎,怎么会突然看上你这么一个丑八怪?”
“我有没有撒谎,慕大人不妨让人搜一搜我身上便知,我怀里还揣着二小姐让人转交于我的香囊。”
慕延年自然不相信王平能拿出什么证物来,一心以为他是为了替自己开脱罪名,所以信口雌黄的糊弄众人。于是毫不迟疑的示意顾元上前对王平进行搜身,然而,顾元竟很快的在王平怀里摸出一个女子所用的香囊来。
看着顾元手中的香囊,慕莲万分惊讶的脱口而出,“我的香囊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就要问二小姐你自己了。”
出人意料的在王平身上搜出了慕莲平日里佩戴的物件,香囊乃是女子的贴身私物,眼下即便慕莲有十万张嘴也难说得清了,上首的慕延年霎时面色铁青,怒不可遏,望向慕莲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王氏看着香囊上那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脑袋翁的一下,继而脚步虚浮着踉跄了两步,张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自家主子。
“不!怎么会?我今儿明明还佩戴着这香囊,怎么就到了你手上.....”慕莲苍白着一张小脸喃喃自语。
王氏观得慕延年勃然大怒,慌忙分辨道:“老爷,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莲儿是闺阁女子,而王平乃是外男,两人素未谋面,又怎谈得上莲儿对王平心仪已久一说?况且莲儿一向洁身自好,品行端正,以她的为人是绝不会做出此等有辱门风的苟且之事,老爷切莫轻信了那些个小人的污蔑之词。”
王平深知自己已无退路,索性豁出去道:“众所周知,我祖上与慕夫人您的父兄乃是同宗同源,一脉所出,虽说我父作为旁支分了出来,可到底是您的宗族兄弟,往年您与莲儿一同归宁,我与她.....”
说到一半又适时的止住了话头,反倒叫人不得不多想,丑人多作怪说的便是王平这样的人了吧。
原来王平与慕莲两人,因为王氏的娘家,居然还扯出了这么一层沾亲带故的关系来,这对于慕兮来说倒也算得上是意外的收获。
“兮儿刚回京城不久,并不知王公子与母亲原是族亲,如此说来,我与妹妹按理该唤你一声表哥。”慕兮目露意外道,接着状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眼下不该说的话一般,急急忙忙收了声,低头不语。
慕兮的一声表哥真可谓是一针见血,给了众人很大的遐想空间,只因自古表哥与表妹之间的风流佳话数不胜数,更何况还有那表哥娶表妹亲上加亲一说,顷刻间,王平与慕莲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许多,仿佛两人之间真有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般,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普世子等人,眼里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来。
王氏目光狠毒的盯着慕兮,恨不能立时将人生吞活剥了去,事情发展到这里,王氏焉能不知道是慕兮将计就计的设局算计了她们母女?
本以为此番搬倒慕兮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却不想棋输一着,到头来竟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害得女儿清誉受损,王氏毁得肠子都青了,为今之计只能不惜一切代价的极力挽救了。
“爹,他含血喷人!女儿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的,绝对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望爹明鉴。”慕莲大声哀嚎着,只是相对于王平的言之凿凿以及面前的证物而言,她所说的话儿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慕延年雷霆震怒,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如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场,恐怕早已掀桌而起,狠狠的给慕莲几个耳光了。
王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眼下情形已是火烧眉毛,容不得她多做迟疑,心思飞转间,王氏的目光倏地移到了慕莲身后的红儿与锦儿身上。
“弃车保帅。”王氏在张嬷嬷的耳边轻轻吐出四个字,低柔的话音里透着一抹狠绝。
张嬷嬷伺候了王氏大半辈子,早已把王氏的习惯脾性揣摩了个通透,只需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张嬷嬷便能揣测出王氏的意图来,这回也不例外。
“莲儿,你放心,有娘和你爹在,绝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王氏边说边拉着慕莲的手来到慕延年的跟前。
“老爷勿恼,妾身相信事情的真相绝非如此,只看莲儿手上的伤痕便知,她若是自愿又怎会拼死反抗挣扎?”言罢,将慕莲的衣袖向上掀起,露出手腕上的几处淤青。
张嬷嬷趁着众人将注意力放在慕莲母女身上时,不动声色的来到两个丫鬟身后,飞快的在红儿耳旁低语了几句,紧接着不着痕迹的退到一旁。
慕延年看到慕莲腕上青紫的淤痕时,满是怒火的双眸闪过一丝迟疑,就在他犹豫不决时,红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噗’地跪了下来。
红儿眼脸微抬,面容强作镇定,只是双腿无意识的发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几息过后,颤着音道:“老爷,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起了攀龙附凤的心,一心想着要让王公子收了奴婢,好让奴婢不再为奴为婢,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所以才会鬼迷心窍的偷了小姐的香囊,再以小姐的名义赠给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