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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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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米罗带着卡妙回到了水瓶宫,因为刚才的战斗,加上战斗中反噬到自身的伤势,卡妙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趁着这段时间,米罗静静地想了很多。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自己刚复活碰到撒加和修罗的情形,和卡妙感情的历劫,以及和同伴们久远的种种过往。也整理思考了很多目前所碰到的疑点,包括意识被禁囘锢的切入点。穆送走了他和之前的三个人,很显然这三个人是他们的同伴,听穆的表达是不得不为之的强囘制行囘事。而把他送离那里是不是因为他的身囘体不被自控,会对剩下的同伴灵魂产生负囘面影响呢?或者说被送走的这三个人,也同他一样,留下才是威胁?怎么就不跟他说清楚,跟他打个鬼的哑谜啊!是不能说清楚吗?因为他的身囘体被别人操控?
【我会传囘送到你的身囘体所在,记住我说的……以及拿回你的圣衣。】
米罗突然想到他在意识虚幻里看到的穆对他说的这句话,传囘送身囘体所在,即是说他的身囘体原本就是被其它魂灵占据着,而他的原灵是穆强行推回身囘体的,‘记住我说的’说的什么,他怎么没印象?这个关键点怎么想不起来,必须去落实清楚。或者…穆早就推算到他的意识记忆会被篡改封闭,所以又提囘供了另一个关键点——圣衣?!
“米罗?”一杯水突然晃到眼前,一头金发的人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和小囘鬼做了晚餐,可能不太合胃口,但多少吃点。”
“谢谢,冰河。”米罗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口杯,然后迟钝地唔了一声,接着说“我等你师傅醒来,你们先吃吧。”
“哦。”冰河支吾了一下,立在边上看向卡妙。卡妙看上去睡得很沉,是那种特别放心的安睡,这是他所见过的自从复活后的唯一一次卡妙最安稳的睡脸。
“他没事,伤势我处理过了,他只是累坏了。”米罗放下口杯,对冰河宽慰道。
“嗯……”冰河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卡妙,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神却染上了一层悲凉。
“像极了当时是吧?”米罗顿了一下,眼里也渐渐弥漫了和冰河同样的悲伤,但转瞬即逝。“冰河,卡妙并不希望你自责,就算历囘史重演,他仍然会选择这么做。”
“别看他平常什么也不说,”米罗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温热的水,“接下来要怎么做,该怎么做,以及会有什么后果,他的思想根本不是别人可以介入而改变的,你能做的是尽量不辜负他为你做的一切。”
“…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冰河释然地望向正摇晃着杯子的米罗,他微笑,盯着晃动的茶水,眼里波澜涌动,似乎有着好友的所有想法都会被他洞悉但又无法阻拦的一份深深的落寞。冰河收回视线,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招呼了一声,默默的退了出去。
这种气氛,冰河不太擅长处理,有些尴尬,也有些伤怀。数年囘前那个夜晚,米罗从他身边走过,拥着卡妙的那个场面,他至今都无法从脑海里抹去,虽然是井然有序的处理着一切后事,包括给他复活圣衣献血,安顿他的休养,米罗全程都是特别安静的,静得有点可怕。虽然他对米罗不是很深的了解,但那种由内至外散发的平静竟让他有些惊悚。他不是很明白米罗和师傅之间的关系,但从留下来的黄金的神态和谈论中也查觉到了一些异样。
直到后来他伤好痊愈,打算和同伴们一同返回日本,临行前来到卡妙的墓前,偶然地看见那个在风中寂寞颤囘抖的背影,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那种情绪的崩塌,悲伤的发囘泄,隐忍的嘶吼,他那一刻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走下囘台阶,冰河转身望向高处的水瓶宫,他百感交集,甚至在内心低声祈祷,让他们少一些磨难吧,命运对他们而言已经很残酷了。希望这次的复活不是战斗,不是圣囘战,而是给予他们另一种补偿,让他们能活下去。
天空划过一道流星,一瞬间给台阶上的人影渡上银色的边沿,高处的宫殿里也仿佛印上了淡淡的光辉,光辉晃过的一刹那,可以看见坐着的人影起身跑向刚从床囘上撑起的人影,拥他入怀。
他们都是守护着彼此重要的东西,而他冰河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