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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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茶叶竖起来了。”
边适放下茶杯，语气轻松似傻感叹地说道。
“......”
六道骸没接话。
他被灌输了大量的知识，当然知道茶叶竖起来说的是有好事要发生了——但此刻他们身在梦境，也就是幻境之中。
......茶叶，只是眼前的女孩做出来的吧。
说起来......她应该是日本人吗......？
“那么，我先问吧。”六道骸眯起眼，“你叫什么名字？”
唔，是个好问题。
库洛洛也许也有想问她名字的时刻，但是碍于她展露出的强大而暂时放弃了这一点，选择了等待时机。
这并不是不好的选择......但不是最好的。
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她没打算杀死他，那问问名字又怎样呢？
说到底还是这个时期的那孩子太谨慎了。
反观六道骸，也许是出于意大利的良好形象......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只展露了与他旗鼓相当的部分，能平静地这样询问。
边适又抿了口茶，思考该怎么回答。
“叫我适就好。”
六道骸皱眉：“真是不像女士的名字。”
边适当然知道这一点。
她的名字就只像随意安置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的意义，而且也并不好听。
她既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想以宇智波适来应对。
但这种名字，只像是代号吧。
“那么，我不问你名字了。”毕竟已经猜对了，她不想做多余的事情，“你每天都会来到这个地方吗？”
——每天都会做梦吗？
“如果我想的话。”六道骸回答，“和那家伙练习，效果很好。”
......当然的吧。
那孩子可是从相当残酷的环境中脱颖而出的啊。
“你说你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那我换个问题吧。”六道骸回答后立即提问，“你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嗯？“边适挑眉。
这个问法相当聪明。
但准确来说的话，边适的目的仅仅是交流而已。
至于会达成怎样的效果，她根本不在意。
既然主神将这梦境相连，就说明了库洛洛和六道骸所在的世界都和她在的这里没有任何区别，是即将坍塌的世界。
无论她做出怎样的举动，都会迎来不同形式的毁灭。
所以她只是在和他们交流而已。
最感兴趣的仍然只是带土。
沉沦的羽毛，放置不管，最终也会落到底部。
只是缺少在那时候将他们托起的人。
无论是沉入深海，还是被托起......现在全凭她的思绪。
十七岁以前是孩子最好的塑形阶段。
“为了成长吧。”边适眨眼，“有感兴趣的事，所以稍微探究一下。”
并不是为了她自己的成长。
边适极为清楚已经是大人的她已经定型，是那样扭曲的姿态。但是无论是带土、库洛洛还是六道骸，都还是苗呢。
——所以。
到底是任其生长还是做成盆景比较好，她都很感兴趣。
树木给予正确的营养与阳光，总会长成笔直的模样，之后无论再怎样弯曲，也无法改变分毫，但如果一开始就加以改造，就再也无法挺拔。
人也是一样。
如果是带土的话......任其生长一定是会长得笔直的类型吧。
如果不停的加工，最后变成扭曲的盆景......尽管有趣，却终究只是盆景而已。
是在瓷盆中无法再长高，丁点大的供人欣赏的盆景。
尽管她一直在引导带土......但是容许他挣扎的。
容许他挣扎成与原本道路完全不同的模样。
笔直是十分美丽的景色。
“该我问了。”边适继续道，“你从库洛洛那里，知道了我的什么？”
“哦呀，他现在勉强算是我的同伴，你知道之后对他下手怎么办？”
“我要下手的话，早就做了吧。”
“这么说不好。”六道骸顿了顿，“这是在梦中。”
边适略微挑眉。
看样子他应该很清楚这个梦境的规则了，有主神介入后，这已经不完全属于男孩，而是类似一个公共空间。
任何人，只要够强大就能成为主导。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
按之前的状况来看，两个男孩的实力目前应该旗鼓相当，那他为什么觉得已经表态的她会出尔反尔？
“Kufufufufu......直觉？”
“嗯......这答案真敷衍。”边适放下茶杯，“你做了什么手脚吧。”
从谈话开始，边适就注意到时间的流速很不对劲。一般来讲梦境比现实时间流动缓慢的多，但是现在嘛......
比原本更快了。
敏锐的感官让她察觉到这一点。
“当然。”六道骸轻声道，“这还是我的梦。”
就算无法做为主导，修改仍然不难。
而且，与这个人继续交谈下去，难免会落入陷阱中。
“真是警惕呢。”
她不禁感叹道。
梦境构建的场景越来越虚幻了，原本构建出矮桌和茶具后，她又构建出了和带土住的房屋的后院，现在却从墙角在缓慢地消失。
当这里完全消失，他们就会醒来。
六道骸笑了笑没说话。
他心中清楚，其实这已经是极限的程度了，但边适并不知道。
自己的潜力极高，但目前而言，仅仅是潜力而已。他的确能做到加速梦境，却不能利用这份修改的力量来直接终止梦境。
而这种做法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与边适结束交流的方法。
他隐隐有一种直觉，继续交谈下去，他会陷入泥潭之中。
现在她并没有挖下陷阱，但六道骸觉得，她迟早会这样做。
没有任何依据，就是这样觉得。
“嗯......我让你感到危险了吗？”边适轻声道。
这真糟糕。
也许是因为从小被用来人体试验才让六道骸在这方面如此敏锐......分明带土和库洛洛都对这方面没有感官才对。
仍然没有回答。
双方陷入沉默。
梦境已经坍塌到了矮桌一米外的地方。
终于，当黑暗蔓延到他们半身之时——
“真是辛苦你了呢。”
边适突然开口。
六道骸异色的双眸猛地收缩。
他猛地撑起桌子站起身来，此时黑暗已经到达锁骨，他仍死死地盯着眼前只比他大一点的女孩。
她早就知道了。
“那么，明晚见。”边适眉目柔和，好似完全没看见男孩剧烈的动作和他在梦中也出现的一身冷汗，“祝你好梦。”
甚至说出这样的祝福。
梦境结束。
六道骸睁开眼，靠到冰冷的墙壁上。
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浸湿了。
......那家伙。
“......糟透了。”
准备摧毁艾斯托拉涅欧的家伙的同时还要警惕这种......精力根本就不够。
而且她竟然如此肯定地说「明天」。
“......”
在明天以前，想办法联系上库洛洛那家伙吧。
无论那家伙多让人讨厌，但面对这种人，也是暂时能被称作「同伴」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