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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擦身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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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旋转,再旋转……蓝柯一遍又一遍地玩着手中的小玩意,有点无趣,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紫魔之泪,我还可以做些什么。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那又会是怎样一种结局呢?也许,只有离开了,才会去想念。
中午的阳光总是那么地毒,强烈到连射过一层厚玻璃,一片窗帘后的余威仍能让整个屋子象火中的烤炉一样,蓝柯本想咒骂几句,猛地才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空调都忘了开了。到底自己是怎么啦?他下意识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不疼了,只是曾经发生的一切至今依然让他感到后怕。身为诺大一个蓝氏家族的掌门人,他应该够威风,够能呼风唤雨了吧,只是,他却再也见不到她。突然,他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冷笑了起来,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的眼眶湿润了。如果当初他不离开,他就会死;因为他及时离开了,所以才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她呢?她又为什么会死呢?
……
“仲叔,帮我查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做上官惜缘。”这是十九岁的蓝柯第一天刚坐上蓝氏企业的董事长颁布的第一道命令。凭他手下飞龙帮的实力,说起找人,只要那个人不是外星人,天涯海角都能被找出来。
“啊?”仲其天严重怀疑自己耳背了,尽管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声音绝对称得上是洪亮,但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地再小声问了句:“上官惜缘?”这小子八成是脑子进水了,没事问仇人家的女儿做什么。
仲其天,蓝氏企业的第二把手,三十年前投身蓝敬手下,与蓝柯的父亲蓝哲亲如兄弟,而十四年前的“榕乡事件”挤掉最大的竞争对手于风以后,便顺其自然地成为了江湖上的一大人物,蓝氏企业和飞龙帮最德高望重的元老。自蓝哲病故后,受蓝敬所托,着手全面培养蓝氏家族的两大公子:蓝柯和蓝枫。而他也是江湖上神秘传说的人物,有一养女仲湘莹,却没人知道那女孩的母亲是谁。
“仲叔,难道~~你知道她?”蓝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只是个小女孩,假如我不去找她,应该不会这么引人注意吧,尤其不会出名到连叱诧风云的仲其天都认识她吧?如果真是那样,那可不会是件好事。
“没事你干吗问她?她死的时候,你应该正在美国念书啊。”少爷可不要和仇人的女儿扯上任何关系啊,不然就凭过去和现在两家的恩恩怨怨,他可要怎么做才好。
“死?”蓝柯几乎是飞到仲其天面前,迅速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个不停,“仲叔,你可别搞错,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名字叫做上官惜缘,以前是住在榕乡附近的。你仔细想想,可不要乱说话。”
“哎哟了啦,你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再摇下去你可得负责给我重装一下骨架,”这小子几年不见,力气咋变这么大了,还有,他为什么对仇人家的女儿了解那么清楚啊,不管这样,一切的一切,一定、必须要马上弄清楚才行,“你对她怎么那么了解啊?她是上官耀的独女,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十四年前死于榕乡的一个小县城医院,听说当时是小孩患了急性高烧,一时抢救不及时,于是就死了,当时,江湖上还有人怀疑那是上官耀放的烟雾蛋呢,想要秘密转移孩子去别处,不过后来多方证实了那的确是事实,有人还看过了那小孩的尸体呢。出槟那天,江湖上的一大老大上官耀哭得最后还是被人抬出灵堂的。”仲其天一口气全说完了,他赶紧揉了揉被蓝柯抓肿了的手臂,抬起头,却看到蓝柯脸上死一般的表情。“你,没事吧?”
“仲叔,惜缘真的是上官家的女儿吗,她~~真的死了吗?”全X国姓上官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那么巧。如果她真这么死了,那这十四年来,他的思念,到底算什么?
“恩。”仲其天轻轻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蓝柯,突然,心里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还好,心中的石头又很快落了地。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有过什么样的瓜葛,反正,那女孩子已经死了,想要有什么后续故事已经不可能了。
蓝柯所有的信念顷刻瓦解了,他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过了半响才吐出一道命令:“仲叔,她的资料,什么时候能给我?”
“明天早上。”
“仲叔,我今天不想做事,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恩。”仲其天识趣地正要推门出去,却又被叫住了。
“仲叔,还有,最好,附加上她小时候的照片。”
“厄~~哦~~知道了。”说完,仲其天轻轻地掩上门,只留下呆坐在里边的蓝柯。
她,对他看起来似乎非常重要,这其中的猫腻是什么,照理说,他不应该认识她的。仲其天拿出沧桑的十只手指头,掐指一算,十一年前,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刚好是蓝柯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秘密躲在榕乡,却遭到突击,难道,那一次……仲其天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老脑袋,真是越老越没用了,怎么可能是那个小女孩,那时她应该只有四五岁啊,怎么可能去告密。他不禁替自己的无知嘲笑起自己了,这么乌龙的情节发展,估计也只有他才会联想到。
第二天,一份还不到五毫米厚的文件放在了蓝柯的办公桌上。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是紧张,还是害怕?
突然,他冷哼一声,对这一切表示不屑。就这么几张纸,就可以轻易定一个人的一生吗,就可以定缘儿的一生吗?他粗鲁地刚要开始翻,只是,老天真的很残忍,就在第一页,那个熟悉到做梦都会经常梦见的脸庞,和那双清澈到仿佛可以见底的大眼睛,映入了他的眼帘。是她,真的是她……
……
视野模糊了,晶莹地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紫魔之泪上,那本来就是一颗不完整的眼泪,不过现在,它应该算是完整的了。蓝柯由着自己的性子,只是没哭出声来,手里的水晶把他的眼泪也变成紫色了,他嘲笑着牛郎和织女,其实,他们的爱情已经算是很圆满的了,至少他们一年可以见一次,而他呢,他却再也见不到当年那个小女孩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会记得我们的约定的,十四年后的七夕,惜缘,如果你活着,你会不会也还记得呢?”他在心底一遍遍地默念着曾经的约定,毕竟,那是拉过勾勾的,说好了,一百年不许变,而现在,才过了十四年而已。
……
“木可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吗?那~~你~~你还会回来吗?”小女孩无助地一遍一遍地扯着自己的小裙子,眼泪晶莹了整张脸。唯一不怕她这个克星的木可哥哥要走了,这让她手足无措。
“我会回来的。”男孩第一次回答得如此坚定,“因为惜缘在这里,所以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的眼神,让她乐观地选择了相信。她顿时破涕而笑,“那,那我们时候能再见面呢?”
“十四年后的七夕吧,我们一起看夕阳。那个时候,我会长成一个很高大的男子汉,缘儿也会长成一个很漂亮的大美女,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男孩天真地笑了,他咬了咬嘴唇了,突然问道:“你知道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吗?”
女孩惊奇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牛郎住在离织女很远的地方哦,他们一年只能见一次面,书里说,因为爱情,牛郎还是一年走很远的路去看望织女,然后见她一面再回去的。”男孩津津有味地描述着那个伟大的爱情故事,只是,多年以后,他才知道,牛郎和织女的故事情节其实比那坎坷得多。
“爱情,木可哥哥,什么是爱情呀?”女孩扑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挠着后脑勺。
“小笨蛋,”男孩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爱情,就是很要好很要好的好朋友啊!连这个都不懂,真是被你打败了。”
“哦。”女孩虽然觉得不是那样,不过她还是相信了她的木可哥哥。
……
蓝柯不由地扑哧笑出声来。那个小笨蛋,真是笨得可爱。爱情是什么呢?是非常地思念,还是,容不得失去?他攥紧了拳头,童年的一句戏话原来可以让一个人当真这么久,如果明明注定不可能,那为何还要相遇呢?他死死地注视着手里的紫魔之泪,仿佛能从里面看出女孩的面孔一样,转念一想,其实也好,如果她还活着的话,那两家的恩怨只会让两个人更痛苦而已,还好,还好……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即使连自己都知道,那只是个安慰自己的借口,他还是宽心了许多。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他内心的沉寂。
“谁?进来。”
“是我!”仲其天利索地推门进来,“大少爷,你找我?”
“恩,仲叔,今天我想自己单独出行,去拜访一个故人,所以~~我希望~~”
“故人?什么故人?”仲其天刚想追问下去,就意识到自己问得难免太多了,于是,他迅速转移了话题,“大少爷,虽然最近威虎帮那边没什么动静,但是,还是要小心一点好。毕竟你现在是一帮之主,要不,派几个人保护你,我担保,他们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私事的。”
“仲叔,就一次,好吗?我真的想一个人出去,你放心吧,我会一切小心的。”
“还是……”
“仲叔,就这么说定了,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再说了,这是我刚作出的决定,对方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的。”
“哦,那好吧。”仲其天轻轻地关上门,退出房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虽然他嘴里这么答应着,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塌实,看得出来,少爷的决定不可能改变了,那~~那就让他一个人出去吧,不过,一定要密切注意威虎帮的动静,他小心地提醒着自己。
……
“海叔,我走了哦。”
“恩,放学后见。”
“对了,海叔,今天我和语雯约好了一起去逛街,逛完我会自己回去的。”
“哦~~这样呀,那~~不可以太晚哦,八点以前一定要回来,如果不回来的话,也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一下哦。”
“知道了啦,海叔真罗嗦。海叔,再见。”
少女迫不及待地窜车门而出,海叔慈爱地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觉得今天这个丫头特诡异,穿得都比平时讲究,更奇怪的是,今天下午居然没赖床。他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从小到大,她就是能那么惹人疼,真让人没办法。
躲在校门口的一根石柱后面的少女,看着黑色的小轿车慢慢驶出了视野,于是,她高兴地蹦上了一辆公交车,那车的终点站是:榕乡。
美女总是特别引人注意的,公交车上的所有眼球都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她有一头飘逸的长发,精致的五官,小巧玲珑的身材,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洋娃娃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缘儿挑了最后面的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了下去,今天早上没课,今天下午注定了要逃课,谁叫你不起眼的课程刚好排到了她约定的重大日子呢。她调皮了笑了下,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地按起短信来。
“语雯,今天下午我不去上课了。”
“女人,没事,知道你要去见你的木可哥哥,不过,你长这么有型,一定要小心色狼呀。”
“你什么时候变得比你们家兰姨还罗嗦了。好了啦,那你去不去上?”
“废话,当然不去啦。我的课是陪你上的,你要是逃的话,就凭我这身义气,我肯定逃。好了,不说了,我要去当我的神枪手了。”
语雯平时没啥爱好,就爱射击,从小就对枪支有特别的兴趣。她的日子里,除了陪缘儿,再扣除吃饭睡觉,就只剩那项事务了,就连顾妈妈都怀疑自己在医院里抱错孩子了,没办法,那个顾语雯还真是没有一丝大小姐的风范。
缘儿无奈地笑了笑,这死语雯……
她轻轻地拨开车里的窗帘,四点多的太阳依然不依不饶地晒着,还好车里开了空调,要不然早就热死了一大片人。榕乡快到了,因为,她已经看到车子驶过了一行行的榕树,榕乡的土壤就是这么特别,在这里,只能生长榕树。
榕乡给她的感觉特别的亲切,她六岁前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而且在这里,她遇到了那个让她心甘情愿等待了十几年的木可哥哥……
……
“木可哥哥,这棵是什么树呀?”女孩用小手指了指面前的一颗大榕树,那颗树足足有三层楼高,高大的树冠,浓密的胡须,还有一层层相互交叠的树叶……
“这棵是榕树。”男孩看了看树,又看了看女孩,继续用他的所学解释着:“榕树有很大很大的根系,可以从土里面喝到很多很多的水,所以呀,它一般可以长得很高大很高大。”
“哦,这样呀!那~~那这颗没有须须的是什么树呀?”女孩又指了指路边刚摘上去不久的小榕树稚气地问道。
“这棵呀,也是榕树。”男孩走过去,摸了摸那棵小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棵大榕树,说道,“这棵是小榕树,因为是刚种上去的,所以没有须须。”
女孩坏坏地笑了,于是她又指了远处一棵不大不小的榕树问道:“那那棵呢?”
“还是榕树呀。”依然是男孩斩钉截铁的回答。
女孩终于笑歪了,她捂着肚子,笑到全身乱颤:“哈哈哈,好你个木可哥哥,你只认识榕树吧,所以呀,在你眼里,所有的树都是榕树。哈哈哈,笑死人了。”
“不是啦,是真的都是榕树嘛。”男孩急了,急忙解释着,“谁叫你每次都指着榕树问人家那是什么树,你为什么都不指其他的树问人家呢?我懂很多东西的。家里的人都夸我是小天才,我才不是只认识榕树呢。”男孩的回答近乎耍赖。
“哈哈哈~~”女孩才不管他呢,依然笑个不停。
男孩嘟着嘴不满着。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榕树下,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魁梧的树冠,再看了看路边的那几棵小树,心底在默默嘀咕着:“难道,真不是榕树?”而他面前的那个小女孩,已经笑到快要严重抽筋了。
……
想着想着,缘儿不由地失控笑出声来,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他滑稽的表情,很是可爱。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应该是个大帅哥了吧……
下了车,走在儿时的山间小路上,那份惬意自然就不用说了。缘儿拨了拨轻飘的一头秀发,陶醉在这大自然的美丽熏陶中。路的两边都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榕树,如同阅兵的队伍一般,高大得有点威严。这不就是小时候的那些小榕树吗,缘儿拼命搜索着记忆,这里的一切,一点都没变,除了那些曾经的小树已经长成大树以外。
终于看到了那棵久违的大榕树了,它有高大的树冠,密密麻麻的叶子交叉重叠着,雄壮的树干,浓密的树须……缘儿抬起头,它,还是和以前一样高,一样壮。她顺势靠着大树干坐着,风轻悠悠的,这里没有大城市的嘈杂,倒是多了几分清新的宁静,突然,她好象记起了什么,急忙用手摸了摸左边的土地,这里,应该就是了……
……
“喏,给你!”男孩高兴地拿出两个紫色的瓶子,“漂亮吗?我找了好久呢。”
“恩。”女孩接过瓶子后便360度全方位地欣赏着,“可是,这要做什么用呢?”
“我们把自己最大的一个秘密写在纸条,然后放在瓶子里埋起来啊。等我们再见的时候,再一起把它们挖出来看看。”男孩满意地一边玩着手里的瓶子,一边说着自己的创意。
“哦!”女孩依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飞机。
“这是我在书上学到的哦,听说,这样可以帮助我们把一些不能说的话说出来哦,棒吧?”
“哦,”女孩迟疑了一下,“可是,可是木可哥哥,我好象没有秘密也。”
“啊?”男孩惊奇地看着她,“没事,那你就写见面以后想对木可哥哥说的话吧。”
“啊,那样啊,那好吧。”
两个小孩背靠背,在各自的小纸条上刷刷地写着,“不许偷看哦。”他们异口同声提醒着对方,相视一笑后,又转过头继续写着。
“木可哥哥,如果你不回来了怎么办?”
“我会回来的,惜缘,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再一起看秘密哦。”承诺往往都是不确定的,尽管男孩说得很坚决。
“恩。”除了相信他,女孩没有其他的选择,“放心吧,我会一直等你,你不回来,我不会自己偷偷去拆的。”
“惜缘真乖,以后木可哥哥娶你当老婆,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男孩幻想着将来美好的一切。凭他的家世背景,小小的他就知道,他绝对能给得了。
“恩,永远不分开。”女孩伸出了稚嫩的小手指,“喏,拉勾。”
“恩,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空气中两跟小指头紧紧地环绕在一起,那代表——一个约定。
……
装饰豪华的屋子里,棱角分明的脸孔,曾经也颠倒了多少女性的眼球,命运拼命想在他的脸上划下沧桑的记号,却只能使他的表情更为成熟和稳重。男人意兴阑珊地写着他最爱的艺术——楷字,每写一字,他都会停下来满意地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
“楷字写得好,同样也能象人的命令一样摄人心魄。”上官耀一脸悠闲的表情。
“耀哥,听说蓝柯今天会单独出行。”陆子印一边小心地研着磨,一边漫不经心地汇报着。
“哦,”男人突然停了一下笔,随后又继续着自己的龙飞凤舞了。“他还敢单独出行啊?这臭小子,倒是有几分魄力,我都有点喜欢他了。十四年前一枪没打死他,怎么现在又往枪口上撞呀!”
“耀哥,他可不单纯只是个臭小子啊。这几年,飞龙帮在他的带领下也是搞得有模有样的。”陆子印小心地提醒着。
“哼,”男人有点不屑,“我说他是臭小子,他就是臭小子!”
“恩!”陆子印对他的孩子气已经很习惯了,其实,他哪会不知道蓝柯还是有点本事的,只是,在他的心里,毕竟那只是个刚入江湖不久的小屁孩,想要真正和他开斗,还没那个格。
“找几个人,试试看他到底是不是个臭小子啊。”男人眯起眼,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啧啧赞赏。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挂掉的话,那他也不配再陪自己玩下去了。
“耀哥,真的要……”毕竟那也是个一帮之主啊,随意就搞掉他,到时候对方要拼死反抗的话,那也会,败到威虎帮的元气……“
“好了,现在去安排吧,手脚干净点就行了。”男人满意地停下笔,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抬头问道:“怎么样?”
“耀哥的字向来都是够劲道的。那~~耀哥,我去办事了。”
“恩,去吧。”男人的眼神始终凝视着纸上那刚写的四个字:舍我其谁!
……
蓝柯一手驾着车,一手握着手里精致的紫色首饰盒,里面装着一个美丽的传说。他熟练地转着方向盘,闲情逸致地,心里很是舒坦。就算她不在了又怎样呢,就当今天是个解脱吧。
突然,他冷眼瞥了瞥一直映在后视镜里的那两三辆黑色小轿车,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哼,该是甩掉你们的时候了。”
他放着杰克逊那些百听不厌的RUP,随着心情的升温,他突然踩紧了油门,任凭黑色宝马车在马路上乱窜。
后面的车辆一时来不及反应,一度在后视镜里隐没了身影。蓝柯贼贼地笑了笑,对自己高超的技术表示满意。只是,他未免也太小瞧对方了。因为,他刚降速不久,对方又开始紧随其后了。
“恩,好玩。”他又瞥了瞥后视镜,轻轻拨了拨自己的刘海。突然,他的脚死死踩紧油门,迅速调动着方向盘,车子一下子如同飞出去一般,高速驰骋着。这次,他没打算降低速度了。这毕竟是全新的宝马X5,在宝马车系中可谓是动力配置最强劲,速度最快的,而那些小喽喽,当然很快就被彻底甩掉了。
尽管如此,蓝柯的脚劲还是一点都没松,他的身体随着车里的音乐节奏不停地晃悠着。车子刚要驶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一辆车直直地从旁边的那个路口直窜出来,一路要撞向他。
“不好,”蓝柯的神经一下子高度紧张起来,因为,对方似乎想要同归于尽。他迅速转动方向盘,拼命踩下刹车,车子一个趔趄,哧得一声前面的两个轮子随即转了九十度角,只是对方的车已经完全撞了过来,他的车子最终不能与之平行,只是两辆高速度的车相互猛烈地摩擦着,迸发出一系列零碎的火花。
最后,对方的车一路撞毁了公路栅栏,直直冲进了悬崖,而蓝柯的车也跟着摩擦地飞了出去,由于剧烈撞击,他的头猛烈撞到了车内的方向盘,前面的挡风玻璃瞬间化成碎片朝面飞来,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只是,他在完全低下头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他车子的前面,挡着一棵大榕树……
……
“啊,”缘儿猛地被一场噩梦惊醒,原来坐久了,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当她重新恢复神智后,却再也记不清梦的内容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六点四十了,夕阳已经缓缓地要把最后一丁点的身躯也隐没到水平线下了,而他,还没出现……
天空的云彩已经红过了一遍,天色逐渐变黑了,头顶上的树叶沙沙沙地随风起舞着,他,不会是不会来了吧?不,不会的。她拼命地安慰着自己,抬头看着来时的唯一小路,期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却没有滴滴答答的提示,天色近乎全黑了,眼泪也趁她不注意,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掉,七点半了,她绝望地看着那条曾经他牵着她一起走过的小路,那里,除了空气,除了风,依然什么都还没出现。他,真的不会出现了。她咬咬牙,眼泪哽咽在喉咙里,她愤恨地握紧了拳头,对着空气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臭木可,你是坏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不知道喊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的的士,此时的她静静地坐在车子后座上,伤心欲绝地,不想说任何话,司机也不想打扰后面那个漂亮的女生,车里的气氛冷得一点生气都没有,为了打破沉寂,司机调了调车里的收音机。
音箱里逐渐传来女支持人清脆好听的声音,“许多人分离的时候,说好了,一定要再见;而许多年以后,当他们再见的时候,却只能擦身而过。如果这是注定的结果,那又为何还要相遇呢?如果一定非得相遇,为何还要留给彼此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呢?也许,命运不能告诉我们,但是,林心如可以告诉我们,现在要送给大家的是一首经典的好歌——《擦身而过》!”
我一直以为能够这样
看你到一百岁
所谓的完美
都比不上在你怀里安睡
我好累,好累
只要用眼泪撑住了不睡
好怕连梦里和你拥抱再没机会
就这样擦身而过
如果是注定的结果
何苦非要遇到你
遇到又为何爱我
就这样擦身而过
难道我爱你不够多
喉咙都快要喊破
有些话来不及对你说
就这样擦身而过
如果是注定的结果
何苦非要遇到你
遇到又为何爱我
就这样擦身而过
难道我爱你不够多
喉咙都快要喊破
有些话来不及对你说
眼泪总是会砖任何心痛的空子夺眶而出,缘儿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要碎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的默默等待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而,为什么做到的人,却只能等到心碎的落空……
林心如,你为什么要唱得那么悲伤呢,至少,你还是擦身而过了,而我呢,等了这么多年,连个“擦身而过”都等不到。缘儿呆滞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风犀利地刮着脸庞,有点疼,疼得有点冷,她无力地关上车窗,静静地坐着,眼泪再一次放肆地淌过她脸上的每一寸细腻的肌肤,只是,忘了留下泪痕……
而在她关上车窗之后,的士车刚刚驶过一个车祸现场:一辆黑色的宝马车笔直地撞在了一棵高大挺拔的大榕树上,半个车身凹陷下去了,而榕树旁边的公路栅栏已经被撞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