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雪月》洵梦尘

8、第八章 真言

　　“艾莎，你误会了，我这次不是来找你食戟，而是希望你能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担任一席执行秘书的职务，我想，一色的目的是和我一样的。”

　　“司学长，我只是以个人名义，要艾莎帮我处理一些预算报表而已，并没有要求她回评议会工作。请你也尊重她的个人意愿，多给她一些时间考虑，别令她为难。”

　　接收到司瑛士投来的凌厉目光，一色坦然道出自己的目的。

　　本来，他早已料到司瑛士会亲自找上艾莎，只不过他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间段，如今看来，有十杰第一席出面，艾莎要想过轻松日子，恐怕要花费不少功夫。

　　“一色，执行秘书的职责，就是辅助十杰处理事务，我知道她仍对去年的事件忿忿不平，所以，我才会给她一段适应时间，待事务能重新上手，再正式回到原来的岗位。”

　　司瑛士不想摆出十杰第一席的身份去对待艾莎，可一想起龙胆的提醒，他就觉得要坚持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再软弱下去，只会被其他人有机可趁。

　　“司学长，我今年已是二年级生，空余的时间不会太多，如果只是以代理秘书的身份处理一些杂事，我可以接受这份工作，前提是，时间能由我自己控制。”

　　对十杰评议会的怨念，直到现在都没有减少。

　　有了去年的前车之鉴，艾莎不会再让自己过度专注于秘书的工作中。

　　就如在巴巴多斯国休养时，幸平城一郎对她说过的话，今年是一个关键，她有自己的目标需要完成，不能再像一年级那样悠哉度日。

　　“没问题，我和一色都不会给你安排过多的工作，偶尔来一趟评议会就可以了。”

　　艾莎能妥协下来，司瑛士觉得是个好开端。

　　评议会的工作只是一个借口，要想和她恢复以前的关系，他与她就需要相处的机会。

　　不过，在此之前，在车站看到的一幕，仍旧令他耿耿于怀，那个语气狂妄的插班生，究竟和艾莎有何关系？

　　看来，他有必要去调查一番。

　　司瑛士思索着最近出现的不稳定因素，而艾莎则皱着眉，吃着午饭，开始为自己以后的学园生活担忧。

　　一色现在是十杰之一，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与高年级的学长相处，为了不让他为难，不给他造成麻烦，她接受代理秘书一职。反正只是代理的身份，随时都能走人，不会有后顾之忧。

　　可是，北原那边又该如何处理？比起其他芝麻绿豆的繁琐小事，北原的嫉妒心才是最可怕的。

　　一顿午饭，三人各有心思，从前菜吃到甜点，几乎花光午休的大半时间。

　　期间，艾莎与司瑛士之间没有太多的对话，两人只是聊了一下以前的往事，并没涉及其他话题。但她能感觉到，他有点欲言又止，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却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说出口。

　　其实，不说才是最好吧，有些事情一旦说开，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与其在意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今年要忙的事多如牛毛，除了学业，还有其他课程的训练，她真有点想念巴巴多斯的悠闲生活，比起尔虞我诈的都市生活，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天堂。

　　想起休养期间的趣事，艾莎忍不住拿出手机，想重温与乔尔一家的合影，可没等她打开相册，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于是，她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发现打电话过来的人居然是创真。
　　“抱歉，我先去接个电话。”

　　为免打扰其他人用餐，艾莎拿着手机，先行离席。只见她走到附近的一处开阔区域，那里手机信号较强，使用手机通信更不会被别人打扰。

　　“喂，是创真么？”

　　“打扰了，艾莎学姐，刚才文绪夫人打电话过来，说是快递公司送来的快件到了，要你放学后早点回极星寮，和大家一起拆快件。”

　　“今天也有我的件？”

　　定时接收快件是远月住宿生的日常之一。

　　虽说远月被外界说成是贵族学校，在里面衣食住行都无忧，但还是有不少学生的家长挂念在外念书的孩子，会不时从各地寄去家乡特产，以慰相思。

　　“恩，有几件全是外文说明的，应该都是学姐的，不过文绪夫人说也有我的，可我一看那堆外文就头痛，到时候可能要麻烦学姐帮我看一看。”

　　“好，没问题。”

　　艾莎与创真的交谈还不好两分钟，可在司瑛士的眼中却宛如过了世纪般长久。

　　他手中的汤匙搅伴着杯中的巧克力慕斯，如同此刻的心情般，甜意中夹着焦躁不安，即便今天的目的已大功告成，他也难以挥去潜藏内心的隐忧。

　　“你觉得这样好吗？司学长，评议会内部的人不一定像你我一样，同意艾莎的回归。”

　　趁着艾莎离席去接电话，一色敛去脸上的笑意，神色凝重的对身旁的司瑛士说道。

　　“哈哈哈，原来你是在担忧那件事啊。”只剩下两个男人的餐桌，谈论的话题也不禁变得严肃起来，司瑛士浅笑着，给予一色另一个惊人的答案，“你应该很清楚，在远月，料理就是一切，只有强者才能得到话语权。既使是评议会内部的秘书一职，也会按照能力高低给予权限。至于艾莎，她很了解评议会的一切，也对自身的能力有信心，当初的插班生考试中，他能把我和龙胆当成透明人，现在这些压力又算得了什么？”

　　“那司学长是想要她的能力，还是其他？”一色很想知道，司瑛士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一色，我是一个贪心的男人啊，她的能力，她的一切，我都想占为己有。”

　　一顿午饭产生数个疑问，艾莎完全不知道两个男生之间的对谈内容，更不知道在餐厅外面，也有一个人影正用怨毒的目光死盯着她的不放。

　　一场难以避免的食戟就这样落下怨恨的种子，谁也料不到，在那场食戟到来之前，还会有更加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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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依始，随着高中部有新生进入，送进远月校内的快件也跟着增多，极星寮的学生们也是这时期迎接这波快递潮，并在宿舍里互相帮忙，解决着堆在宿舍大厅里的快件包裹。

　　“今年这数量可真够多的，除去艾莎的国际快件，你们几个的数量加起来也够可观的。”

　　晚饭前夕，文绪夫人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大厅，把堆成小山的快件进行分类，然后再让学生们当场拆包，顺便把拆出来的包装材料一并处理掉。

　　悠姬、凉子、小惠的快件都是家里寄来的特产，丸井和伊武崎则是烹饪里用到的东西，而一色是家里寄来的精致瓷器。

　　艾莎的快件量是宿舍里最多的，当地寄来的有两件、法国有三件 ，香港一件，在这堆满是各国文字的快件里，她还找到创真的快件，寄件地区是美国纽约，寄件人嘛，当然就是他的父亲，幸平城一郎。

　　“给，创真，这是你父亲寄给你的国际快件。”艾莎把一个小纸箱从快件里挑了出来，并把它推到创真面前。

　　“谢谢学姐，幸好有你帮忙，不然，我快被那堆英文绕晕了。”

　　不用在一堆外文快件里徘徊，创真接过小箱子，刚想拿起美工刀拆开，却不禁感到疑惑起来。

　　他老爸在去工作前，只说过会不定时寄生活费回来，从没说过会从国外往日本寄东西，难道，是家里要用的摆设品或工具？

　　越想越不对劲，创真用美工刀划开纸箱的胶带，慢慢拆开数层的包装，不一会儿，谜底揭开。
　　原来，快件里装着的东西是一个木制的刀具箱，箱中还有一把崭新的菜刀和一张白色的卡片。

　　他能认出来，那是父亲的笔迹，但是，卡片里面的内容有点令人生气——

　　“工作休息之余，在纽约某家商店采买厨具时多买了一把，反正是便宜货，你就尽管用在实技课上吧。”

　　便宜货用得着包装精美兼远渡重洋的快递回来么？

　　创真在心里吐着槽，实在难以捉摸自家老爸的心思，他把刀重新放好，打算待自己升进二年级时再使用这把新刀。

　　无论是贵价物品，还是便宜的大众货，对分隔两地的父子而言，这把多出来的菜刀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慰藉。

　　“老师还是老样子，总是说反话，那把刀可不是他说的便宜货，是特别订做的高级品，他是想把它当作入学礼，给你一个惊喜吧。”

　　艾莎拆完自己的快件，接着把快件里拿出的东西全集中到一个大纸箱里，打算一次性搬到自己的房间。但箱子才刚上手，她的右肩就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手里的箱子也跟着滑了下来。

　　“学姐，小心！！”创真急忙上前接住下滑的箱子，“你的肩膀还有伤，怎能搬重东西呢，快坐下来休息，这些重活就该交给学弟我来做。”

　　“是啊，创真说得对，你这个说谎的家伙，快把止痛药吃了，好好休息。”不知何时，一色已从厨房里倒来一杯温开水，手里还拿着止痛药，“要不是看到快件里的药品，我真不知道你要瞒多久。”

　　“我没说谎，刚才只是些后遗症而已，坚持服药就能彻底消失。”

　　艾莎接过一色手中的水杯，吃下医生开的止痛药。

　　“艾莎学姐，上次我就想问你，你的肩膀和手臂为何会留下那些疤痕？”把艾莎的箱子放在地面，创真问出这些天藏在心里的疑问。

　　“那些伤嘛……说来话长，有空再告诉你实情。”

　　过往旧事不提也罢，或许去年的事件纯属特例，到创真这届不会再发生同类事情，可评议会的行事方式谁又能猜得准，今年的秋选能顺利结束就很不错了。

　　“嗯，那我先帮你把这箱东西搬上楼吧，说起来，里面不就是书和工具么，这重量不轻啊。”

　　再次抱起地上的纸箱，创真发现里面除了书本和画具外，还有一盏奇怪的灯，那不会是用来照明的吧，那样式看起好怪异。

　　“远月学园虽是日本最顶尖的烹饪学校，但在课程的安排上仍有不足，因此，我在课外修习了别的课程，箱子里都是老师们寄来的作业题。”

　　艾莎不是自虐，而是进入远月学习前，就已经以函授的方式学习与烹饪相关的课程。

　　如今在远月升上二年级，她的手臂又恢复正常，以前落下的功课自然就被老师们堆到一起，在日后进行集中解决。

　　“那以后有空能教我吗？老爸对我说过，如果在中华料理上遇到问题，可以向你请教。”

　　“好啊，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教你。”

　　“那就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