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知你》舞文兮

5、追命

　　若希见张晨如进了院子，转身就快速向街道的另一头跑去，看着前面是菜市场直接就挤了进去。早上的菜市人流涌动，若希个子小趁着空当就往里面钻，很快两个追他的男子就被甩掉了。
　　出了菜市，若希往偏僻的小巷走去，这县城他不能再待，现在他的踪迹被发现后面肯定会加派更多的人手过来，到时候情形就更麻烦了。
　　若希在巷子转了两个弯见没人跟来慢慢放下脚步，思量着怎么离开这个县城，就在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前面路口突然冒出一个黑衣人，回过头，来的路口也被两人堵住。
　　“小少爷，跟我回去，夫人很担心你。”后面的黑衣人丢下手中的烟头，一步步朝若希靠近。
　　“回去？我可不想白白便宜了那女人。”若希看着他们西装上的标志，虽然差别不大，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少爷，你一个人在外面危险万分，夫人她肯定能保护你，快跟我们回去。”前面的黑衣人也步步紧逼过来。
　　若希看着巷子两边高高的院墙，翻过去是不可能的，和他们硬拼也不行，不过哪怕是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若希看着前方的一个人，只能从此处找突破口了，就在黑衣人靠近他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时候，若希双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借力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就落在黑衣人身侧，黑衣人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去拉若希的胳膊，若希抬腿就往他膝盖处踢去。
　　依黑衣人的身手怎会打不过若希，但怕伤害到他，所以只能硬扛着若希踢来的一脚，然后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少爷，跟我回去，外面真的很危险。”
　　若希抬起脚踢在黑衣人胸口，顺着黑衣人向后偏倒的方向双手向前平举，被拉住的T恤就脱了下来，若希趁机向巷子另一头跑去。
　　后面两个黑衣人见到若希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挣脱了包围，抽出身后备好的手枪，从跪在地上黑衣人手里一把抢过若希的衣服快速的缠绕在枪口，直接朝向前方射击而去。
　　“你们做什么，会伤到小少爷的。”跪着的黑衣人话还没说完，脑门就被枪口抵住，然后扳机扣动。
　　“将它处理干净，我去追。”黑衣人快速的朝若希逃走的方向追去，就在出巷口的时候突然一辆大木板车挡在他的前面。
　　“小希希快跟我来。”张晨如将大板车用力向前推，上面放着的馊水桶就直接滚落下去，然后她转身拉住若希就往前面跑去。
　　黑衣人躲开滚来的油桶、泼下的脏水，再看前面两人时，他们已经跑到另外一个巷子口，他忙举起手枪开了两枪。
　　“M05，菜市后面居民区，请快速包围。”黑衣人见两人跑掉，拿出对讲机请求支援。
　　“封锁小少爷在这一带的消息，一定要在夫人得知之前将事情摆平，不然大小姐追究下来没好果子吃。”黑衣人对着对讲机里命令道。
　　“小......小希希他们是什么人，还有......还有枪。”张晨如这辈子是第一次见到真枪，而且还开枪了，虽然枪被衣服消音，但那枪响声震得张晨如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若希被张晨如护在怀中，躲在一户人家后院放着杂物的小树下，“你这女人不要命了吗，快离我远一点。”
　　张晨如将若希搂得更紧，注意着外面得动静，“小希希你这么危险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啊，你是个孤儿，能和别人接下啥冤仇？”
　　若希的脸埋在张晨如的胸口，听着她快速跳动的心跳，这女人其实怕得要死却执着的保护他，“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他们的目标是我。”
　　若希仰着头看着张晨如小声的说着，也许是被她的行为触动，态度也没有之前的傲慢，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看着一张女人的脸说话。
　　“将这片居民区围住，一定不要让他跑了。”黑衣人的喊话从院子外面传了过来。
　　张晨如马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等黑衣人声音慢慢消失才开口说道：“小希希他们找到你，你是不是就完蛋了？”
　　“嗯，那女人一心想除掉我，这次我跑出来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所以你如果不想被连累，就离我远一点。”
　　张晨如知道若希背后一定藏有秘密，如果他是孤儿会有这么多人来追杀他？就是不知道哪个女人如此狠心要对可爱又帅气的小希希下杀手。
　　“小希希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别害怕啊。”张晨如自己那颗急速跳动的心没平复下来，却一个劲的安慰着若希。
　　“你不怕死吗，若被逮到了，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我怕死啊，还没结婚生孩子，还没孝敬爸妈，还没到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所以哪里死得瞑目。但是如果我不救你，小希希你就会比我更短命，比我更可怜。所以我不会丢下你，我会想办法将你带出去。”
　　若希在听到张晨如这一番话后，再看张晨如时就觉得她周身泛着如太阳女神耀眼的光芒，温暖得让人心里生出敬仰之情。没有华丽的言语，她朴实得不带任何心计与目的，内心善良悲悯万物。
　　“那我们怎么才能逃出去，现在居民区已经被他们重重包围了。”若希用商量的语气对张晨如说道。
　　“上面行不通我们就走下面，小希希你等我一下。”张晨如说完就朝院子里面走去，在晾衣绳上取下两条毛巾一件衣服，然后将毛巾用水打湿走了回去。
　　张晨如将一条毛巾与衣服递在若希手中，“小希希衣服穿上，用毛巾将口鼻遮住，我们从下水道出去。”
　　“下水道，走得通？能想个其它好一点的法子吗？”
　　“没有更好的办法，一会他们就找进来了。”张晨如拉着若希走到院中洗衣台，然后顺着流水确定下水道的方向。
　　张晨如打开后门，往青石板的路面看去，在不远处花盆下看到了下水道的井盖，张晨如看着巷道里不时有黑衣人的身影经过，急忙将门关好退了回来。
　　“小希希你先藏好，我穿件衣服去将井盖打开，一会过来叫你。”张晨如说着取下院中晾晒着的一件大花衬衣穿在外面，在杂物堆里拿起一根木棒走了出去。
　　很快张晨如就折了回来，在门边看着外面没什么动静拉着若希快速的走出去，蹲在井盖边的花架子下。
　　若希看着旁边断成两截的木棒，这女人肯定用蛮力将井盖拗开的，也亏得她力气大，不然如那些娇生惯养的女子哪里能奈何得了。若希看着张晨如用毛巾将自己口鼻捂住，越身就跳下了下水道，在她脚踩入污水后，一串串黑色的气泡冒了出来。
　　若希闻着让人犯呕的气味，将头从下水道井口移开，“笨女人，这下水道这么小怎么走，而且里面全是污水淤泥，通往何处也不知道。”
　　张晨如知道若希嫌下面脏，但是现在性命攸关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小希希，试一试总比死了强，快下来，我背着你不会让你踩进污水里面的。”
　　“我觉得死了也比这样强，......”若希话说了一半就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在井口急得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小希希快跳下来，我接着你，快跳啊。”张晨如伸着手臂着急的催促道。
　　若希看着巷口出现的黑衣人，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发现之前，一咬牙纵身向张晨如的怀里跳去，“走，他们过来了。”
　　张晨如用花衬衣将若希的头部裹住，让他趴在她的肩膀上就往下水道里钻去，待两人消失在井下时，上面传来黑衣人说话的声音，“你看这井盖，难道小少爷从下水道逃出去了。”
　　“你觉得可能吗？依小少爷的性子死也不会下去的，快到其他地方找找。”
　　张晨如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污水里往前走，就算鼻子嘴巴被毛巾围住，也闻得到腐烂刺鼻的味道，在转过一个弯后，下水道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光亮。
　　“小希希，我裤兜里有手机，快拿出来。”张晨如背着若希忍受着窜入口中的恶臭味说道。
　　若希已经被臭得脑袋发晕，他觉得死在上面真的比臭死在下面强，现在听见张晨如让他摸手机，将头埋在她的后颈处，伸出手就往她裤兜摸去。
　　“女人，你这手机没有手电筒，怎么办，我真的快被臭死了。”若希真的受不了了，不免说出的话带上火气，他想要新鲜的空气，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屏幕是亮的，小希希我们没有退路，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带出去，再忍受一下。”张晨如说完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就朝里面走去。
　　在若希将屏幕对向前方的那一瞬间，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上方与周围全是一层层的黑色污垢，岔开的下水口不断有污水排出来，整个下水道里全是各种垃圾粪便，还有腐烂长着虫子的动物尸体，而张晨如却背着他站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