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门诊》逐影

20、第 20 章

　　“非让你们死在我手上不可。”
　　愤愤地在街上走着，薛玉不满地叫嚣着。幸好现在是入夜，才没有当她是鬼看。人一倒霉真连喝口水都会噎着。她那辆新买的法拉利从医院开出来不多远就无故的抛锚，打电话回家却没有人接，而往常不时开过的出租也不知都躲到哪儿去了，连个影也不见。
　　‘都死到哪里去了？’在大街上无目的的瞎逛着，薛玉就是不想回去面对一整幢空荡荡的房子。
　　“唉哟！……哪个不长眼睛的，你走路不看前面啊！你也不瞧清楚了我是谁！”无故被人撞了一下，薛玉没来由地把火气全发泄在那人身上。在看清了那人一身的工装，薛玉骂得更凶。“什么东西，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加上你那条命都不值那个价。”
　　落破的男人显然也上了火，本来想一走了之却在薛玉的叫嚣过后又折了回来。“老子就撞你了怎么样，有几个钱了不起了吗，老子当年也是拿钱砸人的。”
　　“那你现在还不是叫化子一个，渣子。”心里满满的怨气倾巢而出，薛玉骂得更为顺口。“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一了白了。一个男人活到这份上也真可以的……　……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
　　见男人露出凶狠的神情，薛玉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冷清的大街上寥寥无几个人，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会笨得来淌这浑水，而自己又处于劣势的被逼进死胡同，薛玉这才后悔趁一时口舌之快多说了两句。
　　“我管你是谁，反正老子什么也没了就算进局子也不过再蹲几年。”男人恶狠狠地说，“把钱全交出来。”
　　虽不甘情不愿，但为了安全期间，薛玉仍是把钱包仍了过去。
　　“身上的首饰。”男人张了张嘴，露出一口因长期吸烟而染得发黄的牙。
　　拉下项链耳环，薛玉全仍了过去。
　　男人见到手上那些伸直钱的东西满意地露出了笑：“够我过上好一阵了。”
　　见男人转身要离开，薛玉才松了口气。这些牢里出来后放荡的无业游民多数以抢劫为生，早知道这里鱼龙混杂治安不好她早回家了，不然不会害得她平白损失那么值钱的项链。不过幸好没害着她，谁知道这些人为了钱会做出什么事来。为了钱……　……
　　“等等！”
　　听到身后的叫唤声，男人不同转过身：“怎么，还舍不得我走？”
　　男子咧着嘴走了回来，虽然眼前的女人老了些但还算风韵尤存，好久没找女人了，这个也算入得了眼。
　　“想不想攒笔大钱？”见他靠了过来，薛玉又后退了几步。
　　男人的眼睛在听到‘大钱’后发亮起来，今天真是好运气。
　　“只要你为我做件事，我保证你可以回到以前拿钱砸人的日子。”见到男人贪财的样子，薛玉心中暗喜。
　　钱，果真是个好东西。

　　“别那么紧张，我都不怕你们担心什么？”端正地坐在病床上的柳宗远看着在他面前来回走了不下十几回的姐弟俩，不由眼花了起来，“坐下吧，我头都晕了。”
　　“没事的。”宇恩推着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今天是柳宗远手术的日子，一早寒瑶、宇恩及至远就来到医院。薛玉算是露了露脸，又走了。看着手术时间的逼进，寒瑶及至远越是不安。
　　“担心什么，就算救不活我。后事我也都交代好了，你们没什么好操心的。”快做手术了，柳宗远反而稳如泰山。
　　“爸，你不会有事的。”至远还是坐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哪有人咒自己早死呢？
　　“宇恩，我们真的不可以陪进去吗？”寒瑶这个问题已经不知道是问了第几遍了。
　　“平常是可以，不过这个手术有难度又有一定危险。主刀医生不能受一点点的影响。我们还是在外面等比较好。”搂着寒瑶坐在身侧，宇恩再一次的说服她。
　　“对了，还有件事我要先交代。”
　　“爸，你不要一副快不行的样子行不行？”至远搔着头，难有人那么愿意交代后事的。
　　“万一手术不成功，我半死不活的成了植物人。你们还是让医生对我安乐死好了。反正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赖活着不如好死。”柳宗远算是想开了。
　　可柳家姐弟的反应则是完全的反弹。“不可以。”
　　“爸，你别自己吓自己，不会有事的。张大夫不是最好的医生吗？由他主刀成功率很大，你现在只需要想想等身体恢复了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哪儿玩。”寒瑶拦住急得跳脚的至远，不让他再来回晃悠。
　　“好……好，我就想想我以后的外孙、外孙女长什么样子。”柳宗远乐呵呵地坐在病床上全无手术前的害怕。
　　“柳老先生，我们送您去手术室。”护士和几名医护人员从外面走了进来，准备推柳宗远进手术室。
　　“爸！”柳宗远被移到手推床上，寒瑶上前握着他的手。说不怕是假的，那些话都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虽然手术成功率不大，但她仍是往好的地方想。连奇迹都可能发生更何况他们也都会有机会的。
　　“好了……好了，怎么反倒要我这个老骨头来安慰你们？我可还没怎么样，眼泪留着等我真的进了棺材再哭也不迟。”眼见护士要推他去手术室，柳宗远抢先开口，“宇恩，我女儿拜托你了。”
　　“知道！”
　　“他会没事的，对吗？”
　　“会没事的。”

　　“醒了？”
　　“我怎么在家里？”见着周围熟悉的摆设，寒瑶一时想不起几时回的家。
　　扶着她半坐在床上，宇恩并未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倒了杯清水喂到她嘴边。
　　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寒瑶努力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好像在医院晕倒了。她为什么会晕倒？……好像是张医生告诉她……
　　“爸！……我爸爸怎么样了？”杯子落在地上，撞击着地面发出破碎时独有的清亮声。“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寒瑶，冷静点。你爸爸已经死了。”不忍见她再像在医院里一样发狂，宇恩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死了！？……她作好心理准备的，但当医生告诉她这个恶耗时，她仍然不相信。为什么？为什么她才和父亲过不不足多久的亲人生活，上天就要夺走他的生命，二十多年了，她有二十多年的生活历程要与他分享。
　　“怎么，你在和开玩笑，他还说要和我一起去打高尔夫，要我陪他去旅游。他还没参加我们的婚礼……”
　　宇恩用吻封住她的言语，他知道她心痛，而见她如此他的心也跟着翻绞起来。“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埋在宇恩的怀里，寒瑶放声哭着，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身体不住颤抖着。
　　“傻瓜，还有我在。”宇恩知道寒瑶在怕什么，亲人的失去使她害怕，她害怕老天给了她一丝眷恋又夺走了好更亲切的人。看着寒瑶开始晕晕入睡宇恩庆幸着在水里加了镇定剂，抚着她媚丽的脸庞，宇恩把她平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准备离开。
　　宇恩刚一起和身却又坐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寒瑶抓紧了他的衣角。不由地他嘴角弯成了优美的弧度。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微眨着惺松的眼皮，寒瑶转醒了过来。宇恩的脸部特写却意外地跳入她的眼中，他们怎么睡在一张床上？
　　审视着两人的衣着，寒瑶才放心地嘘了口气。她没有‘强占’他。只是拉住了他的衣角不放人而已。蹑手蹑脚地拉开薄被，寒瑶下了床，脚才触及地面身后就传来了声响。
　　“醒了吗？”将有些发颤的寒瑶重新抱回床上安顿在自己怀中，宇恩体贴地询问着中。她受的打击太大他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我想去弄点吃的。”尴尬地扭动着身体，寒瑶不习惯这亲密的姿势。虽然早做好了嫁他的准备但每每在他怀中她不是羞涩的。
　　“我的厨房才刚修好。”将头枕在她脖间紧紧的环住她，让她熟悉着他的味道，宇恩意起了挑逗她的兴致，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的耳垂。
　　“宇……宇恩！”一股热流不由地在全身涌动，寒瑶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将唇移到她唇上深吻了一番，宇恩才放开她。但仍将她环在怀中外面的天气已转灰，他们睡了很久。“饿吗？我去做。”
　　“不用。”贪恋着他的温柔，寒瑶孩子气地反抱住他。
　　把薄被拉高盖住她，宇恩在寒瑶的额头轻吻了下。“我有话跟你说。”
　　“嗯。”把手从他的腰际收回，寒瑶和他分了些开来，在见他拿起床边眼镜时伸手阻止。“在我面前不要戴眼镜。”
　　寒瑶一直知道宇恩是没有近视的，之前并不关注直到得知他是‘双面CLUB’的一员才知道他以此来遮掩自己的戾气，及吸引人的双眸。他深情地注视只属于她一个。
　　将眼镜放回原处，宇恩又偷吻了她二下。“明天开始你要搬回家住。”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刚才还含情脉脉的他为何在下一刻要她回到对她来说已毫无意义的家？
　　“寒瑶，我只是想尽快解决一切的纠葛。律师一定会在明天宣读遗嘱，而你父亲纵然不把公司过度到你的名下也会把大部分流动资金给你。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幢房子也会注册在你名下。”见她不再挣扎宇恩才又将滑落的薄被拉起，刚才的挣扎已使得寒瑶单穿的大衬衫松开了二棵扣子，他们之间的爱情不是帕拉图式的，刚才的亲密已激起了他的反应。
　　小手轻抚上他担忧的面容，他比她更害怕她离去吧！聪明的她自然知道他的决定。“我们要分开很久吗？”
　　“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宇恩再次将心爱的女人纳入怀中，“记住我一直在你身边。”
　　伸手抚着她白皙的脖子，勾出那颗猫眼石。“不要让它离身。”
　　短暂的分别虽为了幸福的将来，但一想到将离开这温暖的怀抱寒瑶的心空了起来，他是她的全部啊！
　　“我去弄吃的。”不去看那双状似忧郁的眼睛，宇恩狠心地下床。每多看她一次，他会多一分不舍，不放不开她。柳宗远的死使他们的计划受阻，他也不得不改变计划。而这次的赌注是她，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不能有一丝动摇和分心。
　　“寒瑶……”一双柔软的手自宇恩身后环住他的腰，阻止了他出门的步伐。一股幽香也随即侵袭而来，严重骚扰着她平缓的气息。
　　“我们有很久不能见面了！”寒瑶紧紧的环住他，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双手颤抖着解着他上衣的扣子。
　　抓住她不安份的手，宇恩拉她到身前不相信一向稳重的她会如此主动。刚才紧着他背部的女性曲线早击起了他的反应。现在寒瑶仅着一件大衬衫，胸前又少扣几个扣子地站在他面前，又深情的看着他，他不知道是该狠狠地吻住她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地送回床上。
　　献上自己纯洁的吻在他的唇边落下亲吻，“我们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