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烟》那年北北

7、柒

　　周三晚上下班后赵潮和董远远一起吃饭，刚坐下赵潮手机响了：＂喂，刚进来，青年路，那你快到了给我打电话。＂路盻回父母家简单的吃了晚饭，这些日子一家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约定好米可隔几个月就会来北京看姥姥姥爷，父母不再过问路盻感情的事，她自己也觉得还需要和赵潮磨合一段时间再介绍给父母。赵潮出去到地铁口接路盻过来，董远远在玻璃窗内看到俩人虽没有肢体接触，可仍可通过眼神，笑容看出她们的内心是快乐的。赵潮接过路盻脱掉的外套和自己的放在一起，＂远儿，这是路盻。＂，＂董远远，我发小。＂路盻看着对面这个女孩儿眼睛仿佛都会说话，＂路盻姐好。＂董远远拿起茶壶把路盻面前的茶杯倒满，＂谢谢，没打扰你们吃饭吧。＂，＂没有，哪能呀，路盻姐吃什么再点点儿。＂赵潮看着两个女人，根本不用自己来缓和气氛，安静自在的喝茶就可以了。出了餐厅，董远远找借口先坐地铁走了，赵潮和路盻俩个人往车库走，打开车门时路盻突然说：＂赵潮，你搬到我家来吧。＂，＂过一段时间吧。＂赵潮平静的回答仿佛知道她要在此刻说出这句话，路盻也觉得自己太唐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把路盻送回家，开门就看到段然穿着睡衣在沙发上做面膜，＂回来了。＂段然拍着脸小心翼翼的说，看到这一幕本想和赵潮聊会儿天儿的路盻也没了心情，＂你回去吧，小心开车。＂赵潮点点头转身出了门。路盻看了一眼段然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家居服然后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不是拍戏去了吗？＂，＂别提了，投资方资金链断了，无限期搁置，我又失业了。＂，＂哦。＂路盻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让段然看出了端倪，＂你刚把赵潮带回来是不是想那个，让我给破坏了？＂，＂去你大爷的，我俩还没到那步呢。＂，＂啊？这不是你风格吧，是谁第一次见人家小姑娘就给拽到卫生间里强吻了。＂，＂这次不一样，我很认真的，我想长远的发展这段感情。＂，＂嗯，看的出来。＂，＂所以，段然，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你能不能另租个房子住，房租我出。＂，＂别用这种苦情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了，尽快找房子。＂
　　周日路盻来赵潮家和赵妈做饭，都忙完了赵妈说：＂小路，赵潮在房间睡觉呢，去把她叫起来吃饭吧。＂路盻打开房门，走到床边半蹲着观察赵潮的脸，第一次见到就被这张脸和人格魅力所迷住，再后来三番五次的被她无情的拒绝，可这张脸就像有魔力，看到，想到都会让人心里酥麻。路盻此刻只想低头吻上这张脸，慢慢靠近，再近一点儿，脚底一滑整个上半身摔到赵潮身上，被砸醒的赵潮歪头看着在自己脖颈旁的脑袋，＂你干嘛。＂，＂哦，那个，想近距离观察你。＂，＂是吗？＂，＂不是，想亲你。＂，＂那现在是要怎样，你趴在我身上？＂，＂想看看亲着亲着能不能顺便把床也上了。＂俩人对视着淡定且自然的说出不正经的话，路盻撑起身子却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鼻息打在赵潮的脸上，然后向下，亲上她渴望已久的唇片，辗转，很轻，赵潮的手被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只好默默承受着，路盻把被子往下拽了一些露出赵潮的锁骨，转战到那不再温柔的亲吻，用牙齿咯出痕迹，＂嘶。＂赵潮刚要阻止路盻的进攻，门外传出赵妈的催促：＂快点儿出来吃饭啦。＂，路盻专心的啃咬，赵潮无奈只好用力把手抽出来拍拍路盻的后背，＂妈催咱们出去吃饭了。＂，嗯。＂有些扫兴的路盻抬起头在赵潮的嘴上又亲了一下后起身整理衣服，赵潮也起来穿上外衣理了理头发，然后拉着路盻的手出了房门。
　　也许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只要相爱就可以克服一切没有预兆的苦难。学校放寒假了，路盻计划着和赵潮去英国走走，然后去看望米可，赵潮回单位安排了假期，下周二晚上的航班。周五晚上赵潮接到紧急电话要求立刻回到单位，现场因天气原因滞留大批旅客并已经和工作人员发生冲突，赵潮赶到时机场服务台一片狼藉，受伤的同事已经被送到医务室，打人的旅客被控制住，赵潮利用扩音器说：＂大家冷静一下，我是这里的主管，所以我说的话会算数，刚才已经跟航空公司那边沟通，会安排大家今晚住到酒店，如果明天天气准许起飞，大家一定是最早登机的一批旅客。＂毕竟闹事的人是少数，剩下的旅客按照其他同事的引领到门口去等酒店大巴，赵潮到医务室看望了受伤的同事，还好是皮外伤，又回到办公室给总部打去电话说明情况，忙完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刚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手机提示收到信息：赵潮，你睡了吗？，发件人是黄灿，赵潮握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直到屏幕暗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开那条信息开始回复：还没睡，单位这边出了点儿紧急情况刚处理完。没有问为什么这么晚问她睡没睡，也不想知道她那边在干嘛，只是很直白的回答就好，信息空了好久才回过来：我看到群里发的照片了，说挺严重的，有人受伤，你没事吧。没事，都处理好了。赵潮揉揉眼睛，已是疲惫不堪，可这样的对话她不知道如何结束，黄灿看着照片上的赵潮穿着制服一脸严肃的样子，是她很久没有见过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一点儿。发了一张照片过去，赵潮打开看着图片上的自己：是啊，很久没有理过了。以前都是两个人一起去理发店，也都是在黄灿的催促下她才会去，黄灿有些恍惚，原来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周日我回趟北京。赵潮下意识的回答：好，到时候接你。也许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没变的会不会只剩下这些表面的框架。
　　凌晨一点黄灿拉着一个很小的旅行箱走出机场，往车库走去，赵潮的车停在老地方，下车把黄灿的箱子放好，往市区开去。＂头发这么长也挺好看的，别剪了。＂黄灿侧头看着专心开车的赵潮，＂嗯，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是啊，以前都得我催着你去理发的。＂不知道为什么从黄灿上车后赵潮就感觉到她的伤感，车开到楼下，拉着行李箱和黄灿一起上楼，进门后看着所有家具都用苫布盖着，黄灿走向卧室把门打开，接过赵潮手中的箱子，＂今晚别走了，睡这吧。＂赵潮点点头，和黄灿一起把床上的苫布拿掉，然后收拾了一下被褥就脱掉外衣躺了上去。＂赵潮，我这次回来谁都没有告诉，只是因为很想见到你。＂，赵潮看着她，手被握紧，然后感觉肩膀的衣服被打湿，不能问，不能说，就让心底的相思在今晚释放，赵潮翻身抱住黄灿吻掉她的泪水，如果还有明天过了今晚我们都退回到老朋友的位置上。黄灿只在北京停留一晚就飞回去了，赵潮没有送她，她知道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尽头，她恨自己的自私，恨赵潮在她面前的软弱，这一晚把她们之间辛苦建立的所谓的美好全部打碎，原来用情至深到最后却沦为如此下场。
　　路盻前几天和赵潮约好去商场给米可买礼物带过去，赵潮在路盻家楼下等她，上了车，赵潮并没有开车的意思，＂怎么了，不舒服，昨晚没睡好？＂，的确，赵潮的脸色很不好，＂路盻，我想我不能陪你去英国了。＂赵潮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为什么，单位有事？＂赵潮摇头：＂对不起，我们，分开吧。＂，＂你说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路盻意识到一定是有事发生了，＂黄灿昨晚回来了，我们上床了。＂赵潮满眼通红的看着路盻，＂你俩这算是旧情复燃吗？＂路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句话，＂她回去了。＂，＂那就是你们不会在一起了？＂，赵潮没有回答这个可笑的问题，却流出了眼泪，＂赵潮，你听着，我不介意你俩做过什么，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路盻心疼赵潮，她此刻的哭泣像刀子一样戳到她心上，也许发生了这件事她们才真正的可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