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序章之不是王子与公主 ...
-
基于之前的故事设定很白痴,语言也极度缺乏画面感,所以枪毙它!从头来!推翻了早前绝大部分的人物设定,包括身份、年龄、故事发生环境等等,应该会是个全新的故事,我只是说应该哦,估计是……也许是……大概是……
我惭愧到死,且我一死再死……
————————————————————————————————
“不想当天鹅的鸭子不是好鸭子……”
“你就在这儿鬼扯吧你!”
“就是就是,你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天之娇女哟!”
听到道具房后面的小杂务间里传出的那搞笑的一句“鸭子理论”,和若干个女声的起哄调笑之
后,嘉柏冽终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略带苦涩的微笑,俊秀的脸从扭曲的边缘被挽救了回来,
顾不得身后那面灰突突的墙壁上因为长期闲置而沾满的灰尘会毁了他干净整洁的白衬衫,用袖
子抹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长长舒出一口气,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整个人虚弱地靠了上去。
太好了,她真的在这里!
在他快将整个摄影场都翻了过来,就快绝望的时候,让自己消失在某一特定区域的办法有一万零一种,如果一个人存心躲你,像他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要想找到又谈何容易——还好,他还没忘记这个地方,而她恰巧也在这里。
这里是他最后的希望。他真怕她故意躲起来,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衔着除他之外没人见过的
冷笑冷眼看着自己的杰作——没错,她的杰作——她要看他到底能有多狼狈!
他清楚得很,从某一天开始,他在她眼里成了马戏团里小丑的代名词,耍着猴戏,全部的价值
仅仅供她娱乐而已。她时不时扔给他一颗腐烂的桃子,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看他吞咽不下的尴尬
表情罢了。
挤出个苦笑,感觉虽然酸涩,心情也依旧不明朗,但他不在乎了!找得到至少还代表着会有也
许会有转机——昨天经由她手卖出去的祖屋,合同要到明天才会生效,这之前只要能说服她,
一切也许会有转机。
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小时前小阿姨靳雅琛哭哭啼啼打来找他,断断续续将那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
息告诉给他的时情形。
祖屋的佣人刚刚接到了一通神秘电话——对方声称已经和房产持有人签定了两日后自动生效的
房屋买卖合同,位于近郊的靳家祖屋及其附属绿地即将易主,并要求现在住在里面的所有人于
后天之前搬出,稍后即会派律师上门确认和处理善后事宜——大概是过于紧张和激动造成,靳
雅琛一张嘴声音就完全走了调,叙述时原本就尖锐声音更是比平时还高了八度,勉强叙述完事
情的梗概泪水就一发不可收拾:“你说,你姨夫又不在,我们能到哪里去啊?”
那时他没立即应声,却意料之中引来新的指责,“这是造了什么孽?到底是谁在搞鬼啊?是不
是你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报复?啊?你惹的祸你自己顶着,为什么要扯上我们靳家?”
无理取闹绞得他心神不宁,犹豫了下他只能推说估计是恶作剧。阿姨便又嚷嚷着自己被人家欺
负到头上来了非报警不可。报警?她打算用什么方式终止一份完全具备法律效力的合同?
可笑的靳家人!愚蠢至极的生物!
他控制着情绪安抚她,以报警就会惊动媒体,上了报纸靳家连面上不好看为理由压了下来——
这靳家怎么尽出任性到不可理喻的大小姐?他们这位长辈、靳宏毓的胞妹是这样,俐儿是这
样、连此刻小屋里的那个也是这样。天晓得还会闹出什么来?
再次无奈地叹气。
在靳家人眼里他始终低人一等。想他国内首屈一指的影视投资公司“颐美”老板靳宏毓长女靳
俐儿的如意郎君、岳父过身之后独揽大权的总经理,别人打着探照灯都找不到的好运气全部降
临到他身上,可谁知道人前风光如斯的他,在靳家不过就是那群女人的保姆而已,唯一一个他
心甘情愿照顾的人却以折磨他为乐。
真是说来可笑,可笑至极!
打发了靳雅琛,他独自一人站在办公室里,而他的感觉就像是冬天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般,咋
一听到这个消息,身体的第一个自然反应就是头皮发麻、手脚冰凉。才平静几天?又开始了
吗?
“……而且自称丑小鸭的人都很可耻,原因嘛,丑小鸭百分之百变天鹅,而你我未必。”里面
的欢笑还在继续,和他的狼狈不堪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算了吧小姐,谁不知道你是货真价实的天鹅?”这是公司新近的艺人黎薇的声音,酸不溜丢
的揶揄立刻引来众人的符合。
“本来就得天独厚,还非要在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的尸骨上踩两脚,做人太不厚道了啦!”
“各位的‘仇富’倾向太严重了吧,你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像有钱人的?喂喂,别笑得那么暧
昧,倒是给我说啊……”靳哲哲佯装出来的嗔怪一点也起不到威慑的作用,反倒惹来对方更肆
无忌惮的调侃。
“大小姐,人尽皆知的秘密,还需要浪费口水么?”
是呀,人尽皆知!嘉柏冽听得真切,人人都知晓她是富豪遗孤,是无忧无虑的千斤小姐,而不
为人知的一面却只能他一人承受。
事实上,“颐美”所有不动产的所有权都不在他手上,而是紧紧地攥在那个此刻还在与他一门
之隔的空间里大放厥词的女孩子——靳哲哲手里,同时她手里还握“颐美”百分之四十的股
票。
这次的房屋交易绝对不是他所说的玩笑,这之前的一系列棘手时间一样,都不是玩笑。这次是
私自卖了祖屋逼着里面的人无处可去;上次是泄露她靳家的“晋扬”与“丰奇”的合作计划搞
得姨夫吃上官司、锒铛入狱;上上次……
挣扎着站直,透过虚掩的油漆斑驳的门,他看见了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
爽利的马尾,清新的淡绿色短T恤,包裹着一双长腿的细瘦牛仔裤,足以乱真的B版白色耐克
运动鞋洁净如新——是啊,她哪里像有钱人呢?自从宣布和他势不两立之后她真可谓是洗尽了
铅华。
可就算全身上下都是与她的背景完全不搭调的廉价货,可在那几个薄有姿色浓妆艳抹的小明星
和工作人员的簇拥下她依然亮眼,依然是很完美的一道朝气蓬勃的清纯风景——有谁能想到,
就是这充满活力的女孩,让他见识了她折磨别人时眼睛里酣畅淋漓、让人不寒而栗的嗜血快
意。
“当然了,如果你们谁为了变成天鹅而不择手段,那也不是什么好鸭子,而且还是只品质有问
题的鸭子。”靳哲哲看来是抱定了她的“鸭子”理论不放手,但立刻遭来听众的非议。
公司派给黎薇的助理潇潇首先发难:“为什么我们就非得是鸭子?就不能变的什么?‘鸭子’
这称呼很文雅吗?”
靳哲哲不以为意地耸肩:“有什么关系,大家半斤八两嘛!除非你觉得我说得没道理?”
嘉柏冽又是酸涩地一笑,突然想起记忆中那女小小的女孩抱着童话书在他面前语无伦次地咆
哮:“你休想变成天鹅,因为你一点都不丑!”就因为他突然出现抢走了她心爱的姐姐。
可他是突然出现的吗?他对于这些年是如何在靳家生活的印象非常模糊,似乎从有记忆起他就
在这里了,又似乎是认识了靳俐儿才开始的,但是他是怎么认识的俐儿?又是怎么变成俐儿的
未婚夫?他爱成为他妻子的俐儿,除了有时让人吃不消的小姐脾气,俐儿各个方面都是优秀
的,他会爱上那样光彩夺目的女人是合情合理的,可是相爱的过程呢?
一旦想追究根源,那些本该实体存在的具体经历就立刻变得空白一片——他确定不是失忆,他
确切的知道自己大致的人生轨迹,不是人家告诉他的,是他本来就知道,只是细节部分全模糊
地像团糨糊而已。
但有一点他记得很清楚,初见她时她真的只是个没有忧虑的公主,她赌气得对他这个掠夺者吐
舌头,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那气鼓鼓的脸蛋就烙在了心里面,即使是物似人非的今天也会偶
尔回忆起来。那时侯那双慧黠的大眼睛里有的只是不服气,绝对没有今天的深仇大恨。
他沉吟了下。该打断她了,因为他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论调,她的论调往往都能让他
顺利地替自己对号入座……
嘉柏冽加到手上的力道把门推开,四五双错愕的眼睛同时看着他,只有被对着他的靳哲哲似乎
浑然不觉。
其他人连忙起身行礼,“老板……”
他摇摇手,将注意力放在靳哲哲的背影上。
直到黎薇朝她努努嘴,怪她后知后觉地大翻了几个白眼,她才恍然大悟地回头,一双清亮的大
眼睛愣愣地对上他的视线,对他的到来似乎很意外。
“……”险些一个趔趄,嘉百冽感觉双腿正艰难地支撑着身体。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非让镶钻的真命天子晃瞎我们的眼睛才善罢甘休啊?”黎薇闲闲地打
趣,拍了拍她还摆在桌子上的腿,一点也没有老板到来员工该有的紧张,依旧一派气定神闲。
好象才反应过来,靳哲哲粉嫩的小脸上第一时间绽放出绚烂的笑容,对着他甜甜地眨眨眼——
那表情不对!他再熟悉不过的明媚脸蛋上挂着他最最不熟悉的灿烂笑容,正对他笑得神经兮
兮,但他清楚地知道,这笑意不达眼底,这笑意让他发慌,令他心虚——她不可能对他真心地
笑。
对方再次转过脸去,对座位上的一干观众无限遗憾地说:“各位对不起,今天就到这里,我的
Angel来接我了!”说完便利落地跳下桌子。
“看吧,还说什么穷人?”黎薇双手一摊嘀咕了一句。要是她有哲哲这样的出身,又有这么优质的前姐夫现男友,一定同时开几部大戏演个够本,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与色眯眯的导演和不可一世的知片人苦苦周旋了。
“哲哲……”他疑惑地看着行为古怪的她,低低地声线倒出心中的疑问。
靳哲哲状似亲昵地飞扑进他怀里,毫无预警地,一记响吻亲在他的脸颊上。在大家的艳羡的哄笑声中,她用带笑的眸子凝视他,纤细洁白的双手却僵直在她身后,不肯完成这个拥抱。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神色错愕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弯弯的嘴唇突然抿成一条线,慢慢凑进他耳际,腰后的手突然死死掐住他的皮肉,力道大得就像恨不得当场掐出他的血液一样。
“哲哲……”他忍住疼痛,努力维持着舒展的眉头,靳哲哲的指甲透过薄薄的衬衫已经陷进肉里。
“滚回去!”扯出漂亮弧度的红唇却吐露异常冰冷的话语:“带着你妈妈的牌位和靳雅琛那老婊子滚,准备做你的丧家之犬吧!”
“你不能……”他也把声音维持在只有彼此能听得到的大小。
“其他的人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比起他们,一直看着我的你幸运得多,不是吗?”
幸运?他情愿他是最无知的那个,那样也不用再多承受一份心理上的伤害:“可是你不能连妈妈也伤害……”
“那是你妈妈……”
“可她也……”
靳哲哲的眼睛里立刻闪出一道惊恐,迅速捂上他好看的嘴唇,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回头对着看得目瞪口呆的观众们暧昧地一笑,在别人眼里,他们是最亲密的情侣。
“谈情说爱到别处去啊!还是存心想刺激我们?”又有人不满了。
“走就走嘛!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我懂!”靳哲哲调皮地朝黎薇一笑,又惹来个白眼。
貌似甜蜜地缠上嘉柏冽的胳膊,拉着他离开。
一走出别人的视线范围靳哲哲忙不迭抽回手,好象他是可怕的洪水猛兽。
“哲哲,不管你怎么恨我,但祖屋绝对不能卖!”相对于心里的伤痛,这是目前最至关重要的事情。
定在原地看了他半晌,靳哲哲眼睛里充满讥诮地光芒,“你在命令我是吗?我也开始碍你的眼了?”声音里找不出一丝情侣间的爱意。
“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在在故意曲解它!”和她这么僵持着,嘉柏冽觉得自己的体温正一点点的流失,痛彻心扉、不寒而栗。
“没有用的,“靳哲哲肆无忌惮地笑道:“我一定会赶尽杀绝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找到你?你躲起来看着大家焦头烂额不是更好?”他一直相信只要她还愿意让他找到就有转机的啊!难道他错了?
“我只是想亲眼看见你的无能为力而已。”
他木然地看着她,惊恐和诧异早被她一次次的任性消磨待尽,最后剩下的只有心痛。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可是他想不通,到底他做错了什么,曾经是那么美好的人儿,曾经给了他那么美好的记忆的女孩的女孩儿,难道只是一处绮丽的梦境?他更加不确定,是不是她与他的交集,要永远定格在这扭曲的轨迹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