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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遊戲,後果自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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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游戏,后果自负
一般人眼中的未来是什么呢?
上学,读过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或许再去研究所进修,有了足够的学历后跳进社会这大染缸和人抢工作争饭碗,恋爱学分超修的或许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娘,而被二一次数多点的则恐怕要到延毕才被亲友介绍──
但不管怎么说,上学、工作、结婚、生养然后到领退休金当米虫……似乎是每个人眼中被排定好的未来吧?
沉玉解也不例外,有个平凡到去菜市场砸都可以砸到一箩筐名字的她是个标准的乖宝宝,大人眼中的乖宝宝,这“乖宝宝”的定义就是听话,从小到大她除了三餐想吃什么和父母闹过争执外甚至连生气都少,好脾气的程度几乎到逆来顺受的地步,她连租屋被反悔时生气都被理亏的对方投以诧异的眼光呢。
她是个平凡的小市民,没做过大坏事不过像上课打盹之类的小偷小摸都不少,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坏人,也不觉得自己的未来会特别出格到什么程度,所以沉玉解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她正在跑,疯狂的逃窜,说逃窜其实也不尽然,因为逃窜好歹是想逃出生天的,而沉玉解却是益发往地下钻。
得跟着前面的人!奇怪的任务!超过一定距离的结果就是死……
心脏在鼓噪、两片肺叶也在急速扩张,长发的沉玉解青丝覆面汗也流了整脸,可她不敢也来不及擦,她只是吃力的迈着两只小短腿追着前方粉紫色的身影,那孩子似乎也说过自己是个宅女,只不过她热情的自我介绍被打断了就是……
五体不协调的脚下一绊,脚闪到的她站立不稳、直往楼梯摔,明明亮着蓝光的薄金属梯看起来突然无比靠近也无比黑暗,掉下去就算不死肯定也去了半条命,但有人自后面将她拉住了。
很温暖的手,沉玉解穿过自己手臂间空隙的回望,看见了那少年紧皱的眉头和一头只有电影中才会梳起的光亮油头,她受的教育让她该道谢的,但沉玉解只是默默的站直了身然后拔腿就跑,不是没有奢望过队伍中的男生们过来尊重下女性,但她有什么权力或对方有什么义务吗?
生存金字塔是以生存为第一要素的,能活下来才有余力去表现什么绅士风度。
油头少年皱了皱眉的看看沉玉解歪扭的跑步方式,也跟着跑了。
他的动作不快倒很合谐,长手长脚的很快就追过沉玉解,留下沉玉解一个人蹒跚的跑在后面……
这是几楼……?
已经跑到几楼了?
要到最底下……
他们在哪?安全距离还有多远?还有多远?多远?
我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沉玉解看了看自己安全距离显示已剩不到二十公尺的腕表,咬咬唇发了狠、竟直接从扶手中间跃下,她看到前面的大部队正目瞪口呆的自她眼前掠过,心中竟然有股怪异得疯狂的快意──她、追上了!
可下降的速度没有因为看到众人而减缓,沉玉解还是在落下,虽然她拼命的挥舞手脚却连扶手都捞不住,因为那速度实在太快了,又何况她是头部朝下呢?
风呼呼的灌在沉玉解的耳边,极缓慢推移的定格画片好像世界正走向终结……会死吧?几乎是肯定了,因为她眼前已是一片血红。
但随着腰间一紧,下降到极致的身躯也猛地一缩,头发丝已经触着地面的沉玉解双手下垂(或说是上举)的悬空晃荡着,脚脖子肿了块还套着高跟鞋的双腿也茫然摇摆,这时她才记得该做什么,她开始尖叫,然后哭得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喂!你要是再哭我就放手了!我们神州队要的是助力可不是脓包!”自扶手前探出一个斜戴漫画家帽的迷彩服中年,他单手抓着套索弹着绳子道。
“呜呜……”
“我看还是把她吊着吧,拉上来挺麻烦的……”另外一个有点阴险的声音如是说。
“不要啊!拜托快拉我上去……我怕高!”
“那你还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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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沉玉解的这个小插曲后,一行人也到达了底层,这时候得到休息脑中也稍微恢复理智的她才有心思多想,这才回忆起当初是怎么回事。
她加入了一个试炼。
正确来说,是游戏。
神的游戏。
被选中的理由暂时未知,不过在挑选前还会相当体贴的以一个计算机窗口来问你“yes”or“no”,当然在这里的人毫无疑问的都点了“yes”。
所有人都是神的玩偶,在被选中时便将自己的命运交由主神的掌控,神一次次的将所谓的被选召者们组成队伍投入特别的世界,一次次的制造危机也一次次的提供机会赚取所谓的生存点数。
而生存点数不仅仅是生存点数,它除了在回归安全空间时能以一百点/每天的消耗换取安全时光外还能变强,在这里,超人不是梦,修真也可以嫌太弱。
除了点数外还有支线剧情的存在,但改变除了丰厚的利益外往往伴随着绝对的风险,要想活命那最好还是安份一点。
这些话刚来的时候那些奇装异服的人有稍微对所有人做过解释,也提过他们正处于生化危机一的电影世界,但那时脑中一片空白的沉玉解完全没注意听──
本来就没什么胆的她当时是瑟缩的看着两个怪人的,有个看起来像黑手的大叔冲过去要制服绑架犯却被一枪击碎了腿骨……那两人虽然不强制所有人都与他们同行,但不跟他们离开的人却在没多久后传出了爆炸声……他们说,安全距离是一百米……
一百米的安全距离?好办,跟着就是了,但生化危机……?那是什么鬼?
生化危机在台湾的翻译好像是恶灵古堡,这有名的片子对连宠物小精灵都能看到哭的某女而言可以称的上是毒药,但即使是这样沉玉解仍然隐约知道这电影的内容。
病毒泄漏,人死了一堆,十分令人无语的知道,有,也等于没有。
所以现在毫无发言权的她正缩在一旁静静的靠着柱子,正确来说是里面灌着污水混浊的看不清内容的研究间。
粉紫色衣服的女孩在其它人举枪打量四周的时候也跑到沉玉解的身边,她蹲下身轻轻的抚挲着沉玉解扭伤的脚踝,口里低低的问道:“很痛……么?”
声音带着甜甜的味道,很轻柔,却又有些微的沙沙感,仿佛夏天里泛着沙的西瓜瓤。
“还好……嘶!”沉玉解勉强一笑,但动到脚伤后忙倒抽口气,痛得眼泪又滚在眼眶里了。
“她还好吗?”先前帮过她的少年也凑过来探视,女孩笑得很温柔,沉玉解觉得自己的脚伤似乎也不那么痛了:“只是脚腕扭伤,幸好没伤到骨头……”
“嗯,那就好,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是莫斐,十七岁,是个学生。”
粉紫色的女孩笑得如初阳般灿烂,双眼弯弯眯起如月牙:“我是罗莉然,目前在家看店哟……莫斐少年你人好好啊,我刚才有注意到你去扶这个姊姊了呢。”
“哪里哪里,这没什么啦……诶诶你为什么叫我少年……”莫斐白皙的皮肤微微染红,他其实有张青涩的娃娃脸,也难怪梳着俗气复古的大背头来掩饰了。
罗莉然咧开嘴笑得纯良无害:“因为莫斐少年本就是少年呀。”
莫斐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两人闲扯一阵后突然同时转头,两双乌黑的眼睛好奇的望着沉玉解道:“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沉玉解……沉下去的沉,不是沈也不是耳东陈,二十二岁,大四学生。”本想不吭声的沉玉解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但她没什么兴致和两人闲聊、在回答完问题后便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入了……好累……
“沉……玉解?这个名字为什么我觉得有点耳熟呢?”罗莉然可爱的歪歪头,但没得到沉玉解的响应,“呐,莫斐少年你在想什么?”
“嘘……”
莫斐看了看不远处正跟黑人队长说话的两个男人后撇撇嘴,又皱了皱眉后说道:“我并不信任那两个人……虽然他们说是什么主神,但谁知道是不是他把我们弄到这里的……”
“喔……”罗莉然可爱的点点头,然后突然惊诧的指着沉玉解尖叫,“啊!姊姊妳后面!”
“?”沉玉解疑惑的转过身,顺着漂浮的白大挂视线缓缓上移,然后惊诧的发现一个苍白的女尸,那尸体正随着水波沉浮,发出轻微响声的撞击在她正贴着的玻璃面上。
“死人啊!”本来已经脱力的沉玉解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跃起,但崴到的脚腕却不是那么善体人意的存在,它很不给面子的抽痛了,于是沉玉解方站起便向后倒,重重的撞击在玻璃墙上。
“痛……”
“姊姊你没事吧?”
靠得最近的罗莉然忙过来扶,沉玉解握住她的手勉强站起,这才发现对方的手也是湿的,冰冰凉凉,并且不住的颤抖。
莫斐也靠了过来,他的表情也很不自在,口中喃喃念着的,却只有一个词。
“丧尸……”
“丧失?”
“死去的尸体。”
沉玉解茫然的重复次她所听到的话,但罗莉然却握紧了她的手,很紧很紧的低声说道:“那些人可能不太会管我们的死活,刚刚你都那样了他们还逗着你玩,所以我们要一起努力了……为了活下去……”
“嗯……为了活下去……”
“让我们一起活下去吧!”